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特呼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果然想得到什麽就得付出努力才可以。[]天上掉餡餅什麽的根本不存在啊。不過也好,現在犧牲點玩的時間,我可以獲得自己獨立生存的能力。這筆買賣我可賺大了,一定要好好努力!”


    沒有目標的時候安妮特隻想開開心心輕輕鬆鬆的。


    可是既然有了通向理想的道路,那這寶貴的四年安妮特就一定不能浪費。


    一定要在畢業回家之前把該學會的東西全部練好,不然一旦回了家她就不會再有這種輕鬆的生活了。


    奶媽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一定要畢業,就是怕回去養母把自己輕賤的嫁給不好的人,她的苦心安妮特也是懂的。


    隻是當時,不喜歡的東西真的是一點都學不進去啊,就算知道也學不進去。


    而且安妮特隱隱約約的也不想繼續在那個家繼續呆下去了。


    真的拿到了姓氏她反而走不了了。


    她才不會給自己印上枷鎖的印章,姓氏什麽的都給我靠邊兒站吧,天大地大,誰也攔不住她自由的腳步!


    過了幾天,安妮特清晨在自己的門裏麵發現了一封信,是桂月舞會的邀請函。


    學院邀請全體學生參加這次舞會。


    搖了搖信紙,安妮特想起來她還沒有答複阿曆克斯呢。(.無彈窗廣告)


    要不要說呢?


    直接拒絕好像生硬了些,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啊。


    不過那天吃了他的魚,再拒絕,好像有點不太地道。


    “哎呀算了,還是跟他實話實說吧,大概,發火也不會打我。”


    穿著睡袍把信扔在桌子上,安妮特回到臥室對著衣著鏡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穿好衣服就去跟他說吧。”


    安妮特做了決定就馬上開始行動。


    從今天開始每一天都很寶貴了,為了以後幾十年的自由自在,這幾年她絕對不能懶。


    安妮特穿了一身深黃色的獵裝,給自己紮了一個利索的馬尾辮。


    外套嘛,進了樹林就可以脫了,要不然大夏天也有點熱


    至於靴子,安妮特已經將它自己改成一半的長度了。


    反正上禮儀課的時候從來不穿靴子,禮儀課的老師不發威,別的老師不會因為穿著給她扣分。


    她其實還想給靴子紮幾個洞的說,就算是夏天的薄款也夠熱了,但是那樣就太招風了,她也不想一再挑戰老師們的忍耐底線。


    穿戴好,安妮特帶上自己的小包出了門,走到阿曆克斯門口,安妮特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輕輕敲了兩下門。


    門沒有動。


    安妮特又輕輕敲了兩聲。


    門後,阿曆克斯早就站在那裏。


    此刻他正手心全是汗的握著門把手。


    安妮特一直沒有答複他,他也不想催促安妮特,隨著時間越來越近,阿曆克斯也有些焦急。


    今天早上收到了邀請函,安妮特此刻來應該是做了決定了。


    她不知道會不會答應自己?


    其實聽到安妮特開門出來的聲音的時候阿曆克斯就已經奔到門口了。


    這是安妮特第二,不,是第三次敲他的門,他卻有些不敢打開了。


    其實他很想馬上打開,可是又害怕安妮特會告訴他她不想做他的舞伴。


    怎麽辦?


    阿曆克斯此刻內心掙紮不已。


    安妮特看到敲了兩次門還沒開,嘴巴一撅,看來這懶蟲還沒起,要不晚上回來再找他吧,擾人清夢不是好鄰居該做的。


    安妮特轉身準備離開,門卻一陣風似的“嗖”的一下就打開了。


    “哦,阿曆克斯你起------哇,你怎麽大清早那麽多汗啊,你房間裏那麽熱嗎,因為你的房間在最頭上的原因?”


    安妮特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回頭卻看見阿曆克斯滿頭大汗的出現,嚇了她一跳。


    阿曆克斯上身穿著白色襯衫,下身黑色長褲,領口的扣子沒有係,額頭的汗還在往下滴。


    他幹笑了兩聲:“沒,沒事,剛才,剛才我在翻衣櫃,翻著翻著就出汗了。你,你找我?”


    翻衣櫃?


    安妮特的眼珠轉了轉,是在翻舞會穿的衣服麽?


    一下子安妮特覺得對阿曆克斯更抱歉了,這家夥大概是真的很想和自己一起去舞會吧,他這麽一心一意的想和自己去,自己要是隻為了娜維就拒絕他,好像對阿曆克斯也很不公平。


    看著阿曆克斯努力保持笑容汗卻一直向下滴,安妮特有些猶豫。


    阿曆克斯的右手還在門後一直緊緊的抓著門把手,手心已經滑得快要抓不住把手了。


    阿曆克斯已經有八九分確定安妮特是為了答複他來的,可是看安妮特為難的樣子,拒絕的可能性好像高點兒啊?


    阿曆克斯實在是不敢自己開口問,如果安妮特拒絕他,他該說什麽好?


    無所謂,我也不是非要和你去舞會?


    或者,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阿曆克斯從來沒有對誰低聲下氣過,可是他現在對安妮特實在是想凶也凶不起來。


    腦海中再次浮過艾爾夫的建議,阿曆克斯使勁兒搖了搖頭,不行,如果他什麽都隻能用權利得到那算什麽?


    他不能否認,自己最開始確實向往過那個位置。


    那個高高在上,可以隨時決定他眼前所有人命運的位置。


    任何人都會做出他想要的任何表情,任何人不允許有一絲的忤逆。


    從小時候,身邊的仆人,侍女,管家,衛兵,教師,看著自己的都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表麵的恭恭敬敬,表麵的溫和笑容,表麵的關心愛護,可是阿曆克斯能感覺到幾乎所有人對他都有一種探詢的意味。


    那個得到位置的人,會是他嗎?


    每個人的心中似乎都有這樣的疑問。


    如果是他,那麽他們從小陪伴在他身邊,自然將來會從他身上得到大筆的好處。


    但是若他一落千丈的時候,那些人大概會不恥他們當年對他的恭順,不再維持虛偽的笑容。


    所有人對自己的好,除了完成工作,還有押注的意味。


    他是他們的賭注,投資,其他,什麽都不是。


    阿曆克斯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如果真的坐在那個位置上,他要那些把他當成賭注的人全部都一無所有。


    那種眼神,讓他覺得惡心。


    從小也沒有和誰真的交過心,和自己為伴的隻有那些不會說話不會思考的死物。


    他不想安妮特的眼神也變成和那些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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