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用力甩甩挑染成紫色的卷發,氣憤填膺地說:“姐的新聞稿件居然被另外一個主播用了!!人家不但沒嫌棄我的文筆,反而還當眾誇我選材新穎,有很高的新聞價值!!嗤。//{新筆下文學.}。。。當時那賤女人就在旁邊聽著,她連一句屁話都不敢放就灰溜溜地走了!小言,你說,她是不是欠揍!”花溶朝前方虛打出一拳。


    “嗯。。”童言低低地嗯了聲,手指輕巧地滑動,屏幕立刻跳轉到下一個頁麵。


    花溶眨眨眼,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僵冷生硬。


    “偷看什麽呢,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她趁童言不備,搶過手機就看,童言伸手去搶,卻撲了個空。


    花溶大角度傾斜,故意拿腔拿調地念起手機屏幕上麵的標題,“胃。。切除。。。。手術病人。。。術後。。。注意事項。。。。”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花溶猛地打住,回頭看著童言,驚訝地問:“誰病了!你怎麽看這個!”


    “師父。。。。還給我啦。。。”她們雖然坐在角落,可是附近還是有不少就餐的電台同事,花溶的動靜已經引來一部分人的注意。。。


    童言伸長胳膊,夠到花溶的手,搶過手機,按在桌上。


    她心虛地看看四周,低聲解釋:“我隨便看著玩的。。。你別嚷嚷。。”


    花溶盯著她的眼睛,直直地看了幾秒,繃著的嘴唇突地一張,一聲嗤笑噴了出來,“撒謊!”


    童言打個哈哈,揉著臉,僵硬地笑著:“哪有。。。我對師父還撒什麽謊啊。。”


    “行了吧,小言,你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你的眼睛裏,根本不用人費心去猜,隻要盯著你的眼睛看幾秒,立馬就知道你撒沒撒謊!”花溶篤定地說。


    童言拿起手機打開拍照界麵,對著自己的臉,左看右看,一臉無辜地說:“有那麽明顯嗎?我怎麽看不出來。”她的眼睛除了比別人大點,黑眼仁兒黑了點,沒什麽特別的啊。


    怎麽花溶師父和蘇台長隻是看了看她的眼睛就斷定她在撒謊呢。


    花溶一副不屑跟她理論的表情,朝她這邊擠了擠,壓低聲音問:“先別管眼睛了。告訴師父,誰的胃切除了!”


    童言無父無母的,在北京的朋友除了蕭歎就是她了,不知道是誰,讓她這麽牽腸掛肚,這麽上心。


    童言垂下睫毛,攥著手機的手指顯得有些蒼白,過了一會兒,她才聲音低低地說了個名字。


    花溶張大嘴,眼睛瞪得滾圓,指著童言,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後,好不容易喘了口氣,她才又驚又怕地重複了句:“季舒玄!!”


    童言神情沉重地點點頭,“嗯,切了三分之一。”


    花溶愣了一會,眼神幽幽地看著童言說:“我看在師徒的情分上才好心勸你,趕快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吧。可能季舒玄過去留給世人的印象太過完美了,現在他的失明讓很多人都覺得無法接受,如果再加上胃切除,我想,就算他是尊貴的王子,恐怕也沒有灰姑娘敢奮不顧身了。小言,我勸你偷偷喜歡喜歡就算了,千萬別把自己給陷進去,省得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知道嗎?”


    童言微微歎息,她就知道一心為她著想的花溶師父會這麽勸她。


    真心對你好的人,就是以你為出發點,一心一意為你著想的人。。


    隻是,她等待了六年才做出的決定,又豈會輕易地改變。。。


    她叮囑花溶千萬保密,然後等待餐廳的人潮漸漸散去,才拉著花溶去後廚找師父的同鄉。。


    花溶這才明白童言硬拉著她磨嘰到最後是何用意。


    電台的餐廳後廚不亞於任何一間五星級大酒店的配備,後廚的地上、桌上顯得幹幹淨淨、井然有序。配有初加工間、熱加工間、配料間、生發間等標準廚房空間,各種“當家兵器”應有盡有,布置得妥妥帖帖,冰櫃裏各種各樣新鮮的食材,琳琅滿目,色澤鮮豔。。


    花溶的同鄉是一位姓張的廚師,在熱加工間工作,童言請花溶出麵,想請他熬點軟糯的白粥打包帶走。。


    張廚師長相清秀,生來一張笑臉,看到花溶的時候,眼睛登時眯成一道細縫。


    他語氣親熱地叫花溶小泉,熬粥的過程中,一直偷偷地用眼睛瞄著花溶,直到花溶不耐煩地瞪他,他才收回目光,憨憨地笑著。。。


    “張廚師,能不能借你的火用一下。”童言指指張廚師身邊閑置的爐火。


    張廚師摸了摸戴著廚師帽的後腦,憨厚地笑了笑,“中,你隨便用!”他偷看一眼麵無表情的花溶,低聲對童言說:“你是小泉的徒弟,不是外人,叫我張帆就行了!”


    童言比了個ok的手勢,“張帆師傅,能不能再借我兩個雞蛋和一塊日本豆腐。”


    “中!你自己拿吧,在那邊冰櫃裏!”張帆攪動湯匙,攪出米湯裏的白油。。


    童言拿了食材,又挑了兩個剝皮抽走魚線的蝦仁,回到廚師台前。


    花溶玩著兩個光溜溜的土豆,左手扔右手,右手扔左手,然後不屑地瞪著童言忙碌的背影嘟噥道:“你就往火坑裏跳吧!跳吧!!看燒得你體無完膚的時候,那個人會不會救你!”


    張帆驀地轉頭,汗津津的大臉上滿是探詢的意味,“小泉,你說啥?!大聲點,什麽火?”


    花溶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火你個頭!”


    張帆絲毫不以為忤,甚至咧開嘴笑著,衝花溶擠了擠眼睛。花溶不忍萃睹,別開臉,用土豆砸了砸自己的額頭,咬牙咽下嘴裏罵人的話。。


    童言抿著唇,很認真地工作著。


    她把兩個雞蛋打入大碗後攪開,摻入一杯半冷卻了的高湯,並加入半小勺鹽以及大半勺淡醬油調味。然後將這蛋汁在濾器上過濾一下,放在一邊。。


    張帆這邊還有現成的她需要的配料。她將一點點雞肉用醬油先著味,冬菇去梗後一切為二,焯好的銀杏果和百合根切碎放入蒸碗,並倒入剛才攪拌好的蛋汁,最後壓上醃好的蝦仁。


    等蒸鍋裏滋滋冒大氣的時候,放入蒸碗。她問張帆要了張烹調餐紙,細心地放在蒸鍋與鍋蓋之間。


    張帆的注意力終於被忙忙碌碌的童言吸引過去,他指著餐紙,問放這個有什麽用。


    童言回以微笑,說:“防止水滴落下來進入蒸碗啊。。。”


    張帆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讚了聲:“你這個方法好,我以後也可以試試!”


    童言眯著眼睛,一邊躲著水蒸汽,一邊說:“我也是自己摸索的,感覺還不錯。張帆,其實蒸蛋羹,要想內部不出現氣泡,可以用慢火蒸。”


    張帆他們做慣了大食堂的飯菜,一般都是急火快炒,大火蒸煮,鮮少慢蒸細炒,嫌費時間。


    “太大的火容易把雞蛋羹蒸老了。”童言說。


    “那蒸多長時間合適?”張帆問。


    “大概7分鍾左右,蒸好了,稍稍掀開一點蓋子,讓裏麵的熱氣能夠出來,然後再蒸3分鍾,就可以了。”童言說。


    張帆看她拿了幾根細細的鴨兒芹,眨眼的功夫,模樣漂亮的芹菜就被切成了均勻的三公分長的段。


    張帆露出驚訝的神色,不禁盯著童言看的時間長了些。。


    花溶從張帆的手裏搶過湯匙,把他推到一邊,“看什麽看!!看什麽看!!知不知道你叫煩人啊!”她瞪了張帆一眼。


    張帆嘿嘿笑笑,又把湯匙搶過來,繼續攪動著白粥,樂嗬嗬地感歎說:“小泉,你說人與人的差距咋那麽大呢。。。同樣是女人,同樣是電台的同事,怎麽人家就能做出那麽好吃的菜,有的人卻連下方便麵都會糊掉呢。。唉。差距啊。。。”


    花溶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伸腿就朝張帆踹去:“滾----------”


    把黏稠的白粥倒進飯盒,那邊童言做的日式雞蛋羹也新鮮出爐了。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輕輕地按了一下蛋羹表麵,滿意地咂咂嘴。。


    她取出蛋羹,擺上切好的鴨兒芹,在花溶惡狼般的目光追逐下,輕輕地,準確無誤地蓋上碗蓋,放進盛飯盒的袋子。


    “張帆師傅,蒸碗我晚些給你送過來。”童言說。


    張帆大方地擺擺手,“不著急,下次來的時候教教我做日式雞蛋羹。。”


    童言微笑點頭,“沒問題!”


    張帆還想和花溶說些什麽,可花溶卻挺起尖下頜,眼睛翻到天上,連再見都沒說就蹬蹬蹬地走了。。


    張帆卸下帽子,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仇可要記到什麽時候啊。。”


    童言出來逼問花溶才知道,張帆和花溶竟是高中同學,張帆還追求過花溶,花溶當時對張帆也是有好感的,可是張帆高考時出人意料地選擇高職去學了廚師,讓花溶記恨他記恨到了現在。。


    “是張帆的分不夠嗎?”童言好奇地問。


    “比我考得還好,不去名牌大學,卻選了一個破高職學廚師!張帆、張帆,張煩人!!他就是個神經病!!”花溶提起過往的事情,還是糾結不平。


    童言的眼前浮現出張帆那張樸實憨厚的麵容,不由得蹙了蹙眉頭,猜測說:“或許,他遇到了什麽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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