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白子軒之後上場的是陸書桃,白子軒正在候場處給她加油,夏鯤突然出現,二話不說拉起白子軒就跑,陸書桃一臉茫然地目送著他倆跑走,也不知發生了什麽。


    直到跑出演播大廳白子軒才掙開了夏鯤,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你瘋了?!”


    夏鯤也喘得厲害,一手叉著腰,一手扶著牆,問道:“畢業晚會的……開場舞……是你跳的?”


    “……”


    白子軒真是殺了耗子的心都有了,當初明明答應他保密一輩子,怎麽這麽快就叛變了?!


    夏鯤見他不回答,逼近了一步,俯視著他,不依不饒地問:“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你?”


    事到如今再不承認也沒辦法了,白子軒半低著頭,不情不願地說:“是我,你要想笑就笑吧。”


    夏鯤真的笑了起來,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他直勾勾地盯著白子軒,傻笑著問:“你剛才那首歌唱給我挺合適的,i,其實這也是我想說的話。”


    白子軒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往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說:“這不是唱給你的,是唱給別人的。”


    夏鯤心中一抖:“我以為你是專門唱給你喜歡的人聽的。”


    白子軒漠然地點頭:“是唱給我喜歡的人,但與你無關。”


    夏鯤飛在雲端的心瞬間墜入懸底,他臉上的笑容凍僵了,局促地摸了摸鼻子,手都不知往哪裏放,表麵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所以你喜歡的是誰?”


    白子軒還想去前台給陸書桃鼓掌,不願再和他糾纏,冷聲說:“為什麽要告訴你。”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鯤呆在原地,許久都緩不過神來,好像胸口被捅了個大洞,呼呼地灌著寒風,如墜冰窟一般,填滿了深入骨髓的絕望。


    我淋過最大的雨,是晴空下你的不回頭。


    ***


    陸書桃演唱結束後上台的是嚴澤,嚴澤不愧為人氣王,觀眾席上已經有舉著他燈牌的粉絲了。


    他今天走的依然是賣萌路線,穿著鵝黃色的背帶褲,胸前印著巨大的維尼熊,還沒開口唱,光是朝台下拋出他的招牌微笑,就迷暈了一大片姐姐和阿姨。


    經過一周的學習,嚴澤的唱功並沒有什麽明顯的進步,畢竟他主要的時間都花在護理自己的皮膚上了。但他天生的舞台感有效彌補了他唱功上的不足,對鏡頭的敏感度也保證了他這場表演的可觀賞性,而且聽說他們的演唱後期都要修音,所以單論到時候電視台上播出的效果,嚴澤的一定是最好的。


    全部選手的表演結束後,觀眾退場,由影帝梁喻哲宣布了本場的比賽結果:嚴澤第一,白子軒第二,尹竹第三,陸書桃第五,龍崎第六,並且淘汰了排名最後的三個人。


    除了表現平平的陸書桃得了第五讓大家有點出乎意料外,其他的名次都在情理之中。


    白子軒本人還沒對自己的名次說什麽,排在他後麵的幾個人卻已經眼紅得緊了,這些人壓根就不在乎他當初是如何廢寢忘食地摳英文發音,也沒覺得是因為他的合舞跳得出眾才給評委留下了極佳的第一印象,大部分人都隻會嫉賢妒能,不斷說著酸話:“唉,抱個大腿就是好啊,輕輕鬆鬆就能得個第二名,不像我們,再怎麽努力也沒有出頭之日。”


    “看來這屁.股賣的也不吃虧嘛,能混個第二也不錯了。”


    “切,就算他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也不過就隻能弄個第二,還不是得被人家嚴澤壓在下麵,有什麽可牛逼的。”


    白子軒和陸書桃早就回了房間,剩下那群隻會逞口舌之快的人圍坐在客廳裏高談闊論著,似乎在他們看來,花費時間嚼舌根遠比加強自己的訓練重要得多。


    尹竹幾次想要替白子軒說句公道話都忍下了,心說跟這群人在一起也沒什麽好說的,索性也上樓去躲清淨。


    嚴澤笑眯眯地坐在大家中間,既不否認也不迎合,順從地做一個傾聽者。


    一個女人翻著白眼說了許久,扭頭看到龍崎戴著耳機坐在角落裏,似乎是在挑選下周要唱的歌,也不知她是搭錯了哪根經,竟上前拉了拉龍崎的胳膊,說:“龍崎你說對不對,白子軒是不是特虛偽特做作?你跟他是室友,應該最有發言權了。”


    龍崎斜她一眼,不屑地掃開了她的手,冷笑一聲:“有這時間你還是去刷個牙吧,滿嘴噴糞,臭死了。”


    女人窘得滿臉通紅,指著龍崎的鼻子罵:“有本事你再說一句!信不信老娘撕爛你的嘴!”


    龍崎看都不看她一眼,站起身一腳踢開自己坐的凳子,一副吊兒郎當不耐煩的樣子,晃晃悠悠往樓上走去,隨口說了句:“想蹭wifi聽個歌都不讓人安生,唧唧歪歪的吵死了。”


    女人仍在歇斯底裏:“龍崎你丫別跑啊!有種下來!”


    嚴澤乖巧地笑著上前,撫著女人的後背,溫言軟語地勸:“姐姐別生氣,龍崎說話就是這樣的,你別往心裏去。”


    那女人也不想太失態,見好就收,憤憤地坐下:“小澤,還是你懂事,你說這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怎麽就這麽大呢?真是苦了你,攤上這麽兩個奇葩室友,一個沒節操,一個沒口德,真是傻.逼年年有。”


    嚴澤輕輕搖頭:“沒事啦,我都習慣了。”


    旁邊一個男人插話道:“要不你和我擠一個屋算了,跟他們倆在一起,我真怕你也被帶跑了。”


    “沒事啦,不會的,”嚴澤燦爛地一笑,“反正白天跟哥哥姐姐們在一起時能學到的才更多呢。”


    “喲嗬,真會說話。”男人很是受用,讚許地點了點頭。


    嚴澤與眾人聊完天回到房間時,白子軒都準備睡覺了,嚴澤一屁股坐在他床上,戳戳他的肩膀,小聲問道:“子軒,你怎麽會和夏鯤哥認識啊?”


    白子軒隨口說:“他在追陸書桃。”


    嚴澤一副驚恐臉:“什麽?!他在追陸書桃?!”


    白子軒淡定地點了點頭。


    “天哪,他爸能同意嗎?清明叔叔那麽嚴厲的人,肯定不樂意他和這種來曆不明的女人交……”


    “等會兒,你說什麽?清明叔叔?”白子軒麵色一凜,打斷了他的話,“清明叔叔是誰?”


    “夏清明啊,夏鯤哥的爸爸。”嚴澤有點被白子軒凝重的表情嚇到了。


    “夏鯤是夏清明的兒子?天盛董事長夏清明?”白子軒眉頭緊鎖,目露寒光。


    嚴澤遲疑著點頭:“對……對啊,你不知道?好多天盛的明星啥的都叫夏鯤哥太子爺嘛,就是這個原因……”


    是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那個白癡男人認識那麽多明星,還能夠自由出入天盛公司,後台也說進就進,每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明明已經這麽明顯了,我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太遲鈍了我,居然和仇人的兒子相處了這麽久都沒自覺。


    嚴澤看白子軒一副咬牙切齒的凶狠樣子,膽怯地問:“子軒你沒事吧?”


    白子軒冷笑一聲:“沒事,好得很。”


    嚴澤嚇得一縮:“嚶~~”


    你這哪裏是沒事的樣子,分明是分分鍾想用眼刀砍死人的節奏啊!


    嚴澤不敢在他床上久留,生怕被誤傷,趕忙鑽進自己的被子裏了。


    夏清明啊夏清明,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多少債?!你先是雇人殺我,然後間接害死我父母,這一世我重生,你兒子又整天陰魂不散纏著我!我怎麽就沒法逃出你們家的陰影了呢?!


    白子軒牙齒咬得咯咯響,暗自氣了一會兒,忽而轉念一想,若等他殺了夏清明,陸書桃和夏鯤已經在一起了,或者已經結婚了,不管她到時候站在誰那邊,一定都非常傷心……


    白子軒無聲歎口氣,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他會殺了夏清明,然後再自殺,至於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時間吧。


    對不起了陸書桃,我必須得殺掉你未來的公公,我不求你能原諒我,隻希望你和夏鯤的感情不要因為我而受到影響。


    ***


    《偶像新定義》的表演還沒結束,安槐就把夏鯤給丟了,打他電話沒人接,問他家的管家也說他還沒回去,於是兜兜轉轉找到伊甸,夏鯤果然正在酒吧裏麵喝酒。


    安槐走過去,發現地上已經有五六個空酒瓶了,清一色是酒精度數最高的波蘭伏特加,而夏鯤已經醉得神誌不清,伏在桌子上胡言亂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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