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白是個娘親控,蕭小白還是個姐控。


    為什麽這麽說呢?


    比如,蕭小白八個月就會叫紅紅,八個半月就會喊麻麻,一歲半才開口叫爹爹,為此,蕭歿沒少皺眉。


    比如,蕭小白會對紅紅笑得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會對麻麻撒嬌賣萌求包養,對其他人一律冰山臉,這其他人,包括他老爹蕭歿。


    還比如,紅紅打家劫舍蕭小白會幫忙順藤摸瓜,麻麻坑蒙拐騙蕭小白就會為虎作倀。


    還比如……


    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但是――


    蕭小白與某兩個人很不對盤,一個是他爹爹,還有一個是騷包昭明。蕭小白覺得那兩人簡直罄竹難書。


    比如,他爹爹蕭歿不僅夜夜摟著他最愛的娘親,還日日抱著他最愛的紅紅。


    比如,他爹爹給他取了這麽掉價的名字,蕭白,自此,堂堂一國小太子殿下,卻被喊做蕭小白、小白白,小小白,白白……等等令人無語的‘愛稱’。


    比如,宮中一有女人來,他爹爹就會帶上他,然後讓那些女人捏他的臉。當然,蕭小白不會知道,這是他娘親的主意,美名曰:擋桃花。


    比如……


    這裏就不一一列舉了,總之每每想起來,蕭小白的豆腐冰山小俊臉都會抽抽。


    再說說蕭鳳歌的罪行。


    比如,蕭小白的紅紅總會繞著蕭鳳歌打轉。


    比如,紅紅每次都不讓他跟著去忠親王府蹭床睡。


    比如,蕭鳳歌總會穿得很騷包地在椒蘭殿裏賞花賞月賞星星。


    比如……


    簡直數都數不過來。


    這隻是籠統地說,再來細說這些娘親控、姐控、不對盤的事。


    蕭小白是個娘親空。


    某日,禦花園的亭子裏,擺了三兩道點心,兩張軟椅,容淺念與蕭鳳歌對酒當歌,哦,不,賞花賞景,賞花園裏的小美人。


    這時候,蕭小白就窩在容淺念腿上,跟吃飽了的元帥大人一樣乖乖噠。


    蕭鳳歌端著細長的桃花眼,看著美人兒,一臉不正經地說正經話:“一身素衣,不施粉黛,舉止優雅,倒是朵白蓮花。”一收美人扇,嗪著笑看容淺念,“小九,那些大臣果然大手筆啊。”


    花園裏那美人兒正是大臣們送來給皇室開枝散葉的。


    容淺念瞟了一眼,不以為意得很:“白蓮花?哼。”捏了塊梨花糕送進蕭小白嘴裏,“女人嘛,外表越是清純佳人,骨子裏越是風情狐媚。”


    蕭小白皺眉,小爺不喜歡甜的。抬臉,一張豆腐冰山小臉像極了某帝,藍眸重瞳,這小模樣好看得讓人恨不得掐上一把,可想而知,長大後,是張何等引狂蜂浪蝶的臉,咳咳咳,扯遠了,說到那梨花糕,蕭小白看看娘親,默默滴吞了。


    蕭鳳歌品茶,貌似不予苟同。


    “不信?”容淺念挑挑眉。


    蕭鳳歌但笑不語。


    容淺念眼角上揚一分:“那我們賭一把如何?”


    懷裏窩成包子的蕭小白眸子眯了眯。


    娘親控語錄一:娘親負責賭博,小白負責出千。


    “哦?說說,怎麽賭?”蕭鳳歌倒來了興趣。


    容淺念端著下巴細細看美人,一番思忖:“你說白蓮花穿得什麽顏色的肚兜?”又想了想,點頭,甚是在理,“我猜是紅的,夠撩人。”


    紅肚兜……


    那玩意,蕭小白覺得似曾相識,貌似在某本‘小人書’裏見過。


    蕭鳳歌猜:“白的。”


    “聽說北疆王給老王爺送了塊上好的和田玉,我贏了,就借我玩幾天。”


    想來,這是看上忠親王府的和田玉了。


    蕭鳳歌輕笑,打著商量:“我贏了,你就把十四接回宮。”


    容淺念隨手一塊糕點砸過去:“滾丫的,老娘的女兒給你倒貼,你敢嫌棄。”


    這,又是一樁叫蕭小白愁眉的大事兒,他家紅紅都在忠親王府蹭了好久的床了。


    蕭小白抬抬眸子,淺淺的藍色,對著蕭鳳歌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然後一聲不吭地爬下了美人娘親的腿,道了一句‘兒臣如廁’就走。


    這尿遁,是椒蘭殿的優良傳統。


    過了一小會兒,蕭小白如廁回來,又過了一小會兒宮女來傳:“回娘娘,是紅的。”


    “鳳歌兒。”容淺念笑眯眯地伸出手,“願賭服輸哦。”


    “小爺這就去給你借。”蕭鳳歌搖著美人扇走了。


    容淺念一把抱住蕭小白,重重啵了一個:“我家小白真是娘親的貼身小棉襖。”


    蕭小白被親得心花怒放。


    事情是這樣的,兩小會兒之前,蕭小白如廁,‘一不小心’摸錯了房間,正撞見那花園裏賞花的小美人。


    “臣女見過殿下。”白蓮花嬌滴滴的。


    蕭小白抬眸,招招手:“蹲下。”


    兩歲大的奶娃娃,雖說擺了個冰山臉,到底是長得招人疼,白蓮花蹲下了。


    多俊俏的小孩啊,可想他爹爹……


    白蓮花想著就臉紅了,忽然,眼前就多了一隻小手,挑著她衣領,白蓮花頓時花容失色:“太子殿下,你……臣女……”


    這孩子才兩歲不到啊,居然居然――


    白蓮花一咬牙,閉眼,臉在滴血。


    “紅的。”奶聲奶氣又冷冰冰的童音。


    白蓮花睜眼:“額?”衣領淩亂,得見裏麵白色肚兜的一角,她連忙攏好。


    “換成紅的。”又是冷冰冰的四個字。


    白蓮花淩亂了,心想:傳聞果然沒錯,蕭容皇後教出來的孩子,果然各個都……兩歲不到,就對女兒家的……


    誒,簡直難以啟齒。


    不過之後,白蓮花還是關上了紅色的肚兜。


    容淺念就如此白白坑了一塊和田玉。


    後來,這事不知怎麽傳到蕭歿耳朵了,然後,蕭小白被送去了太傅府思過三天。[]


    又某日,椒蘭殿裏,明華公主蕭涵來串門,就和容淺念說起了宮中那點桃花事。


    “那叫一個玉樹臨風貌若潘安風流倜儻啊。”說到此處,蕭涵麵若桃花別樣紅啊。


    蕭小白躲在一邊戳元帥大臣的肚子。


    “不就是個禦醫嗎?”容淺念又像不以為意又像不以為真。


    這事就從前幾天說起了,太醫院新來的太醫裏,一群老頭中間居然渾水摸魚來了個嫩生生的,說是還俏生生,之後,宮裏一幹芳心寂寞的女人們,天天碎碎細語,眼前就有一個。


    “說是原來邳州最俊俏的男子。”


    “真有那麽俊?”容淺念有些心癢癢了。


    蕭小白用力一戳,戳翻了元帥大人的肚子。


    “這陣子朝中大臣們家的千金今兒個這裏痛,明兒個那裏痛,還不都是想瞧瞧太醫院那個俊俏公子哥嗎?”蕭涵笑著打趣,“皇嫂要不也宣個診?”


    容淺念小臉一垮:“我記得我家相公是天下第一醫來著。”


    蕭小白抬眸,娘親大人憂鬱了。


    娘親控語錄二:娘親閱盡美男,小白四處搜羅。


    第二天,蕭小白肚子痛了,早不痛晚不痛,偏偏趕上他天下第一醫的爹爹上朝的時候痛,然後就宣了太醫,很不巧,正是太醫院那最俊俏的公子哥。


    蕭容皇後一看,笑眯眯地調侃了那俊俏公子哥:哎喲,根兒正紅,苗兒正旺,有前途。


    那俊俏禦醫一聽,手一抖,紮了蕭小白一陣。


    這時,美人娘親湊過來,重重親了一口:“我家小白真是娘親的貼身小棉襖。”


    蕭小白看著自家心花怒放的娘親,也不那麽疼了,臉上癢癢的,心裏癢癢的,感覺爽歪歪。


    後來,這事不知道怎麽又傳到他爹爹耳朵裏了,然後蕭小白又被送去了太傅府思過三天。那俊俏的禦醫說是派送去了邊關當軍醫。


    再且說說那些姐控的事兒。


    蕭小白是個姐控。


    某天,蕭小白跟著他家紅紅‘打家劫舍’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娘親大人躺著數銀票。


    “哇,好多票票。”蕭紅蕘撲上去,眼睛都直了,“妖後大人,你哪裏借來的,我也去借點花花。”


    蕭小白走過去,看了一眼銀票,看了兩眼他家娘親和紅紅,忍不住想:要是和銀票一起掉進水裏,娘親和紅紅會先撈什麽呢?


    蕭小白抬眸再看看,那兩人,看著銀票,跟餓狼一般,蕭小白決定,不想那樣深度的問題了。


    “去。”容淺念一揮手,“不義之財老娘會要嗎?”


    蕭紅蕘笑得賊兮兮。


    會嗎?那還用說嗎?


    蕭小白卻很認真跟誠懇地回答:“不會。”


    擦,這小娃娃沒救了。


    容淺念摸了摸蕭小白的腦袋,一邊慈眉善目,一邊咬牙切齒:“左相那個守財奴,兒子大婚居然就給老娘送這麽點。”


    哦,原來大婚就可以收紅包啊。小魔女殿下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就問了:“妖後大人,一個男人什麽情況下一定會娶一個女人。”


    容淺念再三思考,回:“生米煮成熟飯。”


    紅紅笑了,白白好像明白什麽了。


    第二天,蕭小白小樣屁顛顛地跟著小魔女大殿下四處打轉。


    “十二,本宮裝彈珠的荷包落在小青子屋子了,你去給本宮找找。”


    十二應了小魔女的吩咐,就去了小青子的屋子。


    然後――小魔女大殿下從外麵鎖上了門,裏麵傳出來一句:“流氓!”


    片刻之後,小魔女大殿下爬上了屋頂,蕭小白小殿下當然也爬上去了,必須全程保駕護航。


    小魔女大殿下貓著眼往裏看,好興奮滴說:“哇,狀況這麽慘烈。”好激動滴說,“肯定煮熟了。”


    蕭小白側耳,聽見了床板嘎吱的聲音,豆腐冰山小俊臉這才笑了,扯了扯小魔女大殿下的袖子,軟糯的聲音:“紅紅。”


    小魔女大殿下看得正興起,沒抬頭:“嗯?”


    蕭小白又扯扯,撒嬌:“紅紅。”


    這要被旁人看到,指不定要跌破眼,萬年麵癱冰山的小俊臉啊,居然能這麽……這麽萌!


    小魔頭拗不過軟磨硬泡,暫時放下活春宮:“怎麽了?”


    “是我。”蕭小白藍眸一眨一眨,水汪汪的,“我在酒水裏放了風信子與五菱花。”


    風信子與五菱花放在一塊,喝了下去……用妖後大人的話說:


    靠,大戰三百回合啊。


    小魔女大殿下一臉讚賞地摸了摸蕭小白的腦袋:“乖。”勾勾手指,痞氣,“來,紅紅親一口。”


    蕭小白笑眯眯地湊上去,紅紅一口親下去,白白覺著天上都開出了花。


    要是蕭小白他爹知道,自個兒子看醫書,就學到了風信子加五菱花這點妙事,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十五天後,小青子與十二大婚。


    小魔女大殿下抱著手,行的是江湖禮:“恭喜恭喜。”


    小青子笑得很僵:“謝過殿下。”


    這就沒了?


    小魔女大殿下伸出手指,摩擦了幾下,蕭小白跟著做。


    小青子嘴角一抽,渾身摸了一遍,忍痛割愛掏出兩個紅包遞上去。


    那可是給新娘的禮金啊!就這麽被打劫走了。


    小魔女大殿下樂嗬嗬地數著銀票。


    “紅紅。”蕭小白屁顛顛地送上自個的紅包。


    姐控語錄一:有錢先給姐花,沒錢得弄錢給姐花。


    紅紅喜滋滋地接了,勾勾手指:“乖,來,給紅紅香一個。”


    蕭小白笑眯眯地湊上去,被親了一臉口水,心花怒放著。


    又某日,楚家兄弟伺候太子小殿下更衣進行時。


    “太子殿下。”楚林拿了件繡了龍紋的白小褂


    萬年麵癱冰山豆腐臉一抬:“換。”


    兩歲的奶娃娃,哪來的一身帝王氣勢。


    楚夜又拿了件袍子,繡了竹子:“殿下,這件呢?”


    這風格,和孩子他爹一個樣。


    又是冷冰冰一個字:“換。”


    “那這件呢?”


    “換。”


    “這件呢?”


    “換。”


    “……”


    “……”


    小太子殿下今兒個是怎麽了,怎麽這麽難伺候,一堆的小人兒衣服,件件都不滿意,平日裏也不是這麽挑剔的人啊。


    楚林就問了:“殿下,您想穿哪一件?”


    粉嫩的小臉一抬,板著臉,一本正經:“粉紅。”


    “額?”楚家兩兄弟傻了,玄幻了。


    蕭小白小殿下冷著臉,又重複了一遍:“粉紅。”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從來白豆腐的小太子殿下居然不要白色的袍子,要騷包的粉紅色。


    楚家兩兄弟趕緊應下:“屬下這、這就去置辦。”


    一小會兒之後,蕭小白就穿著新置辦的的騷包袍子奔去找小魔女大殿下了。


    “紅紅。”


    “嗯。”小魔女正窩在軟榻裏看‘小人兒書’,沒抬頭。


    蕭小白湊近一張俊臉,軟軟地喊:“紅紅。”


    蕭紅蕘這才抬眸:“嗯?”


    蕭小白扯扯衣領,又拂拂衣角。


    “嗯?”蕭紅蕘愣了愣。


    蕭小白聳聳肩,默默地轉身,蹲在角落,去戳元帥大臣的肚子了。


    又過了一小會,蕭紅蕘看得很起勁,蕭小白起身,在軟榻前走來走去,走去走來,一邊走,一邊抖著粉紅的小袍子。


    蕭紅蕘再度抬眸,細細看了又看:“白白今天穿得很騷包呢。”


    蕭小白樂顛顛地跑過去,討好地問:“那紅紅喜不喜歡?”


    他記得紅紅每每都會對蕭鳳歌那個騷包的紅袍子流口水了。


    姐控語錄二:一切不貫徹紅紅愛好的習慣,都是耍流氓!


    小魔女大殿下思忖了:“我都一天沒去忠親王府了。”摸了摸蕭小白的頭,“姐姐這就去忠親王府,白白在家乖乖噠。”


    說著,跳下軟榻,飛奔走了,徒留蕭小白黯然傷神,紅紅隻喜歡昭明騷包的紅袍子,紅紅為了騷包,連‘小人兒書’都扔下了。


    蕭小白冷著臉,回了寢殿,將所有新置辦的袍子扔出去,丟了兩個字:“燒了。”


    啪嗒――鎖上門。


    楚林望門:“小太子殿下這是怎麽了?”


    楚夜望天:“想必是大太子殿下又去忠親王府了。”


    誒,就是姐控這點事兒!


    現在知道娘親控姐控不對盤的那檔子事了吧。


    ------題外話------


    明天大結局,大概一章25000+左右,這幾天碼大結局累趴下看,還是麽麽噠你們,嗨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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