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門口的架子床,上下兩鋪,是空著的,沒有鋪就任何被褥。對麵那個架子床,則早早鋪上了被褥床單,證明有人占領。


    宿舍內,飄著一股子刺鼻煙味和男性汗腥味,乃至一股臭腳丫的臭味, 讓有著輕微潔癖的陳小婉柳眉直鄒,伸手搧了搧空氣。


    “你在外麵待一會,姐姐先收拾下衛生。”陳小婉把個人用品放到桌上,衝剛進門的呂小布吩咐。


    呂小布同樣被屋內熏人的味道刺激的鼻頭直鄒,但聽到隊長這話,劍眉一挑, 刁侃笑道:“隊長,你可不要小瞧我,我可不是別人口中的小少爺,吃不得什麽苦。”


    陳小婉解開西裝紐扣,褪下身上小西裝,擱在桌上,灑然一笑,“成!那你和姐姐一起收拾衛生。”


    因為宿舍掃把抹布都有,也不缺幹活的工具,陳小婉打開窗戶,讓清醒的空氣從外麵飄進,各自分工,開始收拾屋子衛生。


    半個小時後!


    屋子煥然一新。


    陳小婉從儲物空間拿出一罐空氣清新劑,水杯蓋子大小。隻需要解開外層塑料蓋子,揭去裏麵鋁皮封裝,重新合上蓋子,就會有一縷縷清香,從罐子飄出。


    對於愛幹淨的女生講, 這種東西總會隨身攜帶幾個,而且,這種東西有時候在極樂都市裏,麵對一些嗅覺敏銳的生物,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呂小布擦下額頭汗水,從儲物空間拿出兩瓶礦泉水,擰開蓋子,一瓶遞給隊長,望著陳小婉鋪好的床鋪,請教:‘隊長,我們今晚要主在這裏嗎?’


    陳小婉看到小布布的細心,心裏一甜,順手接過礦泉水,聽到這話,莞爾一笑,“怎麽可能!我們對這裏,甚至這座城市還有太多的不了解,怎麽可能主在這裏?”


    “我們是外來者!誰都無法保證,夜晚裏警察局不會被喪屍光顧。安全期間,我們照例往返我們住的地方,這裏隻是作為我們一個備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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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小布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幾口,補充下缺失水分,聽到隊長安排,深以為然的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這裏人生地不熟,我們的確不該貿然留在這裏。”


    陳小婉優雅的小口呡著,補充一些水分,抬起皓腕,看下上麵時間,“看來我們得慢慢熟悉這裏的怪異節奏。”


    她在指剛才突如其來的戰鬥,從剛才李偉和馬老二,還有其餘幾位喪屍警察神情動態分析。


    他們的上班工作時間,甚至與新同事招呼的方式,都是顯得那麽與眾不同。


    她開始時,揣測馬老二和小布布動手,可能出於某種嫉妒,或者前輩對新人的故意刁難,但後來李偉和其它幾人的反應,她隱隱摸到這裏的另類相處方式。


    叢林法則!


    “叢林法則?”


    呂小布擰上瓶蓋,聽到隊長分析,麵露愕然,“那不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嗎?可這裏不是警察局嗎?”


    “可從剛才你和馬老二戰鬥看,這就是這裏的行事規則。”陳小婉苦笑一聲,無奈的攤手。


    雖然這種殘酷生存法則,讓身為文明世界的陳小婉極為不適,但她更知道,如何才能讓她和小布布活下來,才是她最應該考慮的事情。


    婦人之仁,在這個詭異世界,沒有任何生存土壤,也沒有讓她婦人之仁的機會。


    曾經,或者還抱有這種幻想的人,都已經死了,墳頭草三丈高那種。


    譬如:老團長唐寅和那些她曾經尊重的前輩。他們本來可以一直心硬如鐵,但就是因為一次心軟,出於某種僥幸,讓他們慘死。


    而這就是婦人之仁的代價。


    陳小婉也有過心軟,比如在遇到呂小布時,好在她的好心,得到了好報。


    “好吧!我會適應它的。”呂小布收起水瓶,沒有任何糾結和去糾纏隊長,非要從對方口裏問出一個為什麽。


    這不是一個成熟男人該問的幼稚問題,尤其是在這個詭異世界。


    陳小婉美目浮現一抹意外和欣慰,一口喝完最後一口水,把瓶子收進儲物戒,從桌上拿起小西裝,用手指一勾內領,搭在肩膀,踩著高跟鞋,扭著性感小蠻腰,款款朝外走去:


    “小布布,我們走!下班了。”


    她開始學著適應這種叢林法則。


    譬如:第一天就開始翹班,乃至以後在上級領導麵前,主動為她們爭取她們該得的利益。


    呂小布穿好西裝,沒有係上扣子,以一種瀟灑和不羈,拎著公文包,跟著隊長出了宿舍。


    突然!


    走在前麵的陳小婉,停下步子。


    “嗨!兩位好,希望我沒有來的太晚。”


    走廊過道,一位年輕警察,穿著一身筆挺警服,腰間別槍,出現在二人麵前,笑嘻嘻的衝陳小婉和呂小布兩人招手,打起招呼。


    “你是?”


    陳小婉把西裝從身後扯到前麵,搭在臂彎,手裏卻悄悄從儲物空間摸出手槍握在手裏。


    “你們的同事,也是兩位的舍友。”


    李飛笑著伸出右手,做出握手狀,目光上下打量一眼陳小婉,和自己看到照片的人影對比,恍然一樂,“你就是‘槍與玫瑰’冒險團,新的團長,陳小婉女士吧?”


    陳小婉沒有貿然搭手,聽到對方似呼認識自己,愈發戒備,手指扣在手槍扳機處,做好隨時開槍的準備,“我們見過?”


    李飛看到陳小婉沒有伸手,也不在意,熱絡笑道:“我是‘鐵拳’冒險團的李飛,想必您應該聽說過吧?”


    “噢!是鐵拳冒險團的人啊。”陳小婉聽到這話,心裏的戒備降低不少。


    “我剛剛從外麵回來,聽說來了兩位新同事,估摸你們可能會被鐵壁那個大塊頭為難,所以就來看看。現在嘛……”


    李飛解釋自己的目的,目光掃視下走廊斷裂出巨大豁口的防護牆,心裏已經有譜。


    地上的建築垃圾,已經被人清理。


    “你們已經交過手了?”李飛比劃一下手勢,尤其是馬老二那種誇張身板和非凡之力,好奇的在陳小婉和呂小布身上掃描,“上一次和馬老二交手的家夥,到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了。”


    他似呼害怕兩人不明白馬老二的恐怖,誇張的比劃一個雙手合十,貼在臉頰睡覺的姿勢,“那個倒黴鬼,腦震蕩,變成了植物人,估摸很難再醒過來了。”


    陳小婉:“……”


    呂小布:“……”


    陳小婉扭頭,看眼除了左手受到不輕不重傷勢的小布布,忽然有種怪怪的奇異感。


    小布布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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