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乙涵沉吟了半晌,並未繼續發問下去。對方似乎保留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如此這般,白寂反而更加弄不懂其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同時心也更加忐忑了。


    陸長老在一旁,仍舊是笑嗬嗬的樣子,雖然平日裏他不喜這些虛榮,但今日臉上確實增了不少的光彩,而這一切,都是得益於收了白寂這個弟子。


    “陸師兄,你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出了一個這麽好的徒兒,師妹道一聲‘恭喜’了”。莫乙涵臉上冷意稍退,轉了個話頭,向著陸長老稱讚道。


    陸長老笑意更濃,忙不迭擺手道:“哪裏!哪裏!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小子能有如今這番成就,也是他苦心修道,自己造化得來的”。


    客套了一番,莫乙涵臉上突然露出恍然的神色,道:“對了,白師侄當日負傷昏迷時,我曾說過,若是師侄能平安幸存,要在修道上指點一二。現在師侄毫發無損,且摘得了試煉排名的第七名,我這個指點一來是兌現承諾,二來也算是表示祝賀吧!”


    一聽說“指點”,陸長老比白寂還高興,忙令徒弟向莫乙涵道謝,同時口中言:“莫師妹如此有心,我這個懶散的師父,倒顯得有些慚愧了!”


    說完兩人俱是會心一笑,白寂反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愈發的不解其惑了。(.好看的小說)


    莫乙涵隨手一翻,掌心出現了一個青色的口袋,以及一卷玉牘。青色口袋小巧玲瓏,似乎是某種皮質做成,上麵還繪有一種繁密的紋路,看樣子應該是一件法器。


    將兩件物事拋給白寂,莫乙涵緊接著徐徐道:“比試之時,我觀你豢養了一條獸寵,想必攜帶極其不便,這口獸靈袋是早年間先師所賜,但我一直未曾豢養獸寵,所以這件寶物,也就是一直空置著,今日賜予你,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獸靈袋,白寂早有耳聞。收服了赤金天蟲以後,白寂就想騰出空來,去弄一件類似的寶物,卻一直是求而不得。他體內雖有鏡中世界為天蟲提供棲居之所,但臨戰之時,取出天蟲卻多有不便。


    現在就不同了,這獸靈袋雖是一件下品的法器,可對於獸寵來說,可是絕佳的寄身之處,不僅如此,對敵之時,放出天蟲也簡便了不少。


    白寂捏著獸靈袋,一副喜不自禁的樣子。


    莫乙涵指了指那卷玉牘,緊接著道:“至於這卷玉牘,上麵記載的乃是一種符咒之術——瞬身符咒,我看你的符咒及陣術修行不錯,但是身法方麵,終究是差了一些。這道小挪移符咒,可以讓你在百丈之內來去自如,卻不過瞬息之間”。


    一聽說手裏拿的是瞬身符咒,白寂隻覺得心快跳出了嗓子眼,當初他從洛全的乾坤袋中,得到過一張瞬身符,雖然隻能來去三十丈,就足讓他稱道不已了。


    現在得到了一道瞬身符咒的製法,而且是遠超於洛全的那張,他的心情就如同多年的窮鬼,突然知道了一處金礦所在,莫名的狂喜,讓他有種恍如夢中的感覺。


    太有用了,兩件物事都太有用了。白寂臉上笑容滿溢,樂得找不到北,直到師父的提點,才想到向莫長老叩謝。


    陸長老也沒有想到,莫師妹會給白寂如此大禮,豢養獸寵的法器獸靈袋,加上黃階上乘的瞬身符咒,價值相當不菲。


    白寂還沉寂在兩件寶物的喜悅中,莫乙涵隨之道:“陸師兄,我看白師侄與在下頗有緣分,可否讓其在拜入主宗之前,來我的峰上一敘”。


    話一出,陸長老與白寂齊齊愣住了。陸長老驚訝的是,白寂這下子竟有如此能耐,讓莫乙涵親口相邀;白寂則是重新顧慮起來,莫乙涵難道發現了秘密,卻故意隱瞞不說?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俏麗的身影走了過來,白寂無意一瞥,赫然是寧芷涵。讓他更加沒有料到的是,寧芷涵徑直走到了莫長老旁邊,恭謹到呼了一聲:“師父!”


    驀然一下,白寂隻覺得腦中亂成一團漿糊,他的心頭又橫生出新的疑問,莫非是寧芷涵在背後慫恿,才讓莫長老邀請自己拜山的?可這又意味著什麽呢?


    正當他頭腦發脹的時候,師父已經幫他私自做了主意,結果自然是樂意前往,說實話白寂肯定是不願去的。


    寧芷涵施施然向陸長老行了一禮,然後以一種別樣的語氣道:“白師弟,別來無恙哦!”


    “哦”字拉得特別長,白寂知道,寧芷涵十之**看穿了他的身份,不過現在也不用顧忌端木陽,身份穿不穿也無所謂了。


    到了這一步,白寂也隻能往前走了,推算一下時間,拜入主宗的時間是半年之後,中間還有事情急需處理,斟酌一番,白寂決定半月之後,前去拜山。


    得到了白寂的承諾,莫長老道了聲別過,便攜著寧芷涵乘風而去了。


    白寂硬擠出幾絲笑容,目送二人離去,剛一扭頭,赫然發現師父看他的眼神十分的怪異,驚的他汗毛乍起。


    與此同時,距離此地十餘裏的一座山峰上,一座精舍之內,氣氛古怪壓抑,突然一聲清脆的碎瓷聲迸出來,主位上的那人驟然噴薄出一股瘮人的殺意,在他麵前的垂手而立的人,麵色也隨之變得蒼白,滿眼的驚恐。


    “照你的意思,還是老夫自取其辱囉?”說話的人聲音低沉,麵容更是幾近扭曲,但仍舊能看出幾分執事長老的樣子。


    屋中的兩人正是明長老與端木陽。


    端木陽意識到說錯了話,忙閃了自己一個耳光,緊接著道:“都是弟子的過錯……是弟子的錯,當初若是做了那小子,也就沒有今日的這些煩擾了”。


    明長老微微收回幾分氣勢,同時道:“我明常衡修道至今,還未受過如此羞辱,若不報了此仇,顏麵何存?”


    “那師父的意思是?”端木陽一聽,立馬又涎著臉皮靠了過來。


    “這小子若是留在天道宗,有陸丹癡護著,還不容易下手,但既然他到了主宗,那就隻能怪他自尋死路了”,明長老眼光微抬,徐徐道。


    說完,明長老走進後室,不多久就拿著一封信出了來,順手就交給了端木陽,緊接著附耳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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