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大師!朕這丹藥什麽時候能夠煉好?朕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來!”宋神宗簡單問了李森一些情況後就再也沒有管張貴人的死活,他熱切地衝無根大師問道,滿臉的期待。


    無根大師微笑道:“聖上請放心!貧道還需要就近布置一個煉丹房,煉丹房一好我就開始通宵煉丹,保證三天可成!隻是這三天還請聖上下令不要讓人打擾我!”


    “好--好--!李森!”宋神宗聽後很滿意。


    “老奴在!”


    “你負責無根大師的起居和煉丹房的落實,就在宮裏用現成的房屋改建!越快越好!千萬別耽誤了朕的治病!”宋神宗慎重地交代李森道。


    “老奴明白!請皇上放心!”李森欣然從命,能多點機會跟無根大師接觸是他現在非常願意的事情。


    “聖上!貧道現在就為聖上布置一些避邪符籙、平安符籙,還請聖上恩準。”


    “哦!這些符籙都有什麽作用啊?能讓朕的病好起來嗎?”宋神宗一聽無需等丹成就有好轉的希望,他頓時來了精神。


    無根大師笑道:“這些符籙雖然不能讓聖上的病有大的改變,但至少能穩住聖上的病情,使夜魔不能輕舉妄動,其他邪氣也無法再侵入聖上的體!內,對治療大為有益!”


    “好--!既然如此,那大師就趕緊布置吧!朕是一刻都不想耽誤了!”宋神宗痛快地答應了。


    無根大師花了半個時辰才將宋神宗居住的安康宮裏裏外外布置好,從遠處看過去,這已經不像是個宮殿,倒更像是個寺廟,走廊上全部懸掛了大大小小的符籙,長的有半尺長,短的有十多公分,全部用朱砂畫滿了詭異的圖畫和文字,大殿的門楣上像女子劉海一樣貼滿了長長的符籙,無根大師還再三關照侍從們,開關門要加倍小心,不得損壞符籙,就連宋神宗的身上也貼了好幾個符籙。


    無根大師嘴上振振有詞,在大殿裏焚燒了一些所謂的淨化符,還在大殿裏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道場,吩咐侍從早晚焚香敬拜,不得有誤,隨後跟李森一起離去物色合適的煉丹房去了。


    高太後今日特地出門到大相國寺為宋神宗祈福,順便看看自己的舅舅,正跟一僧在聊著,聽聞張貴人被賜死的消息後大驚,連忙往回趕,等到安康宮殿門外的時候,她看著這裏的場景氣不打一處來,板著臉、悶著頭往裏就走,連侍衛和太監們的問好都懶得理會。


    進了殿門,她聞著刺鼻的檀香,看著麵目全非的宮殿布置,更是怒火中燒,她大聲責問一個太監:“李森呢?為什麽不開窗透氣?誰把這裏搞得烏煙瘴氣的?嗯!”


    太監從未看到高太後發這麽大的火,他嚇得愣住了,嘴裏話不成句地說:“是--是--無根大師讓我們這麽做的,說是開窗會有邪氣進來!對皇上不利,所以--所以--”


    “瞎胡鬧!好好的人在這裏呆著都憋氣!快打開窗通通風!”高太後厲色命令道。


    太監猶豫地看了看宋神宗的方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怎麽?還需要哀家再說一次嗎?”高太後眼睛眨都不眨地瞪著他。


    太監更慌了,他臉色煞白地跪下了,身子在不住地打顫:“太後恕罪!太後恕罪啊!無根大師一再吩咐不得開窗,奴才實在是做不了主啊!”


    高太後更氣了,她自己走過去一把推開了窗戶,吸了兩口氣後,她轉回頭對這個太監說:“你給我現在就滾出去!以後別讓我在宮裏再見到你!否則別怪哀家不客氣!”


    這個太監站起來還想求饒,被太後一瞪,隻得急匆匆地逃離了,內心憋屈不已,他有幸成為了第一個閻王打架,小鬼遭殃的犧牲品。(.無彈窗廣告)


    宋神宗正在假寐,聽到這裏動靜後他並沒做聲,隻是心裏有絲不悅,正在興頭上的他根本容不得別人潑冷水,哪怕是自己的老娘!


    高太後強忍著怒氣坐到了宋神宗的病榻前,她默默地看了他有兩分鍾後開口了:“皇兒啊!別裝睡了!眼皮動這麽厲害還裝什麽裝?”


    宋神宗聽了這話無奈地睜開了眼睛,邊上人連忙幫他坐了起來,他悠悠地歎了口氣說:“母後是不是責怪孩兒賜死了張貴人?”


    “不光是這事!你這幾天越發不對勁了!本來我都沒想說什麽,心想隻要你心情愉快點,身體也會好轉起來,也就由得你去折騰!可今天這事你做得過分了!哀家不得不說兩句!張貴人自打去年進宮以來一直恪守婦道,對為娘也是尊敬有加,你對她也一直非常疼愛,怎麽忽然這麽草率就逼死了她?還有這大殿裏這烏煙瘴氣的算是怎麽回事?”高太後這次是真的發火了,她以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表達了自己對宋神宗近日行為舉止失常的不滿。


    沒等宋神宗開口,她又跟機關槍一樣說開了:“那個無根道士到底是何方神聖?你又為何對他言聽計從?你了解他嗎?他才來了幾天?這宮裏就因為他逼死了王太醫和張貴人,時間一久那還得了?沒看宮裏現在都人心惶惶嗎?”


    宋神宗幾次想插話,都被高太後連珠炮似的追問所打斷,終於等到高太後停頓下來了,他委屈地說:“母後!你知道孩兒以前對這些也是不信的!可無根大師的確不同凡響,孩兒跟他溝通了數次,他字字句句都能說到朕的心坎上,所作所為也都是為朕作想,不僅道法高明,更難得是一片忠心,所以孩兒才對他另眼相看,這幾天孩兒的身體有所好轉,昏睡的時間越來越少,全是無根大師的功勞!”


    “至於張貴人,孩兒的病因就從她身上而起,也應該從她身上結束,算是有始有終吧,也算她為朕做了最後一件好事!無根大師需要拿她的心做丹藥的藥引,這樣才能完全治愈孩兒的病,孩兒也是不得不如此,望母後體諒!”


    “一派胡言!豈有此理!”高太後看他執迷不悟,氣急而罵:“哀家看你是鬼迷心竅!他說什麽你都相信?下回他說要拿哀家的心做藥引你答應不答應?嗯?”高太後怒目圓睜質問道。


    “孩兒不敢!無根大師也不會做出這樣荒唐的建議。”宋神宗難得地跟高太後起了爭執,他的語氣漸漸有了幾分涼意。


    高太後又滔滔不絕地數落了一大堆話,看宋神宗的神態越來越不耐煩了,她搖搖頭歎了口氣說:“你是天子!金口玉言,說話做事當三思而後行!為娘年紀大了,老是心口疼,我也懶得理會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隻是想提醒你,太醫開的藥你還得仔細地吃!還有!別再胡亂地殺人了!善有善報,老天在看著呢!”說完神情落寞地離開了,眼神中寫滿了擔憂。


    宋神宗被高太後好一陣數落,心情也極為鬱悶,他衝著一個聽從太後命令正在端藥湯過來的宮女發了火:“朕早說過不喝這藥!你難道沒有耳朵嗎?給我拉下去重責二十大板!”


    門外的侍衛聽令將這個可憐的宮女拖了出去,很快傳來了板子的呼嘯聲和宮女的慘叫聲。


    站在大殿裏的太監和宮女們聽了後隻覺得心髒一陣陣的抽緊,一個個噤若寒蟬,連眼皮都不敢抬起來,生怕一個不小心觸了黴頭!


    宋神宗聽著外邊的慘叫聲,他陰冷的眼神掠過周邊每一個人身上,侍從們再這暖暖的宮殿裏都能感覺到一陣寒意襲來,頭低得更低了!宋神宗滿意地收回了目光,似乎覺得心裏的憋屈也隨之消散了許多。


    江洋是在文太師府上知曉了這幾天宮裏發生的事情,他有點詫異地問道:“爹爹身體還沒好利索,怎麽就到宮裏去了?你骨頭還沒長好,千萬不能隨意走動啊,萬一再摔著碰著,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腿上的傷勢好差不多了,隻是胸口還是很疼,骨頭要想長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這性子急,有些事情必須要當麵問問太後,所以我那天就進宮去了一趟,卻碰到這事,今兒又有幾個大臣來看我,順便告訴了我一些事情,我這正犯愁呢!賢婿!你主意多,快幫我合計合計!”文太師未待江洋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發問了。


    “爹爹!這茶還沒喝一口你就問上了,人家一路過來都乏了,夫君!先坐下喝口茶再說,甭理他,爹爹就是性子急!”文薇雨不樂意了,她拉住江洋坐了下來。


    “你這丫頭!就知道疼你的夫君!爹爹不要了?”文太師被她逗樂了。


    江洋甜滋滋地看著文薇雨,笑而不語。


    “看啥呀?還沒看夠?”薇雨俏臉一紅,嗔怪道。


    “這輩子怎麽看也看不夠!我打算下輩子繼續看!”江洋還特意將臉湊近了薇雨更仔細地看了起來。


    “討厭吧你---!快跟爹爹說正事吧。”薇雨芳心暗喜,嘴上卻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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