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常在,恕老奴人老眼花,竟沒看見常在進來。”說著,慢慢悠悠的放下杯子,起身微微一蹲,不等蘇漩說話,就自顧自的站直了身體。“我們尹娘娘聽說皇上最近新晉了幾個妹妹,有心和大家親近親近,時間就選在後個晌午,在聽風宛,蘇常在到到時候可別遲到了!”說完也不做動作,站在那裏高傲的看著蘇漩。


    蘇漩聽她說話不招人聽,有心想刺上幾句,轉念一想也就作罷了,回首看了扶柳一眼,待扶柳從袖子裏拿出一隻荷包來,遞給那張嬤嬤,蘇漩笑著道:“勞煩嬤嬤跑這一趟,帶我謝過尹姐姐盛情,蘇漩一定準時參加。”


    那張嬤嬤接過荷包,掂量幾下,神色略緩,把荷包放進袖子裏,衝蘇漩行了一禮,道:“那老身就不打擾蘇常在了,蘇常在不送。”說罷,竟自己走了。


    鈴鐺突然從蘇漩身後衝了出去,幾步就要衝到張嬤嬤身後了,蘇漩幾經掙紮,到底叫到:“鈴鐺!你過來!”聲音不小,那張嬤嬤也聽見了,但是她隻是略站了站,竟連頭也沒回的出了院子。


    “小姐!”


    “你就在這跪著,晚飯前不許起來。”


    蘇漩憋著火氣,冷聲吩咐了一句,抬腿出了偏房,張寶見狀對著鈴鐺打了個千,連忙出了屋子,扶柳歎了口氣,也跟著出了門,又體貼的幫留下來的兩人關了門,出了偏房也不進主屋,跟著張寶靜靜地站在門口。主辱奴死,讓主子收到這樣的侮辱,是他們奴才的失職。


    小院裏氣氛壓抑。


    再說冕榮,從小院裏出來,坐著禦攆行走在宮牆之間,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尹嬪,他心裏一陣不耐煩。這女人是最開始跟著自己的,雖說自己沒有多寵愛她,但是這麽多年了,感情也還是有的。他自問自己是個念舊的人。可是近幾年,這女人越發跋扈,得寸進尺,爭寵鬥狠,無所不用其極,這些其實都沒什麽,但是現在一想起她家裏也是妻妾相爭,冕榮心中就厭惡起來。最開始送給她們的麝香手串,就是為了防止這些女人承寵之後有了孩子,這些女人背景複雜,現在朝堂不穩,況且自己又年輕,冕榮並不著急要孩子。男人,總是在年輕的時候多多打拚事業。


    原本對這件事冕榮還有些歉意,現在看來,他更多的是慶幸。幸好尹嬪還沒有自己的子嗣。她那樣的家風,若是有了孩子,指不定又要翻出什麽幺蛾子來。


    禦攆很快到了聽風宛。說是小宛,其實也是個不算小的院子。宮裏女人少,一個貴妃兩個嬪妃。雖然現在多了幾個新近的女人,地方依舊很寬裕。


    冕榮下了轎攆,有太監高呼皇上駕到,他信步走進院子,丫鬟太監們跪伏在地上給自己行禮。走進屋子,尹嬪盈盈嫋嫋的半蹲在一株美人蕉旁,碧綠的葉子映襯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蛋,顯得女人更加嬌弱惹人憐愛。更襯得她瑩潤的胳膊上一串暗紅色的手串越發妖豔。


    不知到為什麽,看到這樣的女人,冕榮總是很容易就想到蘇漩。她總是氣色很好,麵色紅潤的,好像每天的生活都充滿著朝氣,可能是因為每天變著花樣的吃東西造成的?


    這樣想著,他嘴角不禁勾勒出一絲笑意,掃了眼屋子裏燃著香的玲瓏香爐,那一絲笑意又隱沒了下去。隨手虛扶了一下,自顧自的走進內室。


    見皇上沒發現什麽,尹嬪眼中閃過一絲什麽光亮,把袖子往上提了提,露出當年皇上賞給他的手串來,扯上一抹虛弱的笑意,盈盈跟著走進去。


    “皇上可有些日子沒來了。”她撒嬌似的歎息了一句,整個人做西子捧心狀,倒是有那麽一股迎柳般柔弱的感覺,隻是北方女子大多骨架較大,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她又生的比一般人骨架更大一些,人又豐滿,如今這尹嬪裝作柔弱的樣子,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來之前冕榮就覺得她是裝的,現在一聞這滿屋子香味,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女人又在作秀。沒有一個病人在生病的時候還點著催情香,還想著和男人做運動。


    被騙了的感覺並不好。冕榮尤其忌諱,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也不動聲色的暗自隱忍著,轉眸間已經隱下了他眼中深深地厭惡。


    “國事繁忙到是冷落愛妃了。”桌子上沒有茶,到是放了一壺酒。他目光閃了閃,嘴裏虛應著:“愛妃身子不好,可有看禦醫?”


    那尹嬪連忙道:“周太醫已經看過了,說是體內陰寒,氣血不足之症。”言下之意,怕是需要皇上陽剛龍氣予以綜合。冕榮心中冷意更甚,是時候,該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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