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抱琴伺候著元春梳妝。


    抱琴時不時地瞧著琴韻,那直勾勾的眼神,直把琴韻瞧的無地自容。


    元春見狀笑道:“怎的,你這小蹄子,今兒個怎的,老瞧著琴韻作甚。”


    抱琴臉色一紅,回道:“姑娘明知顧問。”


    元春搖頭一笑,抱琴打小跟著元春,兩人情同姐妹,她的想法,元春當然曉得。


    府內的丫鬟們眾多,不消說趙昕身邊的四個丫鬟,元春身邊的丫鬟,趙昕硬是一個沒動。


    按道理來說,若是趙昕要寵幸元春身邊的丫鬟,排在第一的自然應該是她。


    哪承想,昨日身子不適,便告了個假,由琴韻貼身伺候,偏偏就在那日,趙昕興頭所致,讓琴韻那小蹄子撿了個便宜。


    雖說她們丫鬟之間情誼不錯,可事關自個,羨慕自是不消說。


    趙昕貪色不錯,可卻不會始亂終棄,被他寵幸的丫鬟,他都不會丟下,好生寵著。


    這裏是封建王朝,對於趙昕的做法,在這個視女子為玩物的時代,難能可貴。


    趙昕的身份和地位極為誘人,即使趙昕是個傻子,以身相侍的人也絕不在少數。


    元春笑道:“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接著,元春一頓,無奈道:“況且,憑爺那性子,府裏的丫鬟哪個逃的了。”


    抱琴想著趙昕貪色的模樣,也是捂嘴偷笑,道:“姑娘,若是讓爺曉得了,又該請“家法”。”


    元春聞言臉色嬌紅,斥道:“小浪蹄子,我瞧你是春心蕩漾,爺的“家法”,該朝你使使。”


    話罷,元春對著侍立在一旁的琴韻吩咐道:“琴韻,今兒個不用你伺候,爺特意交代了,好生歇著去。”


    琴韻俏臉微紅,回道:“奴婢曉得了。”


    元春輕輕頜首,擺了擺手,道:“下去休息吧。”


    琴韻福身行禮後便下去了。


    抱琴瞧著琴韻蹙著眉頭,腳步虛浮的模樣,心裏不由地啐了起來。


    榮國公府。


    怡紅院內。


    寶玉獨自坐在軟塌上,不由地為寧國公府的事心煩,眾人之中,惜春是屬寧國公府。


    也算是幸運,寧國公府被抄,幸得沒有處置府內家眷,不然,惜春也得受到牽連。


    寶玉瞧著屋內冷淡的氛圍,內心不由第歎了歎口氣,不由地懷念起以前的日子,姊妹間嬉笑打鬧,好不熱鬧。


    平日裏,也就黛玉和她們拌嘴最為有趣,寶釵和稀泥。


    自上次黛玉離府,寶玉已有一個來月沒見過黛玉了。


    並且,自那以後,寶玉也不能隨意與姊妹玩耍,說是大了,即使是姊妹,男女有隔,自當守禮。


    寶玉時時想著去王府瞧寶玉,可賈母始終不允,說是怕打擾黛玉休養,寶玉的性子怯懦,自是不敢私自去王府探望。


    這時,一道倩影走了進來,瞧著發呆的寶玉,嬌聲道:“二爺,一副丟了魂的模樣,可是想林姑娘了?”


    寶玉唉聲歎氣,道:“襲人姐姐,也不曉得怎麽著了,一切都變了,寶姐姐作了人婦,林妹妹離府休養,姊妹們都開始疏離了。”


    襲人安慰道:“二爺,姑娘們長大了,自然得嫁人,二爺大了,合該曉事理了。”


    寶玉聞言皺眉道:“我不曉事理,你曉?”


    襲人瞧見寶玉臉色不對,也不敢多言,於是說道:“二爺,待林姑娘養好身子回來,瞧見咱們二爺曉事了,那還不得高看一眼。”


    寶玉聽到這話,臉色才算變的舒緩起來。


    襲人是金陵十二釵又副冊第二位,寶玉房裏大丫鬟之首。


    從小因家貧被父母賣入賈府為婢,原是跟著賈母,起先服侍史湘雲幾年,賈母見襲人心地純良,恪盡職守,前年便命她服侍賈寶玉,成為賈寶玉的首席丫鬟。


    襲人克盡職任,亦有些癡處,服侍賈母時,心中眼中隻有一個賈母,如今服侍寶玉,心中眼中又隻有一個寶玉。


    奈何寶玉性情乖僻,聽不得別人勸,襲人也是無奈的很。


    (如今寶玉十三歲,襲人大寶玉兩歲,芳齡十五,寶玉與襲人初試煙雨據說是在寶玉九到十歲左右,可覺得,古人即使早熟,也不至於那麽早熟,紅樓夢的年齡段本就是模糊不清,所以一些人的年齡也做了些調整,比如賈元春,本來這時候的年齡段應該更大,可我把她年齡寫小,刻意配主角,這時候的寶玉還沒有和襲人初試煙雨,這階段,黛玉離府,寶玉也沒那個心,至於收不收襲人,暫作考慮,襲人也上了榜。)


    見寶玉臉色稍緩,於是說道:“二爺,您也該振作些,林姑娘若是曉得您這模樣,怕是休養都不得安生,若是拖下去,林姑娘還不曉得什麽時候回府哩。”


    寶玉聞言頗為心動。


    反觀黛玉這邊,這一個多月來,依然是一副孱弱的樣子,可氣色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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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吃的藥也是名貴的藥材,名為“人參養榮丸”,主藥材便是人參,價格昂貴。


    府內的事皆有元春作主,元春也沒那麽摳叟,既然接到府中暫住,一應物品自是不能缺少。


    借口的醫女也時常來黛玉院中,藥膳食療也常備著。


    這一應開銷,可是不少。


    今兒,鶯兒端著玉碗,嬌聲道:“姑娘,藥膳來了,趁熱喝吧,林醫女可是交代過,涼了,藥效可就差了。”


    黛玉放下手中的書籍,笑著接了過來,輕啟杏口,緩緩地喝了起來。


    一旁的鶯兒瞧著自家姑娘氣色不錯,笑道:“姑娘,咱們來王府可算是來對了,瞧這氣色,可比以前好多了。”


    黛玉敏感性格讓她對未來以及與賈寶玉情感不能心中踏實,進而催生心病。


    她的病就是心病,寄養在榮國府,從小失去雙親庇護,天性敏感自然覺得生活並不可能隨意。


    這樣造成她思慮過重,身體一日差一日,無事則傷春悲秋,淚流不止。


    俗話說心病難醫,林黛玉放任自己困在局中,她自己不出來,別人根本救不了她。


    自來王府,黛玉雖說心裏還是有著心事,可精心調養,氣色確實比以前紅潤些,若是黛玉徹底放下敏感的心,養好身子自是沒得問題。


    鶯兒瞧著林黛玉恢複了些的氣色,心裏笑道:“若是姑娘一直住在王府,貌似也不錯,起碼,沒那麽多糟心氣慪……”


    當然這話她可不敢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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