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隻手伸了過來,把我和那個男生舉了起來——期間這些手毫不客氣的到處亂摸亂掐,我覺得我的tun部和大腿一定已經青紫了——他們唱著調子古怪的歌,抬著我們朝著巨庭中間的噴泉走去。(.好看的小說)他們喊著“一二三”,然後把我們拋向空中,扔了進去。在我騰空而起的一刻,我聽到人群爆發出巨大的哄笑聲。


    噴泉裏的水是從地下抽出來的水,再加上十月份天氣已經有些轉涼,池子裏的水就更冷了,在這種情況下被扔進水裏,簡直是一種酷刑。我手忙腳亂的從池水裏浮上來,被嗆得撕心裂肺的咳嗽著,有氣無力的扒著噴泉池的邊沿。那個跟我一起被扔進池子的男生已經爬了出去,見我浮上去,他立刻衝過來,雙手扶著我的兩肋,像抱一個小孩子一樣,把我從水池裏拎了出來。


    圍觀的人群再一次爆發出一陣口哨聲和歡呼聲。


    “水涼不涼快,小男孩兒!”


    “不用感謝我們的熱情招待,以前這裏可不讓遊泳!”


    眼前擁擠的人群看得我直發昏,喧天的噪音聽得我頭疼。我不知道這一刻我應該是走出去,還是留在原地的,等著這群無賴學長們戲弄夠了學弟之後再離開。


    那個男生一直用一隻手扶著我。“謝謝,我自己可以。”我哆哆嗦嗦的說著,他收回了他的手,結果我兩腿發軟,差點又倒在地上。男生眼疾手快的把我扶了起來,讓我靠在他的身上。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不是我,你不會是最後一名。”大男生一隻手夾著我的肩膀,另一隻手抹著臉上的水,不住的道歉,“真是太對不起了!”


    “好了,都結束了!結束了!大家都回去吧!”學生會的人大聲的驅趕著人群。另外有三個學長趕過來為我們披上厚厚的羊毛毯子。


    “我們已經通知你們的傭人,給你們準備好了洗澡水。”學長扶著我往宿舍區走去,“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送你去看校醫。”


    “謝謝,我想我確實需要一個醫生。”我停了下來,碰了碰自己的膝蓋,那裏依舊疼痛難忍,“我很擔心我的腿,它好像已經不能動了。”


    學長立刻派人去請來醫生,醫生的速度非常快,在我們到達宿舍之前,他就已經到了。仔細的檢查一番之後,他表情輕鬆的告訴我,我的膝蓋沒有什麽嚴重的傷,未來幾天可能會有些腫,但是並無大礙。他又給我開了些塗抹在擦傷傷口上的藥,然後就離開了。


    “晚上的開學晚宴你不能不參加。”學長說,“如果還是疼的厲害,就讓這位罪魁禍首先生扶著你吧。”


    “我的榮幸。”高大男生立刻回答道。他甚至沒來得及洗澡,匆匆換下濕透的衣服就趕了過來。


    “非常感謝。”我禮貌的點頭,“請原諒我不能繼續招待各位了,我覺得如果我再不泡一個熱水澡,恐怕就要感冒了。”


    因為去年海難的後遺症,我變得非常畏寒。這個下午,我泡了兩個小時的熱水澡,最後被喬治塞進了放滿了熱水袋的被窩裏。又躺了很久才恢複過來。此刻我無比的想念卡爾,他總有辦法讓我快速的暖和起來。


    開學晚宴將在晚上八點整於學院禮堂舉行,我們要穿著正式的禮服,並在外麵披上黑色的校袍。開學晚宴的流程隻會比其他正式晚宴更加嚴謹,過程是一致的,我們需要提前幾十分鍾在禮堂旁邊的候客廳等候晚宴的開始。


    我剛剛在喬治的幫助下穿好禮服,就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正是中午扛著我奔過終點的那個高大的男生。他像一座小山一樣堵在我的門口,我必須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你好……我來接你……”他的臉慢慢的紅起來,“你的腿好一些了嗎?”


    “已經好了很多了,完全不影響正常的行走。”我笑著說,“請進吧,我還在換衣服。”


    他拘謹的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下,等著我把剩下的衣服穿好。


    “還沒來得及正式的介紹一下。”我向他伸出手,“我是亨利迪威特布克特,現任的理查蒙德伯爵,你可以叫我亨利。我學的是工程學。”


    他小心翼翼的握住我的手:“我是丹菲爾頓,霍爾特伯爵的次子,你可以叫我丹。我學的是文學。那個,亨利,額,你的腿真的好多了嗎?不要太勉強自己。”


    “真的好了。”我一邊和他說話,一邊讓喬治給我披上校袍,“說起來,丹,像你這樣體格健壯的男生,中午的時候,怎麽會落在我的後麵?”


    丹的臉更紅了:“我……我在最開始的時候摔了一跤,把鞋甩出去了……”


    我用手擋了一下我的笑容,“那還真是不幸啊。”


    “真是太抱歉了。”他再一次的道歉,“我當時滿腦子想的全是再跑快一點,結果連累你變成了最後一名。”


    “沒關係,畢竟最後一名不隻是我一個人。”我擺了擺手,“你居然願意返回來拉住我,這真的讓我非常的欽佩,我恐怕就做不到。你真是個紳士。”


    丹緊張的扯了扯衣領,“這是我應該的……還有,亨利,新生請學長的酒中你的那部分,請一定讓我來支付,我真的想為你做點什麽,好安撫一下自己的良心。”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接受他的提議,他看上去非常的誠懇,一味的拒絕可能會讓他感到難過。


    “那就謝謝你了。”我微笑道,“我已經穿好了,那就出發吧。”


    晚宴開始之前,所有的人都聚在候客廳,風度翩翩的互相介紹著。學長們中午的狂放不羈似乎都被身上的禮服和校袍壓製住了,顯得又優雅又親切。


    劍橋實行的是導師製度,一名導師大概會帶六七名學生,每一個學生從開學起都將直接接受一位學校指定的導師的親自指導,包括每周至少一次的談話,學習任務的檢查和布置。不論是學習還是生活中的問題,學生都可以找導師幫忙解決。


    在入學前,我已經托人打聽到了為我分配的導師和與我同導師的學生的名字。其中有一名同學名為約翰格雷,他的父親是阿爾頓格雷爵士,今年的社交季,我們剛好有過幾麵之緣。他與我同在三一學院,學工程學,宿舍正好在我的隔壁。


    “亨利。”他熱情地握住我的手,“剛才我本來想跟你一起走,還特地讓我的貼身男仆看了看你還在不在,結果上一秒你還在和這位強壯的紳士聊天,等我換好袖扣之後,你們就消失了。”


    我把丹介紹給他,我們幾個人沒說兩句話,晚宴就開始了。大家立刻安靜有序的進入禮堂。


    禮堂是哥特式建築,兩側高高的牆壁上懸掛著三一學院的傑出前輩。學生用餐的長桌沿著大廳環繞一周,上麵整齊的擺放著銀質的燭台和餐盤以及水晶高腳杯,點綴著鮮花。長桌下是沉重的實木長椅,幾乎無法被挪動。院長帶著眾位教授在禮堂最前方的高台上就坐。


    大家安安靜靜井然有序的入座之後,院長站起來,開始用拉丁文帶領我們進行餐前禱告。我猜院長一定練過美聲,他的聲音低沉而穩重,回蕩在空曠的大廳裏,聽起來簡直是一種享受。


    我的拉丁文學習從三歲時就開始了,一直到我去伊頓,幾乎每日都要在家教的嚴厲教育下一遍一遍的複習,算得上是我的第二母語了,因而院長的拉丁文禱告詞對我來說並不難。最後一聲“阿門”之後,禱告結束,一聲鍾響,晚宴正式開始。


    有師長們在場,晚宴格外的肅穆優雅,周圍又都是陌生人,大家小心翼翼的互相試探著。在這裏,家庭背景十分的重要,這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學期一開始的時候你的受歡迎程度。


    同時,畢業於哪個中學也是十分重要的。不同中學的畢業生們默契的自成一派,不相兼容,甚至有時候會隱隱的相互對抗。我曾經在伊頓念過書,但最後卻又返回家中接受家庭教育,頗有些兩邊不討好的感覺,好在我身上有爵位,加上丹和約翰也是伊頓的畢業生,於是最後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歸入了伊頓一派。


    整場晚宴中,我必須一直擺出一個既不顯得過於熱情也不會讓人覺得冷淡的微笑,臉都僵硬了。等到晚宴結束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累得仿佛參加了十場通宵的舞會。


    於是,我的大學生活再一次開始了。


    比起上一世的散漫和輕鬆,劍橋的生活簡直讓我快要累瘋掉,每一周,我的導師都給我布置下一大堆的閱讀任務,他對我的超靜定結構內力的簡單算法非常感興趣。於是我的書單裏又多了許多超過我的課程任務的書籍。他對我寄予厚望,多次流露出希望我能夠讀他的研究生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據說這兩天是七夕節?


    ╮(╯_╰)╭和我這種單身狗沒幹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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