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專注的男人永遠都對女人有很強的吸引力,如果專注之上再加一點點憂傷,那對女人的殺傷力是巨大的。


    現在的蕭莫就是這樣,專注地思考著,眉頭都擰在一塊去了,讓胡雲雪也不禁被蕭莫的神情感染,然後有些惆悵地蹲在蕭莫的身邊。


    天上不下雨,縣裏也缺糧,好不容易病了三年的蕭莫突然醒了,想到了引流河水的辦法,但是現在又被難住了,難道這是天意?


    胡雲雪也有些落寞,古代的人對神鬼是非常敬重的,特別是像胡雲雪這樣的女子,心思細膩、敏感,所以想得也比較多。


    這幾年來,從胡雲雪開始懂事起,感覺慎縣就一直多災多難的,從開始的兵役,到現在的大旱,仿佛是上天在針對慎縣的百姓一樣。


    正在胡雲雪胡思亂想的時候,蕭莫突然一拍大腿,由於用力過大,使得蕭莫接著咧嘴呻吟了一聲,胡雲雪也被蕭莫的舉動驚醒了,埋怨道:“怎麽一驚一乍的?”


    看蕭莫現在的神情,分明是被自己拍得痛了,但是卻笑得像個孩子一樣,胡雲雪頓時明白了過來,高興地說道:“你想到了?”


    蕭莫點點頭,道:“嗯,你速速讓,呃……是請,請李大人和林世叔來河邊一趟,就說我已經想到了建造風車的辦法!”


    胡雲雪聞言心裏有些不高興,說道:“就不能告訴我是什麽辦法?”


    蕭莫道:“小丫頭,那麽好奇幹什麽?”


    被蕭莫稱作小丫頭,胡雲雪頓時臉就黑了下來,正要發作,就聽到蕭莫說:“好了,好了,隻是找到建造風車的鋼材而已,我已經告訴你了,你是第一個知道的,行了吧?”


    胡雲雪這才沒有發作,但還是狠狠地白了蕭莫一眼,然後喚來了周魁,讓他守著蕭莫,這才離開了。


    林府大院,氣氛有些壓抑,李季派去縣裏的侍從已經返回了,還帶來了少府杜騰和司戶陳章平以及主簿盧錄。


    三人都是李季的手下,同事日久,當然不會太過生分,向李季行了禮之後,李季問道:“陳司戶和盧主簿怎麽也來了?”


    先回答李季的是陳章平,陳章平看起來有些歲數了,兩鬢都開始出現了白發,陳章平先是向李季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大老爺,屬下這回是來向大老爺求請,希望老爺看在老朽年邁的份上,準許老朽辭去司戶,回鄉種田!”


    李季聞言,道:“陳司戶,當真是心意已決要離開縣衙?”


    陳章平聞言,見李季不似生氣的樣子,便點點頭,道:“老朽今年五十有三,還望老爺恩準!”


    李季隻好說道:“既然陳司戶去意已決,本縣也不好強留,但是這裏始終不是縣衙,不能交接,本官一時也找不到人選接替司戶之位,不如陳司戶便多留幾日,待本官回到縣衙再說!”


    說罷,李季見陳章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道:“陳老放心,本官答應,回到縣衙之後,定不強留司戶,如何?”


    李季這樣說了,陳章平便隻好由隨從攙扶著離開了,出於地主之宜,林充當然要送陳章平一步。


    陳章平離開之後,盧錄說道:“大人,陳老是怕大人視察回到縣衙之後,逼著他找縣裏的大戶獻糧,所以才提前請辭的……”


    李季聞言,皺著眉頭說道:“他從何處知道本官要找縣裏的大戶獻糧?”


    盧錄說道:“這就不知道了,來的路上,未曾見陳老提起,不過屬下估計是縣裏的大戶們,聯合起來,向陳老施加了壓力,所以才讓陳老急得辭去司戶的職位!”


    聽到盧錄的話,李季不由得大怒了起來:“笑話!就算本官要找他們要糧,也是少府的事情,關他一個司戶何事?”


    聽到李季的話,旁邊的杜騰臉上便出現了為難之色,然後向李季說道:“大人,下官認為,若是找本縣富戶要糧的話隻怕是有些難……”


    李季聞言道:“本官知道,但是本官偏不信他們就是鐵板一塊,真能堵得住慎縣數萬百姓的口!”


    李季說罷,杜騰和盧錄對視了一眼,然後都搖搖頭。李季的意思,是要強迫縣裏的富戶獻糧了,甚至不介意動用百姓的力量,若真是那樣的話,隻怕會引起全縣的驚慌,甚至是百姓暴亂,搶奪富戶的糧食,


    這樣一來,隻怕包括李季在內,所有慎縣的官員,都會被問罪,所以杜騰必須阻止。


    杜騰說道:“大人,萬萬不可啊!”


    李季聞言道:“本官也知道這樣做不可行,但是還有別的辦法麽?那些大戶,仗著和州府的一些官員有關係,根本不把本官放在眼裏,本官隱忍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要大展身手的時候,豈可被他們束縛?”


    這些關係到李季的一些私事,也隻有身邊都是親信的時候,李季才會說出來,聽到李季的話,杜騰和盧錄都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個時候,林充進來說道:“大人,這借糧的事,還望大人看在長樂鎮滿村孤兒寡母的份上,務必要給我們一條活路啊!”


    李季剛剛被陳司戶的事情鬧得心裏不愉快,現在聽到林充的話,心裏更加不快了,但是林充也是為了長樂鎮百姓的生計,李季又不好發作,隻好向杜騰問道:“杜少府,林裏正的話你也聽到了,你乃本縣少府,掌管錢糧之事,你和他說說吧!”


    杜騰這才知道為什麽李季要把自己從縣裏叫到這裏來了,原來是為了長樂鎮借糧的事。


    但是杜騰也不好辦,縣裏的糧倉都空了,從哪裏給長樂鎮弄糧食?


    所以杜騰說道:“林裏正,不是縣衙不通融,要借糧,也得有糧可借呀!”


    聽到杜騰的話,林充道:“杜少府,明人不說暗話,縣裏沒有糧食,難道連豐平倉也空了?”


    豐平倉是慎縣最大的一個儲糧倉庫,據說容量上萬石,如果慎縣出現什麽災情,全縣的百姓都指著豐平倉的糧食救命,所以林充才會有此一問。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一年又一年的大旱,就算是豐平倉也抵不住了,杜騰看了李季一眼,李季說道:“林裏正不是外人,杜少府有話直說就是,不必遮掩!”


    杜騰這才說道:“不瞞裏正,豐平倉的糧食前幾年開倉已經耗掉了大半,一直沒有辦法補倉,今年還有兩千石糧食,還要留到秋收以後,看各鎮的災情,才能開倉!”


    “秋收?”聽到杜騰的話,林充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不滿道:“等到秋收,那個時候,隻怕我長樂鎮的百姓全部都餓死了!難道少府要眼睜睜地看著我長樂鎮全鎮的百姓淪為乞兒?”


    林充這句話說得有點激動,杜騰聽了,臉上也不好看,這個時候,還是李季站出來說道:“柄坤,言重了!”


    聽到李季的話,林充才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過分了,杜騰和李季一樣,都是朝廷委派下來的官員,在古代,重視清名的官員對於自己的名聲一向看得很重,林充剛才說杜騰置長樂鎮的百姓生死於不顧,這確實是有損杜騰的聲名的,所以林充趕緊朝杜騰道歉,說道:“剛才言重了,少府不要責怪才是!”


    杜騰搖搖頭,然後重重地呼了口氣,心裏可見還是有些不快。


    正好這個時候胡雲雪趕到了,由林一葉帶著進來了大院,見到李季之後,胡雲雪趕緊上前行禮,說道:“民女胡雲雪,見過大人!”


    李季問道:“姑娘來此有何貴幹?”


    聽李季的語氣,似乎對胡雲雪頗為敬重的樣子,眾人聽了都不由得疑惑了起來,胡雲雪倒是沒有察覺,直接說道:“大人,蕭莫讓民女前來,請大人到河邊去一趟!”


    “蕭莫?”李季聞言,有些意外,但是隨即又欣喜地問道:“可是子衡想到了解決引流的辦法?”


    聽到李季的問話,院子裏包括林充父子已經杜騰還有盧錄兩位縣吏都驚訝地看著胡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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