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賢王對於燕七的表現,很是滿意。</p>


    皇帝也很認可燕七的話。</p>


    蔣東渠看在眼裏,急在心裏。</p>


    他可不想讓燕七太過表現,搶了自己的風頭,立刻轉移話題,指向夏明,大吼大叫:“罪臣夏明,在皇上和八賢王麵前,你還不認罪嗎?”</p>


    夏明豁出去了,不再怕死,回答鏗鏘有力。</p>


    “第一,我擔當督糧使以來,兢兢業業,不曾怠慢,督糧十年,也隻有這一次丟失了一個批次的糧食。這一點,我承認。”</p>


    “第二點,我對大華一片赤誠之心,對皇上肝腦塗地,絕沒有二心,為了大華,我願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p>


    皇帝聽了,眉頭緊蹙。</p>


    不由得動容。</p>


    八賢王冷冷一笑:“人之將死,竟然開始拍馬屁了?嗬嗬,漂亮話說的好聽,又有何用?你能讓太子還陽嗎?你若是能做到,本王願意折壽十年。你知道太子死在洪城,本王有多麽難過嗎?哎,太子可是本王最愛的大華明日之星呀。竟然……竟然就這樣被你和曹春秋設計陷害了。”</p>


    說著話,曹春秋便哭了起來。</p>


    眾人不住讚歎。</p>


    “八賢王對太子真有感情啊。”</p>


    “太子九泉之下,得知八賢王對他這般思念,也定然會感慨萬千。”</p>


    “八賢王賢良高尚,又重視情誼,真是好王爺啊。”</p>


    ……</p>


    八賢王問蔣東渠、魏順、高林翔:“你們確定,是夏明丟失了糧草?”</p>


    “當然!”</p>


    “夏明是幕後指使之人?”</p>


    “當然!”</p>


    “夏明和曹春秋串通一氣,坑害太子?”</p>


    “當然!”</p>


    八賢王一拍椅子,豁然站起,拿著三人的狀子,跪在皇帝麵前:“皇上,今日,蔣東渠、魏順、高林翔三人同時狀告夏明涉險故意丟失糧草,謀害太子。請皇上從重責罰。”</p>


    皇帝猶豫了一下:“皇弟有些心急了,審案,不能隻看人證,也要看物證。現在,物證一個也無,如何給夏明定罪呀?”</p>


    八賢王據理力爭:“雖然將;蔣東渠三人沒有物證,但是三人口供一致,人證充足。”</p>


    “再者,蔣東渠乃是工部侍郎,魏順是廣西巡撫,高林翔是雲南巡撫、他們都是高官望族,封疆大吏。他們的人品是以朝廷為背書的,不僅誠實,而且守信用,一言九鼎,從不撒謊。”</p>


    “所以,就憑這三人的信用,比什麽物證都管用。”</p>


    皇帝蹙眉:“這個……”</p>


    八賢王激動不已,指著夏明,大聲咆哮:“夏明是個什麽人?皇上,我來告訴你,夏明其實是曹春秋的學生。”</p>


    “什麽?”</p>


    皇帝一聽,眉宇間充滿詫異之色。</p>


    這一下,連他也坐不住了。</p>


    “皇弟,你說的是真的?”</p>


    八賢王冷笑:“這還能有假?曾經,每年過年,曹春秋誰的禮都不收,單單收夏明的。本王連著觀察多年,俱都如此。”</p>


    皇帝盯著夏明,眼神逐漸冷厲:“夏明,賢王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是曹春秋的學生?”</p>


    夏明已將豁出去了,也不會藏著噎著。</p>


    “回皇上,我的確是曹春秋的學生。”</p>


    八賢王在一邊煽風點火:“皇兄,我說的不錯吧?夏明就是曹春秋的學生,此事板上釘釘,誰也不能否認。”</p>


    “大膽!”</p>


    皇帝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臉色漲紅,盯著夏明,呼吸急促:“你竟然是曹春秋的學生?好啊,你竟然隱藏了這麽多年?說,你為何要隱瞞身份?”</p>


    燕七對此也十分好奇。</p>


    按照道理來說,師座與門生,應該記錄在檔案上才對。</p>


    尤其是曹春秋和夏明,都是高官大吏,師徒之間的關係,怎麽可能保密呢?</p>


    </p>


    這裏麵,定有故事。</p>


    夏明娓娓道來:“回皇上,我從小父母雙亡,家裏很窮,人窮誌短,馬瘦毛長,窮,又沒有出路,不認字,沒有出息,便帶著一幫孩子四處鬼混。有時候餓的不行了,便去偷東西充饑。”</p>


    “我膽子大,有一次帶著孩子去墳地偷東西。正趕上墓碑前有饅頭吃,孩子們餓極了,一哄而上,就把饅頭吃掉,酒也喝掉了。誰能想到,這墓碑正是曹春秋父親的墓碑。”</p>


    “曹春秋當時在一個大院外家中教書,剛好把我們堵住了,要給我們治罪。”</p>


    說到這裏,夏明一臉感慨的回憶:“夏明嚇唬道:偷食墓碑上的瓜果,要判刑十年,臉上刺字,發配邊疆。小孩子都害怕的尿了褲子,誰也不承認偷吃了貢品。”</p>


    “曹春秋火冒三丈,要把眾人全部抓走。”</p>


    “我見朋友們都還小,就站出來,說貢品是我偷吃的,要抓,便抓我吧,我去坐牢。”</p>


    “沒想到,曹春秋不僅沒抓我,還錘了我兩拳,哈哈大笑,笑的非常開心。”</p>


    眾人也都懵了。</p>


    八賢王一頭霧水。</p>


    皇上也不解:“曹春秋笑什麽?”</p>


    夏明憋著勁不說。</p>


    眾人誰也想不透。</p>


    唯有燕七,笑而不語。</p>


    皇帝問燕七:“你知道曹春秋笑什麽嗎?”</p>


    燕七道:“當然知道。”</p>


    皇帝道:“你就那麽自信?”</p>


    燕七朗聲道:“第一,曹春秋定然認為,夏明很有擔當。第二,他能在危難之際,站出來保護別的孩童,說明他有一顆善良的心。”</p>


    蔣東渠撇撇嘴:“燕七,你又什麽都知道了,真當你是百事通呢?連這麽難的問題都猜的中?皇上問你,你還真敢回答。哈哈,這叫什麽?這叫夜郎自大。”</p>


    燕七笑了:“蔣侍郎不信我的話,可以去問夏明呀。”</p>


    蔣東渠看向夏明:“你說,燕七是不是在胡說八道?”</p>


    夏明歎為觀止,不理會蔣東渠,看著燕七,一臉崇拜:“燕侍郎,你太厲害了,你竟然猜中了曹春秋的心思?”</p>


    眾人嘩然</p>


    皇帝也是怔了良久,才問夏明:“曹春秋就這麽看上你了?”</p>


    夏明搖搖頭:“曹春秋隻是對我有好感而已,談不上什麽看上。</p>


    “再後來,曹春秋見我餓極了,領我去吃飯,吃飯的時候,他又問我:“大好年紀,為何不讀書,我如實相告。”</p>


    “曹春秋問我要不要讀書?若是願意讀書,可以到他所教授的員外家中,偷偷讀書,那所學校後身,有一株大樹,可以從那個地方窺視。”</p>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每天偷偷去聽過,改頭換麵,好好學生,後來,終於考中了秀才,又考中了舉人,直到,後來做官等等,所以說,曹春秋肯定是我的老師,但是,卻沒有幾人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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