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微風輕輕拂過,掠起樹梢上的枝條和樹葉,沙沙的音調組成一道音符在空氣中流轉;高掛在樹梢上方清冷的月亮也隱隱的藏在了雲的後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似乎嫦娥在彈奏;閃爍著的星星如嬉戲的孩童一般,竄上竄下,若隱若現。


    “小姐,你這是真要等王爺回來呢?”春草看著坐著都要睡著的夜傾歌,小聲的問道,心中嘀咕:真不知道為什麽小姐硬是要等姑爺回來。


    夜傾歌眨巴眨巴了眼眸,清幽而滲著點迷茫的眸子閃著疲憊,圓溜了下脖頸,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淡淡的開口。


    “春草,夏碟呢?”


    怎麽隻有春草一個人,夏碟這丫頭也不知道哪去了。


    春草眸子轉眼迷茫,狐疑問道:“小姐,不是您叫夏碟去查什麽何媽了嗎?”


    夜傾歌坐正身子,眉梢緊鎖,瞳眸緊縮,端起身旁桌子上的茶杯,“夏碟還沒有回來嗎?”


    都那麽長時間了,夏碟竟然還沒有回來,到底是去哪裏了?


    “回小姐,夏碟自中午出去便沒有回來,下午看小姐沒問,春草以為您是派她出府去查了。”春草詳細的說道。


    一陣風從門縫裏吹進屋內,夜傾歌忍不住的抖了抖,看著外頭一片漆黑,原來那麽晚了。


    春草下意識的從衣櫃裏拿出一不厚的毛毯,小心的給夜傾歌弄好。


    “小姐,這都晚了,王爺怕是和皇上談事情談得晚了,可能就不會來了,您要不就先歇了吧。”春草皺著眉頭,無意中碰到夜傾歌冰冷的雙手,“呀,小姐,您的手怎麽那麽冷,快些上床躺著吧。”


    夜傾歌眼眸微動,好像好久沒有人關心她冷不冷了,除了他。


    拉緊春草為自己蓋上的毛毯,不算重,一隻手拽住毛毯的交接處,一手輕輕的慢敲著有些微微發麻的腿,岑焰怎麽還沒有回來?


    “春草,你去看看,問問守衛,或者看看軻七有沒有回來?”


    春草自是趕緊應道:“是。(.好看的小說)”接著便出去了。


    夜傾歌待春草出去,假咳兩聲,“莫羽。”


    夜傾歌知道莫羽就在這房間,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能感覺到莫羽的氣息,不是說莫羽武功高強嗎?而武功高的人是越不會被人發現蹤影的。


    莫羽從上而降,永遠都是冷冷的麵孔,板著臉,拱起手機械道:“小姐,有何吩咐?”


    夜傾歌此刻也不管那麽多,放下茶杯,道:“你現在就去皇宮裏看看,王爺是否還在皇宮,切忌被人發覺,一旦被人發現就逃。”語調裏有著令人不可違抗的意味,仿佛她的話就是聖旨,她的話就是天命。


    “是。”莫羽隻有一個字,但卻代表著他完全的服從命令。


    夜傾歌點了點頭,閉上了眼,再睜開眼的時候,莫羽早就不見人影了。


    “小姐,軻七還未回來,守衛也不知道王爺什麽時候回來。”春草這會已經盈盈的拖著長裙進來了。


    夜傾歌斂下神情,“有打聽夏碟的下落麽?是不是出去了?”


    這夏碟要是真的出去了,那不就是正中了自己的猜測,還是夏碟另有圖謀。


    春草似乎頓了一下,而後才接著說,“小姐,夏碟是出去了,守衛的人還告訴春草說夏碟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枚雨,和枚雨大吵了一架,還揚言小姐您一定會懲治枚雨。”


    春草咬著牙說完這話,心裏直罵著夏碟這是要陷害著小姐,這不是讓小姐難做人麽?那枚雨怎麽樣還是王爺的丫頭呢。


    “小姐,這夏碟太過分了,要是那枚雨到王爺那告狀,讓王爺誤會了王妃,那怎麽辦?”


    夜傾歌輕輕的笑了笑,嘴角微勾,眉眼挑起,看著氣鼓鼓的春草,仿佛是要將兩腮撐破般。


    “這話是誰說的?”


    誰那麽大膽,敢當著她貼身丫頭的麵說對她不利的話,好像還是故意的。


    春草聽夜傾歌問得風輕雲淡的模樣,似乎還看好戲的樣子,突然泄氣了。


    “小姐,您怎麽就不生氣啊,您看,夏碟她怎麽可以這樣說呢?”還是不甘心,夏碟這樣對小姐,小姐還不生氣。


    夜傾歌站起身,舒展了下身子,懶懶道:“要是每一個人都這樣說我,我都要生氣,那我不是要氣死了。何況,似乎夏碟說的有道理啊,我本來就要‘懲罰’枚雨,隻不過枚雨是我王爺身邊的人,不好動手罷了。”


    今天中午的事情就好好的給她記上一賬,先墊著,要是她還玩出什麽花樣,那我夜傾歌也不是好惹的。


    “小姐…您…”春草不解。


    “春草,這招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手’,夏碟到底有沒有私心我不知道,但是記得,她玩不出什麽花樣。”


    夜傾歌不可能讓夏碟完出花樣,她是在猜測藍香雪知道她害夜傾城失身,是否是夏碟告密?但是莫羽這個人隻有她知道,就連岑焰也隻是知道而已,那夏碟會知道莫羽嗎?夏碟又是怎麽知道莫羽這人的?


    “小姐,春草知道了。”


    看夜傾歌那麽肯定,那麽胸有成竹,春草知道夜傾歌早就不是以前的夜傾歌了,現在的夜傾歌做事之前都是有把握,有計劃,而且還很聰明;以前的夜傾歌做事從來都是沒有意識,隻憑信念的來做事。


    “春草,以後夏碟做什麽事情你都不要管,要是你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告訴我就好了,千萬不要和夏碟碰撞。還有,你明天去廚房一趟,就說今天我看中了小翠,要何媽將小翠撥給我當丫頭,要是何媽要理由,就讓她來找我,明天一早你就去,千萬不要忘記了。”


    夜傾歌不願春草受傷,自然不願讓春草來管夏碟這事情,夏碟的心思比春草高出很多,要是夏碟使什麽伎倆要害春草,那就不好辦了。至於小翠,要是自己不馬上將她撥過來,怕是以後的日子會更不好過,而且還可能被賣出府,或者殺人滅口,隻有呆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才可以隨時的看著她,最好還能她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小姐,春草可以不管夏碟的事情,但是小翠…難道您要和何媽起衝突嗎?依春草的觀察,王府內的人,對何媽總歸是有些忌憚的,而且何媽還有貴妃娘娘這一關係,要是何媽去貴妃那告一狀,您不是…”


    春草還是聰明的,今天發生的事情,夜傾歌或多或少的得罪了何媽,要是再將小翠撥過來,那不是正式的向何媽挑戰麽?


    衝突?夜傾歌冷笑一番,衝突是必須的,這何媽藏著太多的秘密,而且還是蕭齊兒派給岑焰的,再加上今天的事情,何媽肯定對自己起了疑心和殺心,隻是現在並沒有動手,隻是隱藏而已,她這是想要先掌握先機而已。


    “春草,你按我說的話去做,切忌,我隻是喜歡小翠而已。”


    春草看夜傾歌臉色平靜無波,看來是決定了,隻得道:“是的,小姐,明天一早春草便去。”


    ……


    “軻七,皇宮裏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王妃,千萬不要讓她知道。”岑焰剛剛走到錦王府的門口便緊縮著眼眸囑咐道。


    岑焰心裏確實想不明白,父皇為什麽要這樣做,而且皇後還來搭一腳,這事情有些怪異,除了母妃極力反對,自己極力反對,其餘的人卻是讚同的。


    軻七想了想,便道:“王爺,這要是不告訴王妃,您別忘記王妃身邊的莫羽,那莫羽深不可測,要是王妃從莫羽口中得知這件事,那不是誤會了嗎?”


    軻七覺得岑焰的方法不行,這樣子隻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那後果他可不敢想。


    “軻七…”


    “王爺,皇後說的事情,明天一早王妃便會得知,至於皇上說的事情,您隻要和太師、貴妃娘娘多多商議,給皇上一些壓力,那麽應該轉機是有的。”


    軻七開口道,這皇後和皇上竟然一起站到了同一線上,就是連貴妃娘娘也暫時沒有法子。


    岑焰沉下瞳眸,陰冷的氣息隨之而來,深吸一口氣,再撩起眼皮,狹長的眸子裏深深的表達著不耐煩,還閃過一瞬狠厲。


    皇後和大皇子岑鑫永遠也不消除對付自己的方法,前一次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這一回變本加厲,而且還會因此讓夜傾歌誤會自己,這確實是一種好方法,隻是他們太天真了。


    “軻七,先這麽辦,另外馬上給我查出鵠國的目的和現在的暫居處,我要知道鵠國來的是什麽人,還有到底父皇應了鵠國什麽要求?”


    對於岑祀今天對自己說的話,自己竟然一點也不知曉,而且今天母妃竟然知道傾兒手上的玉鐲,那麽就應該知道傾兒的身份的,隻是為什麽從來就沒有聽她說過?母妃到底是不是真的至今還未確認,但今天的這般行為卻預示著謎底正在一步步的被拆穿,那麽自己到底該不該繼續查探下去,要是現在的母妃不是真的,那自己該怎麽辦?


    不管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告訴傾兒皇後的打算,千萬不能讓傾兒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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