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同郡主一刻不醒來,沈臨風便一刻都在石山的監視下。


    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麽,可到後頭,沈臨風上廁所石山都要守在外頭,成功讓沈臨風徹底無語。


    因實在沒事,燕辰啟特給沈臨風拿了兩幅字帖過來。


    眼見著上頭的大字龍飛鳳舞,沈臨風一眼認出來,“你這人倒是有趣,既讓我練字,卻又不拿那些名家的字帖,反倒拿自己的過來,還真是……”


    沈臨風頓了頓,下意識瞥了一眼燕辰啟,沒將後頭的話說出來。


    這男人,還真是有夠自戀!


    縱然他的字確實不錯,可也沒有這般炫耀的。


    燕辰啟自是明白沈臨風心中所想,倒也不生氣,英挺的劍眉微微一挑,“本王的字,不輸他們。”


    甚至同那些所謂名家相比,還更為金貴。


    沈臨風似笑非笑的點點頭,並不相信燕辰啟所說,隻當是這男人又在自誇。


    反正也是閑來無事,練練字提升自己也是好的,因而沈臨風倒也並未拒絕。


    不說別的,沈臨風首先便將氣勢給做足了!


    筆墨紙硯,皆是燕辰啟從京中帶來的名貴東西,據說都是千金難求。


    念起燕辰啟平日裏練字的狀態,沈臨風氣沉丹田,自以為將燕辰啟的架勢學了個十成十,提筆便往那紙上寫!


    可筆才落,便被眉頭緊皺的燕辰啟一口喊住,“等等!誰教給你是這麽握筆的?”


    他就說沈臨風寫字不對,而今親眼看著她執筆,這才明白怎麽回事。


    隻見她右手的幾根手指如同雞爪子一般纏在筆杆上,怎麽看怎麽別扭。


    沈臨風明顯被燕辰啟這一聲喝嚇得一個激靈,筆尖一甩,幾滴墨水瞬時飛濺到她臉上。


    偏生沈臨風渾然不知,隻覺得麵上發癢,伸手撓了撓,便驟然成了個小花貓!


    “啊?怎麽了?”女人一臉無辜,一雙明眸澄澈如鹿,更顯其無害。


    燕辰啟不由被她吸引,鬼使神差的,伸出大手輕捏了捏沈臨風柔軟的麵頰,就連語氣都不由帶了幾分寵溺。


    “怪不得人說丞相府二小姐鬥大的字不識幾個,而今看來,並非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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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留情的嘲諷,很快讓沈臨風自男人營造的溫柔鄉裏清醒過來。


    沈臨風雙手掐腰,一臉怒容,“燕辰啟!你說誰是個文盲?老娘可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


    開玩笑!說她不識字?她在現代那可還是個教授!


    文盲?


    義務教育?


    那是什麽東西?


    燕辰啟不懂這個女人又在胡說八道什麽,可卻被沈臨風徹底萌化!


    而今的沈臨風,可不就是一隻奶凶奶凶的小花貓嗎?


    燕辰啟笑得溫和,也不怕氣鼓鼓的沈臨風反抗,抬手便將沈臨風的右手握住,“本王教你。”


    溫熱的大手將沈臨風的小手包裹的嚴嚴實實,兩個人幾乎貼到一起。


    淩冽的冷梅清香湧入鼻息,沈臨風隻覺腦袋昏昏沉沉,仿若得了什麽病症。


    砰,砰砰……


    是誰的心髒,跳的這般快?


    男人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耐心,握著沈臨風的手,在紙上縱橫勾勒。


    “欲豎先橫,欲橫先豎,欲左先右,欲右先左。字如其人,切忌焦躁,需知,欲速則不達。”


    男人幾乎整個頭都窩在她的脖頸間,吐出來的熱氣噴灑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沈臨風隻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快要變成油燜大蝦了!


    不過很快,男人重重落下最後一筆,身子略往後退了幾分。


    沈臨風登時覺得清涼不少,可同時心底也是空落落的。


    男人低沉的聲音隱隱夾雜著幾分低啞,“你照著我教你的學,多練些時日,很快就可以了。”


    說著男人又頓了頓,語氣驟然嚴肅幾分,“好歹你也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求你才富五車,可也總不能太過離譜……”


    話未說完,沈臨風便不耐的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這男人什麽時候話這麽多了?


    心底雖這般想,可沈臨風的視線卻不由被麵前的白紙吸引。


    隻見紙上黑墨縱橫裨闔,赫然一個“風”字如狂風勁舞。


    燕辰啟果然說的不錯。


    他的字確也算得上是大家之作。


    沈臨風心裏嘖嘖歎著,繼而又照著男人教給她的,複又在“風”字旁邊寫下一個“啟”字。


    雖比不得燕辰啟的字,可同從前相比,卻也好了不少。


    兩個字緊挨著,倒同他們方才練字的姿勢相似。


    燕辰啟眸光落至那紙上,不由晦暗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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