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在十二點前寫完了,鬆了一口氣,今天還是沒有食言。


    依舊求大家多多收藏,此事關乎榮耀,拜托大家了!


    空中那些被皇甫七劍意碾成粉末的青葉,觸著刀風便化作無形。


    遠處石階畔裂縫裏瑟瑟探首的一朵野花刹那間消解。


    雲澈的刀和的皇甫七的劍終於快要相遇。


    皇甫七的木劍劍尖上的風雷呼嘯。


    雲澈鐵刀劈下。


    仿若一條大河波浪寬!


    濁黃色的河水自天而降,就成了天河。


    仿佛天空被刺出了一個洞口,穹頂外的無數河水如瀑布垂落。


    大河撲麵而至。


    皇甫七眼睛驟然變得明亮!


    人間有江河,其意顯於世!


    是為江河之意。


    雲澈不知得了蘇修幾分江河之意。


    盡數都在這一刀中!


    .........皇甫七揮出的木劍,向著這條大河斬了下去。


    單薄的木劍,攜著風雷的威勢,重重地砍在了渾濁奔湧的河水裏。


    河水驟然分開,向著兩岸奔湧,露出滿是泥沙礁石的河底。


    下一刻,河水再次湧回,把泥沙與礁石掩住。


    皇甫七木劍威勢稍減,繼續斬下


    河水繼續分開,然後複原。


    ......皇甫七的一劍似乎被河水阻隔在了外麵。


    但畢竟仍舊向著雲澈斬下,再慢的速度,也終究會有達到的那一刻!


    雲澈身上的儒服已經多了幾道口子,幾絲血跡染在了露出棉絮的衣裳。


    皇甫七麵容上多了一絲疲憊,明亮的眼睛有些黯淡。


    雲澈麵色平靜,今日一戰,是人生之中真正的第一戰。


    那個深夜殺死的孤狼畢竟算不得人類,盡管它有鋒利的爪牙,卻沒有人的思維,沒有人的理智。


    雲澈沒有理由輸掉這一戰!


    於是雲澈再度舉起手中鐵刀,隨著一甩腕,體內磅礴的浩然氣順著刀柄,瘋狂地向刀身裏湧入。


    哪怕是皇宮裏的寶刀,驟然注入這麽多浩然氣,也會瞬間之內分崩離析成無數金屬碎片。


    但這把刀卻沒有碎,細長的刀身以肉眼根本無法看清的恐怖速度顫抖起來,似乎隨時可能會斷裂,又仿佛永遠都會沉默地承受一切。


    一聲嗡鳴!


    漸漸消散的江河瞬間暴漲,波濤洶湧!


    ........觀戰的數十名黑色勁服男子,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麽,隻感覺到一股淩厲的劍意肆掠,一條狂暴的江河洶湧。


    隻有蘇修清晰的感受到,一道浩瀚的浩然氣引動天地間的元氣,化作一條澎湃的江河,正圍繞著雲澈手中那把鐵刀不停飛舞。


    單論其精純威勢,雲澈這一刀相比皇甫七的一劍有所不及,但勝在磅礴,勝在數量!


    蘇修有些驚異雲澈所輸出的浩然氣的磅礴,比之達到儒修領悟的第四個境界也相差不遠,雲澈對浩然氣的本質領悟仍舊隻停留在第二個境界上,如那壺中淺淺的一層酒。


    大概是讀的書多了,領悟的卻沒有那麽多,便是如此吧。


    ........雲澈揮出了三刀,皇甫七揮出了一劍。


    然後斬在了一起。


    皇甫七嘴角帶著笑意的看著斬來的一刀!


    你贏不了我!


    因為我是皇甫七!


    皇甫榜上排行第七的皇甫七。


    道庭年輕一輩排行第七的皇甫七!


    他有著無敵的信念,就如同手中的木劍。


    揮出便是前方!


    .......刀勢浩然。


    無數道乳白色的光線,從暗沉的刀身上噴薄而出,如一輪太陽躍出雲海,又像是暮色中正在燃燒的雲彩。


    皇甫七的雙眼傳來一陣真實的劇痛,任何光線瞬間消失,世界變得一片黑暗。


    但瞬間之後,皇甫七重新睜開了雙眼。


    黯淡的雙眼變得有些渾濁。


    皇甫七劍尖上的風雷,在斬破三條江河之後,如灰飛,如煙滅。


    雲澈仿佛正在燃燒的樸刀,繼續砍下。


    哢嚓!哢嚓!


    皇甫七手中的木劍出現了一條裂縫,從劍柄到劍尾,橫貫其上!


    皇甫七嘴角上的笑容固定在了臉上。


    怎麽會這樣?怎麽能這樣?


    一股仿若整條滔滔江河撲天蓋地迎麵的巨力從手中木劍傳來!


    磅礴,浩瀚!


    無法阻擋!


    在這道強大至極的天巨力中,皇甫七的身軀就像是颶風之中的沙袋,輕飄飄地斜斜飛起,重重落到堅硬的地麵上,狼狽不堪地連續翻滾了十幾圈,直到撞到前方的下的一顆樹上才停下。


    隻聽得喀喇的一聲響,不知道是樹斷了還是他的骨頭斷了。


    皇甫七用顫抖的右手扶著樹,艱難地站了起來。


    他此時衣衫破裂,身上鮮血直流,染著塵埃,慘不忍睹,已經開了些時日的不知名的花簌簌如雨落下,灑在的身上,比血的顏色還要更濃三分。


    皇甫七眼神很迷茫,有著不解,有著疑惑。


    他兩眼迷茫的望著天空,手裏緊緊握著殘餘的劍柄,像握著最後的救命稻草,對著四周不停瘋狂的揮舞。


    .........


    劍南道另一邊。


    長衫劍客忽然感應到腦後的一抹寒意,心中生出極大恐懼,懸在袖外的雙手一陣狂招,空中那抹碧光長劍陡然一頓,卻已經無法救主。


    噗的一聲輕微悶響,一道劍光刺進他的後腦,然後戳破他的喉骨,掛著血水肉絲,像隻噬血的怪蟲般歪歪扭扭地飛了出來!


    長衫劍客瞪著眼睛,看著夜色中麵無表情的司馬,捂著噴血的咽喉重重向後仰去。


    大漢冷冷的看著長衫劍客倒下的身軀,扔下手中染血的長劍,頭也不回,大步走進夜色之中。


    .....劍南道上一片死寂。


    無論是密林中的萬物,還是數十黑色勁服男子,都沒有任何聲音。


    隻有皇甫七一聲淒厲過一聲的慘吼,在不停回蕩。


    沒有道理是雲澈贏的,在他們心中,皇甫七是道庭年輕一輩中的天才,否則不會在今天這個如此重要的圍殺中被派來。


    誰也沒有想到,這場戰鬥開始的如此簡單,結束的如此狂暴,結局時皇甫七慘飛出去的畫麵,就在他們眼前發生了。


    皇甫七忽然憤怒起來,像個瘋子般握著劍柄四處劈刺,厲聲吼道:“我不甘心!”


    自己是道庭的天才,未來更是有可能踏上掌教至尊的神座,就算無法登頂,也注定是站在人間巔峰的那少數人之中的一個。


    從最開始的簡單一劍裏,便可以看出,他在劍道上的領悟確實精深到了極點,單從實力境界論,絕對不會弱於雲澈,就算在戰鬥中可能因為一時失手而落敗,也絕對不應該敗的如此淒慘,敗的毫無還手之力。


    從戰鬥開始到結束,他用刀。


    用了三刀!


    最關鍵的是,此戰關乎自己的性命!


    道庭的高手被阻在了不知何處,如今能救自己的唯一辦法就是挑戰成功,擊敗雲澈。


    這是唯一的生路!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


    他們放過自己。


    這種可能性太小,皇甫七不敢去賭!


    皇甫七扶著樹,無神的眼光落在雲澈的身上,手中緊緊握著殘餘的劍柄,顫聲淒喊道:“來!再戰一場!”


    雲澈靜靜看著他,忽然開口說道:“你已經輸了,我憑什麽還要和你戰。”


    皇甫七沉默,然後說道:“憑你是唐人,憑你有帝唐人的驕傲!”


    大漢緩緩走了出來,麵無表情說道:“唐人的驕傲不是無理的驕傲,你挑戰過一次了,若是每個人都想要有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那唐人便不是驕傲,而是白癡了......”


    皇甫七厲聲喝道:“我不服!”


    “論年齡,我比他大,論境界,我比他高!”


    “他憑什麽贏我?”


    .........


    雲澈轉身,沒有理會皇甫七的厲喝。


    很久,一道聲音傳了出來:“憑我比你強!我不會打架,但也不容別人來打我!”


    .....大漢緩緩舉起了手中的一柄長劍,冷漠道:“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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