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小屋掩蓋在大雪中,深深的夜幕中雪花映射的光芒成為唯一的光亮。鄰舍歡笑陣陣,年節的溫馨不時傳來,寧靜的夜晚四周充滿了溫馨。


    王夢三人踏入破敗的小屋,借著雪地的光亮隱隱的可以看到破舊的竹床上躺著一個老嫗,此時仿佛深深進入了夢想。屋子中央小小的火爐早已熄滅。小小的屋子一片死寂,酷寒的死寂,仿佛生命凋零後剩下的無盡陰寒。王夢蔚然一歎手指滑動七彩火光漂浮而出瞬間點燃了爐火,此地的酷寒刹那之間被驅散殆盡。溫暖充斥了小屋。


    虎子歡快的跑上前去搖著仿若熟睡的老嫗叫道“奶奶,奶奶,有好吃的了啊。起來啊……”


    王夢走上前看了一眼,目光微微有點傷感柔聲道“虎子,奶奶太累睡著了。你別打擾奶奶,讓奶奶做個好夢。叔叔陪你過年好嗎?”


    虎子抬起頭純真的雙眼充滿迷惘“叔叔,可是奶奶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呀,她會餓的”


    “虎子,奶奶太困了,已經不會再餓了。來,叔叔們陪你過年,你看這裏有好多好吃的呀。看這是米糕。這是雞。嗯,這裏還有糖葫蘆啊”另一人走笑嘻嘻的打開了手裏的竹籃。虎子狐疑的看著二人不明白人為什麽不會餓,但這裏的美味讓饑腸轆轆的孩子禁不住吞起了口水。


    王夢感激的看了一眼道“蕭兄,今日你我相聚也算有緣。難得歲末,我等就在此守夜把酒一醉如何?”在路上,來人自稱蕭天才,不過王夢心裏差點笑的崩潰,想到了仙霞城一幕,不由的想到了小不點。總之看這個蕭天才總有點怪怪的感覺,眼睛時不時的掃向其屁股。不過在王夢想來此人多半不會認識自己,當日荒廟中匆匆一別,又是大晚上的,一個凡夫豈能看透他本來麵目?再說當時自己好像是裸奔的。不過令王夢有點好奇的是這蕭天才一介凡夫是如何來到中州的?


    爐火閃爍,讓破敗的小屋充滿了溫馨之感。竹床上老嫗酣睡。破舊的小桌旁王夢三人圍坐。虎子不過五六歲年紀,此時看到如需多美味,早已停不住嘴,小小的嘴裏塞的滿滿的,兩隻小手也沒閑著,抓滿了食物。王夢摸著虎子的頭,道“蕭兄,歲歲年年,物事人非。蕭兄不知因何來到此地?”


    蕭天才灑然一笑道“王兄不知,我本東嶽人氏。四處遊曆偶然來此。感覺王兄很是麵善,難道我們在哪裏見過嗎?”說著,蕭天才從竹籃裏拿出了兩個酒杯,斟滿了酒。


    王夢微微一笑道“真是巧了,王某也是東嶽人氏。想紅塵碌碌皆渡客,相識及有緣。相逢何必曾相識呢?蕭兄,請”


    “哈哈,王兄灑脫。是蕭某著相了。請”兩人哈哈一笑,舉杯共飲。虎子好奇的看著兩人,想喝酒卻又不敢。王夢看在眼裏柔聲道“虎子,你還小這東西現在先別沾……”


    “王兄,今日守歲,理應闔家歡樂。少喝點無妨。”蕭天才拿出一個小小的酒杯為虎子斟了一杯。虎子好奇的接了過來喝一口,頓時辣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王夢二人輕聲一笑,在溫馨的火光裏把酒對飲。虎子也不敢再喝了,不過眼睛卻時不時的看著酣睡的老嫗。蕭天才喝了半晌,忽然道“王兄,你如此酷寒之季穿的如此單薄。隨手間離火照耀塵世,想必是修仙之人?”


    王夢仔細打量了蕭天才半日,那俊俏的麵貌微微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有點發紅,如果走出去絕對迷倒萬千少女,身上卻沒有任何元力波動。輕聲一笑道“蕭兄高抬了。王某不過是紅塵渡客偶爾會點戲法借機謀生罷了。倒是蕭兄滿腹經綸,將來必是安邦定國之才。王某甚為欽羨啊”


    “是嗎?哈哈。也不過是紅塵渡客,為生存四處奔波而已。追尋仙道卻沒有見到一個仙人,也是我輩無緣啊。王兄,請”蕭天才淡然一笑舉起了酒杯。


    火光搖曳,此地一片祥和。可又誰會想到這裏卻是傷逝?午夜將至。炮竹聲響徹天地,原先的安逸瞬間被喧囂打破。新的一年到來了。王夢看了一眼滿臉期冀的虎子,微微一笑道“虎子,走我們也去外麵放煙花”


    “好嘞”虎子歡快的大叫一聲當先跑出了屋子。王夢二人相對一笑起聲走出屋子。看著漫天飛舞的煙花。王夢雙手揮動,無數個奇異的光團被其幻化在手中,龍鳳龜蛇不一而足。王夢隨手扔向空中。火龍彌天,火鳳飛舞,銀蛇遊走,神龜遨遊。白雪紛飛的天空中異象彌天。在塵世中人看來這就是煙火,不過*真許多,奇異許多。一時間小城中歡呼雷動,各處不時有各類煙火進入虛空,雪花飄飄的天空宛如白晝。虎子蹦蹦跳跳紅撲撲的笑臉盡是激動之色。王夢輕聲一歎,把一個火球放在了虎子手裏。虎子隨手一扔,火球在他們身前炸開,熊熊燃燒的火焰中一個老嫗的身影出現在,慈祥的雙目好像在凝視著虎子,枯萎的雙手緩緩抬起好像要撫摸虎子的麵頰。虎子大叫一聲“奶奶”,快速衝了進去。王夢輕輕揮動,一道柔和的光幕籠罩了虎子。煙花雖美,不過是轉瞬而已。午夜的喧囂不過片刻時間久回歸了安逸。火光消散,虎子還是呆呆的站在哪裏,四處打量。王夢柔聲道“虎子,奶奶回去睡覺了。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你去給奶奶磕頭。奶奶有好東西給你”


    虎子歡呼一聲衝進了屋子。蕭天才輕聲一歎道“好可憐的孩子。還不知道奶奶已經去世了。這孩子以後該怎麽辦?”


    王夢沒有答話,緩步走入小屋。看著跪在床邊磕頭讓大地輕聲作響的虎子。手指微動,一絲光幕出現。在老嫗身邊緩緩漂浮出了一個暈黃的小球,散發著柔和之極的光芒,裏麵隱隱有混沌氣息彌漫。王夢輕聲道“虎子,這是奶奶給你的新年禮物,你要貼身保管,不要離身,它會護佑你一世平安”


    “謝謝奶奶”虎子磕了個頭,慎重的把小球裝在了懷裏,小小的眼裏滿是喜悅……


    老人已離世,這孩子沒有靈根也無法修行,從此這孩子將要孤苦伶仃獨自一人去麵對自己的人生,王夢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這個水晶球是其自身元力凝聚在凡俗間必能護佑其一生平安。人生殤別,一個個小小的孩子而已,將來得去獨自麵對人生,他以後的路還很長。也許等王夢有一天枯坐百年清醒後,再來看看虎子,或許那一刻虎子已是子孫滿堂,或許和其奶奶一樣壽元殆盡。但王夢堅信虎子的人生會很充實,肯定比他枯坐百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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