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打老婆的男人,真他媽不是人!


    ……★……★……


    可可一直瞪著一雙圓眼,蒼白、顫抖著唇,死命的命令自己不許哭。


    但是,一向老實又單純的她,又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麵?


    “小三”反而盛氣淩人的,一隻手指不客氣的不停戳著“正房”的胸口,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現在這世界是反了嗎?會“偷”的永遠比被“偷”的凶!


    安子茗再也看不下住了,抓住“小三”的手指,不客氣的推開,以保護者的姿態,護住了可可。


    “怎麽,敢情我們還需要寫封感謝信,到您的單位,感謝您能慷凱的‘犧牲’自己‘偉大’的肉體,在無數個午後,陪伴了一名空虛、寂寞的‘已婚’男士的‘芳心’?”安子茗重重的加重“已婚”兩字。


    不冷不熱的一句話簡直致命,原本跋扈的“小三”,臉上囂張的表情,整個僵凍了。隨後,頓時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氣焰頓消,逞強的結舌,“你……我……警告你,不許胡來!”


    寫“感謝信”到單位,這招,夠毒!


    安子茗冷笑,一聲嚴厲,“胡來?還有誰比你們更胡來的嗎?”警告?她安子茗天不怕地不怕,還能怕一小三不成!


    人要臉,樹要皮,象他們這種知識分子,重要的就是虛假的名譽!而她安子茗反正很少有人知道她是梁太太,純粹市井小民一員!誰再敢欺負可可,比潑辣,她就不信她鬥不過一隻小小的狐狸精!搞煩起來,她帶個喇叭筒,衝上辦公大樓,把他們的風流韻事通過廣播大肆宣傳,看誰怕誰?!


    一直仵在一旁的臭男人,居然也緊張了,“安小……”另個“姐”字還沒出口,安子茗就一口截斷了,“賀正徹,你還是男人嗎?!”


    “小三”欺負他老婆時,他就裝聾作啞,有人跳出來替他老婆出頭時,他居然站“小三”這邊,這種男人,不一腳踹他到太平洋,簡直不解恨!


    正在安子茗暴躁到想直接脫下高跟鞋,敲破這個臭男人的混蛋腦袋時,可可卻製止了她。


    她靜默的走上“小三”麵前,仰頭望著“小三”,目光絲毫沒有飄移到丈夫那邊,沉靜又帶點心痛的說:


    “這位小姐,你覺得我身材走樣、皮膚粗糙,覺得我躺在床上就象一條死魚,你覺得他衣冠楚楚,很有品位,象他這樣男人,怎麽會看的上我?那麽,你想不想知道,他在家裏是什麽樣子的?”


    一句話,問住了“小三”,同樣,讓賀正徹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但是,可可沒有停頓住自己接下的話,“你眼裏衣冠楚楚的這位,他的領帶,是我挑的!他的襯衣,是我洗的!他的皮鞋,是我擦的!”


    “他不僅不會做家務,而且一回到家,從來不會顧忌我是不是剛拖了地板,每次都直接穿著帶著泥濘的皮鞋,就往裏麵走!是我,跟在他的身後,象個老媽子對待一個孩子一樣,不僅得幫他提來拖鞋,還得親自幫他換上!這位小姐,如果是你,你有這麽的耐心,去對待他嗎?”


    可可輕聲的一句問話,讓“小三”麵色相覷,象不認識人了一樣,轉過臉直直的望著一臉尷尬的賀正徹。


    “你眼裏,這位有‘品位’的先生,其實,在家裏,他上廁所小便時,從來不會體貼的把馬桶圈掀上去,而且用完廁所,從來不衝水。害得我每一次,都得先衝好廁所,用紙巾把馬桶圈擦幹淨了才能如廁。”


    不僅是“小三”,連安子茗都微微張了嘴。


    這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常常的生活細節……簡直要人命……


    好自私的男人。


    “還有,他喜歡一洗完燥就磋腳裏的死皮,但是,他不喜歡在衛生間裏磋,就是喜歡洗完澡,坐在客廳裏,一邊看電視一邊磋腳裏的死皮,而我,隻能對著地板不停的擦,不停的擦。”


    “小三”露出了好恐怖的表情。


    “胡可,你夠了沒!”一聲大喝,賀正徹已經徹底惱羞成怒。


    生活隱私都被曬了出來,真的好丟人。


    但是,可可沒有停,“2003年非典的時候,他隻是有一點點小小的體溫,甚至還不到38度,但是所有人都躲得他遠遠的,有些同學甚至悄悄向教授報告,應該把他隔離起來,他好害怕,一回家,就死命的抱著我,一直哭一直哭!”


    一直哭?


    大男人的,遇見一點挫折就哭,太恐怖了!


    “小三”完全一臉的消化不良了,衝口而出,“那他還抱你?怎麽不怕傳染給你?”什麽男人,太自私了!是她,她早一腳把他踹開了!非典耶,不是鬧著玩的!


    “他說,胡可,我愛你,一個人死的話,一定會很寂寞,如果要死,你一定要陪我!”可可笑得很淒涼。


    曾經以為動聽的情話,為什麽現在回想起來,卻隻覺得隻是一個男人自私到極點的宣言?


    “簡直神經病!”小三跳了起來,就想離這個嚴重形象毀滅的男人遠一點。


    “胡可,你不許誹謗我!”賀正徹也跳了起來,急忙拉住“小三”,不許她走,“你聽我解釋,她在胡說!”


    這是什麽情況,正妻不解釋,反而象“小三”解釋?


    就因為在他眼裏,正妻是衣領上永遠甩也甩不掉的飯黏子?


    “我誹謗你?”可可一聲輕輕的嘲弄大笑,“賀正徹你真他媽不是男人!記得我為了你,和家裏鬧翻那一天,你說過,你如果負了我,你就……”


    可可說髒話耶,精彩!


    安子茗剛想拍手喝彩,沒想到“啪”的一聲巨響,可可摔在了地上。


    “你他媽煩不煩?”


    房間裏,整個空氣都凍結了。


    可可撫著頓時紅腫了半邊的小臉,坐在地上,仰頭用陌生的目光,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嘴巴麻木的吐出未說完的四個字,“……不得好死……”


    女人是笨蛋嗎?過去能讓你感動到流眼淚的誓言,現在連自己重複起來,為什麽也這麽可笑?


    可笑、可笑、可笑……


    賀正徹也吃驚的望著自己失控的手掌。


    如果、如果、她不是一直這麽煩,不停的把過去的事挖出來說,他也不會打她……


    再“啪”的一聲巨響,這一巴掌,反而是“小三”轟得。


    “賀正徹我看錯你了,會打老婆的男人真他媽不是人!”小三唾棄了一口,甩了一下頭,瀟灑而去。


    “紗紗,你聽我解釋!”那個臭男人,居然追了出去。


    “好笑!真的太好笑!”可可大笑出聲,笑出眼淚,一張紅腫了半邊的臉,顯得越發刺眼。


    一出抓奸的可笑戲碼,居然是這樣落下了帷幕。


    “可可……”茗茗蹲在了她身邊,環住她的肩膀,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她。


    “痛不痛?”茗茗摸著她紅腫了半邊的清麗容顏,自己也掉下了眼淚。


    為一個男人奉獻了自己的青春、前途、自我,為什麽,換來的是這樣的局麵?


    “他以為,我不會離婚,他就是吃準了,我不敢離!”可可扯著她的手,大哭。


    當年為了一個男人,鬧到家變,鬧到這麽轟轟烈烈、義無反顧,好不容易,這幾年父母才漸漸接受了當年她的決定,現在,又怎麽能這麽慘淡收尾?


    離婚,不是兩個字這麽簡單。


    社會的目光,親友的嘲笑,年邁父母的心痛,這麽多要麵對的問題,不是能一氣用事,說離就離的啊!


    男人就是抓住了女人死穴,才敢這麽囂張?!


    “晚上,我陪你,先回家吧。”她能說什麽?她知道如果讓可可離婚,隻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說法。


    也許,梁梓析說的是對的,如果不想失去,糊裏糊塗的不更好?起碼,現在不用心痛、不甘到了滅頂。


    “我不甘啊,茗茗!”可可用力握著她手腕的力度,很大很大。


    “我知道、我知道……”哪個女人,會甘心?!天殺的男人!


    “出軌,是吧,找‘新鮮’是吧?為什麽他可以,我就不可以!”突然,可可忿忿的站了起來。


    “可可……”她想做什麽?


    “除了他,我沒有過其他男人,真為自己覺得悲哀!”可可開始憤怒的鑽牛角尖,“茗茗,我要報複!”


    “可可,你在說什麽啊……這種事情怎麽可以因為生氣亂報複?你冷靜點!”茗茗慌了。


    “不!我要找男人上床,隨便哪個男人都可以!”


    “可可!”


    她拉也拉不住她,隻見可可飛奔而出,居然衝動的衝到對麵,一直流著眼淚,瘋狂的用力拍著對麵房客的門。


    “可可,不要!”她拉可可,但是一把被她推開。


    “找哪位?”房門疑惑的被拉開了,對方正穿著白色浴袍,顯然剛沐浴完的樣子,透露著一股清新。


    一張非常非常俊美、斯文的臉孔,他見到門外的她們楞了一下,“茗……”收住口,他沒有再喊下去。


    茗茗也楞住了,這是什麽緣分?居然是VIP會所裏見到那位很眼熟的俊美男子。


    “有事嗎?”他溫和、疑惑的問,掩藏激動。


    情緒處於崩潰狀態的可可,一點也沒有認出他,一把扯住他浴袍的衣領,激動、瘋狂的問,“先生,你找***嗎?先生,你需要妓女嗎?我免費,我全部都免費!”


    他張大嘴巴,整個人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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