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次輔蔣德璟道:“趙侍郎的一個計謀,就頂得上千軍萬馬,真乃大才也!”


    兵部尚書張國維道:“韃子被打退,局勢穩定下來,薑首輔可騰出手來擴充京營,革除大明弊政。”


    兵部左侍郎朱和均道:“目前軍餉充足,擴充五萬京營士卒應當很快完成。”


    謝綱道:“將軍石關和山海關加起來,韃子折損五萬餘人,再加上上次薑首輔在平穀殺敵,讓韃子付出十萬人的代價,其中滿八旗折損三萬餘人,建奴元氣大傷,薑首輔可從容整頓內部。”


    多名臣子發言後,該趙天麟出場了。


    趙天麟出列,麵向臣子們,朗聲道:“薑首輔豐功偉績,無人能比,隻有薑首輔才能打敗建奴、挽救天下。”


    隨之,他麵向朱慈烺,道:“陛下,臣認為,應當冊封薑首輔為王。”


    此言一出,猶如石破天驚。


    在場朝臣們,在當初就知道薑瓖遲早會篡位。


    縱然如此,隻要還對明室存有忠誠之心的人,都為之難過。


    很快,瞿式耜、張同敞、郭連城、馮厚敦、陳明遇等人出列,讚同封王。


    站在右排的京營軍官們,得知自己效忠的主公要做王了,無不神情振奮,紛紛發言支持。


    “薑首輔就該封王!”


    “別說封王,就算做攝政王,也理所當然!”


    “要是沒有薑首輔,韃子早就殺到京城來了!薑首輔做大王,當之無愧!”


    “就是,若是沒有薑首輔,皇室早就慘遭毒手了!薑首輔是皇帝陛下恩人!”


    “薑首輔是天下第一英雄!”


    …………


    許多武將可不像久經官場的文官,許多人說話直來直去。


    皇帝和朝臣們更感受到,京營軍官們對薑瓖的忠誠,他們眼裏隻有薑瓖,沒有龍椅上的皇帝。


    朱慈烺老老實實坐在龍椅上,任憑薑瓖如何表演。


    武將們發言完畢後,在場安靜下來。


    那些朝臣們都沒有發聲,雖然有人對明室不舍,但也沒人敢於反對薑瓖,薑瓖的確很有能耐,反對是無效、多餘的,還會搭上性命。


    此時,薑瓖轉身麵對皇帝,作揖道:“還請陛下定奪!”


    朱慈烺道:“諸位愛卿言之有理,薑首輔功勳卓著,的確該封王。朕決定,冊封薑首輔為燕王。”


    隨即,小玄子把聖旨捧出來,小桂子將之取過,把聖旨打開。


    薑瓖走下台階,麵向皇帝抱拳,卻不下跪。


    小桂子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敕曰,茲有薑瓖,人中龍鳳,大破建奴,力挽狂瀾………封薑瓖為燕王,欽此!”


    宣讀完畢後,薑瓖終於下跪了,這算是給朱慈烺一個麵子。


    “謝主隆恩!”


    小桂子收起聖旨,走下丹陛,將聖旨給薑瓖。


    薑瓖恭恭敬敬接過聖旨,重新走上丹陛。


    他掃視丹陛下的眾臣,仿佛看到了在他掌控下的錦繡河山,更期待著君臨天下的那天。


    丹陛下的朝臣們,不少人對薑瓖還有怨恨之心,隻是不敢發作出來,心中隻有無奈。


    隻聽薑瓖朗聲道:“承蒙陛下冊封為王,我薑瓖感激不盡,我作了燕王,該為為朝廷效命之人著想。大明之官員,俸祿是曆朝曆代最低,這很不合理,我決定,大幅度上調俸祿,最少需達到宋代官員俸祿水平的一半。”


    此言一出,給朝臣們帶來驚喜。


    對於京營軍官來說,早在從軍之初,本身就已經是高俸祿了,絕不比宋朝武將低。


    對於文官來說,可就不一樣了,他們聽到了要大幅度加俸祿,隻要正常之人,都會因此而高興。


    許多人原本鬱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薑瓖繼續道:“各級別官員俸祿增加多少,還需仔細商議出具體方案,過些時日再行公布。”


    這次朝會,在愉快的心情中結束。


    接下來,是要舉行慶功宴,既大敗建奴、又大幅度上調薪俸,對於朝臣們來說,那是雙喜臨門,個個都高興得很。


    隨後,皇極殿內,左邊都擺下了許多桌椅,臣子們根據部門、級別分別坐下,因為皇極殿足夠大,即使是擺下宴席,亦能完全容納。


    至於薑瓖,跟皇帝一起,在丹陛上就餐,他和皇帝都單獨一桌。


    酒菜準備完畢後,薑瓖站起,舉起酒杯,朗聲道:“諸位,讓我們為抗擊韃子勝利,幹一杯!”


    眾人齊齊舉起酒杯,幹杯!


    一杯酒下肚後,薑瓖又再道:“此次重創建奴,第一師師長張煌言,起到了關鍵作用,乃是抗清大英雄,讓我們給他幹一杯!”


    眾臣齊齊舉起酒杯,麵向張煌言。


    此時此刻,張煌言感受到那無限的榮耀,舉杯分別麵向薑瓖、眾人,眾人再一同幹杯。


    隨後,有歌舞助興,陳圓圓因為懷孕肚子大了,所以沒能來獻舞。


    此次慶功宴很成功,眾人在愉快中渡過。


    ————————


    這天,鳳陽某地。


    明軍四路兵馬雲集在這裏,這是大明四個實權人物的相會。


    受馬士英邀請,高傑、劉澤清、劉良佐三人來到這裏,一起商議要事。


    馬士英道:“三位總兵能到來,馬某很高興。還望三位與我一道,共同擁立福王登基,到時候,諸位有從龍之功,前途無限!”


    高傑道:“史可法那幫人,想擁立璐王,沒門!”


    劉澤清笑笑道:“他們官職雖高,但手中沒有兵。一切由我們這些兵爺說了算。不過,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得盡快行事。”


    劉良佐道:“對,我們得搶先一步。”


    馬士英道:“他們已有人去找璐璐,但南京皇宮在我掌控之下,碰到璐王絕不放行。待我去迎接璐王後,還請三位帶兵與我一道入南京。”


    三人都欣然答應了。


    劉澤清問道:“我們現在是總兵,若是擁立福王登基,不知如何更進一步?”


    高傑道:“還請馬總督把話說明!”


    三人皆是人精,擁立福王登基後,以後朝政肯定被馬士英掌控,必定是內閣首輔不二人選,要給自己什麽封賞,還不是由馬士英說了算,要是沒有足夠利益,三人可不幹。


    三人都等著馬士英的答複。


    隻聽馬士英道:“福王登基後,我必定表奏陛下,封三位為侯爵。”


    聽到這些話,三人都很是高興,能夠有個侯爵,他們已心滿意足了。


    劉良佐:“好,這樁買賣我幹了,帶兵一同互送福王去南京。”


    三人把大事商定後,一起喝酒吃飯,有說有笑,不亦樂乎。


    他們在想象著美好的未來。


    在李自成攻占洛陽時,福王朱常洵被殺,朱由崧繼位福王,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直到最近,他被馬士英找到,安頓在鳳陽,好吃好喝供著,還選了幾個美人伺候著,朱由崧過上了舒服的日子,對馬士英感激不盡。


    這天,馬士英來見朱由崧。


    朱由崧道:“馬總督,你待本王如此之好,本王日後不知該如何回報!”


    大明朝廷被薑瓖掌控,福王封地又被闖賊占據,朱由崧的確沒有回報馬士英的資本。


    馬士英道:“不知福王殿下隻甘心做閑散王爺,還是更進一步?”


    聽到這樣說,朱由崧頗為不解,問道:“更進一步?難道本王還能做皇帝?”


    馬士英道:“大明的皇位,本來就屬於王爺。當初萬曆皇帝想立老王爺為太子,都是那幫朝臣在作梗。如今,大明蒙塵,當今皇帝被逆賊薑瓖劫持,大明朝廷名存實亡。為了匡扶大明,臣想擁立新君在南京登基,讓大明重新有真正的朝廷,這位新君便是福王。”


    居然還有如此好事,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朱由崧驚喜起來。


    朱由崧興奮道:“對對對,該擁立新君,本王繼位名正言順。”


    該怎麽對朱由崧說話,馬士英早就想好了,此時,朱由崧還沉浸在狂喜之中,他耐心等待著。


    等了好一陣子,馬士英繼續道:“福王可知,以史可法為首的那幫人,打算擁立璐王為新君。”


    朱由崧原本歡喜的臉色,轉為憤怒,重重道:“本王才是新君不二人選,史可法他們按了什麽心?”


    馬士英道:“臣有辦法,讓王爺順利繼位。隻是,事成之後,不知王爺該如何報答臣?”


    朱由崧拍拍胸脯道:“馬總督但說無妨,隻要本王能做到。”


    馬士英道:“臣擁立王爺繼位,自然希望好好輔佐新君,事成之後,還望王爺讓臣做內閣首輔。”


    朱由崧爽快道:“沒問題,本王登基當天,就封馬總督為首輔。”


    屋內傳出兩人的笑聲,兩人皆很高興。


    第二天,馬士英和三位總兵,四路大軍集合再一起,護送著朱由崧南下。


    ——————


    南京城北郊,長江碼頭。


    把守在這裏的士卒稀稀落落,精神不振,兵器陳舊,隻要有任何一位總兵率軍殺來,根本無法抵擋。


    史可法、張慎言、呂大器等人,在這裏迎接一位特殊人物的到來,那就是璐王朱常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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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將要被擁立為帝,朱常淓高興得緊。


    璐王從馬車停下,朱常淓從車上下來。


    “拜見璐王殿下!”


    十數名文官齊齊跪下行禮。


    “眾卿平身!”


    文官們再齊齊起來。


    此時此刻,朱常淓心情激動,居然還能做皇帝,以前做夢都不敢想。


    他說道:“大明不可一日無朝廷,既然眾位愛卿誠心擁戴,本王就擔當起這份責任,繼位為帝,重振大明。”


    史可法道:“由璐王殿下繼位,臣等相信,大明定能蕩平賊寇!”


    呂大器道:“恭請王爺入城,擇日登基!”


    張慎言道:“大明內憂外患,還請王爺早日登基,收複河山!”


    一眾文官們,對朱常淓有很大的期望。


    朱常淓興奮道:“好,本月內登基,入城!”


    隨即,在文官們的護送下,朱常淓從北門進入南京城。


    璐王入南京城的排場很大,一路上有人敲鑼,有人舉著牌匾,按照皇帝的轎子標準給朱常淓做了轎子,還有人大喊著。


    “恭迎大明新君入城!”


    史可法把排場做得十足,就是要讓百姓們都知曉璐王即將登基了,隊伍所經過的主幹道,吸引了大量百姓在兩邊觀看。


    “在北京的皇帝隻是傀儡,南京要另立朝廷了!”


    “那好啊!南京又重新是大明都城了!”


    “這下,大明有兩個朝廷、兩個皇帝!”


    “被薑瓖把持的朝廷,乃是偽朝廷,隻有皇帝能做主的朝廷,才是真朝廷!”


    “南京是都城了,大好事啊!往後南京城更熱鬧,我的生意會更好!”


    …………


    百姓們各有不同見解,但總體來說持歡迎態度。


    南京的紫禁城,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了。


    史可法給朱常淓找了臨時居住的行宮,準備把皇宮裝扮一新,讓朱常淓入住,擇日舉行登基大典。


    入城後,朱常淓被送至離皇宮不遠的府邸。


    南京城內的軍隊,主要有兩方麵的人掌控,第一方麵是鳳陽總督馬士英,薑瓖發動政變後,率麾下兵馬前來南京。


    第二方麵是總督呂大器,在南京一帶有上萬軍隊。


    在南京城內,這兩路兵馬同時存在,各自把守一半的城門。


    翌日,史可法、呂大器帶著官吏,以及上千士卒,向皇城走去。


    來到承天門,立即被守門的官兵攔住了。


    史可法擺出一副官架子,道:“本官帶人入宮,重修皇宮,迎接新君,爾等休得阻攔!”


    誰知道,為首的軍官不買賬,大聲道:“馬總督有令,沒有他的許可,任何人不得入宮!”


    “你!”史可法一時愣住了,居然有人敢阻攔,馬士英居然下達這樣的命令。


    呂大器道:“哼!馬士英駐地在鳳陽,無權官京城之事,爾等速速讓開,否則治你們的罪!”


    那軍官絲毫不讓步,回應道:“卑職是奉馬總督之命駐守皇宮,若有誰敢擅闖皇宮,那別怪我不客氣!”


    “你敢!”


    呂大器大喝著:“來人,入皇宮!”


    頓時,有一片士卒衝了上來。


    守衛宮城的人毫不示弱,兵器對準了前來的人。


    一時間,承天門外劍拔弩張。


    第151章 冊封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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