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思考了片刻,便拒絕了,顧樂小時候,他還年輕,並沒有考慮這件事情,畢竟現在很少有男人會在三十歲以前考慮後代問題,而如今,雖然他依舊壯年,而顧樂長大了,從那麽個白嫩嫩的被欺負了還會哭的小娃娃變成了如今眉目精致的纖細少年,他舍不得了,舍不得顧樂不高興,顧樂對他是依賴的,顧樂情商不高,但是顧琛情商很正常,他知道並且肯定顧樂對他是依賴的,雖然顧樂表現很平淡,依賴的話語也很少,但是顧琛還是知道的。


    所以拒絕伏傑的建議,無須理由。


    如果他將來,當真老無所養,那就讓他老無所養吧,可是他相信顧樂。


    親情,其實當母親死後,於他隻是一個可笑的詞,他去到父親那裏,也並沒有得到父親的關愛,而多了兄弟的迫害,他寧可相信,顧樂小時候說過的‘養育之恩大於天’。


    親情也不過就是這麽個東西,在金錢和權利麵前如糞土,顧琛嘲諷的笑了笑,眼角多了一條細微的紋路,卻增添了他的沉穩和平和。


    時間會增加一個男人的魅力,放在顧琛身上確實如此,他更加的成熟,穩重,大氣,優雅,更加吸引女人的眼光。


    不過顧琛不知道,他在顧樂眼裏,依舊是那個臉皮厚,愛自戀,耍風騷,愛挑釁,耍無賴的顧dady。


    張子鑫最終還是考了軍校,不過據他的說法,也就是進去鍛煉鍛煉,軍校畢業都是士官,而他從小父親在軍中就掛了個職,等到他畢業進了部隊,就直接可以接上這個職,大部分有能力的都這麽做,張子鑫也不在意,他隻在意自己的能力。


    趙牧舟最開始還怕顧樂進帝都大學,帝都大學並不是有錢沒成績都能進,趙牧舟的成績就進不去,隻是被顧樂逼著學習,掛著了個本科,但是得知顧樂要進s市大學,他高興了,s市大學雖然不好進,但是總還是能進去的,不過他爸爸答應了這些但是不答應他進顧樂選擇的那個冷門兒係,讓他進了金融管理,並且這也是顧樂讚同的,趙爸爸自然還是希望顧樂能提點這點兒趙牧舟,若不是顧樂,趙牧舟的成績隻怕是更加的慘不忍睹。[]


    顧爸爸要出差,雖然近幾年他出差的次數很多,時間若是很長的話他會帶上顧樂,不過這一次一共隻用四天,是一個比較中等的天數,顧爸爸表示要帶上顧樂,顧樂表示,小胖子要過生日,他不能去了,況且隻有四天。


    顧爸爸有些不高興了,但還是準備趕赴機場,兢兢業業的為顧樂掙錢。


    顧琛自己收拾著行李,隻是幾件衣服而已,登機旅行箱也沒有多大,顧樂幫他把刮胡刀放在了小格子裏。


    顧爸爸看著以前根本不屑做這些,現在卻在給自己收拾行李的顧樂,心裏就不禁柔成一片,捏了捏顧樂的臉頰,已經很久沒有捏到了,原因是顧樂現在晚上已經不和自己睡了,而且長大了不愛讓自己把他當小孩子了。


    顧琛道“dady去w國,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顧樂搖了搖頭。


    顧琛想了想,拿出三份請柬,“別人給的,我沒有時間,比較正規,應該都是正品,你帶著你那兩個小夥伴去吧,帶上章華,喜歡什麽跟章華說,他來弄,聽他的話”。


    顧樂接了過來,看了看,是文物拍賣會的請柬,顧樂從來沒有去過這些場合。


    顧樂把顧琛送到門口,顧琛照例在顧樂額頭親了一下,揉了揉他的頭,走了。


    回到家裏,顧樂拿出一張請柬,撕了,扔進了垃圾桶。


    第二天,顧樂也收拾了自己的簡單的行李,讓六子去找了趙牧舟來。


    頭一天趙牧舟家裏給他過完了生日,便又個忙個的,趙牧舟的願望很簡單,也很直白的跟顧樂說了,他就希望顧樂能陪著他過生日,可以什麽都不做,這麽簡單的願望,顧樂自然是會幫他實現的。


    顧琛的請柬幫了顧樂的忙,顧樂把這件事情給趙牧舟說了說,趙牧舟自然是樂意之至,當晚就興奮的收拾自己的小行李,早早的跟家裏人說好,第二天便等著顧樂讓人來接他。(.好看的小說)


    下午,六子,七刀,章華,還有顧樂和趙牧舟,一行五人登上了去j市的飛機。


    n省是文化大省,省會j市在古代便是中心樞紐,繁盛如今,每年都會有許多不同的文化盛會。


    此次的拍賣會便設在鵬宇國際酒店展廳,顧樂他們自然也就住進了鵬宇國際酒店。


    顧樂雖然沒有來過這種場合,但是聽說過,顧琛對此也並不感興趣,隻是後來他見顧樂喜歡書法,顧琛看著拍賣會送過來的介紹書裏有一套清皇宮傳下來的文房四寶,自然價格很貴,但是他還是給顧樂拍了下來,當時眾人隻道是顧琛寵愛這個兒子,兒子剛學毛筆字就用著等東西,隻說是顧琛糟蹋了這寶貝,氣壞了幾個為了這套東西特地趕來的書法大家。


    這一次,顧樂自然也是有目標的,是比起這次拍賣會的壓軸好戲――玉辟邪,漢代的玉飾,雕刻達到了頂峰,而且漢代的傳世之玉留存至今的很少,這些顧樂都知道,這玉辟邪從圖片上大概手能把玩的物件兒,這異獸形狀勁健雄偉,神態凶猛,造型表現力與工藝都有很高的水平,用料講究,是罕見的黑翡翠,相當經典,所以價值不菲,起價很高,相比之下,顧樂看上的那對白脂玉的龍鳳掛件便平常的多,但是喜歡它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數。


    顧樂雖是白月國,但是白月國祖先白氏,曾是秦王朝時期避難逃出的人,後不知道為何改為艾氏,聽祖輩的人說是為了逃避殺身之禍,所接受的文化都來自中原,這段曆史是白月國的禁忌,但是顧樂曾經無意中看到了記載這些事情的手錄,當年的祖先白氏,卻是姬姓,和現代不一樣,以前姓氏是不同的,就像是秦始皇嬴政,名政,贏氏,姬姓,那個時候姓氏並不多,而姬姓是源遠流長的大姓,所以祖先必定和秦王朝有著某種聯係,隻是這些手錄也沒有寫。


    但是這一對玉飾卻有一段隱秘的記載。


    當年卞和得到那塊玉石,先給了楚王,形狀兵不規則,楚王命人雕刻成了九塊玉璽,古代,九為極數,這些玉璽大小不一,卻價值連城,但是這些隻有那麽幾個人知道,雕刻的工匠,知道楚王不會讓人有機會把這個說出去的,他手裏還有雕刻好的最後一塊玉石,雕刻成玉璽,必定招人注意,便私下刻成了龍鳳呈祥的兩塊玉飾,他佩戴著一塊給妻子一塊,二人相攜出逃,隱居起來。


    這剩餘的九塊玉璽,其中一塊被趙王得到,這才有了秦國爭奪,藺相如的那些典故,而剩餘的七塊,則隨著楚王的去世,而沒了下落,而後世爭奪的那塊傳國玉璽,則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楚王那幾塊玉璽,但是‘得傳國玉璽者得天下’的話總歸是流傳了下來。


    這對玉飾,是顧樂心裏美好的念想,他不知道當年是怎麽回事兒,這對玉飾最後到了他妻子手裏,但是上麵刻的是戰國時候還未成形的龍紋鳳紋,妻子謹慎,一直沒有拿出來過,直到妻子去世的時候,妻子才拿了出來,交給了他,妻子並不知道那些曆史,隻說是母親留給她的,當年她出生時多病,求遍名醫依舊沒有辦法,母親帶著他去了普陀寺,是寺裏的主持,看她有佛緣,給了她母親這對玉佩,玉佩被主持加持過,誦過經,開過光,讓她母親為她把鳳紋戴在了脖子上,她的身體當真是漸漸的好了,妻子彌留之際把龍掛在了他的脖子上,希望他順遂平安,把鳳放在了他的手心,讓他令續賢妻,妻子是看得開的人,這東西帶到地下,便沒了作用。


    終究是個奢念,卻依舊很溫暖。


    他死於非命,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如何處置了,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隻是這對玉飾,他是想要拿到手的,主辦方並不知道這些,隻把這玉當做明朝時期玉飾,可能是正當途徑得到的,明明白白是明朝古跡出土的,所以連鑒定都沒有,為了保持它的原始度,圖上麵還是帶著些土腥子的,讓顧樂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現在比較流行‘盤玉’這和古代是一樣的,簡而言之就是玉在土裏時間太長,‘土氣’進了玉,玉自古認為是通靈性的,是可以和佩戴的主人有感情的,‘盤玉’就是去掉這些‘土氣’,‘玉鏽’,需要時常琢磨,用水養著,讓它可以和主人形神合一,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但是很少能做到,‘盤玉’主要還是為了讓玉更加的光澤,瑩潤,一塊兒盤熟的玉,價值會比‘生玉’高很多,但是費時費力費精神,講究修身養性,是文人墨客喜歡追求的東西,他當年隻不過是把玉器當做把玩兒一樣手裏玩兒著。


    不過這樣的暖玉,而且是古玉,在好玉少有的現代,依舊是很吃香的。


    玉與z國人,有著上千年的不解之緣,孔子提出的玉有十一德(仁、知、義、禮、樂、忠、信、天、地、德、道)之說,不僅是對玉的文化底蘊的高度概括,而且還精辟地闡述了玉文化的思想內涵,‘君子如玉’,便是對‘做人’和‘玉石’最好的描述和概括。


    顧樂手指摩挲著那圖片,眼中帶著些許的溫柔,對於妻子,他說不上有多麽深厚的感情,但是想起來,總還是有些感念的。


    拍賣會沒有未成年不許進的規定,但是能來的都必定是尊貴的,成年人居多,就算有年紀輕輕的富二代,也大多是成年的,趙牧舟成年了,但是顧樂還沒有,而且他偏向於米英的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膚色讓他看起來更加的稚嫩,若不是個子還高一點,別人隻怕把他當還在玩兒過家家的小孩子一般。


    門口的安保人員詫異的看了看顧樂,但是掃描了請柬是沒有問題的,便也就讓顧樂一行人進去了,隻當是誰家受寵的幺公子來這兒玩兒的。


    來這兒的非富即貴,沒有人能輕易得罪。


    旁邊檢查邀請卡的安保人員剛放行了一個幾位客人,顧樂正要往裏走,便聽到了一道聲音“這是誰家的奶娃娃來這兒玩兒來了,這可不是小孩子能來的”一絲不屑的笑聲響了起來,旁邊還有迎合的笑聲。


    顧樂回頭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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