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龍門四美,指的是周薰、李芸春、桂侖梅、範小軒嗎?”鱸魚對這個稱謂感興趣。


    她做節目很自我。


    主要會問她感興趣的東西。


    如果不是內地能用來宣傳的節目不多,大概率是不會選擇這檔子節目。


    “呃,不是,這是我們開玩笑的說法,四美不是指薰姐,指的是錢宸。”


    李芸春有點尷尬。


    錢宸懟芒果台,就是因為芒果台說他是花美男。


    這個事沒上熱搜,但很多人都看得到。


    大家大氣都不敢喘,就等著芒果台封殺錢宸了。


    隻是沒想到後麵就沒了動靜。


    反倒是芒果台公布了新規定,男明星上台禁止耳釘耳環。


    已經錄製好的節目也給上了馬賽克。


    這就挺迷的。


    這可不是芒果台的作風啊。


    內地那麽多衛視,風頭最勁的就是芒果台。


    簡直就是各地的標杆。


    成績好腰杆也硬。


    他們當家王牌節目,你如果想上的話,不僅拿不到出場費,還得給主持人送禮才行。


    如果不送禮,那就對不住了。


    一場下來,觀眾可能都不知道你去了,根本不給你鏡頭。


    主持人不想給你露臉機會,你就是背景板。


    男藝人不能耳釘這事反倒引起了不小的熱議。


    大部分人都覺得這是性別歧視,男性戴耳釘沒什麽問題,男生也有追求美的權利。


    但也有不少人認為,最近幾年的娛樂圈中,很多男星打扮得越來越精致。他們擦粉底、畫眼線、染頭發,將自己的身體修煉成像女性一樣纖細,說話也騷裏騷氣,失去了應有的陽剛之氣。


    普通人確實有個性的自由。


    但是明星是公眾人物,現在比科學家更多的成為下一代的榜樣,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被放大並模仿。


    說“包容接受並給予充分的尊重才是一個時代的進步”的那些人,你是否能接受心理是女性的男人和你老婆一起洗澡。


    人家都說了,他雖然是男兒身,雖然有老婆孩子,但他就是一個小公舉。


    這種大討論,似乎正是一些人想看到的。


    隻要討論起來,才會引發人們思考。


    今天被當麵說是四美之一,錢宸也不介意,還笑著說道:“我是小美。”


    台下的公眾都被逗笑了。


    不過,這種落落大方的行為方式,真的很讓人有好感。


    而且,此時的錢宸真的跟娘炮沾不上邊。


    他留著胡子,麵色因為最近拍戲風吹日曬而黑黝黝的。


    頭發則是精神的板寸。


    帥是肯定帥,但瞎子也不會覺得他是什麽花美男。


    “這個主要是我和桂侖梅的報複行為,我們倆的動作是他設計和教導的,錢宸當老師的時候非常嚴格,我們倆都苦不堪言。”李芸春稍微解釋了一下。


    “他怎麽個嚴格法?”鱸魚者才想起來錢宸還是動指。


    李芸春當然不會說錢宸用小樹條k她屁古,就說:“他要求非常高,而我們又不是專業的動作演員,有好幾次都想撂挑子不幹了。”


    “錢宸是一個很有天分的動指,電影裏很多動作都是他設計的。”徐恪不忘誇一下錢宸。


    “兩位下次還會一起合作嗎?”鱸魚問道。


    這個劇組有點密不透風啊。


    感覺挺和諧的,尤其是錢宸和李芸春、周薰的關係,還有錢宸和徐恪的關係。


    也不知道他和沒來的李飛鴻關係怎麽樣。


    但無論如何,估計都沒辦法發掘出更多的猛料了。


    於是訪談就顯得很平淡。


    這是一個問別人“是你爸爸去世你更難過還是你媽媽去世你更難過?”的主持人。


    這是一個問貧困地區小朋友為什麽不吃肉的主持人。


    但這樣的人卻可以安安穩穩的繼續當主持人。


    還能指望她能有什麽奇思妙想呢。


    她就全程沒啥問題可問的,氣氛好不好全看嘉賓能不能聊。


    中途也從來不跟觀眾互動,感覺觀眾是不存在的。


    采訪著采訪著也不是太流暢。


    喜歡托著腮幫。


    錢宸都想一巴掌給她拍翻。


    “這次我們還帶來了《龍門花甲》的片花,用了電影裏的配樂……”徐恪還是要努力自救的,他是來宣傳電影的,不是來看一雙骨瘦如柴的手,托著一顆碩大無朋的腦袋。


    “接下來,請大家欣賞《龍門花甲》的片花。”鱸魚說道。


    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導播將片花呈現在了大屏幕上。


    今天來了錢宸、李芸春、周薰,片花主要就是呈現他們三個人。


    基本上都是武打動作,剪輯的非常漂亮。


    搭配上《萬國來朝》的配樂片段,頓時就讓現場的觀眾燃起來了。


    能被選中來參加這個節目,有不少都對這部電影充滿了期待,他們並不像鱸魚這樣一點準備都不做。


    “非常精彩的片花,當時是怎麽拍出來的呢?”鱸魚自以為很專業的問。


    這種問題讓徐恪怎麽回答呢。


    就是一鏡一鏡拍下來的唄,還能怎麽拍。


    徐恪幹咳兩下,說道:“其實最精彩的是配樂,這個配樂……”


    “配樂確實挺大氣的,但你不覺得這個配樂和這些動作不搭嗎?”徐恪沒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這似乎讓鱸魚有些不爽。


    “……”徐恪差點被噎死。


    這女人在節目之前,就不會稍微看看資料嗎?


    人家創作者就在你麵前啊。


    他終於明白當初周星星為什麽跟他吐槽這個女人了。


    這種情況不止一次出現。


    周薰在聊到電影陣容的時候說,一下子所有我想合作的人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你能想象到我的開心嗎?


    這條鱸魚就回答說,不能。


    讓周薰哈哈笑著掩飾尷尬。


    時間還挺久——這擋節目還需要一定的時長,於是錢宸他們幾個就互相瞎扯,也不去管這條鱸魚在邊上了。


    聊一些拍戲時候的趣事,聊一些生活的趣事。


    逗得台下觀眾哈哈大笑。


    錢宸的話術風格非常適合這樣的場合,他能把每個人都逗得很開心。


    也能引導出不少勁爆的話題。


    這讓現場的人突然有種錯覺,就是那個大頭鬼在邊上幹嘛的。


    沒有她似乎也行啊。


    錢宸比她主持的可好多了。


    鱸魚也有點慌了,就想著補救一下,可她既沒有打聽清楚《龍門花甲》的信息,對眼前幾個人也沒做過功課。


    幹巴巴的能說出個錘子啊。


    而錢宸似乎有意讓他難看,妙語連珠,從武俠到大明,從音樂到電影,幾乎就沒有他不敢說的。


    他也不是唱獨角戲。


    徐恪也是個很有水平的人。


    當初在劇組的時候,他們就經常這樣討論東西。


    錢宸也沒忘記其他兩個人。


    你們對這類話題不太懂也沒關係,我可以挑淺顯的喂你。


    鱸魚見狀,也很努力的想要參與其中。


    然而,輪到她的時候,問題立刻就變得極其高端,讓她一臉茫然。


    難受。


    想哭。


    我好難。


    我啥都不會。


    我特麽到底是怎麽混到著名主持人名頭的。


    一開始的時候,是徐恪錢宸幾個覺得難熬,要陪這顆大頭魚熬夠時間。


    到了後麵就是這顆大頭魚難熬了。


    在錢宸的口中,大明朝的製度、經濟等等全都如數家珍。


    而他對雨化田原型——汪直這個人的了解也讓徐恪都覺得汗顏。


    這小子不止是做了功課啊。


    你就是來人家節目上砸場子的吧。


    某些上了百家講壇的草包教授感覺都比不上你淵博。


    台下觀眾聽得津津有味,感覺比大學裏聽熱門教授的講座還有意思。


    差不了到了時間,錢宸看向了鱸魚。


    引導著她做了最後的結語。


    然後,和來得時候一樣,向台下觀眾微微鞠躬,和徐恪等人走了下去。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教養、風儀……


    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可惜了,那配樂拿到這個節目上,真是浪費。”出了演播大廳,徐恪憤憤然。


    “本來就讓你不要對她報有什麽期待。”錢宸翻了白眼,和你說了你不聽,總覺得這娘們有水平,實在看不起你們這些人。


    還不如像上次北大的座談會,找些懂行的人,咱們一起聊聊江湖。


    “唉,今天多虧了你,這個熱度肯定炒起來,走了!”徐恪心情顯然不是很好,他也不是泥捏的,肯定要讓鱸魚難看一下。


    操作起來也非常簡單。


    等節目播出之後,找人寫通告罵就行了。


    這個不僅僅是私人恩怨,熱度炒起來之後,《龍門花甲》也會跟著受益。


    徐老怪江湖經驗何等的老到。


    錢宸不打算攙和。


    因為鱸魚從頭到尾都沒怎麽敢得罪他。


    這種人早晚翻車,不需要錢宸去幹啥,而且他也管不了那麽多。


    這一次的活動參加完,下一次就是首映式了。


    差不多能在趕赴《大逃荒》劇組之前完成。


    錢宸將這幾天畫好並且裝裱好的畫給準備好,等著阿德裏安·布勞迪過來。


    兩人約的時間是早上九點,阿德裏安八點多點就到了。


    錢宸開門讓他把車子開進來,然後帶著他參觀了一下,就聽到阿德裏安一個勁的說太棒了。


    他不是沒見過四合院,但是這種私人的院子他卻從來沒有進來過。


    在這樣的皇城,有這麽大的院落,實在不敢想象。


    弄得阿德裏安都想買一套了。


    “咱們去看畫吧,這個才是正題,請跟我來。”錢宸將他帶到西院的會議室。


    耳房改成的倉庫裏弄了一個保險櫃。


    基哥買的。


    說是用來放貴重東西。


    畢竟,錢宸的畫越來越值錢了。


    錢宸對此有些不以為然,他總不至於把所有的畫都放到保險櫃裏吧。


    那還裝修個錘子。


    錢宸拿著畫走出來,然後將它呈現給阿德裏安。


    這是一副四尺全開的國畫。


    畫得是戰馬嘶鳴,軍士衝鋒,靈感來自於《戚家刀》的拍攝過程。


    題詞當仁不讓: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宋詞豪邁第一!


    阿德裏安用詞很匱乏,虧他還是一個學畫的,同時也研究過華夏文化。


    翻來覆去,隻一個太棒了。


    比起之前那副美女圖,這種豪邁大氣的很明顯更符合他的心意。


    尤其是得知,這幅畫上的詩詞,是宋朝時候一個流派的巔峰之作,更覺得五百萬花得太值了。


    公元1188年,辛棄疾的好朋友陳亮也就是陳同甫和他相會,飲酒高歌,陳亮走後,他寫下了這首詞送給了陳亮。


    這首詞是詩人送給朋友的,必須是誌同道合的朋友,才會贈送這首詞。


    我送給你,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而不是客戶。


    艾瑪。


    這還有啥好猶豫的,趕緊轉賬唄。


    轉了五百,錢宸得交稅,落到手裏差不多能得四百萬。


    阿德裏安拿到畫之後就要告辭了。


    錢宸本打算留他吃個午飯的,但時間有點太早了。


    而且周薰她們等會要來。


    既然對方要走,那走就走吧。


    約了下次有機會一起喝酒。


    錢宸今天沒什麽事,就在院子裏畫畫。


    現在他的畫值錢了。多存一點也是個保障,萬一有急用就可以拿出來變賣。


    當然,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來太多。


    真要是那樣的,他的畫就不值錢了,可能會遭遇一個大貶值。


    之前做的種種努力都會白費。


    歸根結底,現代社會根本沒那麽多高價畫作的消費群體。


    門鈴響了。


    錢宸按了一下遙控裝置,在屋內就可以開大門。


    這兩個娘們來的還挺快。


    就是不知道是一起來的,還是一個個來的。


    車子駛了進來。


    錢宸到門口去迎接,畢竟來的都是客。


    不對啊,這輛車……


    錢宸撓撓頭,安茜今天怎麽過來了,她沒去律師事務所嗎?


    安茜的幾輛車錢宸基本上都認識。


    他很快反應過來,今天周六,昨天周五錄的節目,今天晚上21:15播出。


    周六自然就不用去事務所了。


    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安茜和橙子,手裏都提了不少東西。


    “這是?”錢宸困惑。


    入侵?


    你們這是要霸占我家的節奏啊。


    “你今天在這邊啊,我帶了點東西,最近每天到事務所報道,這邊比較近,我打算住幾天,我上次問了你的……”安茜也沒想到錢宸人在這邊。


    她最近經常出沒這邊,但這還是第一次碰到。


    “原來如此。”錢宸了然。


    現在要怎麽處理呢,我還約了別的妹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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