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好熱,好熱…


    夜傾歌在迷糊中感覺到她現在全身發燙,似乎在火爐之中。


    岑焰抱著一捆幹柴進入到山洞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一個半敞衣物、渾身發抖、麵色潮紅的女子,嘴裏一直喊著‘熱’,嬌小的身軀一直滾動著,淩亂的發絲披在石板上,發絲裏還時不時因她的晃動滴落著水滴…


    岑焰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其實岑焰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想想從崖頂跳下來,剛好崖底就是一條深水河,兩人同時掉了下去。


    岑焰還清醒著,夜傾歌本來在疲憊之下昏倒,再在水裏一泡。


    岑焰放下柴,上前摸了摸夜傾歌的額頭,果然發燒了。


    輕輕的歎了口氣,將剛剛撿柴時候順便用荷葉裝的水拿起,一手托起夜傾歌,一手喂她喝水。


    夜傾歌一觸碰到水,就張著幹燥的櫻唇急急喝了下去,喝完舔了舔嘴唇,似乎還不夠,用手扯住了岑焰的手,喃喃道:“好喝,好喝,我還要…”


    岑焰無奈的看著夜傾歌小孩子的模樣,嘴角揚起,似笑非笑。


    洞外一陣烈風襲來,連著這洞裏也變得冰冷起來。


    夜傾歌沒有再喝到使她冰涼的水,眉梢不由的皺了皺,嘴唇微微嘟起,表示著不滿的情緒。


    岑焰放下荷葉,修長的手輕輕的撫平夜傾歌皺著的眉梢,而後看到夜傾歌嘟起的紅唇,將手移至紅唇,手指傳來溫溫的,軟軟的觸感…


    突然夜傾歌胡亂的抓住了岑焰附著她的手,岑焰不由的打了個激靈,慌亂的拿開夜傾歌摯燙的手,放下夜傾歌的身子,而後走到離夜傾歌差不多五米的地方背著夜傾歌,不再看她。


    如果不是夜傾歌冒險進入敵營,怕是隱城已經失守了罷。


    如果自己沒有及時的救下她,他不敢想象他會怎麽樣?


    …


    翌日清晨。


    金色的陽光斜照到洞口,洞內兩個人兒還在酣睡著。


    早起的鳥兒,在洞口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似乎催促著還未醒洞內的人。


    夜傾歌閉著眼睛無意識的拿起一隻手用力的捶了兩下腦袋,頭腦似乎清醒了不少。


    慢慢的夜傾微微顫抖的睫毛撲閃一下又一下,似乎過了很久般,終於睜開了眼。


    醒來便掌控著眼珠四處打量了下,這是哪裏?她怎麽在這裏?


    然後扯了另外一隻手,發現扯不動,雙眸睨去,厄,一個頭發淩亂看不出臉型的人趴在她睡的旁邊,兩手抓著她的一隻手。


    腦海裏閃過昨晚的鏡頭,她昨晚不是被炎軍一隻追尾不停嗎?暈過去的最後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岑焰…


    難道?他是岑焰?!


    慢慢的把手從那人的兩手拿出來,但奈何他的手勁太大了,夜傾歌不管怎麽拿都拿不出,急死她了。


    用力一扯,終於脫出,然後不停的搖晃將近麻木的手。


    岑焰被夜傾歌用力一扯的時候,雙手一頓,醒了。緩慢的抬起頭,就看到夜傾歌不住搖晃的手…


    接著夜傾歌也看到岑焰抬起的頭,霎時驚愕了一番。


    這岑焰怎麽會這樣了,發絲淩亂不說,本來妖孽的臉此時被刮了幾道傷痕,幸好現在已經結疤,過個幾天就會脫落了,要不然這個美男就毀了…


    在夜傾歌無限打量中,岑焰的手已附在夜傾歌額頭,觸感的溫度和平常的差不多,看來退燒了。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


    接著很有默契的笑了起來。


    夜傾歌轉了轉眉頭,而後淡笑道:“你先說。”


    “我要謝謝你救了隱城。”岑焰閃了閃鳳眸,站起身,看著夜傾歌道。


    夜傾歌聞言,臉一熱,頭轉開,“這件事情還是王爺信任傾歌,傾歌得以暫時救了隱城。”


    “我們是夥伴,我當然相信你。”說著,岑焰的口氣似乎又些惱怒。他以為經過了昨晚,他和她的距離就越來越近了,但是聽到夜傾歌客氣的語氣,他就不舒服。


    夜傾歌聽出岑焰微微惱怒的語調,眸子一眨,轉個彎,“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知道岑焰在意什麽,但是夜傾歌有她的顧慮,這樣的男人如果一旦喜歡上,那麽就沒有回頭路了。


    岑焰努努嘴,又岔話題,佯裝無奈的笑笑,轉過身,沉聲道:“昨晚幸好我及時趕到,你和小唐兩人正在被鳳略廝殺,小唐為了護你身中幾箭,你也暈了過去;然後為了逃避鳳略的追捕,我們就到這來了。”


    夜傾歌起身,眉頭緊蹙,心裏濃濃的不安,不對,那小唐呢?


    慌亂的跑到岑焰的麵前,大力扯岑焰的衣襟,沙啞著聲音問道:“小唐呢?”


    此問一出,岑焰的身子不由的僵了一下,一把拉過他麵前眼裏濃烈不安的夜傾歌抱在懷裏,語調低沉:“傾兒,小唐為了引開他們,死了。”


    說到‘死’的的時候,岑焰清楚的感覺到夜傾歌突然呆滯的身體。


    夜傾歌忍住眼淚,心裏自責不已,如果小唐和他們四個一起走了,那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如果自己會武功,那麽小唐就不會為了自己,以身冒險的劫持了楚靖?…


    但是如果隻是如果,結局卻讓她如此的傷痛,甚至在心裏留了疤,褪都褪不掉…


    岑焰用力的抱緊了夜傾歌呆滯的身體,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自責。”


    夜傾歌抬眸,濕潤的雙眼映入岑焰的鳳眸,夜傾歌眼底的哀傷和不安劃也劃不散。


    濃烈的哀傷似乎圍繞著他們,久久不散…


    夜傾歌終於感覺到不對勁,她怎麽和岑焰抱在一起了?


    猛然的推開岑焰,被過身子,尷尬開口道:“剛剛謝謝你。”


    岑焰對夜傾歌突然的舉動笑了,看來她走出了悲傷,雖然他寧願她在待在他懷裏久一點。


    “不用謝,這是理所當然的。”語氣裏有著調笑意味。


    夜傾歌複而轉過身,白了一眼岑焰,決定不和這種人計較。


    “現在我們這是在哪?怎麽出去?”馬上又換了個話語。


    岑焰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傾兒怎麽就…


    無意識的,岑焰就把夜傾歌當成了他的歸屬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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