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個結論,鄧恩一個趔趄,就要摔到地上。


    被克萊恩及時衝上來扶住。


    “隊長,你怎麽了?”克萊恩發現鄧恩此時的狀態非常的不對。


    隊長不會也要失控吧!克萊恩咽了咽口水。


    鄧恩在克萊恩的扶持下,緩緩的,顫抖著重新坐回了位置。


    他看著克萊恩,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


    “沒事, 就是領悟了一些東西,情緒忽然有些激動。”


    克萊恩看著鄧恩,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是領悟出了扮演法,太激動了?


    想到隊長花了整整九年的時間才從‘午夜詩人’晉升到‘夢魘’,克萊恩覺得這麽激動也不是沒有可能。


    “走吧, 戴莉可能馬上要到了,我們出去接她吧。”鄧恩行動迅速的拿起絲綢禮帽戴上, 拿上手杖, 神色匆忙,拉著克萊恩出了辦公室。


    克萊恩感受到鄧恩的急切,就像是急著去尋找某個問題的答案。


    難道是要去問戴莉女士他領悟的扮演法對不對?克萊恩連忙跟上鄧恩的步伐。


    兩人來到佐特蘭街,沒多久,一輛停在了他們麵前,從馬車上下來一位穿著黑色戴兜帽長袍,塗著藍色眼影和腮紅,顯出一種妖異冷豔美感的女人。


    戴莉!


    “晚上好,戴莉女士。”克萊恩脫帽行禮。


    “晚上好,莫雷蒂先生。”戴莉也緩緩行了一禮, 接著她詫異的看向鄧恩,因為鄧恩居然沒有跟她打招呼。


    “戴莉,你還記得希道爾做道歉晚餐那天嘛?”鄧恩急切地看著戴莉問道。


    戴莉已經知道了希道爾的事情,上前擁抱住鄧恩,道:


    “鄧恩, 事情我都已經知曉了, 你也不要太難過。”


    一旁的克萊恩瞪大了眼睛!


    卻見鄧恩將戴莉的雙臂用兩手抓住, 眼神中帶著迫切:“戴莉,你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嘛?”


    戴莉發現了鄧恩的情緒有些不對,於是就依著他道:“我當然記得,怎麽會忘呢。”


    “那天,你有瞧瞧留下一張紙條給我嘛?”鄧恩看著戴莉的眼睛詢問,“戴莉,一定要告訴我真正的答案,不要騙我。”


    戴莉看到鄧恩眼中的乞求,期待,以及那希望告訴他真相的眼睛,於是她搖頭:


    “鄧恩,我並沒有留下什麽紙條,也許是你自己的,你遺忘了。”


    接著她掙開鄧恩的束縛,用雙手捧著他的臉道:


    “但是我們那天約定好了,在貝克蘭德見麵,然後我在那裏等你,這是真的。”


    鄧恩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聲,將戴莉抱住。


    戴莉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鄧恩到底怎麽了。


    一旁的克萊恩也不知道隊長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原本以為隊長會問戴莉關於扮演法的事情,但卻問的是紙條的事。


    紙條?克萊恩覺得,問題的根源,應該就在鄧恩口中的紙條上。


    鄧恩的情緒很快就自己穩定住,他深吸一口氣後,神色慢慢變得沉穩平靜了下來。


    但正因如此,克萊恩和戴莉反而覺得不正常。


    “我們進你辦公室說,到底怎麽了。”戴莉性格也有些強勢,拉著鄧恩進到公司裏,來到鄧恩的辦公室內。


    ......


    當聽完鄧恩的描述後,克萊恩嘴巴微微張著,戴莉也沉默了下來。


    克萊恩也明白鄧恩的情緒為什麽失控了。


    當自己從小照顧到大的弟弟,忽然有一天長大了,懂事了,居然已經在偷偷幫助自己了。


    這本身是一件很欣慰的事情,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種結果。


    “隊長,那個扮演法真的有那麽神奇嘛?”克萊恩假裝沒聽說過扮演法的模樣。


    鄧恩此時已經完全恢複了平時的模樣,點頭道:


    “沒有誇張,自從我使用了扮演法後,魔藥消化的進度快了很多......我感覺,如果不出意外,再過一個多月到兩個月,我就能將‘夢魘’的魔藥徹底消化。”


    戴莉用妖異的眼睛看著鄧恩:


    “其實我已經領悟出了扮演法,但是後來向聖物發誓,不能向不知道扮演法的人傳授這個方法,所以一直以來,哪怕我知道,也無法將扮演法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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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能用各種暗示的方法告訴你,想讓你自己領悟,但是你軟硬不吃,就是領悟不了。”


    “要不是希道爾......”


    鄧恩此時也苦笑了一聲,隨即情緒又有些低落。


    當初希道爾為了將扮演法告訴自己,現在看來也同樣是煞費苦心。


    怕是費了他不少勁吧,鄧恩如此想著。


    隨即馬上恢複正常,嚴肅道:


    “好了,我們今晚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隨即將克萊恩的發現老尼爾異常的事情告訴了戴莉。


    戴莉聽完後,詫異的看了一眼克萊恩,眯著那藍色眼影笑道:


    “想不到你這個小家夥,每次都能發現這些異常之處,不過,我希望這是假的。”


    “我也希望這是假的。”克萊恩沉聲道......但可惜的是,這是天主親自確認的。


    “我現在嚐試占卜一下。”克萊恩輕吐一口氣,將右手伸向左側袖口,解開手腕的黃水晶吊墜,斟酌了一下,敲定‘占卜語句’。


    “老尼爾現在的狀態不對。”


    “老尼爾現在的狀態不對。”


    ......


    無聲的默念中,他的眼眸飛快轉黑,整個人都進入了冥想狀態。


    七遍之後,他振凱雙眼,看見黃水晶在緩慢的轉圈,做起了順時針運動。


    “老尼爾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對,不過現在影響並不是很大。”克萊恩再次輕吐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占卜老尼爾是否失控呢。”得到答案,戴莉輕笑著道。


    鄧恩在一旁也明顯的鬆了一口長氣,隻要沒有直接失控,那麽就還有救。


    “好了,等我去取3-0611封印物,然後一起過去探望老尼爾,嗯,盡量避免刺激到他。”


    接下來鄧恩自己填表,自己申請,自己簽名,自己去查尼斯門取封印物。


    幾分鍾後,鄧恩從地底歸來,戴著黑色的手套,抓著一叢淩亂交纏這的漆黑頭發。


    車輪滾過寧靜的街道,車廂內戴莉不時的說一些大膽的笑話來挑逗鄧恩,讓克萊恩如坐針氈。


    但他也知道,戴莉是不想讓隊長沉浸到悲傷的情緒裏。


    僅僅兩天時間,這個沉穩的男人就失去了自己的弟弟,與多年共事的同事,雖然表麵看似沒事,但內心肯定也是累極。


    而克萊恩的內心,同樣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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