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騰波駕氣的武浩然就像一頭憤怒的凶獸,完全被內心的仇恨迷惑,失去了理智,這種情緒對修煉之人來說是及其不利的,但武浩然修煉的是天機老人的情決,道兒自是有些不同,加上情之一字首先得經曆世間的一切喜怒哀樂,堪破七情六欲之絲,悟得慧根,方可在天道之中一展拳腳。


    對一般的修煉問道來說,講究的是心平氣靜,神智冷漠,慧劍斬斷世間一切阻礙之絲,信心堅定,一切以自我為中心,一切以自己的修為境界提升為中心,隻要在大道上進得一步,萬具枯骨為之陪葬亦無息無歎,一切以利益至上為準則,在這種潮流之中什麽尊嚴臉麵,個人榮辱得失隻能算是個屁,提升,提升,再提升,一切打拚搏殺都是為了修煉的材料資源,更多的修煉材料,誰的拳頭大,誰就會權勢越大,自然占的資源就會越多,修煉界講的不隻是弱肉強食,冷血無情,更重要的是權勢,有了權勢才有可能在一定的範圍內讓自己隻手遮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盡可能的完善自己的天道,提高修為。


    當然這些情況,真正修煉界冷酷無情的魚肉強食的情況,武浩然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出身自修仙江湖的底層,開始接觸修煉界的時日太短,區區三十幾年,到了他如今這等境界,也算是他的天緣巧合,福澤非凡了。


    用了半天的時間,武浩然一行人已經越過翼豫之北,直向北部山巒插去,不一會兒武浩然感到前方傳陣陣靈力波動,意識到秦島門可能就要到了,體內靈能元素一盛,加速向前飆去,片時,隻見一群黑黑的不下百人的修士大軍在前方一平坦的山巒頂上站著。


    武浩然臨空倒翻,一個大鵬展翅落在落在了眾人之前,隨後雲峰子等幾人也落在武浩然身後。


    這時,隻見吳德舉耀武揚威的被一夥人擁護著,看見武浩然憑空躍下,暴跳如雷的大叫道“二叔,就是這廝,幾乎殺侄兒,令侄兒惶惶如喪家之犬的逃到此處,快幫我殺了他。”


    一個中年的陰沉男子聞聲開口說道“這小子三十年前,就敢入俗世之京都殺我吳候之邦的子孫,沒想到三十年後以區區問鼎期修為,還敢如此囂張,哼!雲峰子你是蜀山派人,這是我吳候一派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隨後雙手一揮,冷聲說“抓起來。”


    隨即十幾二十個修士就向武浩然撲來。


    那撲上來的一二十個的修士中,在中途一變,五個問鼎期的修士向武浩然圍堵了過來,其餘的人則向雲峰子,趙明義等人擋去。以免雲峰子等人出手相助。


    武浩然此時雙目赤紅,目睹吳德舉就在前方,恨不得立即上去抓住這廝,生吞活拔了他,見那幾人惡狠狠的舞著本命法器襲擊而來,立即身形一動,周身靈力大漲,召喚出九龍刃,幻化成九條氣息暴戾龍影在武浩然周身翻騰不息,直衝而上。


    那幾個問鼎修士,見武浩然突然之間氣焰大漲,周身龍影翻飛,這些人也是聽聞過武浩然的神出鬼沒的,臉色齊齊一頓,相互間使了一個眼神,立即有二人會了意,轉身飄向武浩然的左右二側,正麵的三人則同時夾擊而上。


    此時隻見正麵的三個修士中的其中一個修士口吐咒言,身形一飆,氣勢如虹,向前跨了一步,舉起本命法器,看似單純笨拙,卻厲害無比,藏著無數後著的一記力劈華山向武浩然掃了下來,武浩然見他來得迅猛,不想硬接,向則邊一滑,避了開來,那三人見武浩然閃開,豈能錯了時機,又逼了上來。


    武浩然又一閃,閃避開來,同時擒龍手使出,一把抓住一個向自己側翼襲擊而來的修士,不待那修士震開手掌,武浩然封靈決一動,封印了他的周身靈力,一把把他的肉身被抓成一團廢渣,立即一記雷炎轟了上去,那團廢渣瞬時化成縷縷灰灰,同時,另一隻手裏的凝聚了的九龍刃,虛影一漲,向前一劈,另一個撲上來的修士,不小心的應聲被攔腰斬斷。


    這一係列聲東擊西的殺擊,堪稱完美緊密,說起來話長,而發生時僅在三四秒的時間之內。


    那三個正麵來的修士見武浩然在一瞬間就把自己這一方得力的二個戰友高手擊得重傷,頓時氣得哇哇怪叫,三人的本命法器同時一豎,齊張開嘴均向武浩然吐出一股赤熱烈焰,這幾個修士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三股火焰中程合而為一,向武浩然滾了過來,同時其中一個修士的本命法器化成一條具大的蛇蟒,蟒蛇吞著腥紅色的杏子,尾部一動向武浩然砸了下來,武浩然嘴角閃過一絲冷笑,臨空身形水平飛速旋轉,立時九龍刃開路,從赤熱烈焰同蟒蛇幻影砸來的方向,一記金剛鑽向那三個矬鳥們勢如破竹的鑽去。


    那廝們見武浩然勢如破竹的逼近,臉色微驚,二人退防,一人向前暴喝一聲肉身一抖,單臂臨空一揮,一隻巨大的幻化拳頭氣勢洶洶的向武浩然砸來,武浩然一記擒龍手揮出,嘭的一聲悶響,那幻化的拳頭與擒龍手幻化出的大手碰撞在一起,二團幻影瞬時飄散,此時武浩然已經逼近那廝的身前,那矬鳥見武浩然如此驍勇善戰,心下雖然駭然,心裏倒也不懼怕,自己身後還有二個趁機而動的幫手呢,見武浩然已經逼近身前,立即欺身迎了上去,見那矬鳥膽大的迎了上來,武浩然心裏一喜自己等的就是這等近身肉搏的機會。


    隨即封靈決就勢待發,單臂一伸迎了上去,就勢一點,那矬鳥頓時著了一指,頓感周身靈力一空,色麵驚駭,驚懼的大聲呼救,這顯然是無用的,也是渺小卑微的,而且武浩然豈能會再給他機會!閃電火光之間,此時武浩然心內殺機已動,在那修士周身靈力一空身體一頓之機,九龍刃一揮把那矬鳥攔腰斬斷,一把從他的丹田部位抓出他欲飛遁而逃的虛化鼎嬰,一口吞了下去,同時神念一動,神念裏的煉化決氣息立即散出,包裹住吞下肚裏的鼎嬰,那鼎嬰頓時被絲絲氣線穿透捆裹,鼎嬰片時就透體撕裂而亡,瞬間一股磅礴如潰壩之洪水的雄厚靈力能量元素從破裂的鼎嬰體內湧出,在武浩然體內橫衝直撞,頗有破體而出的趨勢,武浩然心裏大驚,果然是問鼎期,能量元素當真是非同小可。


    武浩然立即,神念裏的煉化決又加強一動,煉化決的氣息一盛,體內橫衝直闖的靈力能量元素安靜了不少,但依舊如奔流不息的江水,縱躍馳騁的馬群般在武浩然的體內流竄,幸虧武浩然現在是一身銅皮鐵骨的魔炎煉體之軀,若是一般修士怎受得了這般衝擊,能量元素早就溢體而出了。


    見武浩然,在出其不意之間,殺了一個問鼎後期大能修士,吳候一方的人盡皆大驚,那二個企圖偷襲武浩然的修士逃回了本陣。


    這時,武浩然忍受不住靈力元素在體內流竄碰撞引起的絲絲悶痛的撕裂感,不由仰天“噢……!”的長嘯了一聲,這一聲長嘯蒼勁悲嗆,震耳發匱,驚動了處在吃驚與發呆之中的吳德舉,他發現了武浩然的異樣,見武浩然雙眼赤紅,毛發飄豎,周身布滿暴戾的氣息,嚇了一跳,心內駭然,有些後悔惹了這個當初還如螻蟻般存在的魔君。


    夢之琴,趙明義二人見武浩然的神情此時大變,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能被雲峰子擋住幹著急。


    武浩然此時體內氣息亂竄,大有不溢體而出誓不罷休的趨勢,全身布滿無限力量,他恨不得立即衝上去砍殺一翻,以泄體內多出的能量元素,隨後瞪了吳德舉一眼,身影一閃徑直向他所在的方向殺去。


    武浩然一來仇恨衝心,二來體內能靈元素縱橫奔馳引發了體內濃厚的殺戮之氣,三來在殺戮之氣的引誘下體內的魔炎翻騰不息,腦海裏有些混沌隻有暴力,頓時武浩然如一隻餓瘋了的餓虎,肆無忌憚的向人群衝殺了過去,加上他身懷封靈決絕學,又是鐵皮銅骨的煉體之軀,吳候一方的修士們頓時倒了大黴,一時之間凡擋武浩然者必死,阻武浩然者必亡,真是佛擋殺佛,神擋殺神,所過之處被奪取了神海,鼎嬰的肉身紛紛墜落,武浩然這一翻如砍瓜切菜般的屠殺直殺得那幫修士矬鳥們心寒膽顫,望影遁逃。


    一時之間,性命憂關,那些修士們各各避了開來,不敢當了武浩然橫衝直撞的絞殺道路。


    吳德舉自武浩然發威以來,早就嚇得呆了,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當初為了悟領道心,他這個吳候家族的嫡長子被家主爺爺送到俗世,體驗俗世的繁華冷暖,炎涼人情,以此來求悟道心,無意間不小心間接的殺武浩然的父親,一個俗世平凡的如螻蟻般的存在的人,自此與武浩然有了殺父之仇,從而讓自己陷入了一個噩夢,在短短三十幾年的時間裏,他親眼看見武浩然從一個螻蟻變成一個借助了吳候一族一大半勢力也保不住自己身家性命的凶殘存在,此時吳德舉一愣一愣的,他到死也沒有想明白,當初自己是怎麽,是怎麽就惹上這個魔君了。


    在那些生還的人逃離以後,武浩然凶神惡煞的,縱過去一把抓住發呆中的吳德舉怒喝道“你這個草管人命的人渣,去死吧。”分毫之間吳德舉被武浩然一把捏得連渣都不剩,武浩然殺了吳德舉後,心中殺戮之氣一弱,仰天歎了一口氣,他還有些恨,許久過後,武浩然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不打算再追擊逃走的那些吳候一派的修士。


    殺人隻是為了報仇,武浩然再低歎了一口氣,向遠處夢之琴等人走去,夢之琴見武浩然突然之間有如殺神,凶殘無比,心裏有些迷糊,以前這小子不是這個樣子的啊。與夢之琴所想不一樣的是身邊的雲峰子,他已經被武浩然的那封靈一指驚呆了,是的,驚呆了,他本想也殺入人群,以助武浩然一臂之力,但那一指封靈太過妖豔了,他直到此刻也還有事如臨夢的虛幻感。


    夢之琴不願再看到武浩然這樣發魔般的殺人如麻,結下眾多大仇家,她本就是一個生於富貴之家,生性單純善良的小女人,見武浩然來到身前開口說“武哥,我們去蜀山吧。”


    武浩然聞言,看了看她說“好。”


    “去蜀山好,去蜀山好…….”旁邊的雲峰子聽見武浩然要去蜀山一個勁的說道。


    隨後休頓了片刻,一行人離開了剛才廝殺的山巒,向蜀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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