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天所被關的地下室,本是用來存放雜物的,雜亂塵多,時天被關進去後,幾乎連睡覺休息的地方都沒有,但隻過一天,便有幾個傭人來到地下室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進行清掃,並在裏麵放置了一張舒適的小床和一些簡單的生活需品,每日三餐也非常營養。


    僅過一天變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僅僅是因為古辰煥醒來後下的命令。


    古辰煥昏迷了一天,醒來後便立刻命令手下不準傷害時天,除了把時天看守著不準離開外,任何方麵都不準給他委屈。


    差點死在時天手裏,古辰煥卻依舊如此維護時天,很多手下很不理解,但沒人敢去問,古辰煥住院的幾天,臉色如冰似霜,任誰看了都會不自禁的打冷顫,好幾次周坎大著膽子想去勸古辰煥放手時天,但總在蹦出第一個字時便被古辰煥犀利的眼神給嚇的打住了。


    其實醒來以後,古辰煥的情緒就極為冷靜,漆黑深邃的眼底不見任何憤怒或悲痛,離開醫院的時候,健碩欣長的身軀西裝筆挺,剛毅冷峻的五官神態漠然,一絲不苟的模樣尤如那四年間沒有遇見時天時一樣肅冷。


    一旦情緒穩定下來,古辰煥會比任何人都冷靜,而冷靜時的古辰煥,任何令他糾結掙紮的事在他腦子裏都會有一種極端理性的解決方式。


    這種方式,亦可以稱為手段,可以說是完美,也可以說是變態。


    總之在古辰煥心裏,那是唯一的!


    沒人能在生死邊緣走一回後,還能將曾自以為是的一切想的那麽樂觀。


    他很清楚自己曾經做了什麽,所以他知道,他和時天...


    回不去了。


    回不到四年前,也回不到那一個月...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伴隨一聲吱呀響,坐在床邊的時天應聲緩緩抬手,眼簾半睜,神色憔然,望著西裝革履的古辰煥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時天什麽表情都沒有,一句話也沒說,又緩緩低下了頭,重新望著地麵。


    古辰煥走到時天身前,他蹲下身,一條膝蓋幾乎跪在地上,然後握起時天搭在大腿上的手,動作輕柔的攤開時天的手,“還好,恢複的很不錯。”


    時天緩緩抬起眼簾,望著眼前目光柔情卻麵色僵冷的古辰煥,輕笑,聲音卻顯的無力,“那兩刀夠你在醫院住上**天的,你出來的是不是太早了。”


    古辰煥將時天受傷的那隻手輕摁在自己的臉上,閉著眼睛,“那兩刀,讓你原諒我多少?”


    “死都不會原諒。”時天笑容蒼白,“更何況你和我,都還活著。”


    古辰煥睜開眼睛,漠然輕笑,“意料之中的回答,我知道,你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殺了我。”


    “不是,是和你同歸於盡。”


    這是溫柔,甚至類似情侶間的對話聲腔,隻因冰冷的對話內容,使這份安靜的和諧裹上了一層嗖嗖寒意和詭異。


    平靜的對視下,古辰煥笑了,沒有瘋狂的粗暴發泄與暴戾的嘶吼,他不急不忙的站起身,然後坐在時天的身旁,一手環住時天的腰,鼻尖輕輕蹭在時天的耳廓間,低聲道,“你這張臉,真讓我著迷,百看不厭,我希望我每天回來,都能看到。”


    古辰煥吻著時天的鬢發,手在時天的腰側情不自禁的撫動著,“現在,除了覺得你長相迷人外,我真的找不到你任何吸引我的地方,明明長相比你出色的大有人在,明明我隻是喜歡溫柔體貼的,可為什麽我隻對你念念不忘,時天,告訴我,你為什麽把我迷成這樣....”


    古辰煥的聲音伴隨著在時天耳邊吐出的曖昧氣息緩緩發出,猶如醉漢。


    時天沒有動,任由古辰煥在耳邊撩撥似的舔吻,“古辰煥,你不打算為那兩刀懲罰我嗎?”


    “我發過誓。”古辰煥依舊不停舔舐著時天耳廓後那一小塊白皙的皮膚,“不會再傷害你,我會好好的讓你活著....”


    “我想我父親了...”時天望著地麵,“我夢見他了,還有我母親,現在,就差我,我們一家三口就團圓了...”


    古辰煥的動作突然停住,他猛的伸手卡住時天頭的兩側,逼著時天看著自己,隻是瞪著眼睛怒目而視,古辰煥沒有說一句話。


    “古辰煥,給我一個痛快吧。”時天的目光平靜如水,緩緩的,緩緩的說,“我很累,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我隻想找一個溫柔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覺,一睜眼,隻有我父親和母親....”


    古辰煥突然笑了起來,他緩緩鬆開時天,“我知道了。”


    古辰煥說完,他溫柔的拉著時天起身,輕笑道,“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天,身體都快發黴了吧,我帶你洗個澡。”


    時天被動的被古辰煥摟著,步伐有些虛浮,也許真是身心俱疲的原因,時天不想做任何反抗或思考,隻一步步的隨著古辰煥的牽引。


    “我本來想抱你上去的,可我一抱你腹部傷口肯定會裂開。”古辰煥的聲音很溫和,臉上掛著蠱惑人心的笑容,他摟著時天來到浴室,幫時天脫掉衣服,然後讓其坐在蓮蓬下麵,順著水流,他為時天輕輕擦拭身體。


    “古辰煥。”時天低聲道,“毫無意義的事,你要做多少遍才肯死心。”


    古辰煥在時天的額頭上印上一吻,“已經死心了。”


    洗完後,古辰煥為時天穿上浴袍,最後拿著吹風機為時天吹頭發。


    時天就坐在鏡子前,麵無表情的看著鏡子裏站在身後,神情專注的為自己吹頭發的古辰煥,最後又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由於連續失眠的原因,麵色無光,眼底兩抹濃厚的青影將整張臉拖遝的毫無生氣,就像個活死人。


    “我想去看看我父親....”時天望著鏡子裏的古辰煥,漠然輕聲道,“我想到他墓前陪他說些話....”


    “先吹完頭發就去。”古辰煥的聲音依舊很溫柔。


    時天的頭發吹幹後,他站起身轉身到床邊穿衣服,淡淡道,“換好衣服就去,我.....額!”


    時天話還沒說完,後頸猛遭古辰煥一記手刀,眼前一黑,時天倒了下去,身後的古辰煥順勢接住了時天的身體,並拿到了從時天鬆開的手掌中掉落的一把剃須刀的刀片。


    那是時天在洗漱間刮胡渣的時候偷偷藏起來的,隻不幸,在手掌一直無端緊握的時候,就已經被心思縝密的古辰煥所察覺。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古辰煥望著昏迷在懷裏的時天,笑容尤為冰冷,“你想用這把刀片在時越南墓前自殺,打算死在時越南的墓前是嗎?”


    古辰煥吻了吻時天的冰涼的嘴唇,然後將昏迷的時天輕輕放在了床上,即便是這樣短暫的動作,古辰煥還是感覺腹部傳來一陣類似傷口裂開的劇痛。


    古辰煥讓人拿來紗布和消毒藥劑,為時天因握著刀片而被割傷的掌心進行包紮,結束後,古辰煥為時天蓋上被子,然後轉身出了房間,不一會,他拿來一副手銬和一根銀白色的鏈子。


    手銬外裹著一層橡膠軟皮,銬在手上即便激烈掙紮也不會產生多少摩擦傷害,古辰煥為時天戴上手銬,將時天一隻手銬在床頭,然後又用那條鏈子,將時天的一條腿束縛在了床尾。


    昏迷中的時候,眉心無意識的微皺著,看上去在做什麽噩夢,古辰煥一直歪倚在床邊,一手輕輕的撫摸著時天的額頭眉目,似乎想將時天皺著的眉心撫平。


    “少爺...”


    古辰煥癡迷的望著躺在身旁的時天,那張令自己著迷的英俊臉龐,臉上漫起心滿意足的笑容。


    很久之後,古辰煥才起身去洗澡,洗完澡剛準備上床,手下打來電話。


    有要事急需處理,古辰煥隻好穿上衣服,臨走前不忘在時天的嘴唇上動情的吮吸一番。


    “在房間床邊的桌上放杯茶,記住用塑料杯。”一出房間,古辰煥便命令傭人,“之後不準任何人進入這個房間。”


    古辰煥離開後,傭人立刻照做。


    古辰煥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天此時還處於昏睡中,不僅是古辰煥的那一記手刀,更多的是時天近些天的失眠,兩者前後,這才讓此刻的時天昏睡深沉。


    古辰煥上床後,想將時天的身體全部抱進懷裏,但時天被銬住的那隻手一直突兀在床頭,沒有多少猶豫,古辰煥解開了那副手銬,隻是掀開被子想去解開束縛在時天腳踝上的鏈子時,古辰煥猶豫了。


    望著時天的睡臉,古辰煥收回了準備解開鏈子的手,他重新為時天蓋好被子,然後躺下身摟著時天,臉輕靠在時天的頭發上,安心的,閉上雙眼。


    身體被古辰煥雙臂禁錮的太緊,第二天一早,未睜眼前時天便很不舒服的動了下身體,所以他幾乎是和古辰煥同時睜開眼睛。


    短暫的幾秒內,時天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餓嗎?”古辰煥溫柔的望著時天,剛睡醒時的沙啞聲充滿磁性,“不餓的話,我們再睡一會兒。”


    時天沒有應聲,雙目惺忪而又冷漠,他坐起身,轉過身體準備下床,隻是左腳從被被子裏抽出的時候傳出一陣金屬碰撞的叮當響聲,時天一愣,這時才感覺自己的腳踝好像被什麽堅硬的東西...


    時天謔的一下掀開被子,然後被看見一條長長的銀白色鐵鏈,一頭束著自己左腳的腳踝,另一頭鎖在床尾。


    眼前的場景,令時天已經僵滯的臉色都突然驚變!


    時天快速轉頭,一臉驚然的看著古辰煥。


    古辰煥已經從另一邊下床,他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神色如常。


    (本來沒想過在《掙寵》裏麵寫囚禁梗,因為惡魔裏麵寫過,再寫就有重複的感覺了,但因為哈兄臨時改了腦中原先設定好的一小段劇情,所以不得以加上這個梗,親們先勿覺囚禁梗啥的很煩,因為哈兄不會在這上麵做太多文章,希望各位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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