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許嬌容忙迎出屋門,恰碰到李公甫和金牛寺的大師,這大師麵皮白淨,寶相莊嚴,第一印象,她便感覺很好。


    “我把大師請來了。”


    許嬌容把大師讓了屋子,急道:“大師,你快家漢文。”


    “阿彌陀佛!”


    這和尚口念佛號,走到床前,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許仙,隻見其雙目緊閉,嘴唇發紫,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及其微弱。


    雖然身上蓋了一層被子,但是從額頭到頂門的頭發都結上了一層細密的白霜,常人不注意根本。


    盡管隻是僅僅一眼,和尚心裏已經有底,對李公甫許嬌容兩人道:“貧僧已經這位施主被人下了咒,拘走一魂,所以才一直長睡不醒。”


    “啊!”李公甫張大嘴巴,一時沒了反應,還是許嬌容反應快,趕緊問道:“那可怎麽辦?還請大師施以援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放心,貧僧定會救醒施主。”配合上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和尚大師範十足。


    和尚徑直盤膝而坐,轉動佛珠,口念地藏菩薩本願經,希望能夠把許仙的一魂招回來,李公甫夫婦屏氣凝神,生怕打攪了大師。


    兩人緊張的渾身冒汗,這時,床上的許仙突然坐立起來,接著又倒了下去,不再蘇醒,在許仙倒下去的瞬間,和尚悶哼一聲,臉色不由一白。


    和尚仿佛受到了不小的傷害,緩緩站起身來,緩口氣,對李公甫兩人道:“貧僧剛剛和對方鬥法,可惜修為不夠,恕貧僧無能為力。”


    李公甫許嬌容麵容大變,剛要說什麽,和尚安慰道:“不過,兩位施主不必擔心,貧僧道行不夠,還有寺中一眾師兄弟,請他們一起施法,相信能夠打敗對方施咒之人。”


    許嬌容長舒口氣,她還真怕麵前的大師撒手不管,見大師臉色不好,她連忙道:“大師您坐下休息一會兒,請人的話,讓我丈夫再跑一趟金牛寺。”


    “是啊,大師您先喝口水,我腳力不錯,很快就會回來。”李公甫一旁幫腔,拍著胸脯保證。


    和尚搖頭否定道:“貧僧隻是心神耗損,並無什麽大礙,施主不必擔心,而且避免意外,不僅要請我的眾多師兄弟,還要帶上一些必要的東西,隻能貧僧走一遭。”


    “是這樣啊!”李公甫明白了,不再強求。


    和尚接著指向許仙,說道:“這位施主雖少了一魂,以貧僧查探,不過三日內還很安全,明日,我和眾位師兄弟會做萬全準備,一舉救醒這施主。”


    許嬌容一聽還要等到明日,卻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她知道,隻有聽大師的話,自家弟弟生還的希望才最大。


    李公甫夫婦把和尚送出門外,和尚在正中的韋陀石像,神色一動,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李公甫呆愣一下,不以為意道:“哦,您說這個,還不是有個瘋和尚把這個石像放在我家門口,說是要賣給我,您說好笑不好笑?”


    和尚並不覺著好笑,而且表情十分嚴肅,弄得李公甫丈二摸不著頭腦,不知何故。


    “你可知那瘋和尚是誰?來自哪裏?”


    “聽人說是靈隱寺的癲僧。”李公甫老實答道。


    “靈隱寺,癲僧!還真不可小覷。”和尚喃喃自語,聲音低得隻有自己能聽得清楚。


    雖然對靈隱寺比較忌憚,和尚卻不會枉做小人,對兩人解釋道:“有韋陀菩薩在此守護,裏麵的那位施主會更加安全,至少,暗中的那人不會輕而易舉的再取走其他魂魄。”


    和尚留下最後一句話,告別李宅,大踏步離去。


    望著和尚離去的背影,李公甫感歎道:“以前還不信些神神怪怪的,今日才知我孤陋寡聞,大師不愧為大師,不但佛法高深,而且為人寬和慈悲,根本不是那些欺世盜名之輩能比。”


    許嬌容呸呸道:“胡亂說些什麽,怎麽能把一些騙子和真正的大師相比。”


    李公甫尷尬笑道:“為夫失言。”


    “公甫,你所這尊石像真那麽有用嗎?”許嬌容拉拉李公甫的衣袖。


    “大師所言,豈能有假。”李公甫大喇喇道。


    “這麽說,那瘋和尚豈不也有真本事,他能預先到我們家賣石像,可見本領很可能比金牛寺的大師高呢。”許嬌容腦子活絡,比呆頭呆腦的李公甫強了不止一籌。


    “對啊。”李公甫後知後覺,猛地一拍腦門,頓時懊喪不已,很是後悔道:“那我豈不是得罪了人家,萬一人家要報複,……”


    許嬌容一指李公甫腦門,怒其不爭道:“笨呀!那和尚可也是出自靈隱寺,肯定不會小肚雞腸,單憑人家被你趕走,仍能不計前嫌的把石像留在這裏幫忙,就隻一點都能表明一切。你真是,真是沒腦子。”


    “嘿嘿,你知道我這性子直,幹什麽都一根筋,就當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公甫反正被許嬌容平時奚落慣了,幹脆低頭認錯。


    “你呀!”許嬌容抿嘴一笑。


    “你說,我是不是去找人家當麵賠罪。”李公甫問計自家娘子。


    許嬌容想了想,道:“賠罪是當然要賠罪的,我們是不是順便把人家請過來,再加上金牛寺的大師們,救漢文的把握更大一些。”


    “讓靈隱寺再加進來,也好,人命關天,相信金牛寺大師們能夠理解,實在不行,我們最後再向他們賠罪。”李公甫考慮的更多,可一想到漢文,暗歎一聲,先顧了眼前再說。


    “夫人你先回家,為夫到外麵打聽打聽。”


    “那快去吧。”


    “哼,若是讓我知道誰暗中暗害漢文,我非得把他千刀萬剮不可。”李公甫一臉恨恨之色,他知道許仙平時為他惹了一些小麻煩,可並沒有生死大仇。


    黑暗中,低沉,暗啞的嗓音響起:“剛剛有人想救出我手中的魂魄,已被我阻止,我答應你的事情定會做到,記住,此事過後,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已還清,我們從此兩不相欠。”


    門外,華服公子不安的縮縮脖子,破鑼嗓子道:“小子知道,以後絕不會打攪先生。”走出讓他心底發毛的小院,瞬間恢複了蘇家大公子的氣派。


    “真是好運氣,這樣都有人救,如果不是換了知縣,何必如此麻煩。”


    扭曲著臉,蘇家公子對手下吩咐道:“給本公子去查查,李公甫家今日的詳細情況。”


    “是!”


    待下人走後,蘇公子越想越氣,許仙害得他失去手中最大的一張王牌,不好好報複回來,他一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黑暗中,聲音再次響起:“真是個大草包,終於,不用再償還因果。”語氣中含著某種解脫,攤上一個隨意揮霍自己人情的傻子,更多的還是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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