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半杯牛奶,安炎焰滿足的輕籲一口氣,然後才和這兩個男人切入正題。[]


    “既然你是以熟人的立場來合作的,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說說看,你來我們公司是要合作什麽?”


    兩人相對而視,絲毫沒有早上的劍拔弩張,仿佛兩個人都遺忘了那段不愉快。


    “我隻是來送還立淺流落在外的股份,然後想順路討要個人情,最大的擔心就是怕安安你會不答應。”


    男人溫文和雅,淡笑溫旭,但他的話總是讓安炎焰感到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夏爾帶來的股份,竟然是柴威那隻老狐狸手裏的那20%。


    柴威就是柴菲菲她爹,營銷部老一輩的領頭人,正是邱韶和顧然這批新生牛犢需要鏟除出立淺的一大腫瘤。


    沒了股份,邱韶便能名正言順的讓已近五十歲的柴威告老還鄉,退休回家安詳天樂了。


    她將矮幾上的那幾份文書快速掃視完,而後又不急不忙的放回去,拿起盛放牛奶的玻璃杯輕輕搖晃。


    “你想幹嗎?”


    “我現在是顏安欒的代理經紀人。”他看著她,開口。


    安炎焰一聽,輕輕挑眉。


    邱韶在一旁無聲的喝著茶,分毫沒有任何要插進去一同談論的意思,這場談判從安炎焰……不,應該是從夏爾提出讓安炎焰來的那刻開始,就明碼標價的聲明了這是他和她的拉鋸戰。


    就如夏爾所說的,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安炎焰是否會同意。


    邱韶手裏有著立淺40%股份,全是最大古董了,而柴威作為第二股東擁有20%,可以算是邱韶在立淺生存下去的最大隱患,現在惡瘤摘除,隻要他再擁有這20%,他手裏就有60%了,可謂是怎樣的人都無法掰倒他的帝王位置了,不說邱韶,就連安炎焰也是知道的,這種唾手可得的機會,任誰都不會放棄的。


    而看夏爾和邱韶的樣子,怕是在她來之前,多少談判了些吧。


    “繼續。”


    “擔任立淺集團形象代言人,期限為一年。”


    安炎焰一聽就感覺萬分的頭疼,而夏爾繼續說道:“除了集團必要以及重要的活動,隻參加設計部部長,也就你所負責的項目。”夏爾說到這,她就見到邱韶端著杯子的手頓了頓,視線若有所思的向她瞥來。


    聽夏爾坦然的說完,她反而沒啥感覺了,顏安欒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她所能預料到的,所以她現在也沒什麽吃驚,就是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跳的有些疼。


    她升手揉了揉腦袋,把剩下的半杯牛奶喝完,擦拭了嘴角開口:“知道了,反正我基本沒有負責的活動項目,既然這樣,那就在情人節那天弄個活動吧,有這麽個名人,我們也得順杆爬上,合理運用。”


    “你答應了?”夏爾多少有些吃驚,他想過說服安炎焰至少也得需要些時間,所以他也算是做好長期戰鬥的準備,卻不想她直接答應了。


    “這場談判,你是以個人來進行的吧?”她問,見夏爾點頭,她繼續道:“所以我的抉擇也是出於個人的。”


    “我的交際怎樣,你們都清楚,所以你會選擇立淺,我一點也不吃驚,說的不好聽些,這是走關係,不過無所謂。”


    “邱韶是我朋友,20%對你們完全沒有影響,但是對他不一樣。”


    “但是,我要知道,左矢鬱和老太太在這件事中,摻和了多少?”


    安炎焰眼中是充滿了冷靜和堅持,可是她就算知道了那又能怎樣?


    夏爾沒有開口,隻是看著安炎焰的眼裏蕩漾著無奈,邱韶在一旁看的心裏悸動,這個人……也是一個愛慕安炎焰的男人,這樣的眼神他太熟悉了,熟悉的他不得不把這種眼神那種情感深埋。


    室內一下陷入了沈默,沒有一個人想要開口。


    “知無不言的口頭承諾,終究隻是隨口說說的?”她看著他,沒什麽情緒的問道。


    “我很期待以後的發展。”他回答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然後看著安炎焰,卻是不掩飾溫柔的淡笑。


    “夫人並沒有參與,她那次說了不插手後就再也沒有過問了。”


    安炎焰挑眉,看來老太太是真的撒手不管了,這樣也好,省得事情隻會越來越麻煩,那這麽說,聽他這麽說,那就是表明左矢鬱一定參與這事咯?


    “這股份轉讓書,是他寄給我的。”


    “什麽時候?”


    “和鑰匙一起。”


    “……”


    沉默的氣氛又漫延了一會兒,才聽安炎焰再次開口,聲音糯糯的,又有些飄忽:“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他的下落?”


    “目前還不想。”


    “那你可以走了,近期估計就會需要顏安欒,到時我會讓人通知你們的。”


    夏爾走了後,安炎焰才悠悠的發起呆,直到邱韶使勁兒搖晃她,她才遲鈍的“啊?”了一下。


    “怎麽了?聽你們的話,你和矢鬱發生什麽事了嗎?”


    邱韶算是安炎焰來往比較長久的異性朋友了,也是安炎焰在少數朋友中更加稀少的能話心事的人之一,能讓她對他知無不言的人,隻有左矢鬱。


    “鬱鬱失蹤了,阿夏知道,之前說是可以告訴我,但是他反悔了,現在又不想告訴我了,邱韶,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飯鬱鬱做的飯菜了,我想他了。”


    看著她慢慢的縮進沙發,神色不像是因為吃不到左矢鬱的飯菜而失落,更像是沒有左矢鬱的陪伴而感覺寂寞,她……應該完全的離不開左矢鬱了吧。


    想起大學時,左矢鬱背著安炎焰找上他,直接明了的說了不準他再過分接近安炎焰,他認識安炎焰的時候已經是大學過去一年了,也多少在男生中聽聞過左矢鬱那些暗地裏的動作,他以為左矢鬱的行為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不是他想的那樣。


    左矢鬱的護犢隻針對接近安炎焰的人,不管對方是男生還是女生,而左矢鬱不管做了什麽,安炎焰都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樣的越發的依賴左矢鬱,他完全搞不懂左矢鬱和安炎焰之間的相處方式,但是他卻很識時務者的意識到,不管他抱持怎樣的心思都是沒用了,而那時,左矢鬱的好友,那個花花公子歐懸,卻莫名其妙的開始對他進行尾追堵打,糾纏得他更加沒有和安炎焰接觸的機會。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左矢鬱忽然就不再對他進行壓製了,而相對的,歐懸卻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他身邊,他忽然就恍然大悟了,原來如此。


    他起身為安炎焰重新倒了杯溫熱的牛奶,放到她麵前。


    “喝吧,我感覺你最近都沒怎麽好好休息的樣子。”


    “有點,稍微被阿夏的舉動氣到了。”


    邱韶拿下鼻梁上做裝飾的金絲眼鏡,然後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窩進了安炎焰旁邊的沙發上,意思很明顯,他可以聽她發發牢騷。


    “很容易注意到吧,他和鬱鬱……有些相似。”


    “恩,如果不看他的臉,我也會把他錯認為是剪了短發的左矢鬱。”他說道,回想夏爾的樣子,心底搖頭。


    “然後鬱鬱消失之後,把公寓的鑰匙也寄給了他。”


    邱韶聽了倒是吃驚的僵了僵身體,更加深的埋進了沙發,安炎焰也沒顧得上他的異樣,繼續發泄著。


    “然後,你知道嗎?他每天都來,鬱鬱做的事他全做,害的我每次都會把他認錯成鬱鬱,他本來不該在我身邊的,天知道他到底怎麽回事,跟個空降部隊一樣忽然就出現。”


    “和你剛剛提到的老太太有關?”


    “恩,他是跟在老太太身邊的人,但是現在看來,他的自由遠非我想象的那樣稀少,我感覺他真閑下來,肯定比我還閑。”


    邱韶再次察覺到,自己根本完全不了解安炎焰,她像是和誰都沒什麽深交情,但是卻又有一堆身份不明來曆不凡長相出眾的人為她冒頭,像是今天的夏爾,以及他們提到的那個天皇巨星顏安欒。


    “那顏安欒呢?這又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感覺你走哪都有一堆人在你屁股後麵追著?”這是實話,他為此常常鬱悶不已。


    “很久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愛粘人的弟弟。”安炎焰回答的有氣無力,很就沒有吃到左矢鬱出手的飯菜了,再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還沒感覺,但是現在意識到了,她體內就有無數隻撓心撓肺的蟲子在爬一樣,折磨的她都快要把左矢鬱的廚房給拆了。


    “……”邱韶乖乖的閉上了嘴,他忽然很不想再聽安炎焰解答下去了。


    “對了。”安炎焰這樣忽然叫起來,整個人都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今天請我吃飯,你看……”晃晃夏爾留下的股份轉讓書,她笑了:“終於可以後顧無憂的當你的大董事了,怎麽的也得慶祝下吧。”


    “你打算什麽時候清理公司裏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古董?”


    她蹦噠到邱韶的書桌前,開始翻最後一層抽屜,她記得,這裏應該有牛肉幹的,上次她來的時候順手就留下了的。


    “邱韶,我的牛肉幹呢?”


    邱韶拿過矮幾上的眼鏡戴上,悠悠起身,邊回答:“我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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