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芊芊麵上笑意瞬時淡了幾分。


    她還以為,自己所做之事能瞞得過長公主,未曾想長公主隻是眼盲,心卻不盲。


    她抿緊唇,隻差要將後牙槽咬碎,“是……”


    一行人進了門。長公主坐於主位,拓跋芊芊同燕辰啟各坐在長公主的一左一右,而沈臨風自是坐在燕辰啟手邊。


    落定之後,便有婢女捧著山珍海味魚貫而入。


    沈臨風一雙眼睛都看直了。


    雖午時去天下第一樓用了膳食,可到底沈臨風隻用了幾口,隨即便出現了投毒那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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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還未察覺,而今眼前美食香味撲鼻,沈臨風的肚子便忍不住叫囂抗議起來了。


    聽得最清楚的,自然是旁邊的燕辰啟。


    燕辰啟瞥了她一眼,卻仍穩坐泰山,眼底卻多了幾分好笑。


    隻可惜,這桌上是有長輩在的。


    自是要等長公主率先動筷,沈臨風才能將眼前的美食吃進肚子。


    經曆了方才的事情,長公主早沒了興致,卻仍不得不強顏歡笑,端起麵前酒杯致辭,“啟兒,你我姑侄,十數年才見一麵,縱然有諸多不快,可念在你我血濃於水,便全拋之腦後吧。”


    “此次你親帶兵征戰,做姑母的幫不了你什麽,惟願於佛前日日為你祈禱,盼你凱旋歸來!”


    聽得出來,是長公主的真心話。


    燕辰啟心下微動,亦端起酒杯,麵上多了層淺淺笑意,“借姑母吉言。”


    姑侄二人一並將杯中酒飲了個幹淨。


    此一杯酒下肚,倒是將二人方才的隔閡消除。


    燕辰啟一邊靜靜聽長公主說著話,一邊還不忘給身邊的“吃貨”沈臨風夾菜。


    片刻的功夫,沈臨風麵前的碗便堆起小山。


    沈臨風頭也不抬,沒人理她,倒叫她更為自在的大快朵頤。


    對麵的拓跋芊芊眼見著二人這般親密無間,眼神一點點沉下去。


    從來她想要的東西,便沒有得不了手的,燕辰啟也不例外。


    她抿緊唇瓣,膝上的手慢慢攥緊。


    可很快,她麵上扯出笑,端起麵前的酒杯輕輕喚了沈臨風一聲。


    沈臨風茫茫然自眼前美食中抬起頭,口中被塞得鼓鼓囊囊,兩手亦都是油光。


    拓跋芊芊眸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嫌惡,“王嫂,我敬你一杯,你我二人之間或許有些誤會,飲了這杯酒,我們盡釋前嫌如何?”


    盡釋前嫌?


    沈臨風眉頭不由又皺了起來。


    這丫頭又要生什麽幺蛾子?


    她才不相信拓跋芊芊果真這般好心。


    沈臨風將口中的食物咽了個幹淨。


    一雙眸若有似無看了一眼身旁的燕辰啟一眼。


    卻見燕辰啟一臉麵無表情,並不打算插手。


    沈臨風心底黯然。


    果然,他心底還是有自己的白月光的……


    賭氣般的,沈臨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郡主都這般說了,我這個坐王嫂的總不至於太過小氣同郡主計較。”


    是啊是啊。


    人家可是燕辰啟的正牌白月光。


    她這個王妃的身份都是假的。


    拿什麽同拓跋芊芊計較?


    沈臨風頗不滿的坐下,一抬手竟不注意打翻了婢女手中的鬆鼠魚!


    連魚帶湯的,竟一下全倒在了沈臨風身上。


    那婢女臉色一變,當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嶄新的裙子被油汙浸透,沈臨風的心情亦糟糕透頂。


    可還不等她說什麽,長公主便一臉怒氣開口,“沒用的東西,菜都端不穩!衝撞了客人,還不快下去領罰?”


    一聽“領罰”二字,那婢女麵色驟然白了幾分,伏於地上,帶著哭腔顫顫開口,“長公主……求長公主饒命!奴婢家中還有六十歲老母和幼弟幼妹,全靠奴婢一人過活……求長公主放奴婢一條生路吧!”


    原本沈臨風還在試圖清理身上的汙跡,聽聞這丫頭說的這般嚴重,不由有些好奇,這鎮北侯府的規矩竟這般嚴苛?


    可緊跟著,便見長公主冷漠的揮了揮手,隨即便上來幾個凶神惡煞的婆子,拖著那婢女便要往外。


    “長公主殿下!求求您了!饒了奴婢吧!奴婢當牛做馬報答您!”


    慘叫聲不絕於耳。


    沈臨風動作不由頓住。


    不是吧不是吧?


    不是真的因為菜灑了而要了這丫頭的命吧?


    實在看不下去了,沈臨風起身掀了裙角便給長公主跪了下來,麵上帶著幾分笑意,“長公主殿下,一件衣裳而已,這丫頭罪不至死。況且,菜灑了,也有侄媳的一份責任,長公主不妨饒她一命,全當是積了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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