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簡直是一派胡言!”


    那自稱是天策一族最傑出的醫者的中年男子,氣得渾身發抖,怒目盯住淩峰,恨聲道:“哪裏來的野小子,居然敢質疑本居士!”


    “不錯,青陵居士醫術高超,這小子才多大,眼界太低,格局太小,哪裏比得上青陵居士!”


    “就是,還以為預言之人是什麽大人物,想不到竟是個毛頭小子,而且一來就在這兒不懂裝懂,危言聳聽,簡直可笑。”


    “不會是拓跋誠那小子搞錯了吧,這小子看起來也沒什麽特殊的,身邊還跟著一頭奇怪的黑驢,怕不是個騙子吧?”


    一時間,周圍不少天策一族的族人,皆是對淩峰產生了質疑。


    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對青陵居士這樣的五階煉丹師指指點點,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師……師父,你會不會搞錯了。”


    拓跋誠也回頭朝淩峰使了個眼色,低聲道:“青陵居士自從二十年前來到我們妄斷山便決定在此定居,在我族算是德高望重的前輩了。”


    淩峰淡淡笑了笑,迎著那青陵居士的目光,冷笑道:“這位居士,你說我一派胡言?作為一名醫者,又豈會連生機圖都看不懂,大長老生機圖十成已經凋零了九成,原本以正確的方法治療,或許還能活上兩年,你卻以靈虛造化丹,強行壓榨他的生機,雖然看起來似乎有些效果,實際上隻會加劇生機圖的凋零。”


    淩峰盯著那位青陵居士,一字一句道:“敢問青陵居士,你這是救人,還是在殺人?”


    “胡……胡說,我……我怎麽可能害大長老!”


    那青陵居士麵色大變,有些驚訝的看著淩峰,咬牙道:“你既然能看出大長老生機圖已然凋零,想必也是一名道醫,大長老現在的情況,除了壓榨透支生命力之外,還待如何?”


    “淩峰公子,這也是老朽的意思。”大長老勉強抬了抬手,緩緩道:“若非如此,老朽恐怕隻能躺在床上待死了吧。青陵居士,絕無加害老夫之意。”


    “哼,本居士蒙天策一族多年關照,又怎麽可能做出加害大長老的事情,你這小子,簡直就是血口噴人!”


    “我也沒說你有加害大長老之意,不知青陵居士何以如此激動,莫非被我說中了不成?”


    淩峰淡淡一笑,方才看那青陵居士的表情,明顯心裏有鬼。


    身為道醫,既然知道可以用靈虛造化丹催發精力,壓榨生機,又如何不知此丹還需輔以以為佐劑,才可中和藥效,減輕副作用。


    看大長老的模樣,身體已經飽受藥力的反噬,能夠活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跡了。


    “哼,一派胡言!”


    青陵居士眼神一陣閃爍,咬牙道:“小子,你到底是何人?”


    “我,不是何人,隻是看不慣有些人借醫者之名,行屠夫之事!”


    淩峰上前一步,隨手就把桌上的靈虛造化丹摔在地上,一臉淡然道:“大長老,從今日起,您不必再服用此要了!您的病,我來治!”


    “你,臭小子,你敢打翻本居士煉製出來的靈丹妙藥!”


    青陵居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淩峰的鼻子大罵,“你好大的膽子!”


    周圍那些天策一族的族人,亦是目瞪口呆,更有甚者,劍拔弩張的衝了過來,恨聲道:“你敢毀了大長老救命的丹藥!”


    拓跋誠隻覺得手腳發涼,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看著淩峰的背影,暗暗冒汗。


    開什麽玩笑,這下要如何收場?


    雖然與淩峰相識也有一段時日,拓跋誠卻並不知道,淩峰還有一個身份,神國禦醫!


    “誠……”拓跋龍川扭頭看了看拓跋誠,“這位淩公子……”


    “看著就是了!”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的賤驢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立刻嘿嘿笑道:“那小子的醫術,還是有兩下子的。”


    拓跋誠深吸一口氣,捏了捏拳頭,自己這位“師父”,當真還精通醫術嗎?


    可是,此乃使用天策之力的“天譴”,真的也可以治療嗎?


    看著青陵居士與周圍那些天策族人憤怒的目光,淩峰冷笑道:“隻有垃圾的煉丹師,才會把這種半成品的廢丹當成是靈丹妙藥!”


    “你,你說是誰垃圾?”青陵居士的臉色,頓時變得比鍋底還要黑。


    “垃圾,不要說話!”


    淩峰負手而立,一臉風輕雲淡道:“我說過,大長老的病,我來治!”


    “你?”青陵居士怒不可遏,“你憑什麽?”


    淩峰沒有理會那青陵居士,隻是將目光看向大長老,淡淡道:“前輩,可否信任晚輩一次?”


    “既是預言之人,老朽有何不信?”大長老虛弱的笑了笑,“以老朽這殘軀,多活一刻,便也是賺了一刻。淩峰公子,青陵居士,還請二位不必再多做爭執。”


    “大長老,你莫要相信這小子,區區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大能耐,萬一失手,恐怕……”


    “若是失手,我自裁當場!”


    不等那青陵居士把話說完,淩峰便立刻脫口而出,把那青陵居士噎在當場,有口難言。


    “你……你……”


    青陵居士盯住淩峰,實在看不出,這樣一個毛頭小子,何以會有這樣的信心。


    “淩公子言重了。”大長老擺了擺手,有氣無力道:“我這條老命,早已身不由己,生死隻在旦夕,就算不幸殞命,也與公子無關。”


    “大長老,請勿說話。”


    淩峰從懷中取出一排細小的金針,針尖之上,似乎有某種生命力的波動,縈繞其上。


    “這是?”那青陵居士眼皮微微一跳,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麽針,似乎在哪裏見過。”


    淩峰直接取出三根再生金針,指尖挑動,金針已然沒入大長老背後幾處竅穴之中。


    大長老的情況,與當日那蒼穹派宗主嶽仲廉的情況,稍微有些相似,但其實卻迥然不同。


    嶽仲廉的那種生機殘缺,乃是異變,可以補全修複。但是大長老的生機圖,乃是天變,此為天數,非人力所能逆轉。


    即使淩峰以生生再造針陣倒注生命力,也隻是能幫大長老延續一些壽元而已。


    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也就是兩年左右。兩年雖短,不過對於隻擁有四十年不到的天策一族來說,也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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