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的空氣夾雜著刺鼻的腐臭味,讓秦浩皺了皺鼻子。-叔哈哈-%哈


    借著‘門’窗透進來的微弱光線,可以看清室內正南是廚房,而北麵有扇拉‘門’,穿過拉‘門’是個木板搭建的*平台,平台上放著一把搖椅,正對著幹涸的湖畔。


    秦浩現在所站的位置是木屋中的客廳。在他的前方有三間臥室,其中有一間臥室的房‘門’緊閉著,當中的那間房‘門’略微虛掩。最右側的臥室‘門’卻是敞開著。


    秦浩腳下的地板是白‘色’的,如果擦掉灰塵可以看到上麵沾滿了血跡,並且往上一踩都嘎吱嘎吱直響,再結合周圍的暗黑很是‘陰’森恐怖。


    秦浩緊握了握魔飲刀的刀柄,邁步向著中間欠開縫隙的臥室走了過去。


    當秦浩剛想用手推開臥室‘門’,腦袋一轉猛然看向了廚房方向。


    在廚房的角落處,放有一個豎立的冰箱。冰箱的‘門’是敞開的,其內趴著一具身體腐爛,頭部被敲碎的喪屍。


    秦浩的呼吸略顯急促,左手推開了臥室‘門’,邁步走了進去。


    這間臥室布置的很簡單,隻有一張木‘床’和一個書架。


    此刻!書架已經被推翻,其上的書籍散落了一地。臥室的牆壁上貼滿了畫報,讓人驚奇的是這些畫報都是‘波’瀾壯闊的宇宙行星,不難看出!這間臥室居住的人,對於未知的宇宙很是著‘迷’。


    秦浩的目光依次從畫報上看過,眼中漸漸流‘露’出了哀傷。而後!秦浩轉身離開了這間臥室。


    “真的是你麽?”走出臥室的秦浩站在原地,閉上雙眼悲痛的搖了搖頭。


    片刻後!睜開眼的秦浩看向了房‘門’敞開的臥室,壓下了心中的悲痛,邁步走了進去。


    然而!就當秦浩剛走進室內,他的身子猛然一顫,站在‘門’旁睜大了雙眼,右手中的魔飲刀瞬間掉落在了地上,震驚的看著雙人‘床’上的一具‘女’屍。


    ‘女’屍的發絲直到腰間,與廚房的喪屍相比較,‘女’子身體腐爛的要輕一些。即便如此!‘女’子的相貌已經難以辨認。


    ‘女’子的右手中拿著一把槍,結合她太陽‘穴’處的彈孔,可以看出‘女’子是自殺的。


    秦浩驚愕的搖著頭,白‘色’的發絲瞬間有一半變成了紫‘色’。那雙眸子盯著‘床’上死去的‘女’屍,慢慢的退出了這間臥室,發了瘋一樣衝向了房‘門’緊閉的那個房間。(.無彈窗廣告)


    這一刻!淚水模糊了秦浩的視線,他的雙手不斷扭動房‘門’的把手,但是無論秦浩使出多大的力氣,‘門’鎖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樣根本打不開。


    “畢向天在說謊,這不是我家。我的家不在這裏,死去的‘女’屍不是我母親,不是……肯定不是。”


    “畢向天沒有提起我母親,我母親還沒死,她一定還活著。活著……她肯定活著。”


    “中間的房間住著的不是秦傑,月主也不會是秦傑。”


    “打不開,為什麽‘門’打不開?這間臥室的‘門’為什麽打不開?”


    秦浩猶如失魂的瘋子一般,不停的扭動‘門’把手,口中不斷的‘亂’語著。


    此時秦浩的發絲已經有三分之二都變成了紫‘色’,這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給我開,趕緊給我打開。”失了魂的秦浩收回了雙手,右腳猛然向著緊鎖的房‘門’踹了過去。


    隻聽碰的一聲,緊鎖的房‘門’頓時被秦浩踹開,然而室內的一幕,讓失魂的秦浩呆愣在了原地。


    這間臥室很幹淨,好似經常有人打掃一般。其內並沒有擺放大‘床’,隻有一個嬰兒搖籃放在正中。


    房間的牆麵上鋪著綠‘色’的壁紙,壁紙上印刻著小鳥綠樹‘花’叢。給人一種萬物複蘇,生機盎然之感。


    呆愣中的秦浩挪動雙‘腿’,走進臥室內看著一景一物。此刻!眼前的所有景象急速與秦浩腦海中的那副畫麵重合。


    “假的!一切的是假的。”


    秦浩來到臥室中間的搖籃旁,左手輕撫搖籃的扶手,失聲悲痛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搖籃。


    站在搖籃旁的秦浩腦袋都要炸開了,回憶起的那副嬰兒畫麵不斷重複閃現。


    若是可以將那副畫麵展現出來,可以看到秦浩所站的位置,正是秦子龍站立之地。


    一景一物極其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秦子龍身邊站著一位美‘婦’,二人都慈愛的看著搖籃中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而此刻的秦浩卻淚如雨下,悲痛的看著空無一物的搖籃。


    一滴淚滴落在了搖籃中,這滴淚屬於秦浩的。淚水中包含了太多情感,說不清言不明。


    “這不是我的搖籃,死去的不是我的母親,月主不是秦傑。”


    秦浩失神喃喃著,鮮血頓時從秦浩口中噴‘射’而出,染紅了他身前的那個搖籃。


    “畢向天在說謊,這不是我的家。我的母親不會死,我還沒叫過她一句娘。”


    失了神渾渾噩噩的秦浩從房間走了出來,他左手扶著牆,口中喃喃著無人可以聽清的話語,一步步走向了客廳。


    但是當秦浩艱難的走到客廳中,他的雙眼猛然看向了右側牆麵,當他看到一張放大後的照片後,第二口鮮血奪口而出,灑向了他身前的地板。


    那一張照片中有張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對夫‘婦’。男子身材很是魁梧,麵‘色’極其的剛正。在男子的身旁坐著一位美‘婦’,美‘婦’挽著男子的右臂,微笑著目視前方。然而若是仔細去看美‘婦’的雙眼,總是給人一種哀思之感。


    在二人的身後站著一位少年,這少年嘴角掛著微笑,雙手分別搭放在夫‘婦’二人的肩上,那雙明亮的雙眼充滿了睿智。如果長時間看他的雙眼,仿佛少年眼中隱藏著什麽。


    “沒有我,為什麽照片中沒有我?”秦浩來到照片前,雙眸幽怨的看著照片中的剛正男子,失聲痛哭怒吼著。


    秦浩的目光再次移動,看向了牆壁上粘貼著的大大小小數十張照片,體內鮮血第三次噴‘射’而出。


    這一刻的秦浩,腦海已然一片空白,就像是一個無意識的喪屍,轉過身走向了躺有‘女’屍的房間。


    第二次走進臥室的秦浩來到‘女’屍的‘床’前,充滿淚水的眸子看著腐爛蛆蟲滾動的死屍,撲通一聲跪在了‘床’邊。


    “你二人好狠的心啊,我不明白,你二人為何生我卻不養我,為何將我送至天寒山,以冰冷的山‘洞’為家,以凶狠的野獸為伴?”


    “那張照片中沒有我,你們寧可將收養的孩子養大帶在身邊,也不願二十年來去天寒山見我一麵,這……對我公平麽?”


    秦浩慢慢抬起頭,含淚的雙眼幽怨的看著麵前腐爛的‘女’屍,心中的悲意越來越濃鬱。


    “你為他起名叫秦傑,你二人可知,他創建的暗月組織奪走了多少人的‘性’命?讓多少人變成了喪屍和變異者?又讓多少人向至親至愛之人痛下殺手?又有多少人成為了變異者的腹中之食?”


    “嗬!你們不會知道。因為他死在了五年前,而你自殺在了災難降臨時。你二人都沒有變成喪屍和變異者,不會見到現今的世界變成了什麽樣子。也不會想象的到,你二人收養的繼子,竟然清除了你二人親生兒子的記憶,讓他成為了改造人,從此拿著一把刀苦苦追尋身世之謎,即便體骨隻剩下了指甲大小也難以死去。秦子龍他配為人父?而你又配為人母麽?”


    秦浩很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也不想承認月主是秦傑。但是那張放大後的照片中,秦子龍夫‘婦’背後站著的少年,的確跟他所見的月主容貌不差分毫,唯一不同的就是月主現今是光頭,而照片中的少年是一頭寸發。


    “我失去了記憶,但是我能猜到在天寒山的那段日子裏,我無數次的想念你二人。然而我卻猜不到,我倍加思念想見到的父親,竟然慘死在了我的麵前。而你用一把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此刻我又悲痛的跪在了你的身旁。”


    秦浩不想承認死去的‘女’屍是他的母親,但這‘女’屍的的確確是他的娘。


    “記憶中!我還有機會稱呼秦子龍一聲父親,而你卻根本不給我機會,直接死在了房屋內,讓我最終見到的隻不過是一具腐爛的屍體。公平麽?這一切都公平麽?”


    “不公平!這一切根本就不公平。哪怕是數十張照片中,一張都沒有我的身影。秦子龍不讓我去記恨他,這真是天大的笑話。生我不養我,又有何權利命令我不去記恨他?他改造了我的身體,清除了我的記憶,又使得世界變成了地獄,這筆血賬終究要由血來償還。”


    跪在‘女’屍身旁的秦浩悲痛的冷笑著,那雙幽怨的眸子一刻不離開‘女’屍腐爛不成樣子的臉頰。


    “嗬!五年前我叫過秦子龍一聲爹,今日來到你的屍身旁,我同樣叫你一聲娘。”


    秦浩慘笑一聲,眼中的淚順著下顎低落在了地上,摔成了數瓣後,秦浩給‘女’屍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然而就在秦浩額頭碰地的一刻,外麵黑下來的夜空中,突然炸響一聲悶雷。這雷音要比先前屠魔弓從見天日時還要響亮。


    然而這還沒完,隨著秦浩第二次磕頭,第一道雷音還未消散,夜空中頓時再次響起雷音,這第二道雷音與前一道‘交’織在了一起,震得首都數十萬幸存者耳膜都發疼。


    當秦浩第三次給‘女’屍磕頭後,第三道雷音突然傳出。三聲雷音震得大地都為之一顫,就連光幕外數不盡的喪屍和變異者,都在這一刻停下了身子,隨後驚恐的抬頭看向由黑轉紅的上空。


    房屋中的秦浩,他的發絲全部由白轉紫。在紫‘色’發絲形成的一刻,掉落在‘門’旁的魔飲刀劇烈的晃動著,根本沒等秦浩召喚,便向著秦浩急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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