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彭然心裏還有恐懼症,真想親自衝上去,對準張氏那張窮凶極惡的臉,送上一頓凶悍的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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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


    張氏被抽得臉頰流血,脾氣上來了,指著燕七,歇斯底裏大叫:“好啊,你敢打我,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燕七哼道:“我,金陵燕七,華興會你聽過嗎?沒錯,我告訴你,我就是華興會的老大,我有錢,有人,混社會的,惡事歹勢不知幹了多少!你個潑婦,敢在婉娘麵前裝凶悍?裝你麻痹,真以為婉娘是好欺負的?有種,你再拿菜刀比劃一下試試,信不信我把你的牙齒打飛?舌頭割掉?”


    張氏被凶悍的燕七驚到了。


    多少年了,沒有人敢對她如此囂張。


    燕七的話,應該是自己的台詞才對,現在,怎麽變成是燕七的台詞了?


    張氏突然發瘋:“好啊,燕七是吧,我要告你,我要去衙門告你打人。”


    “告我打人?哈哈。”


    燕七指著大門口,一陣冷笑:“你去告啊,我告訴你,孔塵大人是我的摯友,你告到衙門去,最後也是落到孔塵大人手裏,孔塵是我的人,你怕不怕?”


    張氏嚇得一激靈:“孔塵是你……是你摯友?你……你吹牛。”


    燕七哈哈大笑:“我吹牛?昨晚摘花令,我與孔塵大人一同在落花坊做客,舉杯歡飲,誰人不知?不信,你到大街上去問問,誰不知道我和孔塵穿一條褲子?問,你給我去問。”


    張氏下一子蔫了。


    從燕七的語氣中,她看出來了,這廝與孔塵關係果然極好。


    沒想到,這廝黑的,白的,全都有關係網。


    婉娘什麽時候有這麽一個厲害的家夥傍身了?


    張氏語氣變軟,但還很強硬:“我告你行凶,孔塵還敢明目仗膽的為你說話?”


    燕七哈哈大笑:“你這潑婦,竟然誣告?張氏,走走走,咱們現在就是衙門,你告我行凶,我還告你殺人呢。”


    “看到沒,誰拿了菜刀?是你張氏,誰帶了一幫護衛劍拔弩張?還是你張氏!我們有凶器嗎?漁網算凶器嗎?我的手算凶器嗎?”


    “你打我巴掌……”


    “我打你巴掌又如何?難道不讓我自衛?就伸著脖子,等你拿刀過來砍?當我是泥捏的。走,跟我去衙門,看孔塵大人給不給你上刑。”


    燕七氣勢強橫,抓著張氏的胳膊,像是拖死狗一般,往外拖去。


    張氏心中膽怯,抓住一棵大樹,死死抱住不放,使出了殺手鐧,大喊大叫。


    “彭然,你個混帳東西,竟然敢和我作對?信不信我給你宣傳個滿城風雨,讓你仕途不穩。”


    “什麽狗屁仕途?”


    燕七凶狠無敵:“彭大人已經不是蘇州織造了,你用這一招嚇唬誰?”


    “啊?”


    張氏一下子回過味來:“對呀,不是……不是蘇州織造了已經……”


    彭然指著張氏,好一陣跳腳:“這麽多年,你就用這一招嚇唬我,我以前忍了,難道,現在還會忍嗎?你這惡婆娘,勾三搭四,和別人睡覺,還吸煙麻,為非作歹,這些年,被你欺負得像條死狗。”


    “而今天,我無官無職,難道還會容你嗎?你這惡婦,婉娘我今天是娶定了。”


    張氏懵了。


    沒想到,今天遇到了钁頭,一個比一個硬。


    張氏硬的不行,開始躺在地上撒潑:“好你個彭然,你竟然敢欺負我,你算個什麽東西,看我死給你看,我要喝藥,砒.霜呢,我要吃砒.霜。”


    彭然一聽,使勁抽了抽嘴。


    這潑婦,又來這一招,尋死覓活。


    燕七冷笑:“想死?好,我成全你。”


    “來人,給你拿毒酒。”


    虎子早就將毒酒準備好,端了上來。


    燕七指著毒酒,衝著張氏咆哮:“來,這可是比砒.霜厲害十倍的毒藥,喝了就死。你不是想死嗎?快來喝,別磨磨蹭蹭的,來找死啊。”


    張氏沒想到燕七準備的這麽全。


    連毒藥都是現成的。


    張氏看著那黑乎乎的毒藥,慢吞吞的向前邁步。


    燕七滿臉冷厲:“這毒藥可厲害呢,張氏,你想不想知道喝了毒藥之後,是怎麽個死相?虎子,去給張氏做個示範,讓她知道自己死的有多慘。”


    虎子帶著人,抓來一頭豬,端起毒酒,灌了進去。那頭大黑豬,像是瘋了一般,橫衝直撞,嗷嗷直叫。


    最後,一頭撞在大樹上,口吐白沫。


    死了。


    張氏嚇懵了,簡直站都站不住了,還是被護衛扶著,方才勉強站立。


    燕七端著毒酒,徑直走向張氏:“來啊,喝毒酒啊,喝完之後,你就像那頭死豬一樣,嗷嗷直叫,橫衝直撞。”


    張氏嚇得失禁了,臊氣衝天,裙子濕透。


    “不,我不喝,我要上吊,吊死。”


    燕七道:“上吊?好,虎子,給他看看吊死的樣子。”


    虎子等人舉過來一隻小樹。


    小樹叉上掛著一隻羊,舌頭伸得老長。


    “媽呀!”


    張氏嚇得白眼一番,暈死過去。


    燕七一盆涼水交上去,將張氏弄醒,指著那隻死羊,激將道:“看到沒,你看羊的舌頭,多麽長?等你吊死了,舌頭也這麽長。”


    “來吧,你不是要上吊嗎?這有現成的樹杈,還有麻繩,你快點爬上來,死扣都給你係好了,保你死的徹底,不帶留一口氣的。”


    張氏又嚇得暈死過去。


    一盆涼水潑過去,張氏又醒了。


    燕七盯著張氏,麵色冷厲:“你還死不死了?”


    張氏嚇壞了,嘴硬道:“死,我當然要死……”


    “死?騙誰,你有死的勇氣和準備嗎?”


    燕七拿過那杯毒酒,一飲而盡。


    彭然和婉娘也嚇了一跳。


    張氏也懵了:“你……你喝了毒酒?”


    燕七哈哈大笑:“毒酒?這不過是醋和醬油勾兌出來的,哪裏是毒酒,張氏,你連這騙人的把戲都看不穿,還鬧著尋死?哈哈,天天靠著尋死覓活嚇唬人,真以為百試百靈?我還就告訴你,今天你若不死,這事沒完。”


    “虎子,將張氏綁了,去投河,讓她做個水鬼。”


    虎子凶悍的衝了上去。


    張氏嚇懵了,哇哇大叫:“我不想死啊,我是嚇唬人的,我不想死啊,別扔到水裏去,我不做水鬼,我不死啊,嗚嗚……”


    燕七向彭然、婉娘望了一眼,打了個響指:“嗬嗬,凶悍的張氏,就這麽被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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