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陳家。


    陽光明媚的清晨,豆豆還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她細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然後小手揉了揉眼睛。


    豆豆睜開明亮的眼眸,發現陳瑤在身邊,奶聲喊道:“小姑。”


    “好香鴨。”


    豆豆在陳瑤懷裏撒嬌。


    陳瑤俏臉帶著微笑,“豆豆,等會兒小姑帶你出去玩。”


    “好耶!”


    豆豆明亮的大眼睛閃著光。


    清晨,房間裏,梳妝台前,豆豆披散著金色長發,陳瑤在給她梳頭發,小黑和小白在院子裏打鬧。


    洗漱完畢,陳瑤帶著豆豆出門,外麵有很大的太陽,明媚的陽光落在身上暖暖的,“好舒服鴨!”


    陳嚴夫婦的庭院。


    豆豆歡快的跑到院子裏,“爺爺,婆婆,我來咯。”


    陳嚴看到孫女滿臉笑容,“小豆子,讓爺爺抱一下。”


    “好鴨!”


    豆豆撲到陳嚴懷裏。


    陳嚴哈哈大笑,“婆婆在給你做好吃的,先等會兒,等會兒爺爺帶你去逛街。”


    “好耶!”


    豆豆開心地拍手。


    不一會兒,唐婉端著精心製作的點心和熱湯出來,“豆豆,來嚐嚐婆婆的手藝,趕緊趁熱吃。”


    豆豆身材嬌小,但她吃東西都是自己動手,而且胃口很好,很快就把唐婉做的糕點全部吃完。


    唐婉熱情道:“豆豆,婆婆給你做了衣裳,快來試試。”


    “好鴨,謝謝婆婆!”豆豆很有禮貌,開心地跟著唐婉。


    唐婉給豆豆做了很多漂亮的小裙子,豆豆換上鮮豔的粉色衣裙,開心地蹦蹦跳跳。


    看到她開心的模樣,唐婉不由想到陳穎小時候。


    陳瀚和楚羽來到庭院,他們懷裏抱著小男孩兒,來到庭院才把懷裏的男孩兒放下,他剛滿一歲,比豆豆要小一些。


    “小叔,小嬸娘,你們好鴨。”豆豆看到他們熱情地打招呼。


    陳瀚笑著介紹,“豆豆,這是陳凡,他是你弟弟。”


    “凡凡,快叫姐姐。”


    “姐姐好。”


    陳凡有些害羞。


    豆豆奶聲道:“凡凡,爺爺說要帶我去逛街,我們一起去玩。”


    陳凡抬頭望著父母,陳瀚和楚羽笑著點頭,得到批準,他連忙對著豆豆點頭。


    他們倆雖然很小,但身體素質比起尋常小孩要強太多。


    陳凡不像豆豆能踏空而行,不過也已經能跑能跳,很快就跟在豆豆後麵樂的不行。


    看到兩個小家夥能玩到一塊,陳瀚和楚羽相視一笑。


    他們沒打算再要孩子的,但害怕豆豆沒玩伴,便生下陳凡。


    陳嚴如約帶著他們到黑石城,給他們購買很多零食,陳曦還給他們買了布娃娃。


    “謝謝大姑。”


    豆豆和陳凡清脆道。


    沿路黑石城的百姓還主動送他們小禮物,大家聽說豆豆是陳牧和薑伏仙的女兒,黑石城都沸騰了。


    城裏很快圍的水泄不通。


    陳嚴隻能提前帶他們回去,陳家附近有湖泊,陳瑤帶著他們在這裏玩水,小黑和小白在湖裏摸魚。


    陳天南特意來到湖邊,“小豆子,小凡。”


    “曾祖。”


    豆豆和陳凡同時跑過去。


    陳天南頭上多了些白發,身體還健朗,他抱起兩人,滿臉喜悅,看著陳家小輩就高興。


    陳蘇和陳潼他們都在仙界工作,最近可能要調往天宮,陳昂和秦怡在逍遙盟,還需要接受鍛煉。


    陳天南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陳家小輩,陳瀚他們也是聽說豆豆回到陳家,才從妖域連夜趕回來的。


    “曾祖給你們烤魚吃。”


    “吃魚,好耶!”


    陳嚴在湖裏撈起很多金色大魚,這裏的魚體內蘊含大量靈性物質。


    夜晚,演武場。


    篝火旁,陳家族人團聚,陳瑤和陳曦負責烤魚,陳凡和豆豆負責吃,大家看著他們哈哈大笑。


    豆豆第一次吃烤魚,吃的津津有味,小嘴都帶著油。


    “大爺爺,二伯呢?”


    豆豆忽然看向陳威。


    陳威笑著回答,“你二伯在玄劍宗,很快就會回來。”


    陳浩會給豆豆講陳牧以前的故事,比陳穎說的更生動,豆豆最喜歡聽有關她爹爹的故事。


    話音剛落,陳浩就趕回陳家,豆豆開興的站起來,奶聲道:“二伯,豆豆想聽故事。”


    陳浩朗聲大笑,“好啊,二伯就是回來給你們講故事的。”


    豆豆端著小凳子坐在陳浩身邊,她雙手拖著下巴,湛藍的眼眸裏滿是期待的光。


    陳浩摸了摸腦袋,憨笑道:“豆豆,上次我們說到那裏了?”


    “二伯,從頭開始講嘛。”


    “那好,說起你父親,那可是荒洲舉世無雙的天驕,天賦異稟,三歲就跟著我練劍,他最開始用的木劍還是你大姑在街上買的。”


    “還記得你父親三歲那年,北方妖獸襲擊北荒,那時候黑石城被這妖獸圍的水泄不通,巨獸攻城,地動山搖,黑石城都要被撞塌的感覺,二伯當年都嚇得腿肚子發軟,你父親卻提著闊劍和木劍衝到城池邊抵禦妖獸入侵。”


    “……”


    陳浩滔滔不絕的說著,每每提到陳牧,他臉上的自豪溢於言表。


    豆豆聚精會神的聽著,連香噴噴的烤魚都不能讓她分神。


    陳凡也端著小凳子坐到陳浩身邊,他雖然還聽不懂,但覺得很熱鬧,陳家也因為他們而變得熱鬧。


    直到深夜,陳凡和豆豆都有些累,陳浩總算能歇口氣。


    豆豆揉著眼睛,“爺爺,我想要我爹爹的木劍。”


    陳嚴無奈搖頭,“這麽多年過去,那柄木劍早就不知所蹤,爺爺明天做柄新的給你。”


    “好鴨。”


    豆豆迷迷糊糊的點頭。


    陳瑤抱著豆豆回房間休息。


    豆豆嘴裏嘀咕著爹爹,大家都在照顧她,她還是想念陳牧。


    陳瑤想到哥哥,她知道陳牧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肯定會回來的。


    翌日,清晨。


    豆豆睡醒後,她穿好衣裙,便跑到陳浩身邊聽故事。


    大家都知道她是想念陳牧。


    陳穎來到庭院,看到陳浩在給豆豆講故事,笑著提醒道:“豆豆,等會兒我們要去淩雲宗,看望你父親的師尊。”


    “知道咯。”


    豆豆奶聲回應。


    陳浩聽說他們要去淩雲宗,特意把陳牧在淩雲宗修行的經曆講給豆豆聽,她對淩雲宗也生出好感。


    陳凡來到院子裏,他看到小黑和小白,眼裏帶著歡喜,追著它們跑,累的氣喘籲籲都沒有追到。


    陳嚴來到院子裏,還帶來他連夜完成的木劍,精致的紅木劍,沒有開刃,比陳牧當年的木劍無論是材料還是質量都要好。


    “小豆子,爺爺做的木劍,你看你喜不喜歡?”


    “豆豆喜歡,謝謝爺爺。”


    豆豆拿到木劍後,興奮地對著天外一揮,一道劍光劃破蒼穹,院子裏的眾人都被震驚。


    轟隆!


    不遠處的高山被斬斷。


    陳凡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陳浩驚訝的站起來,陳嚴都被豆豆嚇得不輕,陳穎和陳瑤趕來。


    陳穎沒收豆豆的木劍,“豆豆,你娘親說過,還不能玩劍。”


    “姑姑,你先幫我收著,別告訴我娘親。”豆豆吐了吐舌頭,她也感覺自己好像犯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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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瑤柔聲道:“豆豆,沒關係,以後小姑教你練劍。”


    “好鴨。”


    豆豆開心地點頭。


    陳嚴和陳浩相視一笑,豆豆以後肯定比他們都要厲害。


    中午的時候。


    陳穎給豆豆梳好頭發,準備帶她前往淩雲宗看望蘇旻。


    豆豆聽陳浩講述過淩雲宗,對那裏有好感,便跟著陳穎前往。


    通過傳送陣,她們很快便出現在淩雲宗,陳穎先帶豆豆來到傲劍峰,“這裏是你父親所住的地方,聽說很多年前,你母親的師兄也住在這裏,隻不過他永遠的離開了。”


    豆豆睜大眼睛,弱弱道:“姑姑,那我爹爹會回來嗎?”


    “肯定會回來,我們家豆豆這麽可愛,他肯定會回來看你,隻是他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陳穎安慰道。


    “希望爹爹能早點回來,我娘親也想念爹爹。”豆豆奶聲道。


    陳穎溫柔地輕揉豆豆的小腦袋,心中不由責怪自己多嘴。


    豆豆在陳牧洗過澡的溪水裏摸魚,搬螃蟹,陳穎還摘了野果給她嚐,但是都有些酸,隻能扔掉。


    等到下午,陳穎帶著豆豆來到摘星峰,主要擔心來太早會打擾到蘇旻的休息,特意等到現在才來。


    蘇旻或許是知道她們會來,換上白淨的衣袍,還泡了些香甜的花茶,站在庭院裏等著她們。


    “見過蘇老前輩。”


    “拜見師祖。”


    豆豆有模有樣的躬身行禮。


    蘇旻笑容和藹,熱情道:“穎穎,豆豆,不用多禮,快坐。”


    院子裏還有張小椅子,特意為豆豆準備的,蘇旻還親自端了杯花茶給她,陳穎見狀,“老前輩,您請坐,端茶倒水的事我來就行,伏仙姐姐最近很忙,所以隻好讓我帶豆豆來看您。”


    豆豆雙手端著熱騰騰的花茶,小口抿了一點,隨後眉開眼笑,“好甜鴨,豆豆喜歡喝茶。”


    看到豆豆喜歡喝花茶,蘇旻眉梢帶著喜悅,當年初次看到陳牧的時候,能感受到他超越年齡的沉穩,豆豆身上則是純淨無瑕,天真爛漫。


    豆豆望著蘇旻,好奇道:“師祖,幹娘說你經常待在這裏,這裏什麽都沒有,你開心嗎?”


    “師祖在這裏生活,怡然自樂,開心,當然,看到豆豆,師祖更開心。”蘇旻滿臉慈祥的笑容。


    豆豆聽到後,奶聲道:“師祖,以後豆豆經常來看你。”


    蘇旻微笑著點頭,他從袖子裏取出一塊雪白的玉石,“以前師祖送過你父親一塊劍玉,這枚玉跟那枚劍玉不同,這裏麵裝著時間。”


    豆豆好奇的捧著雪白玉石,用紅繩綁著,剛好能戴在脖子上,她大眼睛眨了眨,小臉滿是好奇,“師祖,你能不能讓時間變快?”


    薑伏仙經常說,陳牧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回來,所以豆豆對時間很在意,蘇旻笑著回答:“掌控時間需要付出代價的,師祖辦不到。”


    “好吧。”


    豆豆摸著玉石,她還是很高興,畢竟是師祖送的禮物。


    蘇旻呢喃道:“也許,有一天,我們都能達到時間之外。”


    豆豆撓了撓頭小腦袋,不懂什麽意思,就連陳穎也聽不懂。


    “師祖,我想聽我爹爹的故事。”豆豆大眼睛滿是好奇。


    蘇旻笑容和藹的點頭,“你父親跟你一樣聰明,他很勤奮,每天都會努力修煉,經常問我各種問題。”


    豆豆聽蘇旻聊到傍晚。


    時候不早,陳穎知道蘇旻要休息,便打算帶著豆豆離開摘星峰,“蘇老前輩,我們以後再來看您。”


    “師祖再見。”


    豆豆乖巧的揮手告別。


    剛離開摘星峰不遠,她們就撞見趙妃嫣,身穿紫色長裙,青絲高高盤起,看起來端莊高貴,她麵帶微笑,“穎穎,小師妹,好久不見。”


    “妃嫣姐。”


    “師姐。”


    豆豆跟陳穎都很熱情。


    趙妃嫣抱起豆豆,拉著陳穎的手,“你們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陳穎甜笑道:“妃嫣姐,我知道你現在很忙,所以不想打擾你。”


    現在秦霓裳不在淩雲宗,蕭雲和柳眉兒也前往仙界,趙妃嫣比以前忙,修煉的時間都很少。


    趙妃嫣柔聲道:“招待你們的時間還是有,小師妹,想不想到你娘親生活過很多年的地方看看?”


    豆豆連連點頭,“想。”


    陳穎本來想帶豆豆回陳家,但豆豆想留下來看看,她們便跟隨趙妃嫣來到淩雲峰,這裏高聳入雲,山巔被冰雪覆蓋,還有千紙鶴在風中飄舞。


    豆豆騰空而起,她抓住千紙鶴,仔細聞了聞,然後興奮道:“姑姑,是爹爹的味道。”


    陳穎笑著點頭,“是的,你父親還教過姑姑折千紙鶴,等會兒姑姑教你,好不好?”


    “好鴨。”


    豆豆開心地轉圈圈。


    陳穎帶著豆豆在山巔宮殿閑逛,趙妃嫣在冰樹下準備了豐富的晚宴,她的廚藝也是近些年剛學會。


    陳穎和豆豆在冰樹下大口吃肉,趙妃嫣能感覺到師尊當年的快樂,把好吃的食物,做給喜歡的人,那種快樂,那種成就感,難以用語言形容。


    “師姐,二伯說你以前在陳家保護我爹爹,我想聽爹爹的故事。”


    趙妃嫣掩嘴輕笑,“我也算看著你父親長大的,他很厲害,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男人,能做到不可能完成的事,關於他的故事太多太多。”


    半夜,吃飽喝足,豆豆坐在陳穎和趙妃嫣中間,他們在山巔看著星空和雲海,這裏是淩雲宗最美的地方。


    趙妃嫣向豆豆講述著有關陳牧的故事,有些事連陳穎都不知道。


    深藍位麵,藍極星。


    陳牧盤坐在菩提道台上,他渾身彌漫著金光,筋骨血肉充滿不滅物質,附近藍色物質大多被他吸收,葉蒼穹和林青黛被迫前往遠方修煉。


    最近這段時間,陳牧有種異樣的感覺,仿佛有聲音在呼喚他。


    陳牧想到薑伏仙和豆豆,想到陳家,想到淩雲宗是師友,想到故鄉,他明白,隻有找到無盡能源,才能帶給他們幸福的未來。


    他知道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豆豆,女兒還沒出生就被迫離開,不知道她現在出生沒,是否快樂。


    陳牧很快便不再想那些,他需要隱藏內心的真實想法,在深藍位麵,需要小心,不然會被窺探。


    他收起菩提道台,渾身散發著淡淡金光,不滅物質融進血肉,凝聚成強大的不滅軀。


    陳牧騰空而起,即便是禁製強大的藍極星也無法束縛他,遠方有藍色的湖泊,若隱若現,很是特別。


    “好濃鬱的精神物質,我的元神都在被吸引。”陳牧察覺到那裏的特別,決定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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