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若果真想要殺誰,從來都是輕而易舉。


    如拓跋芊芊設下的這般下三濫的手段,她從來都是不屑用的。


    屋裏的人皆痛苦的在地上扭曲掙紮,看向仍掛著淡淡笑意的沈臨風時,猶如看到索命的鬼刹!


    長公主臉色蒼白難看,如何都沒有料到沈臨風竟這般大膽,當著他們的麵便對他們下手!


    她咬緊牙關,極力掩住口鼻,卻到底為時已晚。


    不管片刻的功夫,整個屋裏的人竟都兩眼一閉沒了聲息。


    而拓跋裕德也終於反應過來,淒慘的痛呼一聲便撲至長公主同拓跋芊芊身邊。


    縱然如此,仍不忘心有餘悸的掩住口鼻指責沈臨風。


    “沈臨風!你未免欺人太甚!難不成,真將我鎮北侯眾人當做擺設?!”


    語氣激憤,徹底將沈臨風看做仇人!


    拓跋裕德的一雙生了老繭的大手不住在腰間匕首上摩挲,一雙怒眸也緊盯沈臨風!


    沈臨風對上拓跋裕德那一雙猩紅的眸,嘴角仍勾著冷冷新月的弧度,語氣冷淡,“侯爺著什麽急?”


    “我也不過是借此機會給長公主同郡主一個警告罷了。”


    “那藥根本就不是什麽所謂的毒藥,而是假死藥。半個時辰之後,長公主同郡主便會轉醒。”


    說著沈臨風懶懶打了個哈欠,“我累了,先去休息。如若侯爺還不肯相信我的話,隻管派人去監視我便是。”


    聽她這般說,拓跋裕德的麵色才微微好轉。


    可看向沈臨風的眸仍犀利異常,“好!本侯便相信你一次!若長公主同郡主有什麽好歹,本侯的金鞭也不是吃醋的!”


    再不濟,他還有幾萬雄兵!


    他相信燕辰啟的能力,可如今北疆是他拓跋裕德的地盤。


    縱然燕辰啟同沈臨風再厲害,也雙拳難敵四手。


    想著,拓跋裕德下意識冷哼一聲,小心翼翼將長公主同你拓跋芊芊抱到床上,這才冷聲吩咐,“石山,跟著王妃!”


    到底是上戰場打過仗的,而今帶著幾分怒意,竟如發怒的雄獅,帶著威嚴的震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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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沈臨風卻仍是一臉懨懨,仿若拓跋裕德發怒的對象並不是她一般。


    懶懶看了長公主和郡主一眼,敷衍至極的福了福身子,“侄媳告退。”


    言罷不顧拓跋裕德反應,輕哼一聲轉身便快步離去。


    隻是臨出門的時候,仍頗不滿的看了一眼一直裝隱形人的燕辰啟。


    這狗男人,倒還真不讓她失望!


    隻請來那麽個大夫還算合她心意,可到後頭,燕辰啟根本就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若非是她實在忍無可忍,隻怕燕辰啟還真就麻木的看著那對母女將自己給打死了!


    想著沈臨風眸底不由掠過一絲冷意,亦不多做停留,很快便從燕辰啟麵前擦過去。


    拓跋裕德身邊的石山撲通小尾巴一般緊隨其後,倒果真是怕她丟了一般。


    隻是沒想到,她才出門,燕辰啟便匆匆追上。


    沈臨風自是察覺到了,隻是不想理會燕辰啟,不由又加快腳步。


    可縱然如此,燕辰啟還是很快便追上。


    她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燕辰啟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坐在輪椅上,兩手隨意滑動,便可輕鬆追上她。


    沈臨風實在氣不過,當即止了腳步,一臉諷刺的看向燕辰啟。“呦!這不是攝政王嗎?您不去憂心自己的白月光和姑母,跟著我這個殺人凶手做什麽?”


    沈臨風特意咬重了“殺人凶手”這四個大字,眸底諷刺意味更濃。


    早知如此,那合同還重簽幹什麽?


    反正這狗男人也不會遵守!


    還維護她?


    這狗男人不臨時反水,幫著旁人給她致命一擊她就謝天謝地了!


    想著,沈臨風越發氣不打一處來,伸出食指定定指著燕辰啟的鼻尖,張牙舞爪的警告道,“老娘警告你!不許再跟上來了!否則別怪我揍你!”


    說著,提起拳頭便對燕辰啟虛晃一招,


    可燕辰啟不但沒躲,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


    他半眯著眸細細打量沈臨風,灼熱的目光很快讓沈臨風麵紅耳赤。


    “嗤……”


    刺耳的嗤笑聲打破平靜。


    沈臨風惱羞成怒的抬起頭。


    她沒聽錯的話,這狗男人是在嘲笑她?


    “笑笑笑!你特麽是被屁崩了才笑得那麽歡?”


    有那麽好笑嗎?


    方才還冷凝的氣氛被燕辰啟這一聲嗤笑輕鬆瓦解。


    沈臨風還沉浸在怒意裏,可緊跟著,男人溫柔的聲音傳來,沈臨風怒意一瞬消散而空。


    “好了,本王了解你,知道你絕不會果真對姑母同芊芊下手。”


    “可今日你的反應,也確實過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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