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了南疆,步凡便給文泰山打了電話,簡單問詢之後,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文泰山當即表示,願意幫忙,步凡感謝,駕車趕往北域沙漠。


    北域沙漠,瀕臨北韓。龍華國本是北韓老大,奈何,近兩年北韓不是太聽話,頻頻招惹事端,龍華已有出手教訓的意思了。


    因此,文泰山老司令曾私下透露,龍華有在北域沙漠建立第五軍區的意思,為的便是給北韓一個警告!


    而步凡,恰好送一個順手人情出去。


    “黑鷹,李良……”步凡微微一笑,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往機場,南疆與北域沙漠剛好處於兩個極端,駕車過去,隻怕黃花菜都涼了,那隻能乘坐飛機了。


    有了龍華頒發的“殺人執照”,步凡一路綠燈,甚至連機票都沒買,隻是登了記而已,便直接進入頭等艙,坐了幾次飛機,步凡再無半點兒好奇,閉目養神,盤算著可能發生的一切。


    在地球上能讓自己關心的人不多,竟然關心,勢必要保他周全!步小芸便是其中一個!


    “北域沙漠,下去還得買點兒水,竄唆兩個冒險隊,悄悄進入。”步凡心說道:“竟然軍師李良是個厲害人物,自己就更得小心了,必要時,隻怕還得喬裝潛入!”


    “希望小芸沒事,否則,老子滅掉整個曼陀羅!”步凡暗暗道,忽然想起,曾經答應過倩姐,為了它滅掉曼陀羅,不由苦笑搖頭,“老子什麽時候欠了這麽多承諾啊?”


    “這一次一並了解了曼陀羅吧。”步凡心說道,卻不曾想,曼陀羅的龐大遠超自己想象,不過這是後話。


    登機前十分鍾左右,步凡對麵來了兩名男子,老年人一襲灰色中山裝,身材瘦小卻顯得格外精神,挺胸抬頭,好像軍姿站立似的。然而眉宇間凝聚著一團黑線,引起了步凡的注意。


    這分明是陰氣!極重的陰氣!


    “爸,慢點兒。”中年男子梳著風騷的背溜頭,捯飭的油光水滑。一身上下阿瑪尼全裝,沒有個十來萬絕對下不來,手腕掛著一顆勞力士金表,非富即貴!


    步凡低頭看了看自己,尼瑪,寒酸啊,全是休閑裝,加起來不過四五百塊錢而已,雖有一塊手機,卻是古老的諾基亞,人家卻是最新版的愛瘋。


    “人比人氣死人呢,有錢人還是挺爽的。”步凡暗暗道,眉頭掃了掃老頭子,黑氣集聚,看樣子沒多少活頭了。


    “定邦,你撒手。”老者撇開兒子,略帶慍怒,倔強道:“我還能動,就算是死,作為男人,我也要站著死!”


    叫定邦的男人並未反駁,搖頭苦笑,一雙手隨時做好準備,扶住父親。人啊,什麽都不怕,就怕病痛。


    老話常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否管意誌力如何堅強的人,也扛不住病痛折磨,奈何自己這個老父親,偏偏不信邪,硬要強忍著病痛,也要保持著男人風采!


    陳定邦記得很清楚,從小父親說的最多一句話——男人,你給老子挺直腰板咯;男人,褲襠那玩意兒就是讓你雄壯的根本!


    “咳咳咳。”老者剛剛坐下,臉色一白,劇烈咳嗽起來。


    陳定邦麵色大變,道:“爸,爸,你沒事吧,爸……”擔憂之情溢於言表,輕撫的手掌隱隱有些顫抖。


    “咳咳!”老者猛烈咳嗽,紙巾一擦,咳出一團殷紅的鮮血,淡淡的血絲中,帶著一絲淤青之色。


    步凡眉頭一皺,暗暗道:“好重的陰氣啊,居然將老者折磨成這樣了!”


    “撒開!”老者麵色一寒,再次道:“老子還死不了,你擔心個什麽勁兒?”


    陳定邦並未生氣,一心關注著父親的身體,在老者身邊坐下,擔憂道:“爸,你的身體……哎,為何你如此執著呢?北方氣候幹燥,對你的身體有害無益,咱們完全可以讓方老去西域啊,這……”


    “定邦,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沒有多少日子了。”老者出奇的沒責備陳定邦,眼神忽然變得暗淡起來,幽幽道:“人生不該有遺憾,在這最後的旅途裏,能與老友相聚,我很知足。”


    陳定邦聞言眼圈一紅,心下湧起一陣酸楚。父親病的太重了,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若好生修養,或許還有三月可活,這麽一折騰,隻怕一個月都成問題!


    “定邦,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你不必為我傷心,該來的始終會來。作為領頭人,你身上的擔子很重,明白嗎?”盡管老者聲音很小,很謹慎,仍然被步凡一字不落的聽了去。


    步凡皺眉,這兩人看起來不是一般人呐。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貴氣,尤其是老者,雖然瘦小,顯得老態龍鍾,可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隱隱透著兩分霸氣。一般老人哪裏有這樣的氣勢?


    “爸,孩兒謹遵你老教誨,定不辱沒您老人家威名,帶領陳家走的更高,更遠!”陳定邦嚴肅道,臉龐掠過一絲悲涼。


    父親說的對,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任誰也敵不過時間。


    “嗯,對你我還是很放心的,雖然有些保守,卻沉穩老練,大局觀極好,陳家有你在,我很放心!”老者低聲說道,便不再多言。


    聞聽二人言語,步凡心頭已經了然,靠,不會這麽巧,二人是陳家的吧,那不就是陳平的家人?


    “自己要不要幫一把呢?陳平那小子還是挺不錯的,老陳家還算地道,不求雪中送炭,沒有落井下石已是極為不錯了。”步凡心中思量,沒敢抬頭看二人,隻用神識一掃,深入老者體內一掃,頓時驚起一身冷汗。


    老者體內已經被陰氣完全占據,五髒六腑幾乎生機全無,全靠著一股超強意誌力支撐著,不得不說,老者很厲害!


    “咳咳咳……”這時老者又咳嗽了兩聲,每咳嗽一聲,仿佛尖刀紮向陳定邦心髒似的,說不出的難受,心痛。


    世界上沒有一個兒子,看見自己父親難受而不心疼,陳定邦也不例外,即便自己已是陳家下一任準家主,陳定邦沒有半點兒開心的跡象。


    家族重任,任重而道遠。父親若有恙,隻怕陳家也會如同那兩個家族一般,國際地位一落千丈!


    “這兩人應該是陳家重要人物,如此重要人物,出行為何不派遣私人飛機呢?”步凡有些納悶兒。


    龍華國五大家族,每個家族底蘊雄厚,足有數百年積澱,即便五大家族中最弱的藍家,亦有三百年的沉澱。


    堂堂陳家家主出行,居然沒有保鏢,如此病重,身邊卻連個護士也沒有,實在讓步凡好奇。


    “爸,需要喝水嗎?我去給你拿。”看著父親臉色越來越差,陳定邦眼圈一紅,無比難受。


    該死的病痛,也不知究竟是什麽病,陳家舉全族之力,五湖四海內尋求世外高人,更遠赴米國,利用各項高精尖科學儀器檢測,然而,卻毫無效果,父親的身體每況日下,如今已病入膏肓,利用為數不多的日子,來北域看看老朋友。


    “哎,好重的陰氣啊。”步凡壓低著帽簷,蠕動著嘴皮,自顧自說道:“陰氣侵入五髒六腑,陰氣積鬱,體內了無生機,隻怕命不久矣,命不久矣啊……”


    “你說什麽?你……”步凡聲音不大,卻被陳定邦父子一字不落的聽了去。陳定邦聞言大驚失色,說的不正是自己的父親嗎?


    老者卻一把攔下了陳定邦,小眼睛精光突現,盯著步凡。


    “這陰氣來了有段日子了吧,忍性倒是不錯,可……”步凡搖搖頭,顯得有點可惜。“命不久矣哦……”


    “這位先生,還未請教如何稱呼?”陳定邦坐不住了,但凡有一絲希望,便絕對不會放棄對父親的救治。


    父親是全族人的希望!


    “定邦,你!”老者開口阻止。


    陳定邦卻說道:“爸,這是希望,你不能放棄,我們都不能放棄!”


    老者聞言,閉眼點頭。


    “先生醫術超群,令在下佩服。”陳定邦扔下兩句場麵話,便直入主題,“先生,陳定邦懇請你為我父親治病,報酬絕對會讓你滿意!”


    步凡取下鴨舌帽,抬頭正視二人,微微一笑,道:“你們誰是陳平的父親?”


    “嗯?”二人同時一震,相互對視,陳定邦皺眉道:“我便是陳平父親,你是……步凡?”


    “步雲的孫子,步凡?”老者細細咀嚼,望向了麵前男子。眉清目秀,眼神清澈,是個好孩子。


    步凡玩笑道:“沒想到你們如此關注新聞,一眼就被認出來了。果然的是伯父與陳爺爺。”步凡拱拱手,道:“陳伯父,你放心,陳平在南疆很好!”


    知曉步凡身份,陳建國微微忽然笑道:“嗬嗬,平兒那孩子好是好,可再好不也是你的小弟嗎?還是你厲害啊!”


    “嗬嗬,”步凡幹巴巴笑著,訕訕道:“小孩子,小打小鬧而已,你們別笑話。”


    “放屁!”


    陳建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小打小鬧就滅了沈家一大半,若認真起來,豈不是連老美你都不放在眼裏?”


    “年輕人謙虛是好的,可過於謙虛就不對了,過於謙虛那就是驕傲,不好不好……”


    步凡臉紅,沒想到破老頭兒廢話這麽多。


    “陳爺爺,你還是少說話吧,你的病,實在不宜消耗過多體力,否則……”步凡很擔心,若飛機上掛掉,那陳平非得找自己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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