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之?你怎麽在這裏?”看到進入大廳的顏瑾之,莫小昔十分詫異。  顏瑾之沒有回答的莫小昔的問題,徑直走到了方雲淺的前麵,把方雲淺從地上抱起,然後又運用輕功飛到了紫竹院。


    “瑾,瑾少爺你怎麽抱著小姐。”綠荷楓雪看到了抱著方雲淺的顏瑾之,楓雪隻是微微震驚了一下。


    顏瑾之仍不語。她把方雲淺安頓在床上,替她把了把脈然後對著綠荷說:“不要跟她說起我來過,懂了嗎?”


    “是!瑾少爺。”綠荷楓雪同時答道。


    此時莫小昔也來到了紫竹院,看著在院中要走的顏瑾之她突然說道:“顏瑾之,我不管你有什麽仇要報,請你高抬貴手別把雲淺扯上,不要利用她對你的喜歡!”


    “嗬!沒辦法這是因她而起。棋局已開,拿起的棋子隻能落在她該在的地方。而這顆棋就是她方雲淺!”


    “要知道棋子也會反噬!雲淺可不是任人擺布之人!顏瑾之,我會好好看著你的!”莫小昔盯著眼前這個絕色的男人,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單薄的嘴唇,邪魅的微笑都是那麽充滿挑釁。


    “那麽我們就拭目以待吧!”顏瑾之袖手而去。隻剩莫小昔一個人現在院子中間。


    “小姐!小姐!起來用早膳了。”熟悉的聲音從方雲淺的耳畔傳過。她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自己床上。  “綠……綠荷,我怎麽在這裏?”


    “小姐昨天你昏倒在大廳,是莫小姐把你送回來的。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剛剛夫人來看你,我撒謊說你還沒起,免得夫人擔心。”綠荷給雲淺倒了一杯水遞在她麵前。


    “香蘭呢?”


    “莫小姐昨天走的時候順帶把香蘭安葬了。”綠荷聲音顫抖的說道。她不敢哭出眼淚,害怕雲淺又像昨天那樣。  不過方雲淺已經把莫小昔說的話記在了心裏。


    “綠荷,我記得香蘭有一個母親,把這袋銀子給她,如果她問起香蘭,你就說她在我身邊很好,以後可能有很長時間不會去看她,希望她保重,綠荷你認識去那裏的路嗎?”雲淺從首飾盒中拿出一袋銀子放在了綠荷手中。


    “小姐你放心我識路,前幾天香蘭還帶我一同去了。”


    “你說前幾天香蘭去見過她娘?”方雲淺聽到綠荷的話心裏有股不安的情愫。


    “嗯,也就是小姐去選丫鬟的頭一天,香蘭說她娘突然捎來信讓她回去一趟,不過我們去的時候她弟弟好像也在!”


    “香蘭是她娘撿回來的怎麽可能會有弟弟呢?”


    “可是,香蘭那天明明喊他弟弟啊!”


    “香蘭的娘無女無子,所以才把香蘭抱回家的。”


    “小姐香蘭的娘該不會……。”綠荷用手捂住張大的嘴,差一點她就說出口了。


    “算了,綠荷你還是不要去了,那天你算是與死擦肩而過了!”香蘭的養母恐怕早已不再人世了。方雲淺開始從內心害怕了,她不知道以後在帝京還會麵臨怎樣的局麵,皇宮中到底有什麽?香蘭的死隻是一個開始……


    “楓雪,去看看柳瑤還在不在清水庵。”方雲淺猛地突然想起。


    “遵命,小姐我今天聽說靈寺失火,方老夫人夏嬤嬤死在了裏麵!”楓雪在向雲淺說著她今天得到的消息。昨天的事方雲淺覺得老夫人和柳瑤都不像主謀,反倒是那個小梅,昨日竟不知了去向。


    “幕後人的速度真快,快去看看柳瑤!”


    楓雪迅速消失在紫竹院中。


    “主子,那個黑衣人死了,一刀斃命,手法殘忍,應該是專門培養的死士!”楓陽從昨日起就一直跟著那個黑衣人,怎料到了半途卻看到那黑衣人倒地,他走近一看卻看到黑衣人胸口一把匕首狠狠刺進了他的胸膛。楓陽覺得很奇怪,他一直看著黑衣人,旁邊根本沒有其他人。


    “主子,黑衣人……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死的,而且……我連殺死他人的影子都沒看到。”楓陽把他遇到的事都向顏瑾之稟報了。


    “這不怪你,那人的內功應該在你之上。不過你現在應該去暗房了!”顏瑾之一直記得那個賭約。


    “主子,我還要去查殺死黑衣人的人,這個去暗房就算了吧!我不能丟下正事不辦啊!”楓陽和顏瑾之一起看了雲淺設計柳瑤的整個過程,他自己也開始對方雲淺刮目相看了。


    “哦?楓陽!什麽時候需要我的話重複兩遍了,那個人也不用查了,我已經知道是誰的人了。”顏瑾之慵懶的看著楓陽說道。


    楓陽聽到顏瑾之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趕忙飛走了,要是不走自家主子就要親自調教他了。


    “小姐,柳瑤昨日被人劫走了!”楓雪回到了紫竹院。


    “到底會有什麽陰謀呢?”方雲淺坐在鏡子前摸索著綠荷相遇時給她的玉佩。這種玉佩的材質並不是玉中之首,玉佩上雕刻著妖豔的桃花。


    方雲淺不太喜歡桃花,因為人們總是用桃花來比喻姻緣,感覺帶有輕薄之意。無論雲淺怎麽看那桃花玉佩始終找到不到其中有什麽重要的信息。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老夫人並非正室,方季林就簡單的給她辦了一場葬禮,這件事就那麽過去了。


    “小姐,把外套披上吧!”楓雪看著站到房門口的方雲淺,把厚厚的外套披在了雲淺身上。這是過年的前一天,方雲淺始終記得那天顏瑾之的暴怒,她還記得顏瑾之曾說過要陪她一起過年。


    已經過了幾個月了,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想念謝江寧。謝府上下都對外隱瞞了謝江寧不在家的事實,就連方季林也不曾知道。


    “楓雪,你家主子可認識我?”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收到任務保護小姐你,就沒有其他的了。”楓雪對雲淺有所隱瞞,因為以方雲淺的聰明,如果她說她主子認識她,那麽方雲淺就能猜的出她主子的身份。


    “哦,明天就過年了,也不知道瑾哥哥此時在哪裏?”方雲淺是故意說給楓雪聽的。


    “小姐,你口中之人是誰啊?”楓雪聽得出方雲淺話裏的試探,天真的問道。


    “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重要到,她甘願為他舍棄自己的命的人。


    方雲淺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楓雪,沒有從她的眼神中尋到答案。


    難道她真的不是瑾哥哥的人嗎?應該不是了。瑾哥哥怎麽可能讓一個暗衛去保護一個閑人呢?


    “哦。”楓雪乖巧的答道,心裏緊張的要死。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小姐就要識破了,還好自己能夠很好的掩飾麵部表情,看來以後還是遠遠的看著小姐好了。楓雪從內心裏覺得雲淺是真心喜歡主子的。因為她每提到顏瑾之,眼神中都會有愛慕之意,那種愛慕之意讓她都開始羨慕了。


    漫長孤寂的歲月裏,她不曾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直到他的靠近——青山


    他叫青山,是一名暗衛,是顏鈺的暗衛。從認識他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和他沒有結果。


    一陣冷風吹來,紫色的披風被揚起很高。


    “小姐,我們進去吧,著涼就不好了。”楓雪把雲淺扶進了房中,綠荷此時從外麵抱著碳盆子回到了紫竹院。  “小姐,這冬天真冷啊!你看我才剛出去一趟這手都變得通紅了。”綠荷舉起她被凍的像豬蹄的手。


    “北方還更冷呢!我以前……”楓雪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了趕忙住嘴。


    雲淺看她笑了笑然後轉身從精巧諾大的盒子中拿出兩隻潤手膏。潤手膏是謝江寧一次去海外遊玩的時候一個海外人送他的,他就把這幾盒都送給了方雲淺。潤手膏可以使手變得纖細滑白,在冬天還有禦寒的作用。謝江寧知道雲淺怕冷,所以那個海外人送他潤手膏時,他自己就問那個海外人要了配方,試了很多次才成功的。其中有一次,因為某種藥加多了,導致謝江寧的手腐爛的一塊,到現在手上還是有一團黑色的殘留物。每次要到冬天了,謝江寧就開始配製潤手膏了,他每年都送,每次都送很多,雲淺諾大的盒子中全是謝江寧送的潤手膏。不過雲淺卻沒察覺到今年謝江寧沒有送來潤手膏。


    “綠荷把這個抹上,一會兒就好了,楓雪這是給你的,雖說你是練武之人,但是姑娘還是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是。”雲淺給了綠荷楓雪一人一隻。


    “謝小姐。”楓雪拿著潤手膏跪在地上。除了青山,方雲淺恐怕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了。從小就被當做死士來訓練,受了傷自己包紮,同組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爭奪生存的機會,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的外貌,甚至都忘了自己長什麽樣。現在方雲淺這麽對她說叫她怎麽不感動?


    “快起來,怎麽動不動就跪呢!”綠荷因為在雲淺身邊伺候了幾年,所以冬天的時候雲淺經常給她膏藥,她已經見慣不怪了。


    方雲淺扶起楓雪,對她微微一笑:“你是我的人,我當然要對你好。”或許方雲淺吸引楓雪的就是這股從容淡定的氣質。一句很平常的話,卻是那麽動聽。


    或許從這一刻楓雪保護方雲淺不再是任務,而是發自內心的。但是她終究是帶著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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