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青打的一手好算盤,就是想讓事情鬧大,就是想讓柳素娥背黑鍋,就是想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果不其然,此事很快驚動了滿氏和楊氏二人。


    聽見秦木青暈倒,肇事者還是柳素娥,這二人自是恨的咬牙切齒。


    一路過來,楊氏瞪著眼睛恨聲挑唆道:“這小|賤|人實在太不安分,連我家青兒她都不放過,實在無恥。我隻有青兒這麽一個女兒,她若是有個好歹,我可怎麽向她父親交代。”


    言畢,嚶嚶哭了起來。


    滿氏臉色陰沉,揚聲罵道:“若是青兒有半分閃失,我定把那賤人給剁碎了喂狗。”


    素蘭死死抱著柳素娥,柳素娥脫不開身。


    秦木青始終闔著眼,就是不肯睜開眼睛,幾個丫頭抬都抬不起來。


    一旁的小廝又不能近身,隻能幹看著著急。


    “你放不放手?”柳素娥心中清明,若是此刻她不反擊,鐵定被秦木青冤枉死。


    這個女人還真是空有一張美人皮,骨子裏厲害著呢!


    “不放……”素蘭揚眉,下了大力死死鎖住柳素娥的腰。她從前習過武,力氣大的嚇人,柳素娥壓根就無法掙脫。


    力敵不行,隻能智取。


    柳素娥轉首,猛不迭喊了一聲:“趙夫人,您來了。”


    素蘭以為滿氏和楊氏來了,立刻鬆開手去看。


    就這個空檔,柳素娥得脫,往前幾步撥開人群,蹲在地上毫不猶豫伸手死死掐住了秦木青的人中。


    她就不信了,秦木青她當真不在乎她的容顏?


    “秦姑娘,你快醒醒,你再不醒來,皮肉可就掐壞了。”


    “你幹什麽,你滾開……”素蘭反應過來是上當了。再轉身,柳素娥已經掐住了秦木青的人中。


    “我在救你家小姐,你別動……”柳素娥掐著人中不放,表情嚴肅。驚呼一聲道:“呀!都快出血了呢……”


    秦木青早就吃痛挨不住,一聽要出血了,哪裏還能裝的住,一巴掌拍開柳素娥的手,鯉魚打挺般的坐起身來喊道:“要死了要死了……”一手捂著人中,摸了又摸:“誰讓你掐的。”


    柳素娥不動聲色冷冷一笑,冷然道:“放心,沒出血呢!要是出血,可就真成了破相美人了。”


    秦木青麵色漲紅,氣的咬牙切齒:“方才明明是你推了我。我才會頭撞在柱子上暈倒。”


    “是嗎?”柳素娥態度端然,目光死死盯著她的額頭,一字一句道:“哪裏傷了?還請秦小姐指出來,好讓大夫瞧瞧。”


    秦木青根本就是故意裝暈,頭也不過是輕輕挨了一下柱子而已。哪裏會有什麽傷。


    正手足無措,想著該如何回答時,卻見滿氏和楊氏火急火燎的順著廡廊走了過來。


    秦木青恍如看見救命稻草一般,登時嚶嚶哭了起來。待滿氏走近了,她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頭栽在滿氏懷裏大哭。


    滿氏心疼侄女,摟著秦木青安慰道:“好孩子。你先別哭,到底怎麽了,你慢慢說。別怕,有姑母給你做主呢!”滿氏一雙毒目緊緊盯著柳素娥,仿佛要將她吃進肚裏一般。


    楊氏更是一指頭指著柳素娥破口大罵道:“無恥賤|人,緣何欺負我女兒?”


    秦木青隻搖著頭。也不說話,一味的哭,好不可憐見的!


    媽的,白蓮花還裝的挺像。


    柳素娥腹誹著,心道。今兒這黑鍋看來她們這群女人是往她身上扣定了。


    滿氏恨她,怎會輕易放過她。


    加上她又傷了趙明達,雖然趙老爺原諒了他,但是現在新仇舊恨,隻怕滿氏會小題大做。


    柳素娥微微一想,心中便有了譜。


    “還不是她害的。”素蘭狠狠瞪一眼柳素娥,對著滿氏道:“我家小姐好心,聽說表少爺被她傷了,特意拿了金瘡藥過來,托她帶過去給表少爺用。哪知她非但不領情,還甩手將我家小姐推搡在一邊。我家小姐身子弱,哪裏禁得起推搡,一個趔趄,頭就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給暈了過去……”


    好一張巧嘴,好一個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柳素娥冷笑:“這是在趙府,是非曲直我說了又能如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秦小姐不肯放過我,我再掙紮也不過是徒勞。”柳素娥伸一伸脖子,往前幾步,完全不懼怕這些人,一字一句問她們道:“好啊!你們想如何對我?致我於死地,還是想如何?”


    “我就在這裏,要打要殺,隨便你們。”柳素娥目光中滿是嘲諷,一派淩然之氣,拉長了聲音道:“反正這是趙家,我惹不起,躲也躲不掉。”


    她望一眼秦木青,拔高了聲音道:“不過有一句話我要送給秦小姐。”


    秦木青裝可憐,並不敢看柳素娥,隻嚶嚶哭著。


    柳素娥指一指天,一字一句道:“秦姑娘,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還有一句,男人心裏沒有你,你做多少都是徒勞,男人不是商品,不是你想搶走就搶走的。”


    這一句讓秦木青又羞又憤,連頭都不敢再抬起來,隻哽咽道:“你胡說什麽,我一句也聽不懂。”


    “聽懂聽不懂,恐怕也隻有秦小姐你心裏清楚了。”柳素娥語氣陡然一轉,道:“那日秦小姐來我家給趙大少爺送衣物雜用,那一車的東西,秦小姐忘了……”


    “你住口。”秦木青一身冷汗,陡然轉身罵了一句。


    那日送衣服的事情,滿氏並不知道。


    若是讓滿氏和趙府的人知道了,她的臉麵還往哪裏放?


    滿氏駭然。


    男人……


    商品……


    送衣物……


    什麽意思?


    莫非秦木青心裏頭有趙明達?


    她怎麽沒聽楊氏說起過?


    還背著她給趙明達送過衣物?


    真有其事嗎?


    再看看秦木青渾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若是真如素蘭所說,撞柱而暈,好歹額頭也有傷啊!


    這個……


    滿氏心裏登時明白了幾分過來,此刻她除了駭然,還有想著該如何處理此事。


    正如柳素娥所說,這裏是趙家,她可以以這個由頭任意處置柳素娥。


    可是紙包不住火。柳素娥方才的這番話,遲遲早早會傳出去。


    處罰了柳素娥,就等於認了他們趙家人仗勢欺人,就等於認了秦木青確實是為了一個男人而設局陷害她。


    最重要的是。天知道柳素娥還會說出什麽不利於秦木青的話來。


    秦木青是她的娘家人,她不護她的名聲,誰來護?


    楊氏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生怕柳素娥再說出什麽話來,忙嗬斥道:“休得胡說,這裏是趙府,容不得你撒野!”


    柳素娥看她們母女慌慌張張,遮遮掩掩的表情,除了好笑還是好笑:“胡說沒胡說,當事人心裏清楚。”目光一冷。質問秦木青道:“秦姑娘,你說,當真是我推你,撞暈你的?”


    秦木青不答言。


    並非她不想答言,隻是不敢答言。


    若是再冤枉柳素娥。誰知道她會不會揭她老底,當眾把她去送東西的事情給說出去。


    私相授受,說出去她還怎麽活?


    本以為柳素娥會很好拿捏的,這下倒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秦木青臉色一白,沉默半響,方哭哭啼啼看著滿氏道:“姑母,想來柳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也沒受傷,不如這事兒就算了吧!”


    她道:“若是真處罰了她,我也怕外人說咱們仗勢欺人,以多欺少。”


    秦木青口口聲聲好像是為了趙家好,為了柳素娥好的模樣。


    其實還不是為了給自己解困。


    柳素娥冷冷一笑,沉聲道:“那我倒是要多謝秦小姐開恩了!”目光轉向滿氏和楊氏。淡淡道:“若是沒別的事情,我先告辭了。”


    這二人心中堵著無數話,可又說不出,罵不出,隻能默不作聲看著柳素娥離去。


    …………


    柳素娥一走。滿氏就嗬斥眾人散去,一麵又拉了楊氏和秦木青去了自己房中。


    滿氏坐在繡塌上,目光發沉,語氣也有些不善,問秦木青道:“方才……你當真是暈倒了?”


    都是一家人,她不想藏著掖著。


    楊氏見滿氏態度不善,忙向秦木青使眼色,一麵陪笑道:“青兒身子弱,撞一下難免會暈,隻是幾個丫頭大驚小怪,誇大其詞而已。”


    “胡說八道。”滿氏也是氣壞了,方才差點就當眾出醜,她心裏也是堵了一口惡氣,散不出來,拍著一旁的桌子質問道:“你當我是瞎子,瞧不出來?青兒好端端的,額頭連個印記都沒有,怎麽會暈?”


    語氣一低,歎氣道:“就算你要裝,總得裝的像一點吧!”


    秦木青臉兒通紅,羞臊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有,那賤|人說你去她家送東西,又是怎麽一回事?”滿氏目光嚴厲,緊緊盯著秦木青看。


    縱然秦木青和趙明達有姑舅之誼,可也有男女之別。


    趙家姊妹尚且沒有去送過東西,她一個外姓人,怎麽好單獨去送東西?


    實在是胡鬧的厲害。


    秦木青死死咬著牙,恨柳素娥恨的咬牙切齒。可心裏頭又委屈的厲害,不覺淚如雨下,一時間嗚嗚咽咽哭個不停,成了個淚人兒。


    楊氏心疼不已,摟著秦木青,瞪一眼滿氏道:“說起來,還不是你弄的鬼。”


    ps:


    二更到,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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