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依舊迷離,奇異的光芒輕盈漂浮。這片雞蛋天地裏還是原先的樣子。狗尾等人或做或站,然臉上都露著欣慰的笑容。那份發在心底的微笑讓這裏充滿了溫馨。


    不過令王夢有點奇怪的是眾人臉上竟然有了歲月的痕跡。短短半日時間,這些人好像渡過了無盡歲月,尤其狗尾和暗生臉上更是有了些許皺紋。空闊的空間內,石桌上那個五彩蛋已不見蹤跡。那種自迷的感覺好像充斥在這個空間每一個角落,隨時會進入幻覺。


    王夢抹去額頭汗水,長長籲了一口氣。剛才外麵的情形不過刹那,卻仿佛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虛無之中出現的人可以肯定是絕天。隻是他到底是何等樣存在不得而知。總之是自己遇到之人中最不可思議之人。元鼎為此界巔峰,或許還有跡可尋,那個人人卻是讓人膜拜的衝動,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主宰時間沉浮。


    白雪趴在石台上酣然入睡,如瀑布的秀發遮住了清麗絕俗的麵頰。“幻不為幻,想不到這石桌卻是真實存在。這虛無源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幻真不辨?”王夢自語著,四處打量,四周虛無一片,踏入一刻近在咫尺,此時卻看不到邊際。沉思許久,王夢猛然揮動左手,在狗尾的哀嚎聲中整個人被扇的失去了蹤跡。


    沉默少許,王夢忽然有所明悟,這裏的空間其實很小,和外麵看到的沒有兩樣。隻不過進來之人自我迷失,進入了夢中。在夢中,這裏就是蒼茫天地,沒有盡頭。夢,不想醒來,那麽就是永恒的虛幻,無垠的天地。別人不願醒來,而自己卻是走不出去。


    看著漸漸有了歲月痕跡的眾人,王夢猛然想到了外麵那幾個老眼昏花的人,難道他們也是在這裏失去了生機嗎?他們呆了多久?是一天,一月,一年還是一生?還是直到老的不能走動,亦或者厭倦了那心中的人才能走出?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地方就有點太過詭異了。喚醒心中的摯愛,卻剝奪了生命的氣機。有得必有失,入夢卻不願醒,難道說每個人心底都有那一份羈絆?


    王夢沉思許久,道“天靈,給你個任務。如果狗尾到了外麵去把他帶進來。”天靈迷糊的搔搔毛茸茸的腦袋,看看了看四周之人,“嗖”的一聲消失在虛無之中。時間過去少許,狗尾抱怨之聲在虛無中傳出“王夢,你怎麽不管好你這畜生,打擾貧道……咦,若曦,天這麽冷你怎麽出來了,乖,別……”


    王夢聽得一陣錯愕,這狗尾後半句的溫柔的簡直有點肉麻,聽得王夢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沒想到狗尾竟敢還有如此一麵。此時的狗尾又恢複了前翻滿臉笑容,仿佛靈魂早已飛到了迷戀的天地。王夢有點無語的打量四周。過發覺除了自己,其他人包括老烏龜都是心有歸宿,王夢隱隱的竟然生出了妒忌的心理。可現在卻不敢讓天靈再把自己帶出去。外麵的那個存在他可是想想心都發涼。


    沉思一刻,把天靈打發到石桌上和白雪呆在一起。王夢則席地盤膝而坐。腦海中一副畫麵急轉而過。生靈注入自己腦海的畫麵仿佛成了跨越時光輪回。


    天地蒼茫,這裏沒有生靈隻有蒼穹威壓大地。天,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世人對其膜拜。萬事因果為天意。而在生靈的畫麵中天地卻成了力量的源泉。無盡虛無之中,風雲為因,大地為骨,那虛無縹緲的天則為神識。


    這些畫麵沒有根,沒有因。隻有無數零散的片段。虛無之中,“天之力,虛為實。地之力,實為虛。虛實力,造化因……”縹緲的聲音在虛無中回蕩。王夢默然回味,卻是不得其解。獨坐許久,王夢緩緩睜開眼,拿出了孔老二賣給自己的破書仔細翻閱,卻是一愣,在此書內容感覺極為廢話,翻來覆去都是訴說這用一句話。另王夢錯愕的是,書中仿佛描述的竟然是生靈注入其腦海畫麵中飄渺之言。


    “到底什麽才是力?”王夢喃喃著,隨手幻化出幻夢劍。黑色的劍柄,劍身一麵血紅,一麵金黃。三股不同的氣息糾纏,達到了微妙的平衡。撫摸著幻夢劍,默默體味書中之言。獨坐許久,卻是不得要領。力之一道很難捉摸,飄忽不定。火有意,金有形。力卻是無根無尋。王夢收回心神,默默運轉元力,發覺識海中那奔騰不惜的元力之河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上漲了不少。元力無岸,不知道何時才會沒過。江水涓涓,卻沒有盡頭,仿佛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王夢感悟許久,心中忽然一動。


    “力本虛,得為實。然終歸作用於己身。元力識海,奔騰不止,總歸要有一個終點。元力不在丹田沉寂,卻在識海洶湧。這本來就是一個變數。識海為河,奔騰旋轉。若得為圓呢?”


    王夢猛然有了一絲醒悟,“這裏是虛之源。一切都是夢幻中。然夢中卻是思想神識波動。”王夢有所醒悟,在這裏,一切虛無都可以為真。本為夢,何必真?”王夢思付著在識海中運轉元力,識海中造化混沌決緩緩出現。暈黃的太極圖在識海中旋轉,七彩傷心火在識海中一處金色光點上飄零而出,融入了太極圖。取代了一條陰陽魚,成為了一個跳躍的圖案。“識海波動,真真緩緩。若我在自己的夢中,那麽我亦可可以進入自己的識海。可這識海裏的我到底是我嗎?”


    沉思許久,王夢心念一動,身體已是來到了一片奇異之地。金色的長河奔騰,不知流向何方。這裏混沌一片,沒有天,也沒有地。大河上麵太極圖旋轉,沒有威壓卻是祥和莫名。還有一個金色光點在虛無中漂浮。光點下麵,瞽目老人靜靜的漂浮在那裏,仿佛在沉眠。一枚金色的仿佛實質的光團在金色光點下麵沉浮。


    王夢心有所感,這裏就是自己的識海。沒想到自己真能進入自己的識海。除了那個金色光點虛無漂浮,看不真切外,其他一切都清晰可見。巔落地的金之源,七彩傷心火,還有那個瞽目老人都是依附在識海。而下麵奔騰的長河則是元力。王夢沉思許久,念力到處,太極圖不停旋轉,仿佛帶動奔騰的河流漸漸改變了軌跡。在虛無盡頭,大浪淘天,無盡元力之水奔騰而來,最終與識海元力之水接洽,仿佛形成了一個圓環。接洽一刻,王夢卻是一呆,虛無之中奔騰而至的元力之河接洽後,回歸了老樣子,仿佛起點延伸到虛無之地而已。沒有終點,沒有起點,圓豈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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