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卿和沈澈,寧澤來到市場,一路看過來,水貨居多,真正上好的玉石是不會這麽光明正大的擺在市場上的。


    “操,老子本來看好的那塊玉,被那夥人那麽明目壯膽的帶走了,也不知道是打哪來的。”一個身穿碎花布衫的男人從市場那邊走了過來,身上帶著很明顯的痞氣。


    “老大,我們要不要去搶過來,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這麽多人,害怕他們幾個拿槍的?”那男人身邊一個小弟湊了過去,心思活絡的給那男人出主意。


    “你懂個屁,兔崽子,你以為誰都實力在這裏真槍核彈大搖大擺的晃嗎?”那小弟被踹了一腳,縮在一邊不敢說話,良久,才諾諾的詢問。


    “那我們該怎麽辦啊!”


    “找幾個人探探他們的底,看看那群人到底是個什麽路數的,打探明白了再做打算。”


    “好。”那小弟領過話,分快的跑了,碎花男人吐出一口煙圈,微微眯了眯眼睛,轉身往回走。


    寧澤嘴角勾了勾,看向楚少卿。


    “聽這意思是,我們來晚一步啊!”好的玉已經被人帶走了。


    “可能是。”楚少卿隨意的把外套脫下來搭在肩膀上,語氣頗有點漫不經心的味道。


    “不過,管他誰的呢,反正拿過來欣賞一下也不犯法。”


    “你倒是說的一點壓力都沒有。”沈澈對楚少卿土匪霸王的作風豎起大拇指,然後三個人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浩浩湯湯的跟著那名小弟走去。


    “哎呀,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竟然是林家。”寧澤看著門口停的一流水的黑色奔馳,嘖嘖了兩聲,示意楚少卿,這玉他們還要不要了。


    “真沒想到林寂對傅狄用情至深,人都死這麽長時間了,還能這麽大手筆的做玉,看來,傅狄在林寂身邊這麽多年,還真是沒委屈到。”


    “那還那麽扭曲,三米開外六親不認。人畜不分的樣子,我看著就來氣。”楚少卿皺了皺眉頭,說實話,在他和林瀾馬上要結婚的節骨眼上,他並不想和林寂產生正麵衝突,再者說,這人要是個路人甲,那他肯定不知道心慈手軟怎麽寫,但問題是林寂再怎麽偏心,也是林瀾的親生父親。


    林瀾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憑什麽一意孤行的給林寂添堵,可……這就白來了?


    “哎我說,你們倆是來幹什麽的,有這麽好的玉,上好的玉,你們就……不心動?”楚少卿抱著胸看著沈澈和寧澤,眼裏的暗示,高清無碼。


    “你該不是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沈澈吃驚的看了一眼楚少卿。


    “問題是,你願不願意去捕螳螂啊!”楚少爺很哀怨,他是真想給林瀾打一個漂亮的玉飾,不然他也犯不著特意跑到緬甸來。


    “算了吧,白發人送黑發人,本來就挺愁人的了,我們還別去搗亂了,再說,好的玉石也不隻有林寂手裏有,你要是真想要,怎麽都能買到,實在不行,我再幫你留意留意,以後再來。”


    寧澤拉住沈澈的手,看向楚少卿,林寂素來以冷血無情著稱,能為傅狄做到這地步,也著實不易,他們還是該走就走吧!


    楚少卿正在糾結著,手機突然響起來,是林寶貝。


    “爹地,你去哪兒了,拍完婚紗照人就不見了,你打算逃婚嗎?”


    “逃你個大頭鬼的婚,我在外麵辦點事,馬上就回去了。”楚少卿猶豫了片刻,還是打算先不要去招惹林寂了,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寂現在沒空找他麻煩,他沒必要先死皮賴臉的湊上去弄自己一身腥。


    “那成,我跟媽咪在爺爺家,你直接來爺爺家就好了。”林寶貝又來了一句,楚少卿從電話裏聽到楚震霆的吼聲,那意思好像是讓他再不回去就別回去了。


    “寶貝兒,你告訴你爺爺,年紀大了就不要總大吼大叫的,小心血壓。”楚少卿掛留電話,跟沈澈和寧澤擺擺手,打道回府,不過沈澈和寧澤還是買了一些玉,雖然質量趕不上林寂手裏的,但總歸差不到哪裏去。


    楚少卿很鬱悶,因為他已經有幾個小時沒看見林瀾,而且在這幾個小時之內,他華麗麗的做了一套無用功。


    回到a市,沈澈和寧澤去了清雅居,最近也沒什麽大事,沈澈一直在和寧澤住,兩個人還打算在a市買一套房子,楚少卿送這對狗男男一人一個中指,然後驅車就找老婆孩子。


    一到別墅,楚少卿就聽到林寶貝撒歡似的笑聲,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個優雅的弧度,鎖了車,走進家門。


    “嗨,爹地,你跑到哪裏去了。”林寶貝衝著楚少卿揮揮手,表示半天不見,他很想念他。


    “哼,你爹地風流成性,說不定是趁著婚禮之前再去會會自己那群小情人。”楚震霆涼涼的開口,看向楚少卿的眼神裏滿是鄙視。


    “老頭子,你嫉妒我幸福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擠兌,老子現在幸福的不得了,當然,唯一糟心的就是有個不成氣候的爹。”


    林瀾憋著笑,拉了拉楚少卿的手,這兩個男人能不能不一見麵就掐,真是幼稚死了。


    “爸,你快別理他,少卿最近有點亢奮過度,這裏不太正常。”林瀾眼看著楚震霆就要炸毛,立馬給林寶貝使了個眼色。


    “對了,媽咪,是不是有這麽一個說法,結婚前一天新浪和新娘不能見麵,我們要把爹地留在爺爺家裏嗎?”


    林寶貝突然想起來寧澤跟他說過的話,頓時有點糾結,他爹地應該是不願意的吧!


    “老子才不要,我們信奉的是馬列主義,還是不搞封建迷信了。”楚少卿果斷的擺擺手,否決林寶貝的提議。


    “媽咪,你怎麽說。”


    “我隨意,隻要男人到手了就行。”林瀾更無所謂的聳聳肩,她對婚禮儀式了解的不多,但是,還是怎麽簡單怎麽來最好。


    “哎我就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新人。”楚老爺子很鬱悶,兩人孩子都這麽大了,還整天膩乎乎的,分開一會兒,很要命似的。


    “我是懶得管你們,不過寶貝兒地跟在我身邊,等婚禮的時候,我帶他去。”楚老爺子很久沒看到林寶貝,正想念的緊,頓時間內絕對不會放人。


    林寶貝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因為等到他爹地媽咪的婚禮結束以後,他就要動身去烈焰總部了,總在a市,學到的東西畢竟有限。


    晚上,林瀾和楚少卿直接在老宅吃的飯,還有三天就是婚禮,這兩人倒是沒什麽感覺,該吃吃該喝喝,不過,吃飯間楚老爺子和林寶貝真是差點就被閃瞎了眼睛,活脫脫的感覺自己就是遭人煩的電燈泡,還是兩千瓦的。


    同一時間的北京,一輛黑色錚亮的紅旗轎車停在帶電網的大鐵門之內。荷槍實彈的警衛上前檢查完證件,問


    “走出這座培養基地的所有車輛都要被檢查,請配合一下好嗎?”司機點點頭,配合的走下車接受搜身,又打開後車門。車廂裏坐著一個全身裹在黑衣裏的年輕男子,膚色微深,眉目深刻,帶著男女不辨的冰冷的秀麗。


    他頭靠在車窗上,風衣領子豎起來遮住大半張臉,已經睡著了。警衛咂舌,問司機


    “國安九處南麟?”司機點點頭


    “在培養室裏忙了一夜,才睡著。”說話間其他幾個警衛已經檢查完後車廂,過來點了點頭。“既然是南九處長,搜身就沒必要了,放行吧。”


    警衛和司機互相敬了個禮,司機小心翼翼關上車門,仿佛生怕吵醒了南麟,很快把車開出了基地大門。這時時間還很早,從市郊回北京的路上沒什麽車,司機輕車熟路,很快彎上了高速公路山頂一條沒有人的小道。


    後座上傳來略顯痛苦的呼吸,帶著急促和掙紮,又很快沉寂下去。司機臉色沉了下來,很快加快速度,一條狹窄而崎嶇的半山小道立刻飆出了超過兩百公裏的時速。然而後車座上的掙紮越來越明顯,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有一兩次南麟甚至掙紮著發出了聲音,所幸他的身體仍然無法移動。


    司機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終於在太陽行至中天之前趕到他的目的地——北京市郊一座空曠無人的農家樂。大院子外停著兩輛越野吉普,司機不顧一切的衝破大門,院子裏立刻響起刺耳的警報聲!兩邊房子豁然洞開,十幾個日本特工端著槍跑出來,如臨大敵的圍住了紅旗車。


    “快不行了!他要醒了!”司機連滾帶爬衝下車


    “快來人,來人!”與此同時後車門動了一下,緊接著從裏邊被撞開,南麟整個人滾了出來。他似乎在和身上的某種力量做著艱苦卓絕的鬥爭,雙眼緊閉,臉色灰白,不斷把手探到後頸,似乎想把什麽東西從衣服裏扯出來。然而他的手劇烈顫抖,兩個特工衝上去一人按住他一隻手,他立刻無法掙紮了。


    特工慌忙把他拉起來按在車前座上,大概是動作太大,南麟艱難的睜開雙眼,渙散的焦距半晌才對準司機。


    “王豪……”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失望。司機王豪把臉埋在手裏,羞愧萬分:“南……南九處長……”日本特工突然響亮的叫了一聲,啪的雙腿並攏欠身鞠躬。


    從他低頭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男人走出民房,大步流星的向這邊走來。他穿著裁剪精致的黑西裝,看上去年近三十,走路時帶著軍人特有的淩厲。他生著一雙桃花眼,此時卻目光專注且寒涼駭人,仿佛裏邊燃燒著一簇沒有溫度的火苗,嘴唇很薄,這種刻薄而無情的麵相,讓他的臉色看起來讓人害怕,甚至有點心驚膽戰。司機張了張口,半晌才訕訕的叫了句


    “裏仁先生……”裏仁卻至若未聞,他甚至沒有看司機一眼,隻大步走向南麟。南麟臉色極為難看,仿佛光和自己身上那看不見的力量鬥爭就已經耗盡了他所有力氣,讓他隨時都仿佛要暈厥過去。然而當裏仁走近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麽突然激發了南麟最後一點掙紮的力量,刹那間連特工都險些沒能按住他的手。


    “裏仁……你……”


    南麟竟然會叫他的名字,這讓裏仁顯然非常詫異,情不自禁的低下頭想聽他打算說什麽。然而片刻間他臉色就變了,顯然南麟罵了一句不大好聽的話。


    “你確實把一級體放進他衣服裏去了?”裏仁臉色恢複冷淡,回頭緊盯著司機。


    司機慌忙點頭


    “來的路上一直沒醒,不知道為什麽剛才突然……”“那是因為一級體克製不住,能源耗盡了。”裏仁笑了一下,淡淡道


    “‘樣本’果然對自己的主控源非常珍惜,就算隔著十萬八千裏,還有剩餘緩衝殘存在他身上。”他粗暴解開南麟的風衣,又把他胸前襯衣一把撕開,隻見一條黑乎乎橡膠狀的蛇趴在他胸口,兩個頭貼在他心髒位置,正痛苦的一拱一拱著。


    那蛇的身體部分已經開始腐爛了,南麟竭力掙紮想把它從自己身上拿開,但是卻手腕卻被日本特工一左一右按死了。


    “它完蛋了。”裏仁低聲道。


    “哪怕是一級體,都能被‘樣本’的一點殘存緩衝輕易殺死,可見我們的敵人多麽強大。”一個特工心痛道


    “這隻一級體很難得的,尤其還是雙頭,我們花費了多少心血才……”


    “你懂什麽?僅僅一隻雙頭蛇就能換來樣本主控源,你知道美國人會多眼紅?他們會嫉妒得雙眼滴血!”


    南麟無力的仰在車前座上,喘息帶著崩潰的意味。他的肌肉因為痛苦而完全僵硬,肩膀微微發抖,汗水順著脖頸一點點洇進衣領。裏仁心裏動了一下,抽出把匕首,小心翼翼用刀尖挑開蛇身腐爛的部分,避免帶有腐蝕性的液體沾到南麟身上。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沒人想到南麟突然抬腳一踢,那一下的爆發力竟然把裏仁都踢了個趔趄!按理說他應該已經不能動了!


    小怪物不在他身邊,南麟就算再強大,但本身隻是個無攻擊力的主控源,一級體的強烈緩衝力足以讓他痛得生不如死!幾個日本特工當即變色,還沒來得及衝過去,南麟一把推開裏仁,踉蹌著走了兩步。


    衝在最前的那個特工剛要摸槍,裏仁厲聲喝道


    “——住手!”與此同時那條雙頭蛇猛張開兩張大口,發出一聲人耳聽不見的淒厲尖叫。其他人都沒有事,隻有南麟痛苦萬分的捂住耳朵,瞬間頹然跪了下去。雙頭蛇痙攣的弓起身,噗的一聲瞬間爆了。


    濃腥可怖的黑汁迸濺出老遠,幾個日本特工都慌忙避開,有人甚至避之不及,狼狽摔倒在地。裏仁瞳孔緊縮


    “南麟……!”南麟在雙頭蛇爆裂的瞬間便失去了意識。他最終隻來得及用手在地麵上撐了一下,緊接著就眼前昏黑,一頭栽倒在地。裏仁一個箭步衝過去,打橫抱起南麟,雙手顫抖著在他脖頸上按了一會,確定還有脈搏之後才回過頭,厲聲喝道


    “來人!開車!”手下狂奔去院外,一前一後把兩輛吉普車開進來。裏仁緊緊抱著人事不省的南麟,帶著一眾特工坐進車裏,說話時臉色帶著駭人的凶悍和冷酷


    “去機場,在九處發現南麟失蹤之前離開北京,然後換船去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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