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三刻,天色已晚,元春睡著了,趙昕便小心地離開了屋子,廊坊外,趙昕舒緩著僵硬的身體,畢竟老是坐著,身體麻木也是正常。


    雖累,可趙昕不以為意,他覺得,這是必要的事。


    趙昕喜愛元春不錯,重視是理所當然的事,這有了身子的人,情緒最為不穩定,自然得好生安撫,而最為重要的一點便是讓府裏的佳人少動心思,雖現在一團和氣,可誰知道以後又會如何,特別是孩子多了以後,這矛盾便會產生出來。


    居安思危,才是正理,元春稱趙昕的心意,若不犯原則性的錯,她一直都是王府內宅的主人,甚至於,若是元春生的嫡長子,那也是王府的爵位繼承者。


    雖說趙昕前世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可在封建時代,立嫡長子是主流。


    一是因為祖宗規矩,避免家族爭奪。


    二是嫡長子是正妻的兒子,若不立他,叫正妻娘家如何看待,趙昕府內大多都是與賈府有關的女子,立下元春的親子為繼承者,自然是後患最小的選擇。


    況且,不要看元春此時是賢妻良母,那是因為趙昕與她還是一條心,若是不立元春的親子,那麽元春怎能善罷甘休。


    為府裏和諧,立元春的親子才是最為妥當的選擇,這些事情,趙昕早就想好了,當然,若是嫡長子實在混賬,那趙昕也不得不另作考慮。


    朝堂上,崇明帝若是早立太子,定下名分,趙昕的日子也不用這麽小心,本來按照規矩,應是立二皇子寧王為太子,這也是二皇子勢力最大的原因,因為按照家族的看法,寧王就是嫡長子,合該繼承皇位。


    可崇明帝卻一直拖延至今,現如今,四位皇子已初露崢嶸,又怎會善罷甘休。


    雖說有秘密立儲製度,可這也是崇明帝的無奈之舉,誰叫他不早立太子,趁早打消其他皇子們的心思。


    然而,從大局上來看,崇明帝的選擇也沒有錯,皇帝的眼光是天下,首重大乾基業。


    而趙昕自然不同,相對而言,趙昕是小家小戶,自然不用多想。


    總而言之,趙昕一到什麽節日或者特殊的日子時,他一定是緊著元春為主,若不然,元春能這麽容易鎮住府裏。


    大夫人搞定了,接下來的自然是搞定小夫人,而小夫人自然是咱們的寶丫頭了,這身份差異極為重要,可不能亂了,引得某些人心中不滿,若不是趙昕一貫如此,這府裏能這麽和諧?


    寶釵院裏,此時已然燈火皆媳,顯然已經安歇了。


    提著燈籠引路的金釧兒詢問道:“爺,小夫人安歇了,咱們是不是回屋?”


    思慮片刻,趙昕抬步上前,金釧兒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


    屋前,趙昕試探地推了推屋門,果不其然,屋門上了木栓。


    輕輕扣著屋門,沒多久,屋內亮起微弱的濁光緩緩向著門前走來。


    “誰啊……”鶯兒的低沉的聲音傳來,趙昕小聲道:“是本王。”


    聽見熟悉的聲音,鶯兒明顯有些驚訝,急忙推上木栓,打開房門迎接趙昕。


    待開了門後,身著中衣的鶯兒趕忙行禮道:“王爺。”


    趙昕輕噓一聲,小聲問道:“寶丫頭睡了?”


    鶯兒見狀輕輕點了點頭,回道:“小夫人在裏屋安歇了。”


    趙昕聞言走了進去,剛一踏進,趙昕吩咐道:“金釧兒、玉釧兒,你們先回去,這裏有鶯兒伺候著。”


    金釧兒和玉釧兒聞聲退下,外屋內,趙昕伸直雙臂,鶯兒見狀趕忙上前服侍更衣。


    僅剩中衣的趙昕輕手輕腳地靠近床邊,借著微弱的燭光,趙昕看著寶釵熟睡的俏臉,心中頗為欣慰,小心翼翼地脫了睡鞋羅襪後,趙昕躡手躡腳第縮進寶釵的被窩,剛一抬起腳,寶釵似感受到了什麽,緩緩睜開了雙眼,迷糊的眼瞧見床前模糊的人影,頓時嚇了一跳,猛地起身,雙手緊握被褥,縮在床角,喊道:“鶯兒、鶯兒。”語氣頗為急促,顯然驚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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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昕見狀趕忙喊道:“寶丫頭,是本王。”


    聽見熟悉的聲音,寶釵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是趙昕後,不由地心裏緩了一口氣,嘴上怪道:“爺真是的,怎得來了也不先喊妾身,差點沒把妾身的魂嚇掉了。”


    趙昕苦笑一聲,曉得他會吵醒寶釵,可沒想到會嚇醒她,於是賠罪道:“是爺考慮不周,驚嚇到寶丫頭了。”


    寶釵右手撫著心口,似還在舒緩著驚訝,道:“爺不是在姐姐那嗎,怎得來妾身這了?”


    趙昕朝著一旁端著燭台的鶯兒揮了揮手,鶯兒會意,便轉身離開了……


    此時的趙昕爬到榻上,拉了拉寶釵,兩人借著昏暗的影子重新躺在床上。


    趙昕道:“你元春姐姐有了身子,爺不能與她共枕,怕擾了她,想著咱們寶丫頭,便來瞧瞧你。”


    寶釵心裏五味雜陳,一方麵,趙昕能來看她,這也算是一番心意,另一方麵,任誰被吵醒了,心裏都會有些氣,隻是,夫君麵前,自然不好發作罷了。


    趙昕見寶釵麵色平靜,心裏確實敞亮的,於是開口道:“本王擾了寶丫頭的美夢,心裏可是在怪本王?”


    寶釵心裏計較了一番,嗔怪道:“爺既曉得,又何必還要來問妾身。”


    趙昕伸手撫了撫寶釵嘟起來的小嘴,笑道:“這還不是本王太想念寶丫頭了,要不然都這麽晚了,本王又怎會來瞧寶丫頭。”


    “也是,怪本王沒派人提前通知你。”


    寶釵心裏一暖,柔和道:“爺的意思,妾身曉得,何必特意來一遭,即使您今夜不來妾身這,妾身也不會怪罪您的。”


    趙昕心裏滿意,寶釵是個聰明人,曉得趙昕寧願吵醒她也要來看她的原因,無外乎是表明重視之意罷了。


    若趙昕待在元春屋裏也不用這麽麻煩,若是待在其他人的房裏,寶釵作為側王妃的麵子往那擱,至於自己的屋子,都回府了,趙昕哪會待在自己屋子……佳人在懷,豈不美滿。


    於是趙昕誇讚道:“爺的寶丫頭就是聰慧。”


    話罷,趙昕摟了摟寶釵的身體,而寶釵也順勢趴在趙昕的胸膛之上。


    低頭吻了吻寶釵的額頭,呢喃道:“寶丫頭,夜了,咱們睡吧。”


    寶釵也是呢喃地回了一句,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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