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開這邊,當那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的瞬間,月開便已經知道來者何人了。


    果不其然,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不知何時穿過了璀璨的金光,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月開麵前,身著獨一無二的皇袍,正是星羅皇帝!


    “月公子,刺客已經伏誅,還請收了神通吧!”星羅皇帝龍行虎步,步伐沉穩的來到了月開麵前,緩聲開口道。


    月開聞言,一時不語。


    星羅皇帝隻以為月開是擔心自己會對他不利,當即笑道:“月公子大可放心,你有在朕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的膽色,不正是因為知道朕不會對你做什麽嗎?”


    月開聞言,嘴角嚅喏了一下,旋即幹笑了一聲,訕訕道:“那個。。。陛下,不是我不想,爺爺給我的玉簡已經被我捏碎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是真沒本事把它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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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月開還攤了攤手,讓星羅皇帝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經粉碎的白玉。。。


    月關當初給月開這枚玉簡的時候,壓根就沒想著設置什麽“保險”,隻要玉簡一碎,蘊含其中的全力一擊必定光耀蒼穹,怕的就是月開反應不及,被人先一步打斷施法——至於這種設計會不會造成誤傷,那就不在月關的考慮範圍之內了,除了月開之外,月關也不在乎誰死誰活。


    星羅皇帝聞言,原本智珠在握的淡然模樣也是一僵。


    星羅皇帝看了一眼月開身後的皓日金輪,老臉為之一黑。


    這其中可是月關的全力一擊,就連星羅皇帝自己都擋不住,若真讓月開肆意揮灑,恐怕附近數個宮殿都要被夷為平地!


    月開倒是理直氣壯,誰讓星羅皇帝喜歡裝大尾巴狼?


    既然早就知道了戴維斯的計劃,既然早就想著要阻止暗殺,為什麽不提前阻止?


    非要等到那千鈞一發之際,才肯出來搶個風頭?


    過了良久,星羅皇帝終於咬了咬牙,沉聲對月開說道:“那就請月公子朝天空釋放吧!”


    阻止不了,星羅皇帝就隻能想辦法將損失降到最低了。


    星羅帝國和天鬥帝國不同,天鬥帝國富得流油,如今更是和天下富甲七寶琉璃宗合作,多年的休養生息不知道讓天鬥帝國積累了多少家當。


    這一點,星羅帝國是比不上的,星羅帝國全民好戰、不事生產,連年征戰打的可都是真金白銀,以致於星羅皇室的生活都緊巴巴的。


    以前還好些,那時候天鬥帝國還沒有和七寶琉璃宗合作,獨孤博也還不是天鬥帝國的供奉鬥羅,星羅帝國沒錢了就去天鬥帝國打秋風,儼然是把天鬥帝國當成了錢袋子,但現在不行了,雖說近幾年天鬥皇室連連遭厄,四個皇子死了兩個,就剩一個紈絝和一個謙謙君子了,但天鬥帝國的戰力已經不容小覷,便是強如星羅帝國,也不好輕易與之宣戰了。


    更何況,邊上還有一個野心勃勃的比比東在虎視眈眈?


    如果三皇子殿以及周圍樓宇真的淪為廢墟,星羅皇帝想著,估計他連今年年關的魂幣都要湊不出來了。。。


    一想到這裏,星羅皇帝就莫名覺得,對戴維斯僅僅隻是口頭警告未免有些太輕巧了!


    月考倒是沒想那麽多,既然星羅皇帝發話了,他便依言照做,釋放無量金光的奇茸通天菊對準了天空,隨著月開的意念一動,刺眼的光柱衝天而起,戴沐白的大殿房頂瞬間崩塌,極致的光芒衝入雲霄,將夜晚的黑暗驅散!


    光柱在高空岔開了分支,散做無數璀璨的飛星,散落皇城!


    遠遠望去,就像一場燦爛到了極點的煙花盛會!


    這一刻,整個星羅城都能看到這燦爛如夢中景象的一幕,皇城內更是頃刻間亮如白晝!


    此景美輪美奐,看癡了無數未眠的星羅人。


    但同樣,這一幕同樣危險到了極致,幾乎就在光柱衝天的瞬間,皇城內便不知從何處冒出了無數身影,抵擋著這場盛景的餘波。


    星羅皇帝更是心頭滴血——看這一場煙花,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金燦燦的魂幣呢!


    月開也饒有興趣的欣賞著,並不知道星羅皇帝心中所想。


    就算月開知道,也不會有半點愧疚,真要算起來,誰的損失更大還不一定呢,月關給月開的保命白玉絕對是有市無價的至寶,是月關耗費無數時間和精力方才穩定下來的,大陸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傾家蕩產換這一枚白玉呢!


    好半晌後,最後一束光芒浸沒在黑暗之中,但星羅城卻已經沸騰起來。


    這一切和月開沒有關係,外界的吵鬧並未傳到這裏,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阻止了這些雜音,不讓它們打擾他和星羅皇帝。


    注意到這一點,月開心中不由嘖嘖稱奇。


    以前隻是聽旁人談論,說眼前在這位九五至尊乃是星羅城絕對的掌控者,直到現在月開才有了直觀的感受。


    在星羅城內,尤其是這皇城內,星羅皇帝不止是言出法隨,根本就是法隨意動啊!


    “月公子穿著沐白的衣服,倒是合身!”讓月開沒有想到的是,星羅皇帝如此大費周章,正式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沒有半點帝王威嚴,反而有種長輩的親和。


    不過這也的確讓原本緊繃的氣氛鬆弛了下來。


    月開不知道星羅皇帝在想什麽,雖然他也覺得詭異,但也隻能順著星羅皇帝的話茬接著說道:“昂。。。畢竟我們同齡。”


    星羅皇帝沉吟了一聲,緩緩來到月開身邊,隨意找了一把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也不看著月開,眼神飄忽而迷離,幽幽的說道:“月公子是否好奇,朕為什麽不提前阻止?”


    看著故弄玄虛的星羅皇帝,月開心中翻了個白眼,嘴角扯開了一個微笑,道:“還好,也不是特別好奇!”


    一來,月開就是不爽星羅皇帝這種一切盡在掌握似的做派,故意惡心他一把。


    二來,月開的確也不是非要弄清楚,反正戴沐白已經離開星羅了,明年月開自己也要回武魂殿了,他管那麽多?


    被月開這麽一嗆,星羅皇帝也是一陣失笑。


    說起來,月開雖然已經在星羅皇室生活了五年,但這還是星羅皇帝和月開的第一次交流,星羅皇帝也沒想到,月開竟如此不給麵子。。。


    該說不愧是武魂殿的關係戶,整個星羅帝國內,估計也就隻有月開才敢這麽和星羅皇帝說話了!


    換做了旁人,哪個不是畢恭畢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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