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剛搶上一步想向老人敬禮,老人已經敏捷的跨一步晃過公爵,熱情的抱住了妮婭。


    他輕輕地在妮婭光潔的額頭上一吻,道:“歡迎回來,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妮婭靠在那人的懷抱當中,聽著他的溫言安慰,又想到這些年以來,一家人回西尼亞之後,公爵整日的遊手好閑,歐拉年幼無知,公爵府中事無大小全憑自己操心。想起其中的種種委屈、心酸,不由‘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那人輕輕拍著她的肩頭,道:“好了,好了。回來就好了。”


    妮婭聽他越是說得親切,哭得反而越是厲害,到後來抽抽噎噎停不下來了。


    歐拉在旁邊見了,以為妮婭受到那人的脅迫,立刻從背上摘下弩弓,然後一聲不吭地頂在了那人的脅下。


    眾人不覺大汗。


    魯恩斯見狀大驚,他可見識過那把弩弓近乎於無敵的威力,在三十步內,就算是赫拉克拉斯也逃不過它狂風暴雨般的攢射。


    他剛要過去,公爵已經急步上前,伸手按住了弩弓的繃簧,然後把弩弓指向了天空,沉聲道:“不許胡鬧。”


    那人像是不知道自己剛剛從冥神的宮殿前麵打了個轉,他看到歐拉怒氣衝衝的樣子,輕輕放開了妮婭,轉頭對他說道:“你一定是歐拉了。”


    歐拉歪頭看著他,哼了一聲,奇道:“你怎麽知道?”


    “因為你的鼻子……”那人伸手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子,神色一黯,道:“跟你母親的一模一樣。”


    歐拉一甩頭,躲過那人的幹瘦的手指,道:“你又是誰,怎麽知道我母親長什麽樣子?”


    妮婭此時收了淚水,擦了擦眼角,見此情況,伸手賞了歐拉一個爆栗,道:“不許胡鬧,他是我們外公。”


    歐拉哎喲一聲,揉著腦袋,仔細地打量了那人半天,這才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老不死的。”


    眾人聞言,不由得全都舉頭看天,道:“今天這天氣哈~,啊~”


    妮婭見他又出醜,甩手又給了他一個爆栗,怒道:“誰教你的,整天就會胡說八道。“


    歐拉氣急,道:“又打我,又不是我說的,是老……“


    公爵急忙上前一步,打斷了他的話,打了個哈哈,道:“哈,哈哈。大家都走了好幾天了,全都累壞了。是不是……”


    那人不由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了公爵一眼,像是已經看出歐拉那句‘老不死的’是誰教出來的。


    魯恩斯惡狠狠地瞪了公爵一眼,然後招呼道:“好了,大家都先進去休息一下,有什麽話,回頭休息好了再說。”


    眾人牽了馬,走進府中,府中的仆人早就得到了吩咐,也急忙迎了上來。幫助他們在府中安頓了下來。


    葉風牽著馬從公爵身邊走過時,看到公爵一臉的尷尬,不由得搖了搖頭,心道:這翁婿之間的感情還真是深厚啊。


    ××××××××××××


    悠揚的音樂從大廳當中流淌出來。


    裏麵已經是高朋滿座。


    巨大的牛油大燭和牆上掛著的火把照得大廳像白天一樣明亮,照得一片香衣雲鬟、珠光寶氣修飾得更加華麗誘人。


    樂隊在角落裏奏著輕柔的音樂,傭人們端著托盤在人群中穿梭


    靠牆放著長長的一流寬大的桌子,桌上的食物已經堆得像小山一樣高了。但仆人們仍然不住地將廚房中新做出來的食物放在上麵,完全不在乎那有多麽地浪費。


    葉風端著一隻酒杯,略有些孤獨地站在牆角,看著公爵一家人周旋在那些衣冠楚楚的高貴人士們當中。


    不時有人爆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但是這一切全都跟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好吧,基本上沒有關係。


    這是前任的帝國首相為公爵一家的到來,特意舉辦的一場宴會。


    他們廣發請柬,以他們的實力和關係,幾乎諾曼城所有的有頭有臉的貴族接到請柬之後,全都來了。


    當狄安娜來到大廳門口,看到了他的影子,眼中露出了一絲關切,剛要過來。旁邊有人立刻拉住了她,邀她到了一群正嘰嘰喳喳的小姐堆裏。


    葉風看到她露出抱歉的神情,不由笑了笑,一舉酒杯,示意自己毫不介意。


    “看來你並不太受人歡迎。”一個低沉的女聲傳來,那聲音略略有些沙啞,帶著一種奇特性感的磁性。讓人一聽便能牢牢記住。


    葉風鄂然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材修長女子手中拿著一杯紅酒,正笑著看自己。


    她年紀不大,長眉入鬢,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在火光下如星辰般閃閃發光。皮膚如玉般晶瑩剔透,但卻穿著一身黑袍,那長袍的領口寬大,高聳豐滿的胸脯從領口幾是呼之欲出,隱隱可見那道深不可測的**。黑白分明的對比,在燈光下顯出一種奇特而妖豔的美麗。


    讓人奇怪的是,如此漂亮的女人隻要一出現在宴會上,早就會有男人們來搭訕調情。例如“小姐,好麵熟啊。要不要討論一下××藝術……”之類的東西。


    但是最算是最好色的男子看到這女人,也像看到蛇蠍一般,躲避不及。在她三丈的範圍之內沒有一個人敢於靠近。


    葉風一舉酒杯,笑道:“你好像也不太受歡迎。”


    那人鄙夷地看了看周圍的那些人,葉風驚奇地看到眾人在她目光的逼視之下,紛紛轉過頭去,不敢看她。


    就聽那人冷笑了兩聲,那種冷到骨頭縫裏的聲音,讓葉風不禁打了個哆嗦。那人冷冷地道:“我從來都不受歡迎。但是也從來不靠受人歡迎而活著的。”


    葉風眼中不覺奇光一閃,沒想到還能見到如此特立獨行的人物,道:“那麽,你一定是靠惹人討厭而活了。”


    那人傲然一笑,道:“你挺聰明的。”


    葉風笑了,道:“那你的腦子一定是燒壞了。”


    那人臉上勃然變色,道:“你什麽意思?”


    葉風舉著手中的酒杯,對著那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從上到下比劃了一下,笑道:“如此美人,不去做一些風花雪月的妙事。”


    那人聽了葉風的話,不由得一怔,眼中怒火頓時收斂。


    她原來本想惱,又惱不出來。想笑,卻有笑不出來,眼神奇特地打量了他半天,緩緩道:“你這人很不錯。”


    她頓了一頓,冷笑了起來,又接著道:“早就聽說,西尼亞出了一個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赤血龍騎,手段極為厲害,栽在他手上的人全都是欲生欲死的,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


    葉風也笑了,道:“如此美人,卻要去做一個所有人都令人討厭的檢查官,著實令人感到可惜。”


    那人不由吃了一驚,低頭看了看身上,然後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葉風笑道:“一個如此美人本來應該是擁者無數,但是你卻不招人喜歡。所有人看到你都是害怕,而不是蔑視。你又穿了一身檢查官的黑袍。再加上你那特有冰冷氣質,要是不知道你是一個檢查官,我就白混了。”


    那人仔細地打量著葉風,道:“看來閣下確實是不同凡響。”


    葉風笑著眨了眨眼睛,俯在她的耳邊,道:“我是不是不同凡響,一定要親自試過才能知道。”


    那人頓時大怒,指著葉風,高聲道:“你是什麽意思?”


    她的聲音很高,穿透了大廳,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當中。


    眾人紛紛轉頭看了過來,看到那人麵色變得緋紅,全都向葉風投來譴責的目光。要知道,無論在哪種場合之下,讓女士生氣的紳士,都不再是紳士。


    葉風在眾人譴責的目光之下,臉色絲毫不變,大聲道:“沒什麽意思,隻是說到時候,我們在法庭上好好較量一下。不過……”


    他頓了一下,語調轉而猥瑣地起來,依舊大聲說道:“不過……,你以為我說得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理解到其它方麵去了,比如說……”


    眾人頓時露出了然的神色,再向那人看去時,眼中反露出一絲奇怪的理解。好像是在說:你這麽大了,正是胡思亂想的年紀。有些其它方麵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人也是玲瓏剔透的人物,豈能不明白眾人的想法。頓時氣得全身冰涼,手中小巧的銀製酒杯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捏成了扁型,杯中的酒也從杯中溢了出來。


    葉風笑得跟隻老狐狸一樣,伸手招來了一名侍者,從他手中的托盤裏麵又拿出一杯酒,異常紳士地遞到了那人手中,道:“小姐,你的酒杯已經破了,小心紮了您嬌嫩的蔥指,把它變成蔥花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人麵部的肌肉抽動,強笑了一下,接過酒杯,強做禮貌,咬著牙道:“謝謝你了。”


    葉風笑著眨了眨眼,道:“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人強忍下把酒杯扔到葉風那張可惡的大臉上麵,冷冷地道:“咱們改天在法庭見了。”


    說完,她轉過身,大步走出了門去。


    那些紳士淑女們見狀,好像全都鬆了一口氣,紛紛轉過身來,繼續自己剛剛的話題,好像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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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病了,感冒挺重的,今天隻好發三千字。對不起了。恢複後,再給大家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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