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主子吩咐,你等休想進去!”


    明明隻是個看門的奴才,而今卻這般氣勢洶洶堵在門口,若說不是有人在他後頭撐腰,沈臨風是絕對不信的!


    看著這奴才麵上的囂張跋扈,沈臨風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她本已經不打算摻合什麽了,可拓跋家實在欺人太甚!


    沈臨風笑了笑,“表麵上說的是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可而今正是兩軍戰事吃緊,你鎮北侯府卻隻讓攝政王一人進入,我倒要問問你,你們鎮北侯府究竟是何居心?若是攝政王出事,我等是否可以懷疑鎮北侯府與敵私通,欲要加害攝政王?”


    一聲聲詰責,竟讓那小廝麵色發白。


    沈臨風加到他們身上的罪名,可不是簡簡單單說著玩的!


    “你……大膽!竟敢往鎮北侯府頭上潑髒水!!”


    沈臨風冷笑,“是不是潑髒水,可並非是你我說了算的!我勸你還是趕緊將我等放進去!否則若攝政王果真出事,隻怕你鎮北侯府幾個腦袋都是不夠砍的!”


    說著便要直接帶著身後幾個小廝衝進去!


    可還未進門,肩膀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手重重製住,緊跟著的便是一股大力,竟是直直將沈臨風甩開!


    眼見沈臨風整個身子都要撲至柱上,她連忙用雙手撐住,這才免去皮肉之苦。


    身後傳來一陣悶哼,繼而便是恭敬問安聲,“參見侯爺!”


    侯爺?


    鎮北侯嗎?


    沈臨風抿緊唇,緩緩轉過身子,正對上鎮北侯拓跋裕德的眸。


    隻見男人一身水藍色常服,頭發偶有花白,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可細看之下,便可看出他又與常人有所不同。


    一雙眸平靜無波,卻猶如古潭,麵上隱隱可見一道兩寸長的刀疤。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奴才!倒是叫本侯開了眼了!”


    他目光沉沉,明顯是動了怒氣。


    “敢這般往我候府潑髒水,怕在攝政王府也是個刁奴!今日本侯便要替攝政王好好教訓你,替攝政王清理門戶!”


    說著,大手一動,竟自腰間抽出一根九節金鞭!也不多說,揮鞭便往沈臨風身上打去!


    九節金鞭,又稱打王鞭。


    整個大梁,隻有這麽一根,乃是當年太祖皇帝賞賜給鎮北侯的。


    上打昏君無道,下打文武不忠,神人萬不能回避!


    沈臨風自是知道此鞭威力,麵色一變,當即連連後退!


    可那金鞭還未落下,沈臨風眸光一閃,一眼看到門口熟悉的身影。


    不等鎮北侯拓跋裕德開口,她咬緊牙關,“嬌呼”一聲,“王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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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著,沈臨風便當著眾人的麵一頭紮去燕辰啟懷中。


    還裝模作樣的瑟瑟發抖,“王爺……我好怕!”


    拓跋裕德麵色一瞬陰沉下來,舉著鞭子的手僵在半空。


    倒是沈臨風暗地裏隻差要將燕辰啟腰上的肉給擰下來。


    “再晚些出來,我今日便要死在這裏了?”


    她刻意壓低聲音,一雙手摟緊燕辰啟的脖子。


    燕辰啟微微一愣,伸手護住懷裏的女人,一雙眸冷冷對上拓跋裕德的眼睛,“姑父……有話好好說。”


    可在外人看來,便又是另一番模樣。


    有話好好說?


    拓跋裕德一瞬麵如菜色,冷眸掃過匆忙跟過來的拓跋芊芊一眼,“啟兒!這隻不過是個奴才!你要為一個奴才,同本侯撕破臉嗎?”


    拓跋裕德顧不上這是在鎮北侯府門口,一臉怒氣的對著燕辰啟質問,“你眼裏,還有沒有你姑母了!”


    燕辰啟麵色難看,可縱然如此,卻仍護緊懷中的女人。


    “姑父,且先進府再說。”


    拓跋裕德冷哼一聲,也知道在門口鬧成這樣不好看,收了打王鞭便率先大步進去。


    後頭的拓跋芊芊一臉不好意思的看向燕辰啟和沈臨風,“三哥哥……父親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燕辰啟淡淡點了點頭,“且先進府再說吧,本王相信,等到事情說開了,鎮北侯會理解的。”


    說完,便與沈臨風相攜進入正廳。


    還未進門,便有一隻茶杯直衝沈臨風麵門而去!


    沈臨風麵色一變,當即便要躲閃,生怕自己挨這麽一下!


    可還未來得及躲開,便見燕辰啟微微抬手,輕鬆接住那杯子,麵上比方才多了幾分淡漠,“姑父,為何不願聽本王解釋?”


    “解釋?”拓跋裕德輕嗤出聲,“你要給本侯解釋什麽?解釋你是如何被一個男人迷的鬼迷心竅?甚至連為你哭壞了眼睛的姑母都不在乎了?”


    原來,竟都知道她是那個傳聞中的麵首?


    她也總算是知道,這拓跋裕德對她的敵意究竟從何而來了。


    不等燕辰啟做出什麽反應,一旁的拓跋芊芊便滿眼淚花上前,直接跪在拓跋裕德麵前,“爹爹!您別怪三哥哥……三哥哥並非有意而為,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


    話裏話外,都是在燕辰啟的立場上思考問題,這般貼心的解語花,誰又不會心動?


    可拓跋芊芊這般,卻又無端激起拓跋裕德更大的怒火,“燕辰啟!我命令你!趕緊將這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給處置了,否則的話,便休要怪本侯不客氣!”


    說著,果真又從腰間抽出那根金鞭。


    燕辰啟眉頭緊皺,轉動輪椅到拓跋裕德身邊,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至桌上,“姑父,我並未被他迷的鬼迷心竅,也從未忘記姑母為我哭壞眼睛……”


    “此事我自有打算,但絕非姑父你想的那般……”


    說著,燕辰啟悶哼一聲,瞥了一眼立在堂中的沈臨風。


    “最起碼,目的達成之前,沈三她不能有什麽問題。”


    沈臨風下意識撇了撇嘴角,暗地裏給燕辰啟翻了個白眼。


    這時候倒是在這裝起孫子來了,怎麽方才在馬車上那麽爽快的便將她的真實身份告訴拓跋芊芊?


    還不就因為拓跋芊芊是他的白月光嗎?


    幾人正僵持著,便有人自外頭一臉慌張,匆匆忙忙過來。


    見了燕辰啟便一下跪倒在地,“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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