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回到縣衙,蕭莫就被李季叫到了書房,周常當然也沒有離開慎縣,三人在書房裏談了一下白蓮教的事。[]


    這一次蕭莫可以說是讓白蓮教一事無成,隻是在城外放了兩把火,而今天一早,災民就在城監司的護送下,跟著三位裏正,到三鎮去了。


    沒有了這些災民,縣裏可以說是膽子輕了不少,就連李季雖然晚上忙了一夜,除了追查白蓮教餘黨之外,又要處理善後的事情,淩晨又陪著周常,提審了閑霄,但是現在精神頭也不錯。


    這一次能擊殺白蓮教一眾教徒,活捉他們的護法閑霄,蕭莫可以說是居功至偉,李季和周常也看在心裏,特別是周常,對蕭莫讚不絕口,李季聽了,就犯難了。


    周常的意思很明顯,蕭莫是個人才,李季也知道,但是周常話裏,透著一點想帶蕭莫去廬州的意思。


    李季當然不能同意,雖然這一次白蓮教在慎縣铩羽而歸了,災民也送到三鎮去了,但是代價是豐平倉空了,這蕭莫說有辦法解決,所以李季還要指望蕭莫呢,要是被周常把蕭莫拉過去了,那自己怎麽辦?慎縣的百姓怎麽辦?


    於是李季就裝糊塗,對周常的暗示,裝做沒有會意到,和他打起了太極,周常本來就隻是試探李季的,見李季不願意,就也沒有說什麽。


    畢竟李季是他恩師的兒子,說起來也是周常的學弟,周常當然不好奪人所愛了……


    書房內,蕭莫聽到李季那豪邁的聲音,一遍一遍地說著昨晚將白蓮教趕出慎縣乃至廬州的情景,便有些疑惑:“大人,這白蓮教應該沒有這麽容易被嚇跑吧?”


    李季看了周常一眼,這才輕聲道:“子衡有所不知,這一次伯遠來廬州,就是為了肅清廬州地界上的白蓮教妖孽,白蓮教的老巢在東魯,最近幾年才發展到了兩淮一帶,這一次,伯遠是來廬州打頭陣的,可以這樣說,這次白蓮教縮回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出來了……”


    “難道……”蕭莫欲言又止,因為他看到了李季的噤聲手勢。


    “嗬嗬……這樣也好!”蕭莫會意,笑了笑。


    看來這一次朝廷是要對白蓮教下死手了,難怪這廬州知府沒到任期,說調走就調走了,原來是不相信這些地方上的官員,隻怕這會兒,除了廬州之外,兩淮幾處重要的州府大員,都做了一些調換,為的就是將白蓮教逼回東魯,再起兵消滅吧!


    既然白蓮教再也出不來了,蕭莫也就沒有去想了,白蓮教的事情,也不是蕭莫能想的。


    周常見到蕭莫的笑聲,也跟著笑了起來,對蕭莫指了指:“子衡,你現在別高興得太早,接下來的事情,才夠你頭痛的呢!”


    蕭莫知道周常說的是什麽事情,那就是,慎縣缺糧的問題!


    既然白蓮教的人趕出去了,那麽就應該解決糧食的危機了,這也是刻不容緩的事,周常就說了:“白蓮教那是邪教,本官可以大力支持你,但是慎縣這些豪紳嘛……”


    頓了頓,周常說道:“畢竟那都是自己人……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周常就走了出去。


    周常的話裏,透著一些蹊蹺,蕭莫是個明白人,周常這是給自己警告呢!


    蕭莫不解地看了李季一眼:“大人,周大人的意思是……”


    李季搖搖頭:“有些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伯遠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連李季都這樣說,蕭莫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先前李季不是對這些豪紳很不滿,要整他們麽?怎麽現在到了自己這裏,就改口了呢?


    李季也沒有辦法:“反正就是不能讓那些豪紳有怨言,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李季也起身離開了書房,隻留下一臉鬱悶的蕭莫。


    因為蕭莫現在恢複得差不多多了,所以今天就告別了輪椅,周魁雖然跟著他來了衙門,但是卻在西衙等著蕭莫。


    其實李季和周常不說蕭莫也知道,能讓周常這樣的大員都三緘其口,隻怕慎縣這些豪紳的牽連蠻大的,或者說是後台很硬,硬到周常都不敢去惹……


    看來,日子不好過了!


    蕭莫想了想,便出了書房,回到西衙。


    一見到周魁,周魁就給蕭莫遞過來一個帖子。


    “怎麽回事?”蕭莫問了一句。


    周魁道:“杜少府讓我給你的,說是縣裏的一些鄉紳要請二郎去赴宴……”


    “哦?”蕭莫笑了起來:“什麽筵席?”


    搖搖頭,周魁實話實說:“不清楚!”


    “嗯,”蕭莫翻開了帖子,發現上麵也沒有說是什麽筵席,隻是署了蕭莫的名。


    周魁湊了過來:“二郎,我們去不去赴宴?”


    “去,為什麽不去?”蕭莫白了周魁一眼:“白送的,不吃白不吃,吃了也是白吃!”


    說罷,蕭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向周魁摔摔頭:“周大哥,你回去告訴玉娘一聲,就說晚上有事,不回去吃飯了,還有……陳務良不是要搬走麽?你讓玉娘去問問,然後把他那宅子盤下來……”


    周魁應聲去了,蕭莫想了想,叫來了外麵那個庫房司吏,對他說道:“那個誰……”


    “稟大人,小的姓蔣,家裏排行第三……”


    “哦,蔣三啊,你去一趟豐平倉,告訴那裏的帳房,就說最近趁著天氣好,將豐平倉裏的那些勞什子東西都拿出來曬曬!”


    蔣三道:“大人,豐平倉的糧食都搬空了,就剩下一些麻袋高桶……”


    “嗯!”蕭莫點點頭:“說的就是這個,去吧,曬曬幹,去黴味,到時候好放糧食!”


    “好叻……”蔣三點頭去了。


    吃過了午飯,周魁才回來,滿臉憋得通紅,蕭莫見了,問道:“周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周魁氣呼呼地坐在那裏,向蕭莫道:“二郎,我……”


    周魁實在是開不了口,總不能告訴蕭莫,自己是被楊延琪趕出來的吧!


    想了想,周魁越發忍不住了,對蕭莫道:“二郎,怎麽玉娘夫人聽到你要盤下陳沒良心的宅子就苦著臉,還有……”


    “嗯?有這事?”蕭莫想了想,問道:“還有什麽?”


    “還有楊八妹那丫頭片子,太……太氣人了!”


    看著周魁漲紅的連,蕭莫知道了,肯定是楊八妹沒有給周魁好果子吃,想了想,那丫頭為了玉娘,連自己這個老爺都愛理不理,何況是周魁了!


    楊延琪在蕭家,說是婢女,但是根本就沒有一點做婢女的覺悟,特別是對自己,太不客氣了……


    想著想著,蕭莫想到了昨晚楊延琪把自己關在門外不管的情景,不由得咬咬牙,然後拍了拍周魁的肩膀:“周大哥,別生氣了,告訴我,那個假小子對你怎麽了,是不是非禮你了?”


    聽到蕭莫的話,周魁先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楊延琪不喜歡披著長發,穿衣也不喜歡穿裙子,整天穿著素衣素褲,看起來就跟著書生一樣,所以蕭莫背地裏就叫她假小子。


    不過話說回來,楊延琪因為長得英氣十足,這樣穿著打扮,便更顯得俊俏了,所以蕭莫也隻是背地裏笑笑而已,但是當麵可不會,當然也不敢去笑話楊延琪的!


    周魁聽到蕭莫後麵那半句話,臉上就變了,比以前更紅了,憋的!


    “二郎,開什麽玩笑,那丫頭給我做閨女都可以了……”


    終於憋不住了,周魁爆發了起來,蕭莫趕緊陪了個不是,說道:“對的對的,想來那丫頭也不可能……”那麽重口味的!


    蕭莫看了看周魁的臉,然後將後半句埋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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