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攻擊沒有用……


    沈臨風臉色難看。


    南荒人的體質特殊難不成是特意為了對付她這麽設計的?


    合著隻有物理攻擊有用?


    眼看著那人的劍越來越近,沈臨風腳下匆忙,可到底,還是逃不過——


    那黑衣人眸子微眯,手上用力,下一秒,直衝沈臨風兩人而去,“受死吧!”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沈臨風腳下一個踉蹌,竟同三寸丁一並撲入雪地!


    雪化作了水,透過衣物,涼的刺骨。


    身後,鐵器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沈臨風甫一抬眸,正看到男人寶相花紋的靴子。


    沈臨風的心,一瞬跳的極快。


    “起來吧。”


    燕辰啟聲音淡淡,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沈臨風的幻覺。


    沈臨風緊抿著唇起身,將已然昏迷的三寸丁扶起來,素手快去的在三寸丁身上點了幾個穴位,又喂他吃下一粒止血的藥丸,見他麵色好轉,沈臨風這才寬了心。


    屋頂上,宴秋與那黑衣人纏鬥,一時竟難解難分。


    想來那人定是個中高手。


    沈臨風幽怨的眸落到一邊昏迷不醒的三寸丁身上,到了歎出口氣。


    身邊的男人驟然出聲,讓沈臨風思緒更亂。


    “你同小和尚認識幾年了?”


    沈臨風垂眸,略一思索,抬首道,“已有三年。”


    正是她從攝政王府逃出來的時間。


    “三年時間,他的樣貌身高全無變化。你該不會看他長了三五歲的樣貌,便全將他拿三五歲的孩童來看吧?”


    沈臨風訕訕笑了兩聲,並未正麵回答。


    將三寸丁當三五歲的孩童來看,也不能全然怪她,畢竟三寸丁這張臉,是極有迷惑性的。


    男人目光冷冷,似專心盯著屋頂上的打鬥,可沈臨風卻總覺得,有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轉。


    房頂上,那黑衣人逐漸占了下風。


    他抿緊唇,眯著眸看向院中的兩人,冷哼一聲向宴秋虛晃著劍刺去,宴秋果然中招,那人趁著這片刻的功夫,飛快自屋頂逃離!


    臨走丟下一句,“我還會回來的!”便倏然不見了蹤影。


    沈臨風緩緩呼出口氣,連帶著身子都鬆軟幾分,未曾想身後男人極眼疾手快,快速扶正了沈臨風的身子,目不斜視,“身體不舒服,便好生休息,莫要出來亂跑。”


    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讓沈臨風頗有些嗤之以鼻。


    人前溫潤如玉貴公子,人後他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


    沈臨風隻瞥了他一眼,便再不多說,扶著三寸丁快步從燕辰啟身邊離開。


    這頭沈臨風才走,宴秋便落到燕辰啟麵前,單膝跪下,雙手微拱,“爺,看身形應當是南荒的人。”


    燕辰啟淡淡點了點頭,倒毫不意外。


    隻沉吟半晌,又定定看著宴秋道,“這幾日,看緊了尋青苑,莫要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了。”


    宴秋悶哼一聲,眸底多了些什麽,卻還是匆忙應了聲是。


    ……


    沈臨風帶三寸丁回去,亦是強撐。


    她本就是大病初愈,又接二連三的遭受打擊,身體自然撐不住。


    倒是連累的裴醫師手忙腳亂。


    小老頭子手腳並用,亂作一團,偏的嘴巴還不停歇。


    “老夫早便叮囑過師傅,大病初愈哪裏經得了這般天寒地凍?如今可倒好,舊疾未愈,又患上新疾。”


    “還有那小和尚,隨隨便便一個奇怪的人來叫他他便出去,如今可倒好,惹了一身傷回來。”


    “你哪裏是我的師傅?分明就是我的祖宗!惹了一身傷病,到了還不是我來收場?”


    ……


    原本沈臨風還含笑聽著裴醫師抱怨,轉而又聽到他口中輸的什麽奇怪的人,她心底一沉,眉頭也跟著皺緊。


    “小老頭,什麽奇奇怪怪的人?他都同三寸丁說了什麽?”


    裴醫師本在熬藥,忽被沈臨風這麽一叫,才想張口抱怨,一轉頭正對上一臉認真的沈臨風,方才的話又被囫圇咽了下去,緊跟著悶悶開口,“蒙了黑色的帷帽,臉是看不大清楚的,隻記得手上似有一個通紅的鐲子,倒與小和尚腕上的碧色鐲子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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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紅的鐲子……


    那便是紅色的小蛇嗎?


    沈臨風眉頭緊皺,忽念起歡實宴上的多位南荒使臣。


    南荒的人。


    可南荒的人,又如何同三寸丁扯上關係?


    又或者,三寸丁本就是蠻荒人?


    想明白這一點,沈臨風心底大驚。


    又念起他們方才的談話,重重疑雲竟豁然開朗。


    怪不得,怪不得方才燕辰啟那般問她,原來,問題竟出在三寸丁的身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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