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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思文則放聲大笑,囂張至極:“解解元,你趕緊發表就職感言吧,說完之後,咱們去給彭然大人吊喪。聽說,彭然今天就要駕鶴西歸了,咱們去送他一程,也好讓他能死得瞑目,死得其所,哈哈。”


    魏鴻哈哈大笑。


    解三甲還能憋得住,但眼角上挑,滿是興奮:“此言甚好,此言甚好,吃水不忘挖井人,咱們必須瞻仰一下彭然大人的遺容。”


    台下眾人,看著解三甲、解思文、魏鴻那副醜陋的嘴臉,一個個如芒刺在背,說不出的難受。


    解思文盯著燕七,冷笑一聲:“稍後,我們去彭然府上吊喪,你來引路,可好?”


    挑釁!


    眾人的眸光都望向燕七。


    暗暗搖頭,有可憐,有無奈。


    “燕七縱然強悍,但在絕對的強勢麵前,還是沒有辦法輾轉騰挪。”


    “是啊,解三甲背後有楊丞相撐腰,楊丞相是誰?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燕七再厲害,如何與之相比,這如同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沒有辦法,這一仗,解三甲贏定了。”


    ……


    眾人俱都心裏苦澀。


    想著前些日子,還有燕七和解三甲硬剛,現在燕七也敗了,蘇州的經濟被解三甲全麵掌握。


    解三甲任人唯親,這生意還怎麽做?


    正在眾人焦慮之時。


    燕七站了起來,眸光自信,盯上了解三甲和解思文。


    眾人一怔。


    誰都看得出來,燕七的眸光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而且,很濃鬱。


    甚至於,帶著殺氣。


    眾人頓時來了興趣。


    一幫解三甲的馬屁精則冷嘲熱諷。


    “燕七這是在作死啊,都這時候了,還敢和解解元叫板?不知道他幾斤幾兩重嗎?”


    “沒錯,彭然都要死了,解解元已經上位,燕七若是知趣,就該向解解元謝罪,請求解解元原諒。”


    “燕七這腦子秀逗了,這局麵已經板上釘釘了,他還裝什麽啊。”


    ……


    一片揶揄之聲。


    解三甲分外得意,搖著扇子,衝著燕七輕蔑一笑:“你看著本官幹什麽?難道現在就去彭家為我引路?別急,千萬別急,等我說完就職感言的。你要有奈心,稍等片刻好嗎?”


    燕七冷笑:“就職演說?我看就沒必要說了吧?說了也是白說,徒增笑料而已。”


    “你說什麽?燕七,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解思文衝了過來,歇斯底裏大叫:“你以為你還可以逞威風嗎?我告訴你,我們贏定了,而你這個小家丁,輸定了。”


    燕七撇撇嘴:“我怎麽感覺我贏定了呢。”


    “放肆!”


    解思文喋喋怪笑:“燕七啊燕七,解解元馬上就職,成為蘇州織造,往昔那些失去的,都會一古腦拿回來。燕七,你就等著被我扒皮剔骨吧。哈哈!”


    此言甚是凶狠,眾人聽了一陣心悸。


    燕七卻走上了高台,無比自信。


    解斯文怒叫:“你上來幹什麽?下去,你給我下去。”


    燕七道:“你我都是商人,你能上來,我為何不能上來,就因為你是解解元的兄弟?”


    “你……”解思文無言以對。


    解三甲板著臉,嗬斥道:“燕七,我以蘇州織造的身份,命令你下去。”


    燕七撇撇嘴:“你還沒發表就職感言呢。”


    解三甲拿出了稿子:“我現在就發表。”


    燕七道:“剛才發表還行,現在,既然我上來了,你就沒必要發表就職感言了。”


    解三甲一拍桌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燕七哼道:“一山不容二虎,彭然大人好好的,你就搶人家的位子,好意思嗎?名不正,言不順,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眾人聞言,交頭接耳。


    “彭然好好的?這怎麽可能?”


    解思文譏諷大笑:“都快入土的人了,還叫好好的?燕七,你就別裝了,彭然都快死了,誰不知道?”


    燕七反問:“誰說彭大人快死了?你憑什麽這麽說?信口雌黃嗎?”


    解思文道:“彭家搭起了靈棚,掛起了白布,誰不知道?當我是瞎子嗎?”


    燕七撇撇嘴:“你眼睛不瞎,但腦子卻是榆木疙瘩。我來問你,搭起了靈棚,掛起了白布,就說明彭大人快不行了?彭家那麽多人,你憑什麽斷定是彭大人不行了?就不能是其他人不行了?”


    “啊,這……”


    解思文好一陣語塞。


    燕七冷笑:“我告訴你,真實情況是,彭大人的一條寵物狗不行了,要搭起靈棚,為寵物狗念經超生,希望這條寵物狗來生投胎做人,但千萬別學解家某人,是個睜眼瞎。”


    眾人轟然大笑。


    “你……”


    解思文真心被氣得倒仰,肺都要氣炸了,但卻沒有辦法應對。


    畢竟,他的確沒親眼看到彭然行將就木。


    解三甲站了出來,怒視燕七:“任你百般狡辯,也遮掩不住眾人雪亮的眼睛。說什麽給寵物狗吊喪?嗬嗬,你當我會相信嗎?”


    “而且,我不妨直言,彭然若不是要死了,又豈會任由我就職蘇州織造?”


    燕七道:“彭大人不僅沒死,而且神情朗逸,猶似壯年。”


    “哈哈哈哈……”


    解三甲狂笑不止:“你說彭然神情朗逸,猶似壯年?這玩笑開大了,開大了啊,這種三笑小孩子的話,誰信?誰會信啊?”


    燕七神情淡然:“你不信有啥用,你不信也不代表不會存在。”


    解三甲看著燕七嘴硬的樣子,難受至極,一拍桌子:“好啊燕七,你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胡攪蠻纏?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彭然神情朗逸,猶似壯年嗎?那麽好,既然彭然那麽健康,就請彭然在眾人麵前亮個相,走兩步,如何?”


    解思文也跟著叫囂:“解解元此言有理,眼見為實,燕七,你不用拔強眼子,有種,你把彭然請到大廳裏,讓眾人見識一下彭然的風采。”


    燕七笑而不語。


    解思文喋喋狂笑:“你慫了吧?你笑什麽?是不是心虛了?你就是嘴硬,彭然都快入土的人了,誰不知道?他現在呼吸都困難,一口氣上不來,就得嗝屁。就這麽一個快被閻王勾走的人,竟然被燕七說成是身體健康的人,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解三甲衝到燕七麵前,歇斯底裏道:“來呀,讓彭然來,他不是沒事嗎?那好,沒事走兩步,沒事走兩步。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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