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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大結局了,感謝各位親一路以來的支持。小菲更文真的很慢,所以對於那些一直追文的親們,小菲真是太感謝大家了,麽麽噠~


    ------題外話------


    全文完。


    罷了,她低眸,靠在皇甫高毅懷裏,輕聲道:“那我就不飛了,在你懷裏築個窩。”


    白飛雪側目一看,廚王秘籍的書頁在空中翻動著,蕭瑟的秋風吹過去,不知道將它帶到什麽地方去了。


    皇甫高毅突然從懷裏掏出什麽東西,往外一扔。


    皇甫高毅笑彎了眉眼,一把將白飛雪和孩子攬進懷裏:“夫人,你就認了吧,你這輩子飛不出我的手心了。”


    懷裏的兒子揮舞著小手樂開了花:“弟弟……弟弟……”


    眾人明白了過來,紛紛上前道喜:“恭喜皇上,皇後娘娘,又添貴子!”


    慘了慘了,這下又要受罪了。


    怎麽又被皇甫高毅擺了一道?


    白飛雪:“……”


    皇甫高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與白飛雪臉上的黑,行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知道,所以,我早就讓太醫換了方子了,都兩個月了,夫人,你太大意了!”


    就皇甫高毅一個月難得歇幾次的折磨,她可是一早就找太醫要了方子,避免再次著了他的道。


    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看了看同樣一頭霧水的眾人,她搖了搖頭:“皇甫高毅,你就別騙我,我早就知道你會來這招,所以,我一早就采取了措施。”


    皇甫高毅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一句話差點讓白飛雪噴了出來。


    “不行也得行,反正另一個都在你肚子裏,難不成你還打算不生了?”


    白飛雪一口拒絕,抱著兒子後退了一大步,決不能讓皇甫高毅占了便宜。


    “不行!”


    皇甫高毅還真是會為自己打算,生一個就已經要了白飛雪的老命了,還能再生一個?


    皇甫高毅點了點頭,緩緩走到他們母子身邊,語氣也緩和了許多:“行,你若是再給我生一個,我保證不再逼他。”


    氣氛仍舊僵持不下,眾人心中一陣恐慌,楊謙突然不慌不忙地道:“不如一人退一步吧。”


    “皇上說得有理……”白飛雪狠狠剜了他一眼,楊謙遂又訕訕一笑:“皇後娘娘說得自然也有理。”


    眾人見這個陣仗不太對勁兒啊,慌忙想要撤走,可隻有楊謙是個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兩口子耍花腔,趕緊穩住場麵。


    “皇甫高毅,你別看不起廚子,廚子怎麽了,民以食為天,誰還能離得開吃飯?”白飛雪也火冒三丈了,大吼道:“你說了不逼孩子,孩子的路讓他自己去選擇!”


    皇甫高毅是真的發火了,這倒是白飛雪沒有預料得到的。


    “放肆!朕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朕的大統,將來必成帝王之才,怎麽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廚子?”


    “我擺的!”白飛雪站了出來,將兒子抱在手裏,大義凜然道:“兒子拿勺子不好嗎,將來必成廚師,繼承我的衣缽,將廚王一族的廚藝發揚光大,有什麽不好的?”


    突然之間,皇甫高毅如雷震一般的聲音響起:“誰?誰擺的勺子給我站出來,我保證不滅你!”


    眾人頓時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一道冷冽的寒光從皇甫高毅周身散發出去,讓人忍不住心肝直顫。


    這回好了,皇甫高毅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當然,白克那把勺子,當年還是皇甫高毅特別賞賜的。


    隻見小皇子手中拿著的竟然是一個勺子,沒錯,廚師掌勺做菜的勺子,那勺子十分精致,似乎還有些來曆。


    眾人皆是一驚,皇甫高毅差點連肺都氣炸了。


    一把就抓在了手裏,是愛不釋手。


    可他的如意算盤可是打歪了,小旭年在玉璽前徘徊了一陣子,目光卻被一個亮晶晶的東西給吸引了。


    若是兒子自己選擇了玉璽,他便再也不用理會白飛雪的建議,好好將孩子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了。


    小旭年在桌子上爬來爬去,最終停留在玉璽的邊上,盯著閃閃發光的玉璽看了許久,皇甫高毅心中大喜。


    蓉娘沒好氣地說道,拉著白克朝桌子圍了過去。


    “閉嘴,師父肯定有師父的主意,你這個徒弟要是能夠猜透,都能當師父了。”


    “師父好像是……”


    蓉娘走過來,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將勺子遞給白飛雪,鬱悶地撓了撓頭。


    白克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不過作為一個廚師,他勺不離身。


    “啊?”


    趁皇甫高毅不備,白飛雪拉著白克走到一邊,低聲問道:“有沒有勺子?”


    皇甫高毅正高興著,將興奮得手舞足蹈的孩子放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等待著孩子的選擇。


    白飛雪什麽話都沒有說,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處心積慮想要將兒子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嘴裏還不承認,偏偏說什麽孩子想要怎麽發展是他的事情,自己絕不會插手,結果呢?


    再想深一層,皇甫高毅最終的目的似乎不是讓兒子拿那些錢幣,反而是給這後麵出場的玉璽一點吸引眼球的機會吧?


    細細一想,皇甫高毅還真是腹黑,桌子上擺那麽多錢幣,不管兒子拿哪一樣,將來都不會窮困潦倒了?


    算了,生在皇家難免要為天下人分憂,隻是白飛雪還是有些不甘心啊。


    白飛雪隻得歎了口氣,看到孩子心心念念看著那個巨大的白玉玉璽發呆,就知道他定然會選擇這個了。


    怎麽突然之間在抓周禮上將玉璽帶過來了,這似乎不太好吧。


    白飛雪心下一緊,他之前可是半個字都沒有透露過。


    皇甫高毅難道是有意讓這個孩子做皇帝?


    要知道,這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白飛雪都差點驚叫了出來,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玉璽,平時皇甫高毅壓根兒不會將玉璽輕易展示於人前。


    小淵子不慌不忙地將布包打開來,乳白色通體散發著柔光的玉璽出現在眾人眼前。


    眾人都好奇著這布包裏會是什麽東西呢?


    皇甫高毅點了點頭,大手一揮,身後的小淵子立即會意,從隨身背著的包袱裏拿出一個布包放在桌子上。


    “明白!”


    她便慌忙該過口來,笑眯眯地,溫溫柔柔地喚了他一聲:“皇上……我看孩子好像不是很喜歡這些。”


    白飛雪叫了他一聲,一時之間忘了禮儀的事情,讓人看了笑話。


    “皇甫高毅!”


    畢竟抓周也就是一個慶祝孩子周歲的儀式而已,皇甫高毅想要怎麽安排也不是他們所能夠左右的。


    眾人都討論著,孩子會怎麽選擇,不過對於皇甫高毅所謂抓周的方式倒是不敢直言。


    奇怪的是,孩子倒是沒有哭,也沒有鬧,好奇的眼睛盯著滿桌子的錢,小手揮舞著,似乎十分興奮。


    皇甫高毅見白飛雪在和兒子說悄悄話,黑著一張臉,也不管孩子究竟是不是真的願意,直接將兒子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搖了搖頭,笑得一臉天真:“不知道。”


    白飛雪輕聲在兒子的耳邊問道,可兒子顯然還小,自然不知道抓周是什麽意思。


    “兒子,你知道抓周是做什麽嗎?”


    白飛雪是狂汗不止,估計在場的各位老板們也是狂汗不止,可是皇甫高毅卻似乎是樂在其中。


    皇甫高毅這是告訴所有人,他的孩子根本就是含著錢出生的吧。


    圓形方孔銅錢,布幣、刀幣,銀兩、金子,銀票、金票,各種不同形式,來自不同國家的貨幣,有單獨的一枚、一張,有小小的一串、一疊,還有用箱子盛放起來的。


    當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被弄上桌子的時候,白飛雪還沒有整明白,細細一看,瞬間傻了眼。


    可是,白飛雪可把這個問題想簡單了,皇甫高毅的兒子抓周,那可不是普通的抓周。


    若是抓筆,將來必成文豪,若是抓錢,將來必成富翁,若是抓劍,將來必成武將。


    白飛雪對這個不是很懂,大概也是聽說過一些,就是準備各種各樣的東西讓小孩子抓。


    說是小皇子周歲的時候,一定要行抓周的禮儀。


    皇甫高毅笑道,屋裏的人都笑了。


    “好個徐文修,朕這麽隱蔽的秘密都被被你知道了,回頭一定革職查辦!”


    可是,兒子似乎把這個比喻當真了。


    沒錯,皇甫高毅光是一品樓連鎖店的收益就要數錢數到手抽筋了,說國庫裏的銀子會生銀子也不是沒有道理。


    白飛雪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巨大的屋子就是國庫吧,這小家夥知道的還不少。


    兒子樂了,揪著爹爹的衣袖說道:“先生說,爹爹有一個巨大的屋子,裏麵可有錢了,還能讓錢生錢。”


    皇甫高毅愣了愣,問道:“現在知道想起你爹了?”


    想了想,又把紅包都塞進了他爹的手裏。


    挨個兒收完紅包,兒子的小兜兜都已經塞滿了,白飛雪說幫他保管,他還不樂意,笑眯眯地將紅包攥在手心裏。


    不錯,小小年紀已經知道好好把握收入了,將來一定會有出息。


    懷裏的兒子樂嗬嗬將紅包收下了,還不忘將紅包緊緊揣兜裏。


    “小皇子真乖,來來來,紅包收下。”


    楊謙和白克對視一眼,趕忙走了過來,將準備好的小紅包塞進小旭年的手裏。


    白飛雪嘴角抽了抽,不錯啊,這孩子真機靈,真不愧遺傳她一半的血統。


    誰知,還沒有開口介紹,孩子便已經分辨出來了,“楊伯伯好,白叔叔,蓉姨好。”


    免去了一些禮儀,白飛雪便讓孩子挨個兒叫長輩。


    看來,皇甫高毅對這些人都是不錯的。


    除了一品樓的幾個功臣,各地分號的老板,還有錢莊的一把手,這些人不僅壟斷了整個京城的市場,幾乎半個央盛國都覆蓋了。


    好酒好菜是少不了,但是最重要的是,孩子周歲,必須得熱鬧熱鬧一番。


    一品樓的二樓擺了一張巨大的圓桌,四處張燈結彩,聽說皇甫高毅要帶白飛雪回來,楊謙可不敢怠慢。


    白飛雪是好久沒有來過了,心裏還真是頗為想念。


    一品樓為了迎接他們,所以不對外營業。


    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品樓,大街小巷都是人,他們特別低調的從一品樓的特殊通道上去的。


    這一大一小的可真是難伺候,如果大人的世界也和孩子眼中的世界一樣多好,隻分對錯,隻有好壞。


    皇甫高毅沒好氣地道,白飛雪一看,懷裏的兒子緊緊抱住自己,離皇甫高毅遠遠的。


    “不要弄錯了人,較勁兒的是他。”


    白飛雪徹底無語了,隻能默默歎息了一聲:“皇甫高毅,你和兒子較什麽勁兒啊?”


    “娘,看,爹……就是壞!”


    誰知,他卻將懷抱收起來,環臂在胸前,若有似無地說了一句:“娘當然跟爹睡在一起!”


    兒子語出驚人,白飛雪瞬間紅了一張臉,怔怔地看著皇甫高毅。


    “爹不讓我和娘睡。”


    白飛雪沒有聽明白兒子的意思,疑惑地問道:“爹哪裏壞了?”


    “不……爹……壞!”


    兒子脾氣倔,不肯到皇甫高毅的懷裏去,白飛雪覺得納悶,就勸說道:“年兒乖,娘抱得累了,讓爹爹抱,好不好?”


    “不。”


    “好好好,你覺得好就行。”皇甫高毅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朝兒子敞開懷抱:“乖兒子,到爹這兒來。”


    白飛雪硬著頭皮誇讚道,畢竟才一歲,他哪兒知道分辨是非好壞呢?


    “這怎麽算是旁門左道了,《詩經》好不好,我兒子多本事,才一歲就會背《詩經》了!”


    “你都聽到了?”皇甫高毅板著一張臉,“不學無術,盡教些旁門左道。”


    懷裏的兒子興奮地叫了起來,白飛雪是滿頭黑線,徐文修還真是不賴,一教就教了這麽一句,好歹也教他點兒實在的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飛雪狠狠睨了皇甫高毅一眼,笑眯眯地對懷裏的兒子說:“兒子,來跟母親匯報匯報,你最近跟徐少師都學了些什麽?”


    皇甫高毅冷著一張臉,當初不是他讓徐文修當上了孩子的老師嘛,這會兒怎麽比誰都不爽了?


    “哼,跟著他確實學了不少東西,你讓他給你念念。”


    說來也奇怪,白飛雪不知道為什麽皇甫高毅竟然那麽放心讓徐文修當孩子的老師,不過想想也不錯,徐文修好歹也是當年的狀元郎啊!


    “怎麽記不住了,我的兒子可聰明了,你知不知道,他還不滿一歲的時候,就已經跟在徐少師的身邊學了不少東西了。”


    皇甫高毅不屑地輕哼了一聲,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


    “你跟他說那麽詳細,小孩子能記得住嗎?”


    雖然發音還不是很標準,但是白飛雪相信,楊謙他們都不會介意的。


    白飛雪對懷裏的兒子說道,兒子雖然才一歲,但是知道的東西可不少,聽完母親的描述,他輕聲應了一句:“知道。”


    “年兒,一會兒見到一個穿著長袍,打扮得體的生意人,就叫他楊伯父,見到一個身上帶著一股油煙味兒的,就叫白叔叔,還有個長得十分標致的婦人,是白叔叔的妻子,見到她你就叫聲蓉姨,知道嗎?”


    這可是把白飛雪高興壞了!


    一直以為,孩子周歲,皇甫高毅一定會和之前滿月一樣,在皇宮大擺筵席,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隻是低調地帶著白飛雪到一品樓好好吃一頓。


    要知道,在孩子成長起來的這一年裏,白飛雪提了無數次,隻在這一次皇甫高毅才答應帶她出宮,還要等待孩子滿周歲的時候。


    不過,說來也巧,隻不過和皇甫高毅提了提想出宮的事情,他竟然奇跡般的應允了。


    白飛雪終於有機會帶著孩子出宮,這段時間她總是覺得心裏悶悶地,怪難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待在皇宮裏帶孩子,所以給悶壞了。


    時光飛逝,一轉眼孩子都快一歲了。


    ——


    蔣安轉過臉來,對著那張和白飛雪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淡淡說道:“不是。”


    “蔣大哥,皇上和皇後娘娘感情可真好。”身邊的女人小聲說道,而蔣安卻沒有回答,“皇後娘娘是不是就是蔣大哥的心結?”


    不遠處,蔣安牽著那女人的手,靜靜看著皇甫高毅將白飛雪抱走了,一路上有說有笑,可對於他來說,這種幸福,他或許永遠都不曾擁有過。


    這回是真的完了,說不過他,皇甫高毅又是個行動派,少不了要吃苦頭了。


    白飛雪氣結,完全被他繞溝裏了。


    “你……”


    皇甫高毅沉聲一笑,冷冷地說道。


    “是嗎,我說你是哪種人?”


    白飛雪麵對無理的皇甫高毅,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來應對,感覺自己完全是在拿石頭砸天,怎麽都夠不著。


    “我……我舌頭打結了,我……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皇甫高毅臉上頓時開滿了花,笑得合不攏嘴。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白飛雪臉紅到了耳朵根子,“呸呸呸,我是說,我清心寡欲是什麽時候了?”


    “皇甫高毅,你放我下來,我什麽時候清心寡欲了?”


    白飛雪掙紮著企圖甩開皇甫高毅的手,誰知,皇甫高毅惱羞成怒,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眸色一暗,“得了吧,你還有心思討論這些東西,夫人,能清心寡欲的就不是你了。”


    “我不回去,皇奶奶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我們約好了今天一起討論佛偈的。”


    隻是,她突然忍不住想,難道是因為蔣安的話把皇甫高毅給刺激了,以至於他現在想著怎麽在她身上把好處都壓榨回來?


    吃了這麽久齋菜的皇甫高毅終於等到開葷的時候了,還不把她大卸八塊啊?


    白飛雪欲哭無淚,完了完了,一句話把自己往火坑裏推了,這可怎麽辦好啊。


    皇甫高毅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回雪月宮去了。


    “好,我說不過你,你跟我回房去,我們慢慢討論討論,為什麽孩子喜歡往你懷裏鑽?”


    白飛雪昂首挺胸的模樣讓皇甫高毅氣得牙癢癢,剛剛還和蔣安眉來眼去的,這會兒怎麽隻字不提了?


    “是奶娘在喂,可至少每次我抱她的時候,他總是往我懷裏鑽,因為我和你不同,你見過他往你懷裏鑽嗎?”


    皇甫高毅微微蹙眉,看著白飛雪的眼睛。


    “這是哪兒來的歪理?孩子不都是奶娘在喂嗎,你出過半分力?”


    白飛雪搖了搖頭,上上下下把皇甫高毅打量了個遍。


    “當然是想娘親了,跟著娘親有奶喝,跟著爹爹……嘖嘖……”


    她慌忙去拉皇甫高毅的手,誰知,皇甫高毅把臉一冷,瞪眼看著她,“誰說他一定是想娘親,就不應該是想我這個爹?”


    “我們也回去吧,離開這麽久,小旭年要想娘親了。”


    白飛雪愣了老半天才發現人已經走遠了,抬眸,發現皇甫高毅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蔣安說完,又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便頭也沒有回的走了。


    “不必了,我們都喜歡清靜。兩位……好好保重!”


    皇甫高毅打斷了他的話,接過蔣安手裏的錦盒。


    “謝謝你的禮物,我們收下了,明天我派一些人送你們離開。”


    蔣安突然頓住了,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可說出口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已經不能回頭了。


    “不是,你想錯了,她確實和你長的有幾分相似,但是,我和她之間,和你……”


    白飛雪還是忍不住問了,敢愛敢恨是她的個性,她不喜歡遮遮掩掩。


    “好,你要走,我也不方麵強留你,我隻是想問你一句,那個女人,她……”


    太奇怪了,蔣安什麽時候有這個信仰了?


    蔣安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小錦盒,錦盒打開,裏麵是一串佛珠。


    “我心意已決,這是一點兒心意,送給孩子的。”


    白飛雪沒有想到,皇甫高毅竟然會挽留蔣安,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皇甫高毅淡淡說道,聲音低沉。


    “京城裏不是沒有自由。”


    蔣安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堅定,白飛雪突然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


    “我想要的是自由,我覺得回朱紫國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知道為什麽,白飛雪總是感激他當年的恩情,總覺得心裏有些愧疚。


    “為什麽要走,我們又沒有逼你走,雖然你有你的自由,可是,這裏畢竟是京城,天子腳下,留在這裏,你想做什麽,我們都可以給你安排。”


    蔣安笑了笑,隻是笑容僵硬在臉上,似乎有點兒假。


    “我明天就打算帶著妻子去朱紫國,或許以後就不會回來了。”


    白飛雪急了,總感覺蔣安這樣說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為什麽這麽說,發生什麽事情了?”


    “表……表妹。”蔣安不情願地叫了一聲,目光卻是迎向皇甫高毅的,“今天也許是我蔣安最後一次見兩位了。”


    另一方麵,也是劃清界限,絕無半絲男女之間的感情。


    這一聲“表哥”是真也是假,一方麵他們早就以表兄妹相稱,彼此就像是親人一般。


    待那女人走遠了,白飛雪才淡淡開口,“表哥。”


    同時,更希望蔣安能夠找到真正屬於他的那個意中人,而不是一個替身。


    她想,她和皇甫高毅的心是一樣的,不希望蔣安因為這件事情而耿耿於懷。


    皇甫高毅讓下人將那女人帶走,白飛雪也沒有阻撓,隻是耐心地等待著一個答案。


    “起來吧。朕和皇後有些話想單獨和蔣安談談,你們帶蔣夫人去那邊走走。”


    那女人朝皇甫高毅和白飛雪作揖,不論是動作還是神態,都和白飛雪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不是她那一身樸實的衣服,大概連宮裏的宮女都會把人認錯吧。


    “民女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顯然,皇甫高毅定然也是這樣想的,雖然他沒有出聲,隻是把蔣安帶到這裏來單獨麵談。


    有時候,白飛雪甚至也會腹黑地想一想,這個女人,不會是她的替身吧?


    蔣安的話聽著人覺得膈應,雖然一直未有直視過蔣安,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蔣安並不是真心愛她的妻子……


    “蔣安原本已經離開京城,但是聽說小皇子滿月,作為朱紫國大使,不得不來這一趟,這是賤內,一直沒有機會帶她來給皇上,以及皇後娘娘請安,趁這天大的喜事,一並帶她來見識,沾沾喜氣。”


    白飛雪深深看了蔣安一眼,可他卻沒有抬頭,隻是微微低眸,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事情。


    “你不是外人,為何這麽生分?”


    蔣安慌忙起身,讓開一個位置給白飛雪坐下。


    “既然皇後娘娘也來了,那不是正好嗎?”


    可是,白飛雪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況且,現在的蔣安和以前那個蔣安已經明顯不同了,瞎子都能看出來。


    他言辭間有些不悅,大概不希望她插手這件事情。


    “你來幹什麽?”


    皇甫高毅沒有想到她會跟來,臉上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過。


    白飛雪沒有多想,先跟去再說,“原來皇上在這裏,我還以為皇上不勝酒力,所以去休息了。”


    果然,皇甫高毅約了蔣安和他帶來的那個女人,在禦花園的落英亭裏,不知道究竟是何目的。


    宴會結束以後,他便悄然失蹤了,白飛雪覺得奇怪,也就跟了上去。


    對於皇甫高毅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源於蔣安帶來的那個女人。


    再沒有人提過這件事,可皇甫高毅卻一直將這件事情記在心裏。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被太皇太後給壓下去了。


    雖然,時間可能倉促一點兒,但是,希望能夠來得及。


    白飛雪不知道在這個時空裏竟然也興吃紅雞蛋的事情,所以一時間忘了準備,被太皇太後這麽已提醒,立馬就吩咐下去準備了。


    “都說是孩子的滿月酒,自然少不了紅雞蛋,這下人都是怎麽準備的?”


    皇甫高毅知道太皇太後是希望讓氣氛緩和一些,所以也就順了她的意。


    “皇奶奶覺得少了些什麽風味兒?”


    太皇太後突然開口,皇甫高毅和白飛雪都瞧了過去,太後也慌忙放下了酒杯。


    “哀家覺得今日宴會上麵的餐點都少了一點兒風味兒。”


    皇甫高毅淡淡開口,淩厲的眼神看向太後,她原本端著酒杯的手輕輕一顫,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母後是不是太辛苦了?不如,早點會去歇著吧。”


    然而,這些東西誰都解釋不清楚,隻是流言蜚語往往傷人,尤其是這話還出自太後娘娘之口。


    白飛雪默然,如果她和蔣安帶來的那位醫女是親姐妹,那她就不知道早出生了多少年了,說是前世可能更靠譜。


    太後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高坐殿上的所有人都聽到,殿中央的大臣們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發現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皇後的臉上。


    “這世間恐怕也隻有親姐們才會長得如此相似吧。”


    白飛雪和皇甫高毅自然也聽懂了這話裏的玄機,然而兩個人卻都沒有回答。


    太後詭異地一笑,意有所指,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沒想到身為公主的皇後,竟然有個民間的姐妹。”


    太後由於被皇甫高毅軟禁了幾個月,此時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在他人眼中,她是因為身體不好,才鮮少出現在大家麵前,殊不知其實這一切都來源於兒子對於母親的壓力。


    然而,這一切卻都落在了太後的眼中。


    隻能默默低眸,什麽話都沒有說。


    白飛雪哪裏知道皇甫高毅會把蔣安請來,更不用說其他的了,她能有什麽看法呢?


    皇甫高毅放下酒杯,沉著的目光鎖住白飛雪的眼睛。


    “你怎麽看?”


    周遭的氣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不過三人的心情卻各有所思。


    在其他人眼裏,這杯酒是蔣安敬皇甫高毅的,隻是他們三人都知道,這杯酒是蔣安敬白飛雪的。


    皇甫高毅顯然也發現了,沒等白飛雪反應過來,便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朝蔣安示意一下,隨後對著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白飛雪順勢朝他們看過去,見到蔣安忽然朝她舉杯,若有似無地彎了彎唇角。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


    皇甫高毅微微一笑,似乎在談論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也看出來了?”


    用餐的時候,白飛雪小聲說道。


    “皇甫高毅,你不要多心了。”


    當晚,白飛雪抱著孩子接受文武百官祝福的時候,皇甫高毅的眼神卻一直集中在蔣安和那個女人身上。


    可這些原本並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放在皇甫高毅的身上卻顯然有些不同了。


    白飛雪不知道在這個時空裏竟然有人和自己如此相似,不過,可能衣著打扮不同,在場的王公大臣也沒有將過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兩個女人的相似度之上。


    真正讓白飛雪覺得意外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和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就連吃東西的模樣,說話的聲音都和她像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這並沒有什麽不妥,如果白飛雪沒有記錯,這個女人,應該就是之前蔣安提起過的那個醫館醫女。


    但是,她有些意外的是蔣安的身邊真的帶了一個女人。


    對於這個身份,白飛雪和現場所有的王宮大臣一樣沒有懷疑。


    再見蔣安的時候,其實他是作為朱紫國的嘉賓,也就是白飛雪的娘家人出席的。


    皇甫高毅倒是不慌不忙,原本安排了祭天儀式,但是之前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皇甫高毅自打登基以來,對於祭天的儀式都一切從簡。


    其實,這一日是真的很忙,從一大早,白飛雪就開始準備各種慶典儀式需要的東西。


    隻是,白飛雪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在滿月酒的餐桌上見到蔣安。


    因為滿月酒在皇宮裏舉行,所以也沒有特別的儀式,隻是做了一些簡單的封賞。


    緊接著就是小皇子皇甫旭年的滿月酒,皇宮上下是一片歡騰。


    ——


    總而言之是一件好事!


    不過,也因為這件事情,皇甫高毅找了個理由將一眾秀女都遣散歸家,另許婚配了。


    幾天以後,鳳雨瑾的死訊傳出,說她掉進禦花園的水池裏淹死了,至於後來的事情,白飛雪也沒有再追問,反正過去就過去了。


    隻是,皇甫高毅從頭到尾都沒有再提起鳳雨瑾。


    於是,一個人的時候,白飛雪突然就會想起這件事情,到底孩子還是和父母心連著心,所以父母鬧矛盾的時候,孩子都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奶娘一句話倒是說到了皇甫高毅的心坎兒裏,皇甫高毅立即命人打賞,又承諾,以後都不會因為小事而和白飛雪鬧別扭了。


    “皇上,皇後娘娘,小皇子果然是父母親的貼心小棉襖。”


    緊接著,小旭年就咧開嘴笑了,笑得十分開心。


    皇甫高毅鬱悶的心情似乎因為孩子的一個眼神一掃而光,眉心漸漸舒展開了。


    忽然之間,小旭年就不鬧了,小眼兒圓溜溜地盯著皇甫高毅的臉。


    手指輕輕撫上嬰兒光滑細嫩的皮膚,輕聲哄著他。


    “小旭年乖,我們兩個不鬧了,你也不鬧了,好不好?”


    白飛雪趁他分心,拉過他的手,讓皇甫高毅懷裏的孩子對著自己。


    皇甫高毅腳步一滯,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也因為被孩子一鬧變得更加鬱悶了。


    慌忙上前,拉住皇甫高毅的胳膊:“站住!你沒聽到奶娘怎麽說嗎?”


    白飛雪雖然不知道孩子究竟是因為什麽而哭鬧,總而言之皇甫高毅不能一個人把孩子抱走了。


    奶娘看著情況有些不對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好在一旁細細碎碎地匯報到:“小皇子剛剛還好好的,大概是聽到皇上和皇後娘娘吵鬧的聲音,所以才變得……有些激動,依奴婢看,不如……”


    白飛雪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反正現在是皇甫高毅理虧在先。


    “皇甫高毅,你給我站住!”


    忙要奪過來,隻可惜個子夠不到,皇甫高毅竟然連看都沒有讓她看一眼,便將孩子給抱走了。


    皇甫高毅將孩子抱在懷裏,可是白飛雪卻不樂意了。


    聽了奶娘的話,皇甫高毅和白飛雪都慌了,趕忙將孩子抱了起來。


    “皇上,皇後娘娘,小皇子不知道是怎麽了,剛剛一直哭鬧個不停,奴婢是怎麽哄也沒有用,要不要傳太醫過來看看?”


    突然之間,不遠處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奶媽抱著孩子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哇……哇……”


    白飛雪一鬧,皇甫高毅也不出聲了,兩個人就那樣僵持在原地,跪在地上的小淵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協調了。


    “是,我跑出去是我不對,可你呢,你背著我在禦花園裏私會其他女人,這就不算是個事兒?”


    皇甫高毅吼聲震天,原本白飛雪還體諒他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好,可是眼下被他這麽一吼,心情立即也變得不痛快了。


    “你還好意思說,現在一個月還未滿,你就開始往外麵跑,知不知道這對你的身體影響有多大?”


    白飛雪睨了皇甫高毅一眼,難為一個奴才做什麽,不就是在間接的給她壓力嗎?


    “得了得了,你就饒了他吧,我要出去,他根本就攔不住我。”


    小淵子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跪倒在皇甫高毅的身後,“奴才該死,奴才沒有攔住皇後娘娘,奴才該死!”


    回到雪月宮,皇甫高毅將白飛雪狠狠摔在棉被上,黑著一張臉:“誰放出去的,給我出來!”


    隻是,鳳雨瑾是誰,她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白飛雪被憋得半晌沒有出聲,原來在皇甫高毅麵前耍手段的人,他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呢?


    “……”


    皇甫高毅沉聲道,雙手緊緊扣住懷裏的人。


    “放心吧,鳳家是江南的造船大戶,鳳雨瑾從小和這些東西打交道,不可能不會遊泳。”


    白飛雪一邊嚷著,一邊指著假山那邊的水池。


    “喂……有人要被淹死了啊,你怎麽可以見死不救?”


    皇甫高毅絲毫沒有理會跳下水池的鳳雨瑾,三兩步走到白飛雪身邊,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就往雪月宮方向走去。


    “你怎麽在這裏,不好好在雪月宮裏休息,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白飛雪大喊了一聲,官兵沒有叫過來,到時驚住了皇甫高毅。


    “來人啊,有人掉水池了!”


    水池裏的水說深不深,但是足夠淹死一個人的,白飛雪雖然還沒有弄清楚來龍去脈,但是此時此刻還是應該救人為先。


    她說著,沒等皇甫高毅反應過來便縱身一躍跳進了假山後麵的水池裏。


    “皇上,您要奴婢將來的生活可怎麽過啊,還不如一死!”


    鳳雨瑾聽到皇甫高毅的話,心裏是有急又氣,皇甫高毅顯然是答應讓她假死出宮,可是,即使出宮又能如何呢,有家不能歸,連答應一起私奔的徐文修,也不知去向。


    “那朕就賜你一死,從今以後,宮裏再沒有鳳雨瑾這個人,至於你是誰我管不著,也不會管。”


    隻怪自己輕易就相信了皇甫高毅和徐文修,沒有料想到結局竟然是被兩個人聯合欺騙了。


    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即將成為瑾妃,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


    鳳雨瑾已經沒有辦法了,皇甫高毅給她的承諾沒有兌現,連徐文修也突然之間換了一個態度。


    “奴婢不敢,隻求皇上能夠高抬貴手,放奴婢一馬。”


    隻見他低眸,微微蹙眉:“你這是什麽意思?威脅我嗎?”


    皇甫高毅不知道鳳雨瑾究竟是在做戲還是真的,可沒有人能夠威脅他。


    “皇上,奴婢求求您,您給奴婢指條明路吧,如今家族都希望奴婢光耀門楣,可是……皇上,您要是不答應,奴婢現在就從這裏跳下去!”


    越想越是想不通,隻能靜觀其變了。


    角落裏的白飛雪心裏正鬱悶著,怎麽還跟徐文修有關,難道還是一段三角戀不成?


    皇甫高毅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誰知那女人竟然哭得更厲害了。


    “如果你有什麽不滿意,最好是去找徐文修,朕沒工夫聽你瞎扯。”


    雖然,躲在這個地方偷聽人家說話有些不妥,但是,他們背著白飛雪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在先,白飛雪也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用假山做掩護,把自己隱藏好,白飛雪細心觀察著皇甫高毅和那個女人。


    白飛雪不慌不忙,反正人都在這兒了,怎麽說都不會讓他們兩個給跑了,她倒要看看,皇甫高毅究竟對人家做什麽了。


    這回事情可就大了,本來還以為是喝醉了酒,或者被人用了什麽**散之類,沒想到皇甫高毅還充當了一回兒情場騙子?


    白飛雪原本已經邁出了一步,又慌忙縮回腳步,皇甫高毅還欺騙了人家的感情?


    剛準備行動,那女人突然哭訴道:“想不到皇上開了金口的事情,也能反悔,騙子,男人都是騙子!”


    好啊,本來還不想來抓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了。


    尋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白飛雪終於在假山的後麵,見到皇甫高毅和一個女人。


    一邊哭還一邊嘀嘀咕咕說著什麽,可是隔得太遠了,白飛雪有些聽不清楚。


    怪了,禦花園裏怎麽會有人在哭呢?


    正準備打道回府,卻隱隱聽到一些哭泣聲。


    白飛雪歎了口氣,這才發現已經走出來老遠了,風吹過來,感覺頭上涼涼的,一摸腦袋,竟然忘了捆頭巾。


    她幹嘛大老遠地跑來抓皇甫高毅的現場呢,皇甫高毅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況且若是他對其他的女人動心,早就已經出軌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沿著通往禦花園的路沒有走多遠,她心裏就有些泄了氣了。


    白飛雪是有些怒火攻心了,以至於也沒有經過大腦仔細思考,就這麽一拍腦門兒就衝出來了。


    白飛雪一把推開了小淵子,邁著大步就往禦花園的方向去了,今天說什麽也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好啊,看來皇甫高毅是在禦花園裏私會女人,難怪剛剛還一副裝清高的樣子。


    白飛雪想了想,從雪月宮出了門一直往東北方向走,似乎就到了禦花園。


    最終在白飛雪的威逼利誘下,終於把心一橫,往東北麵一指。


    小淵子一邊磕頭,一邊尋思著究竟應該怎麽做。


    反正今兒白飛雪是一定要弄個明白,這樣也不算是為難小淵子了。


    “好,本宮也不為難你,你就這麽把眼睛一閉,給本宮指條路,皇上若是問起來,本宮決不會把你供出來。”


    白飛雪知道強迫小淵子出賣自己的主子,確實有些不厚道,但是,一看這奴才的表情就知道皇甫高毅定然是去辦什麽不能讓她知道的事情去了。


    “皇後娘娘恕罪啊,奴才賤命一條,請皇後娘娘看在皇上的份兒上,放奴才一條生路吧。”


    “皇上讓你腦袋搬家,你就知道怕?”白飛雪抿了抿嘴,笑靨如花:“本宮也可以讓你腦袋搬家,還能讓你全家都腦袋搬家。”


    小淵子慌忙跪倒在地上,朝白飛雪隻磕頭。


    “奴才……請皇後娘娘恕罪,皇上吩咐了,奴才若是泄露半個字,立即腦袋搬家。”


    白飛雪怒目瞪視著小淵子,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說,皇上究竟是去見什麽人了,說!”


    一看就知道心裏有事,看來皇甫高毅這一趟去得還真不簡單。


    白飛雪進一步說道,小淵子膽兒小,不一會兒就額頭冒汗了。


    “不說話是什麽意思,剛剛不是還拍著胸口說自己了解皇上嗎?”


    完全沒有料到白飛雪會這麽問,小淵子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隻能微微蹙眉,猶豫著應該給一個什麽樣的答案好。


    “既然如此,那你就老老實實地告訴我,皇上去什麽地方了,去見什麽人?”


    小淵子以為白飛雪和那些企圖從他這裏打聽皇上事情的秀女一樣,沒有多加提防。


    “小淵子常年侍奉在皇上身邊,自然比較了解皇上的喜好。”


    白飛雪一步一步將小淵子帶進自己設下的陷阱。


    “那你一定對皇上很了解了?”


    小淵子答道,麵上沒有什麽變化,似乎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回皇後娘娘的話,小淵子自打皇上登基以來就一直在皇上身邊伺候著。”


    白飛雪拐著彎兒問道,目光停留在小淵子的臉上,觀察著他究竟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小淵子,你跟在皇上身邊服侍著,到現在多長時間了?”


    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東西,尤其對於一個剛剛生了孩子的女人來說,精準得過天氣預報。


    白飛雪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一種不知名的感覺湧遍全身。


    這個人難道很重要嗎?


    小淵子的說法倒是和白飛雪猜想的十分相似,看來,皇甫高毅不知道究竟是去見什麽人了。


    “皇上交代了,皇後娘娘身子還沒有完全康複,所以暫時還是臥床休息比較穩妥。”


    白飛雪問道,反正她一個主子還會懼怕一個奴才不成?


    “什麽事兒?”


    這一點兒,白飛雪絲毫沒有懷疑過。


    白飛雪頓了頓,停住了腳步,雖然不知道皇甫高毅為什麽派小淵子守候在這裏,但是,既然皇甫高毅有這樣的安排,那就一定又他的用意。


    白飛雪越想越覺得不妥,剛準備邁出大門,小淵子便開口說道:“皇後娘娘,請留步。”


    小淵子平時不是皇甫高毅在什麽地方就跟到什麽地方嗎,今天怎麽突然之間留在這裏看著她?


    白飛雪覺得奇怪,準備跟上去瞧瞧,隻是剛剛走到門口,就見到小淵子杵在門口。


    剛剛不是還好好地在和她開玩笑,鬧貧嘴嗎?


    白飛雪覺得奇怪,平時也沒看到皇甫高毅如此失態過,今兒這到底是怎麽了?


    跟著,皇甫高毅便麵色一沉,似乎碰到什麽為難事兒,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隻見他似乎在皇甫高毅耳邊耳語了幾句,也不知道究竟說了些什麽。


    白飛雪覺得不對勁兒,掀開被子來看,就見到小淵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到屋裏來了。


    誰知,半晌過去了,竟然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白飛雪把被窩一蒙,翻過身去,倒看看皇甫高毅打算怎麽做。


    “去去去,就知道笑,別在我這兒笑,汙染我的耳朵。”


    皇甫高毅終於放開肚子笑了起來,唯有白飛雪黑著一張臉,恨不得在他身上狠狠捏上一把,讓他笑得那麽開心。


    “為夫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倒是真的當真了?”


    也沒有再多跟他說什麽,白飛雪沒好氣地別過頭去,不打算搭理他。


    白飛雪心裏還真有些不爽,要不是皇甫高毅平時不怎麽跟那些個秀女來往,她還真會以為皇甫高毅是自己舍不得呢。


    “不敢,反正為難的事兒,你就交給我。”


    皇甫高毅拉長了一張臉,忍住若有似無的笑容。


    “怎麽,不樂意了?”


    白飛雪心中有些怨憤,就知道皇甫高毅不是什麽好人,現在把身上的擔子一卸,什麽都成了她的事兒。


    “皇甫高毅,你讓我做醜人,替你唱白臉?”


    皇甫高毅笑得更深了,顯然是聽到白飛雪這樣的回答,不由想好好耍耍她。


    “那好啊,這道令就由你來下好了。”


    白飛雪慌忙改口,不改口隻怕會出事。


    隻能暗暗改口,輕聲道:“別,其實我心裏是想遣散她們回家的。”


    皇甫高毅將計就計,可白飛雪剛剛說完之前的話便立即後悔了。


    “既然夫人如此大方,那就把他們全都留在宮裏吧。”


    白飛雪假裝大度地說道,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是皇甫高毅的妻子,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為什麽這麽說呢,其實,我也沒覺得她們的存在給了我多少威脅。”


    提出這個建議的人不是白飛雪,而是皇甫高毅。


    “這些天我想了很久,既然太後也沒有心思去理那些秀女的事情,留著她們在宮裏也是無濟於事,不如遣散她們回家吧。”


    當然,這些話她也隻能在心裏說說,決不能讓皇甫高毅聽到,不然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皇甫高毅緊緊將她扣在懷裏,感受到他堅硬的胸膛和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說實話,這幾個月下來,她自己也忍得很辛苦。


    “當然,隻要我們是幸福的,孩子就是幸福的,天下人也都是幸福的。”


    白飛雪笑了笑,輕輕握住他溫熱的手。


    “皇甫高毅,我想,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很幸福。”


    雖然,未來還有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孩子自己究竟會怎樣選擇也不是他們所能夠左右的,但是,此時此刻,聽到皇甫高毅這樣的一句話,頓時覺得窩心極了。


    皇甫高毅的話讓白飛雪突然有些炫目,這樣的皇甫高毅在白飛雪的眼裏變得好吸引。


    “我知道你是在為孩子的將來考慮,總之我答應你,決不勉強他做自己不想做的選擇。”


    這同樣不是皇甫高毅所期待的。


    因為,一旦冊封他做太子,這個孩子將會一直受人關注,成長對於他來說,或許也會變成一個重擔。


    可是,皇甫高毅卻沒有這麽做。


    她在皇甫高毅的懷裏搖了搖頭,或許皇甫高毅也不想給孩子太大的壓力吧,如果皇甫高毅想讓這個孩子繼承皇位,那麽他當時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冊封他做太子了。


    “沒什麽……”


    皇甫高毅有些疑惑地看著白飛雪,不知道她心裏是怎樣想的,又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為什麽這麽問?”


    作為孩子的母親,當然希望孩子能夠無憂無慮的度過童年,但是,有時候生在帝王家的孩子,確實有些身不由己。


    白飛雪和皇甫高毅說話沒有什麽好忌諱的,她一直很在乎孩子的教育問題,如果皇甫高毅打算將孩子培養成為帝王之才,那麽這個孩子小時候就免不了要吃些苦頭。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問問,你打算讓小旭年繼承你的皇位嗎?”


    皇甫高毅完全沒有避諱,不過見她麵露難色,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那麽難於啟齒。


    “問吧。”


    最近鮮少也有機會和皇甫高毅好好談談,她有些想知道皇甫高毅對於孩子的看法。


    “有件事兒我一直想問問你。”


    皇甫高毅順勢將她拉進懷裏,也不顧她究竟同不同意。


    “以後不準再躲著我,知道嗎?”


    白飛雪的話聽上去不像是真話,可臉上的表情倒像是那麽一回事兒,皇甫高毅也就沒有計較了。


    “不是,我本來擔心的也不是這些。”


    當然,這不過是白飛雪的腹語,反正,當著皇甫高毅的麵兒,她是一句壞話都不敢說,把這爺兒得罪了,保不準吃不了兜著走。


    豈止是不講道理,簡直霸道……


    皇甫高毅還是很吃這一套的,果不其然,他微微一笑,轉過臉來說道:“為夫在你心裏就是那麽不講道理的人?”


    白飛雪撒嬌似的說道,逼著自己溫柔一點兒,再溫柔一點兒。


    “皇甫高毅,我才剛剛生完孩子,這些天身子都沒有恢複過來,你……你就不能給我一點兒時間嘛?”


    白飛雪把心一橫,反正都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就跟皇甫高毅明說了,看他到底敢拿她怎麽辦。


    皇甫高毅能信嗎?


    難道說自己身體沒有好完全,所以受不得折磨?


    白飛雪知道他心裏鐵定知道她在躲著他,可是,該怎麽解釋呢?


    皇甫高毅蹙眉,靜靜盯著白飛雪的眼睛,也沒有惱,隻是麵色有些沉重。


    “現在不瞌睡了,肯好好說話了?”


    尤其是,孩子如果哭著要喝奶,她必然會手足無措了。


    白飛雪知道自己的目前的情況,平時偶爾帶帶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晚上可就照顧不來了。


    “皇甫高毅,你真讓奶娘把小旭年抱過來,你照顧他啊?”


    皇甫高毅微微一笑,隨即起身,正打算招呼護丫頭將小旭年抱過來,誰知,白飛雪竟然已經掙紮著起了身。


    “好啊。”


    翻了個身,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皇甫高毅:“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讓奶娘把小旭年抱來,我今兒陪著他睡。”


    白飛雪不由內心一顫,完了,這樣下去要穿幫了。


    皇甫高毅說完,拉開被窩就躺了進來。


    “那為夫今兒就留在這兒過夜了。”


    沒有回答,白飛雪繼續假寐,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好。


    酉時睡覺已經成了白飛雪的習慣,皇甫高毅自然知道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夫人,這幾日,你是不是在躲著為夫?”


    以至於她有意無意地躲避皇甫高毅的事情,被他抓住了把柄。


    於是,越是到了快要滿月的時候,白飛雪心裏就越是緊張。


    聽說,月子過完,那檔子事兒也就正常了。


    其實,讓白飛雪真正煩心的事情並不在於小旭年的滿月酒,而是皇甫高毅時不時會朝她伸過來的狼爪。


    倒是,皇甫高毅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總覺得所有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運籌帷幄。


    雖然,不過是走個過場,但是好歹也是第一次為孩子辦的喜事,怎麽說,她都不能失禮於人前。


    直到皇甫高毅提起來,她才猛然間想了起來。


    轉眼,小旭年生下來就快一個月了,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以至於白飛雪甚至忘了好好準備小旭年的滿月酒。


    ——


    說完,他便放聲大笑了起來,白飛雪又羞又惱地將頭埋進被窩,再也沒有理會他。


    “放心,為夫隻不過是說說而已。”


    然而,皇甫高毅的唇卻在距離她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大聲喊著他的名字,企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皇甫高毅!”


    誰知,皇甫高毅竟然越靠越近,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這家夥究竟是搞什麽鬼?


    白飛雪顫顫巍巍地說道,反正說什麽都不能讓皇甫高毅占了便宜去。


    “喂喂喂,我警告你,你最好是跟我保持一段距離的好,否則出了什麽事情,我可不負責任。”


    正思索著,皇甫高毅低眸,緩緩靠近了過來。


    這才月子裏呢,沒想到這家夥已經這麽猴急了,怎麽辦?


    白飛雪趕緊撇開他,自顧自縮進被窩裏。


    皇甫高毅深深一笑,眼裏染上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情愫。


    “你遭沒遭殃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繼續這麽撒嬌,我說不定會把你給辦了。”


    白飛雪笑眯眯地在皇甫高毅懷裏蹭了蹭,像隻粘人的小貓。


    “我可沒想幫你頂,我隻是想把這件事情搪塞過去,不然,太皇太後揪著我的小辮子不放,那我可不遭殃了?”


    如果剛才不是他及時出現,隻怕她早已將所有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絕不會在太皇太後麵前說皇甫高毅的半句不是。


    白飛雪的小小心思,皇甫高毅怎麽可能不明白呢。


    “當然。”皇甫高毅輕輕攬她入懷,在她額前印上一吻,“不要什麽事情都替我擔著,我是個男人,天塌下來,也是我頂著。”


    她微微抬眸,對上皇甫高毅的眼睛,目光溫柔:“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誰不希望闔家幸福團圓呢,太皇太後之所以要為太後說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很明白,也很清楚的知道,太後有錯,但卻不是連一個改過的機會都不應給。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白飛雪又突然之間有些明白一個老人家的苦心。


    太皇太後說完,便和嬤嬤相攜離去。


    “既然皇上早已有了主張,哀家也就不多說了,丫頭,好好休息,孩子滿月的時候,皇奶奶一定再來看你。”


    況且,孩子還那麽小,萬一她把所有的仇怨都報複在孩子身上,誰來負這個責?


    但是,如果不好好限製住她的一舉一動,皇甫高毅是真的不放心。


    孩子滿月是件大事,到時候朝廷一定會大肆慶祝,這樣的慶典活動,少不了太後,他也沒打算不讓太後出席。


    “皇奶奶如果是來說情的,那麽孫兒會考慮考慮,再過些時日便是旭年滿月,到時候,孫兒自然會給母後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句話顯然是在給太後說情,如果朝堂之上的事情沒有解決,皇甫高毅或許會考慮考慮,但是,目前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讓皇甫高毅憂慮了,太後自然不能說放就放。


    “你說的,皇奶奶都明白,但是萬事以和為貴,這一點兒,皇上不是不知道,給她一個機會吧。”


    太皇太後自然也不是護短的人,況且比起兒媳,自己的孫兒和孫媳自然要親近她很多。


    “皇奶奶剛剛和皇後說的話,孫兒都聽到了。”皇甫高毅突然淡淡說道,目光冷冽,“太後這件事情是孫兒一個人的主意,孫兒並非為僅僅隻是為了保護皇後,而是太後在這件事情上,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


    太皇太後說起孩子,皇甫高毅便也沒有答腔,隻是靜靜地看著白飛雪明顯不知所措的臉。


    “哀家剛剛看了那孩子,生的水靈,和你小時候是一模一樣。”


    皇甫高毅微微一笑,卻也沒有客氣,直接在白飛雪的床邊坐了下來。


    “皇奶奶批評得是,的確是孫兒疏忽了。”


    “快起來吧。”太皇太後虛扶了一把,淡淡說道:“皇奶奶聽說小皇子出生了,而你這孩子,竟然想都沒有想過把孩子抱來給皇奶奶看看,皇奶奶也就隻好親自跑這一趟了。”


    皇甫高毅頷首鞠躬,太皇太後顯然也沒有料想到,話還沒有說完,皇甫高毅便已經回來了。


    “孫兒給皇奶奶請安。”


    難道他聽說太皇太後特地來看望小皇子,所以連忙趕來了嗎?


    白飛雪還沒有說完,便猛然間看到從門外如同一陣風似的忽然出現的人影,不是皇甫高毅是誰?


    “皇奶奶,這件事情……”


    突然有些無力,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可顯然,或許,不僅僅是太皇太後,在其他人眼中,將太後軟禁起來的人都不是皇甫高毅,而是她……


    而孩子剛剛生下來那會兒,她就已經和皇甫高毅提起過,想要帶孩子去給太後看看,就算不能解決矛盾,但是,至少能夠緩和矛盾。


    在太後這件事情上,她幾乎完全沒有插過手,都是皇甫高毅的安排。


    雖然不知道太皇太後究竟是站在那一邊的,白飛雪突然覺得心裏有些堵。


    “這當中必然是有什麽誤會,既然是誤會,又何必那麽執著呢?”


    不是她不願緩和這段關係,而是目前的狀況,想要緩和這段關係,恐怕有些難度。


    原來是為了太後一事過來的,白飛雪已然明白。


    “壽峰山祈福的事情,哀家也略有耳聞,此事,太後雖然諸多不是,但是,她畢竟是皇奶奶的兒媳,是皇上的親生母親。”


    太皇太後先是給白飛雪打了一劑預防針,白飛雪是早就知道了,也沒有抗拒的意思,點了點頭:“皇奶奶有話就直說吧。”


    “真是個冰雪聰明的丫頭,其實皇奶奶這次下山來,一方麵是看看你和孩子,另一方麵也卻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太皇太後待她也十分和善,此行隻怕除了看看孩子,還有其他的目的吧。


    白飛雪看穿了她的心思,自然也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


    “皇奶奶是否有話要對雪兒說?”


    逗了孩子一會兒,太皇太後吩咐老嬤嬤將孩子帶下去,似乎是有話想要對白飛雪說。


    罷了,是這孩子的福氣。


    既然是先皇所贈,想必十分貴重,白飛雪想要拒絕,可是見太皇太後一副不容她拒絕的模樣,她也就沒有開口了。


    “這玉佩原本是先皇送給哀家的,如今這玉佩送給這孩子倒是不錯。”


    太皇太後笑著說道,從嬤嬤手中接過一塊玉佩,輕輕給孩子帶上。


    “旭年好啊,‘年’字本來就喜慶,象征著長壽,不錯,是個好名字。”


    白飛雪彎著身子,看著小旭年,心裏覺得這個名字太皇太後應該也會喜歡。


    “皇上給他取了個名字,旭年,皇奶奶覺得怎麽樣?”


    太皇太後將小寶寶抱在懷裏,小聲問道。


    “孩子取了名字沒有?”


    太皇太後身邊的嬤嬤說道,小寶寶聽到她這麽一說,嗬嗬一聲就笑了出來,把大家都逗樂了。


    “這孩子啊,跟皇上小時候是一模一樣。”


    孩子出生時間不長,可是那圓溜溜的小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太皇太後,不時甜甜一笑,模樣十分討喜。


    太皇太後看著繈褓裏的小寶寶,笑得合不攏嘴。


    正說著,奶娘將小皇子旭年抱了過來。


    “太皇太後說的是,回頭雪兒一定好好教教她們。”


    白飛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是丫頭們刁蠻,是這些丫頭都是皇甫高毅從宮外弄進來的,待在宮裏的時間不長,加上太皇太後一直深居簡出,自然也就不認得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環顧四周,接著歎了口氣,又說道:“你這屋裏啊什麽都好,就是丫頭各個都很刁蠻。”


    她微微搖頭,拍了拍白飛雪的手:“現在做了母親的人了,說話更嘴甜了。”


    太皇太後知道她是個懂事的丫頭,如果不是孩子剛剛出生,自然也不會大老遠地跑來探望。


    “皇奶奶快別這麽說,雪兒哪有什麽功勞呢,倒是答應了皇奶奶要常去探望,現在想來,雪兒都沒能做到,心中真是有愧。”


    白飛雪哪裏敢邀功呢,這會兒隻盼著太皇太後不計較她沒上山去探望就不錯了。


    太皇太後微微一笑,輕輕握住她的手:“你這丫頭,替皇奶奶生了個小曾孫,應記一功!”


    這會兒白飛雪哪裏還能吃得下東西呢,趕緊將盛放補品的湯盅放下,吩咐丫頭去把小皇子抱來。


    正想起身,太皇太後上前,扶了一把:“丫頭,快免禮了,該幹嘛幹嘛。”


    原本並沒有覺得奇怪,直到太皇太後帶著她身邊的嬤嬤進房間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失禮了。


    當時,白飛雪正吃著皇甫高毅命人特製的補品,猛然間聽到門外一陣喧嘩。


    這原本無可厚非,隻是,讓白飛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太皇太後竟然親自下山走了一趟。


    送上一些補品和禮物,也便離開了。


    第一批見的人無疑是金寶珠等人,隻是皇甫高毅吩咐過,任何人沒有經過允許都不能去看小皇子,所以,金寶珠一行人也隻是過來探望了一下白飛雪。


    自從洗了澡,白飛雪身上幹淨了很多,雖然老嬤嬤依舊不允許她下床,但是,她現在打扮打扮也終於可以見人了。


    ——


    無奈歎息一聲,簡直是個無賴……


    白飛雪沒有多想什麽,轉身準備起床,卻發現皇甫高毅的手將她圈得緊緊的,竟然動彈不得。


    好吧,看來他是真的太累了。


    轉了個身過來,一看,他竟然是真的睡著了。


    白飛雪推了推他,皇甫高毅依舊沒有反應。


    “喂喂喂……”


    原以為皇甫高毅應該是聽到了,沒想到他竟然依舊閉上眼睛假寐。


    皇甫高毅環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抱緊,什麽都沒有說,白飛雪也沒有再問什麽,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此時此刻的白飛雪正思考著,皇甫高毅為什麽一句話也不說,難道他心裏喜歡的不是這個名字嗎?


    當然,那是後話。


    總之,後來這個孩子就真的叫皇甫旭年了。


    良久,她終於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隻是身後的皇甫高毅卻依舊一動不動,不知道究竟在思考些什麽。


    “就旭年吧,你覺得呢?”


    如果不是那麽害怕她會突然之間離開,他就不會收起那本廚王秘籍了。


    可是,皇甫高毅真的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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