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一招以退為進,即是把此事說的宋遠橋耳朵裏,又是叫兩個師兄瞬間原諒了自己。


    這就是“自首”的好處了。


    至少不會事情暴露,把師兄們推到自己的對立麵去。


    而眼見殷梨亭跪在自己跟前,宋遠橋又如何能受?


    直把殷梨亭一把拉起,悲切應道:“師弟,你雖說做了惡行,卻也誠信悔過。”


    “好,這回師兄陪你同去見那峨眉弟子!”


    “正所謂長兄如父,你今日如此,也是師兄沒教好,自也有大過。”


    此真叫是江湖好師兄!


    殷梨亭心中更是感動卻又斷然拒絕道:“師兄!你當真為我好,就回武當山吧。”


    “不然,我是真沒臉麵麵對了。”


    這理由也終於叫宋遠橋無話可說,隻是心裏那擔憂之情實散不去。


    還是張鬆溪上前勸道:“大師兄,這事倒是也不消太過憂慮。”


    “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此事讓六弟自己處理,反是更好一些。”


    “何況那峨眉的紀曉芙,本來就與六弟有婚約,說不得自己能想明白,也不會汙了六弟聲名。”


    “此事...我看咱們就先藏在心裏,與師父他老人家,也莫先多言。”


    宋遠橋一聽要瞞著師父,倒是也不大情願。


    隻是這事情事關六弟前途,實在太過重大,萬不得已,也隻得違心一回。


    終於也是點頭道:“罷了,隻是咱們得多上些心思,一旦聽得風聲,就早與師父來說明此事。”


    張鬆溪聽得自是相應,又轉頭與殷梨亭道:“那六弟眼下是何打算?”


    殷梨亭早是思量好了,當即就應道:“我就在此地等曉芙來尋,正好那楊逍亦有可能歸了明教,三人就在此說個明白。”


    張鬆溪聽得微微一想,也立刻讚同道:“眼下六弟正好為明教緩了與少林關係,還替著做了個擔保。”


    “留在此地,倒是最為安全。”


    “順便在此西域之地避避風頭,等事情了結,再回武當就是。”


    張鬆溪倒是想的周全,可殷梨亭要留在明教當然不單單為的這些。


    要說這明教裏頭,別的都不重要,最叫人惦記的,當然還是乾坤大挪移功法。


    這玩意難練是難練,可隻要練上幾層,幾乎就可打遍天下。


    來都來的,總歸要試上一試。


    隻是這些心思也不能與兩個師兄說,隻得是一陣點頭附和。


    事情說罷,宋遠橋總算也終於平靜了一些,眼下這樣,大概是最好安排。


    隻是可惜與六弟相見不多久,卻又要分別。


    總感覺...


    六弟是離著自己越來越遠了啊!


    ...


    來也匆匆,卻也匆匆。


    宋遠橋與張鬆溪來的時候是來興師問罪,沒想到離開時候,卻心裏揣著六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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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兩人以為這秘密不過隻有自己知道,是想不到明教五散人也早知了這秘密。


    眼下...


    周顛就拿著這秘密打趣著留在明教的殷梨亭。


    ...


    “殷少俠,你還敢留在這,不怕你那未婚妻殺上門啊?”


    “咱們能幫你擋擋楊左使,等你那未婚妻殺上來的時候,那咱們可不管了。”


    這周顛倒是也知道好壞,自打殷梨亭幫著明教把武當少林應付了,順便抬高了冷謙的名望之後,這廝倒是也不一口一個“武當小子”了。


    或者說...


    至少當著自己麵不會如此稱呼。


    隻是其骨子裏的瘋癲還是難去,這會說話也沒個正經。


    這幾日,殷梨亭在明教之中當然也沒閑著。


    他是記得那乾坤大挪移功法在明教密道裏的,可問題是這密道在哪他不知道啊!


    就說原本的張無忌,那也是跟著小昭從楊不悔的閨房中進入明教密道的。眼下楊不悔都沒有,他是真不知道往哪裏去。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當真尋了密道,殷梨亭也不敢貿然進去。


    那裏頭究竟什麽情況到底不知,容易進去就出不來了。


    隻是雖然危險,總也得知道密道在何處才好。


    這會聽周顛打趣,卻是正兒八經的應道:“要是當真追我追來了光明頂,顛仙你也不好過,別忘了,這事情你可也是有份的。”


    周顛一聽當即怒了,直罵道:“嘿,你倒是忘恩負義,要沒我,你這小子可是要腦袋泛綠了。”


    嗯...


    這綠帽子的說法倒是自古有之。


    殷梨亭聽得卻光棍的很,直朝著周顛一拱手道:“在下再謝顛仙一聲,隻是我那未婚妻謝不謝的,可是不定了。”


    周顛怒也不是真怒,隻是又感歎道:“黑心小子,壞的很。也不知武當咋培養出的你來!”


    感歎完了,又是一屁股坐著殷梨亭正麵,直盯著其眼睛道:“說說,你留在咱們明教裏頭,到底為的什麽。”


    殷梨亭心裏明白,自己說是說等紀曉芙來,這蹩腳借口忽悠的了兩個師兄,卻忽悠不得明教裏人。


    說白了,還是武當人都太過正派,而明教裏頭卻完全相反。


    以心換心,是根本不信殷梨亭的鬼話。


    隻是殷梨亭怎能與其明白說,然尋了幾日卻對密道完全沒方向,殷梨亭心知光靠自己是很難找到乾坤大挪移。


    心裏微微一思量,卻與周顛言道:“顛仙,你們教主無端失蹤了二十年,你們倒是也不急,反是對我這身上事情如此關切,倒是夠閑適的。”


    明教教主陽頂天,在明教眾人心裏莫多說,那是絕對的尊重。


    周顛一聽這殷梨亭竟然調侃的自家教主,再不是前頭那裝模作樣的怒氣了。


    直與殷梨亭狠道:“小子大膽,竟對我教教主不敬!”


    真說起來,陽頂天消失二十年,明教裏頭多少人放在心中尋過,那還當真不定。


    說不敬,和殷梨亭當真半毛錢幹係沒有。


    這玩意真要辯上一辯,殷梨亭能懟的這周顛啞口無言的。


    不過殷梨亭又不是當真為了刺激這周顛,口風一轉,卻又自顧自歎道:“我聽師父說過,陽教主是頂天立地,鐵骨錚錚的好漢子。”


    “可惜未曾得見,叫我心中可惜。”


    張三豐的名號還是太響亮了,殷梨亭搬出師父,直也把周顛火氣瞬間熄滅。


    直也跟著歎息道:“誰說不是,我周顛也甚是佩服陽教主的。”


    “隻可惜教主平白失蹤,是當真不知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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