熊倜借著月光在悄悄地看著七十二策,他越看越入迷,立即就要打仗了,恨不能一口氣看完七十二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躲閃的月光穿過樹梢隱隱約約地晃入軍帳,一絲亮光從熊倜的獸皮書上消失,另一絲亮光又出現在獸皮書上。


    這隻是普通士兵的軍帳,同熊倜一起的這個小隊有十多人,他們早已經進入夢鄉。


    天氣還是很寒冷,特別是夜。熊倜為了讓月光照射在書上,又不讓寒風吹進來,隻能坐在軍帳的入口,任憑風“呼呼”地著。


    月又躲進了雲層,熊倜放下手中的獸皮書,兩手相互對搓了一下。遼東到了初夏都還是很冷的,山上還有積雪沒有化。


    熊倜的衣裳來到遼東換成了兵士的軍裝,他此時習慣地用手摸了一下胸前。


    胸前那塊常戴的極北寒冷玉給了逍遙子,讓熊倜又想起來師父逍遙子和母親、夏芸她們在哪兒呢?


    還有潛龍是自己的哥哥,他知道了嗎?他找到熊家軍了嗎?眼下是不是同熊家軍在一起保家為國呢?


    母親同老和尚又到了什麽地方呢?


    特別是逍遙子的傷勢更讓熊倜牽掛。“師父啊,你在哪兒?”


    熊倜這是第一次離開逍遙子那麽長的時間,也是第一次麵臨遼東大戰這些大事。


    以前不僅僅有逍遙子給自己鋪路,還有夏芸時不時地幫自己一下。[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多少次化險為夷都是逍遙子從中布局,多少次死裏逃生都是夏芸出手相救。


    熊倜想:夏芸是女真人,夏芸來到遼東了嗎?


    雖然不知道夏芸的真實身份,看夏芸身邊跟隨她的人對夏芸的神態,夏芸在女真人裏麵地位非同一般。兩軍就要開戰了,我會在遼東遇上夏芸嗎?


    熊倜遙望遠方,隻能寄托無限的相思。


    月又悄悄地走了出來,月光高高地照射下來,軍帳裏又有了一絲月的光亮。


    熊倜理了一下衣裳,又坐著看著七十二策。


    他“呼呼”地往後翻檢著,翻過半部獸皮書,看著下半部分是戰術篇。


    戰就是打仗。


    戰爭就是兩軍或兩國對戰。


    打仗要抓住戰機,戰機稍縱即逝。要想有戰績,就要尋找戰機;要想打勝仗,就要講究戰略戰術。


    戰術是一門帶兵打仗的技藝。


    打仗有很多方法,比如屯兵。


    守衛的兵,屯田墾荒的軍隊,駐紮軍隊叫屯兵。


    熊倜雖然看過這本用獸皮做的書無數次,像這樣如饑似渴地讀還是第一次。


    這本書的皮很薄,書卻很厚實。


    熊倜一句一句地繼續往下翻檢。


    熊倜輕輕地翻開下一頁,接下來是用兵篇。


    用兵篇也有六策,依次是:


    第四十三策:兵貴神速。


    第四十四策:突然襲擊。


    第四十五策:背水為陣。


    第四十六策:誘敵深入。


    第四十七策:窮寇勿追。


    第四十八策:擒賊擒王。


    熊倜快速翻過用兵篇,看到獸皮書後麵說的是進攻篇了。


    進攻篇也有六策,其中首策排序為第四十九策:一鼓作氣。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獸皮書上麵也有一個小道士,拿著劍向前方指著,畫麵上隱含的這個故事熊倜很熟悉。


    來自鄉間的曹劌以出色的才智幫助弱小的魯國在長勺打敗了強大的齊國。為後世留下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真知灼見。


    曹劌這樣解釋說:“作戰是靠勇氣的。第一次擊鼓振作了勇氣,第二次擊鼓勇氣低落,第三次擊鼓勇氣就枯竭了。他們的勇氣消失了,我軍的勇氣正旺盛,所以戰勝了!”


    “作戰是靠勇氣的?”熊倜看到這想著白天王化貞說的話,慢慢想來也有他的道理。


    王化貞在遼東重鎮沈陽、遼東首府遼陽相繼被努爾哈赤攻陷之時,能夠用廣寧的一千名弱卒,加上招集散兵流民,僅有的萬餘人守住廣寧。


    那麽他現在說用六萬兵,確保把遼東一舉蕩平,絕不是大話。


    戰機,這就是戰機,在士氣高昂之時,主動出擊也不失上上之策。


    熊倜深思著:自己和王化貞相比,王化貞確實是一個大將之才。自己隻看到山岔河狹窄,河水很淺能輕易渡河,沒有想到如果按照王化貞的布防,一舉掃平遼東,那沿河的布防反而起到一個優先占領之勢。


    王化貞沿河布防,兩軍營之間相互還可以聯手。


    如果努爾哈赤進攻一個軍營,其他的軍營可以前來相救。努爾哈赤可以各個擊破,我軍也可以聯防啊。


    要是把沿河的布防撤除,廣寧城的兵是增加了,可是,遼東山岔河兩岸就全在努爾哈赤的手中,這樣廣寧就成了一座孤城。


    如果王化貞手中的十多萬軍隊全集結在廣寧,努爾哈赤攻擊我軍的糧草,糧草出了問題,這十多萬人怎麽打仗。


    反過來,我軍沿河布防,可以同廣寧形成相互依靠。如果,努爾哈赤偷襲山岔河沿岸,廣寧可以出兵救援。反過來,如果努爾哈赤攻城,沿河的軍隊可以和廣寧形成對努爾哈赤的夾擊。


    “唉!”熊倜站了起來,長歎一聲,“也許,我壞事了!”


    熊倜走出軍帳,看著天色。


    天邊已經有了亮光,遼東的天亮得很早,大概不到卯時,天就大亮了。


    熊倜是個心急之人,想到自己上書給皇上主守,一時又擔憂起來。


    遼東兩員大將,熊廷弼和王化貞的觀點本來就不和,王化貞主戰,熊廷弼主守。各地遼東的將士也是兩種觀點。


    這兩種觀點各有千秋,隻是這兩種觀點不統一,勢力會對遼東戰局不利。


    熊倜向前走了幾步,四下望望,最後把目光盯在出廣寧城向京城的方向。


    從遼東到京城快馬也要走三、五天,折子還要在朝中延誤幾天,這樣一去一來,真是誤事啊!


    熊倜焦慮地想著,他在想:要等到朝廷的意見下來,在戰,已經失去戰機。要是不等到朝廷的批示下來,就出擊,那更是聖命不敢違抗。


    朝廷的批示又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要是朝廷批示不準出擊,主守。可是,守衛廣寧城的兵已經動用了六萬,加上沿河布置的六個軍營,留下守廣寧的兵士不多,廣寧城勢必造成空虛之勢。


    要是努爾哈赤得到這個信息,利用兵力分散這個空隙,後果不堪回想。


    第二種:要是朝廷批示主戰,已經擱置那麽長的時間,我軍的鬥誌已經失去了最佳時機。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熊倜一隻手握拳打在另一隻手心之中,“勝敗乃一瞬間之事,戰機不可失。”


    熊倜想到這心想若要主動出擊不能再等朝廷的批示了。萬一朝廷不批,廣寧就危險了。


    熊倜快步來到祁秉忠的軍帳,祁秉忠的軍帳燈火通明,祁秉忠在準備出征,他已經接到王化貞出戰的軍令,隻等到朝廷的批示下來。


    熊倜的到來讓祁秉忠有些意外,祁秉忠手中拿著一隻筆,在桌子上畫著出戰的線路。


    看到熊倜走了進來,他放下手中準備出征的作戰圖,問:“熊大人,深夜還不睡覺,可是有什麽新的想法?”


    熊倜點點頭,也沒客氣什麽,就對祁秉忠說了自己的想法。“祁將軍,要打,我們就要早一些出擊,打得努爾哈赤措手不及。”


    “我也有此想法。”祁秉忠指著桌子上的軍用圖,“山岔河以東幾乎讓努爾哈赤占去,眼下努爾哈赤還沒有站穩,我軍要盡快出擊,一鼓作氣。”


    熊倜左手握著拳打在右手的手心上說:“對!要打,就得一鼓作氣。”


    “可眼下朝廷的批示還沒有下達,最快也有十多天才能收到回複。要是不批主戰,還不能打。”祁秉忠擔憂地說著,兩隻濃黑的眉毛緊鎖著眉頭。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熊倜大聲地說著。


    祁秉忠衡量著熊倜的話,想著。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是一種策略,也是一種原則。


    曆來明君聖主,隻要是頭腦清醒者,對於征戰在外的將帥,隻是遙相節製、賦予將領充分的自主權,而非“事無巨細”、事必躬親地幹預前線兵務。


    實驗下來,結果往往是前者得勝,後者敗北。


    將帥是君主使命的執行者,用兵打仗在外,戰場上的情況複雜多變,因此君主根本不可能對戰場形勢得到及時有效的信息。


    將帥在外領兵作戰,根據戰況具體分析,對於君主的一些不合乎戰術要求的命令可以不聽從。


    這正是從變化的角度出發,提倡軍事將領用兵不能因循守舊,一成不變,要靈活機製地處理各種問題,凡是以大局為重,對無關緊要的或者對全局沒有實際意義的抉擇,堅決不予以執行。慎重地實施方案是取得勝利的基本要求。


    王化貞主戰,在孤軍守住廣寧城之時,主動出擊,攻打努爾哈赤確實不失為一條戰機。祁秉忠也深知一鼓作氣的道理。


    熊倜看著祁秉忠猶豫不決,又對祁秉忠說著:“如再請命,怕是會貽誤戰機了。”


    “安有千裏而請戰者乎?”祁秉忠突然大聲地說著。


    曆史的動蕩再次給祁秉忠提供了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他決定按照王化貞的主戰思想,出擊努爾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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