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content_57326">我無力睜開眼睛……


    一個人的臉,漸漸地心裏浮現出來。


    他……我想起的,竟然是寧泉,不是高紹烽。


    或者這個陽光大男孩子,給我的是那些溫暖的美好,美好得讓我有些不舍得。


    以前拒絕他,是因為太多的顧慮,如今……如今在這個生死關頭,突然有一種想見他的欲望。


    隻是不可能了,我隻能在無邊的黑暗中掙紮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地睜開眼睛。


    白色的世界,幾張熟悉的緊張的臉,有人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有人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這是哪裏?


    地獄?不可能吧……


    我怔怔地看著那幾張臉,頓時悲喜交加,這些都是我熟悉的親人,爸爸,媽媽,弟弟……


    “小蕾,你怎麽樣了?有感覺……有感覺到不舒服的嗎?媽媽給你叫醫生來!”滿臉淚痕的媽媽驚喜地笑著,笑著哭,我頓時感覺到原來這個世界,是那麽那麽美好。


    隻要活著呢……


    “小蕾,你怎麽了?”


    “阿蕾,你記得我是誰嗎?”靜姐也擠過來,隻有一個人沉默著看著我。


    我點點頭,無力地扯開嘴角笑著,那個握著我的手的男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手。


    “對不起……伯父,伯母……我失態了。”


    寧泉立刻收回了手,抱歉地和我爸爸說,爸爸卻樂嗬嗬一笑,“沒什麽,要不是你,阿蕾她早就……”


    媽媽掐了一下爸爸,爸爸微笑地將後麵的話止住了,“老婆,女兒沒事了,我們出去讓他們說說話吧!”


    媽媽看了寧泉一眼,眾人的臉色都非常怪異。


    靜姐,梅姐,may,以及其他和我有些交情的藝人,都紛紛上前安慰我幾句就離開。


    病房裏,隻剩下我和寧泉了。


    寧泉站在那裏,深深地凝視著我。


    他不說話,唇角微微下沉,雙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抱怨,擔憂,心痛……


    “是你救了我?謝謝你了。”


    我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再次見到他,竟然有種了結心事的感覺。


    “不用,要喝水嗎?”寧泉開始笑了起來,轉身為我倒來了一杯溫水。


    “以後泡澡,一定要讓人看看有沒有不妥當的地方,知道嗎?”


    寧泉眼中的擔憂更重了,“還有,以後得再請一個人,專門當你的保姆……”


    “煤氣設備換了它,用電。”


    寧泉像一個老婆子一樣叨嘮不已,將水遞到我的唇邊,我無力地咧開唇,“寧泉,你現在就像我奶奶。”


    “那就當我是你奶奶。”


    我幹脆閉嘴,喝了半杯的溫水,眼皮又沉沉的,肚子也餓了,寧泉倒是十分勤快地跑上跑下,給我做來最喜歡吃的玉米瘦肉粥。


    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爸爸媽媽在外麵守候著,寧泉卻出入得理所當然。


    “來吧,這粥還是我讓傭人做好的,我沒有時間……我保證我做的,比她做的好上百倍。”


    寧泉笑眯眯地說,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


    他的表情那麽溫柔,本來是 那麽陽光的一個人,突然間變得更溫柔了,我的臉有些不爭氣地燙了起來。


    他一小勺一小勺地喂我,認真而溫柔,本來是炎熱的天氣,他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珠,滲濕了幾縷發絲。


    那種安全感,倏地讓我心動無比。


    這個男人,大概是我的了吧?


    喂完了一碗粥,父母又進來,交待一下寧泉在這裏照顧我,寧泉被爸爸叫到外麵,而媽媽則坐在我身邊,“阿蕾,寧泉這男孩子其實挺好的,至少……他在你有事的時候能趕到,能感應到,我挺喜歡他的。”


    我哭笑不得,媽媽選女婿就那麽簡單嗎?…(⊙_⊙;…


    “媽,他隻不過是碰巧,前幾天還爬入我家了。”


    媽媽樂嗬嗬地笑笑,“這事我知道。”


    我大吃一驚,懷疑地看著她,媽媽倒是將事情一一給我剖開,原來寧泉在追求我的時候,父母早就注意到他了。


    畢竟我經曆過了高紹烽,他們怕我尋短見,更怕我再也不會去接受一個男人。


    從小我都要強,然而在感情事上,我在高紹烽那件事上卻在後來變得淡然,在父母看來是不正常的。


    所以爸爸讓一個人盯住我,每一舉一動,每接觸到的任何一個人,都會調查得清清楚楚。


    他們不想讓我再受到傷害。


    寧泉就是在他們的眼皮下曝光的,對於寧泉這個人,媽媽的評價就是安分守己,雖然不是富家之子,但東堂宇待他如親子,然而他還是腳踏實地,沒有其他富家子弟的惡劣癖好。


    比如玩女人,揮霍金錢等等,凡是一些富家子弟的惡習,寧泉都沒有。


    並且在東朝燼身邊,他的功勞也不小,所以父母對於他真的很滿意,加上他救了我,媽媽更恨不得我立刻嫁給這個男人。


    “媽,你這是什麽話,凡是好男人都要嫁嗎?”我有些不悅,沒想到他們那麽那麽放不下我,表麵上卻什麽也沒有,當父母的也很難啊。


    “當然不是,但是你喜歡的好男人,就必須給別人一個了解的機會。”媽媽撇嘴,“女兒,你為什麽變得放不開了,是好男人就要試試,更何況是你喜歡人家呢。”


    我鬱悶了。


    連媽媽都看出來了嗎?


    爸爸和寧泉一起走了進來,他走過來拍拍我的頭,“小蕾,你不小了,有些事不能拖,順其自然,是你的始終是你的,不要怕。”爸爸說完曖昧地朝我一笑,就和媽媽一起走了。


    爸爸的話有些深奧,但是想了一會我還是明白了。


    他也支持我和寧泉在一起吧?


    “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今晚我在這裏陪你。”


    寧泉淡淡地笑著,眼中全是愉悅的亮光,估計爸爸對他大讚有加。


    我咬咬唇,回味著媽媽的話,也許看一個男人不能看年齡,有些年輕的同樣經曆了很多事情,他們就算不成熟,但是人品也不差。


    “我們交往吧。”


    我抬起頭,直視著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非常認真而又誠懇地說。


    一個男人一直留在原地等你,不容易。


    何況,這個男人還是我喜歡的。


    寧泉愣在那裏,手中削著的水果咕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去了。


    他怔怔地,臉上的表情變化萬千。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奇跡,不敢相信,又萬分驚喜,回過神來之後,他激動地跳起來抓住我的雙肩,“蕾,你說的……是真的嗎?”


    熱熱的氣息在病房裏回轉著,我伸出玉手輕輕地撥弄了一下他的劉海,笑著頷首。


    大半年的考驗,他過關了。


    那麽接下來,就是兩個人的日子,其實在半年之前,並不隻因為他年齡的問題,最重要的是因為高紹烽的事,讓我不會匆匆去選擇男人。


    時間可以見證一段情。


    寧泉的心也在時間裏,漸漸地堅定下來,而我的心也軟化了。


    “是真的。”我重重點頭。


    寧泉緊緊地抱著我,呼吸急促得淩亂不堪,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那麽亂,那麽快,我的手,緩緩地摟上了他的腰,眼淚卻緩緩地流了下來。


    有些事情,有些愛,到一定的時候,自己才會明白有多重要。


    *****


    一周之後。


    我的別墅裏……房間裏亮著桔黃色的朦朧的壁燈,暖暖地灑在地上。


    我坐在床上,和櫻靜玩著鬥地主。


    吱的一聲,浴室門被推開了。


    寧泉身上隻圍著一條浴巾,我抬頭微微掃了一下,不由得臉部發燙。


    雖然看起他是一張娃娃臉,但身材卻是超級的棒,我有些緊張,緊緊地揪住被子,那家夥已像一頭獅子一樣撲上來了。


    “老婆……”他興奮地叫起來,我一臉黑線,雖然同意和他交往,當然也開始試婚了……對於我來說,這方麵的思想還是很開放的,當然最重要的是要看對人。


    我伸手捏捏他的娃娃臉,“再過幾晚,行不行?”


    “不行!我都等了一個星期了!”


    寧泉笑眯眯的,看來看去都像一頭色狼,可是我就是愛上了這一頭色狼……


    叭的一聲,他吻下來,濕膩而溫柔,我的臉更是發燙,嘴裏反抗著。


    “色狼,慢點……”


    “蕾,我知道你也等了好久了……”


    “喂……你咬我哪裏……痛……”


    “我會輕點的……”


    臥室裏氣息越來越曖昧,呻~吟由淺變深,當我們完全融為一體,我看到那些輕飄的窗簾,仿佛有調皮的風鑽了進來……


    ****最後的結局****


    十年後。


    春節過後,毛毛細雨濕了大地,東家別墅前麵的大草坪上,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子在踢足球,春雨如絲,風略有寒氣,小家夥的臉蛋凍得紅紫色,卻仍然不願意回到房子裏。


    足球被小家夥一踢,就滾到了前麵,一隻穿著皮鞋的腳,一下子踩住了它。


    小家夥抬頭,看到男人的臉,不悅地撇撇嘴,傲慢無比。


    “爹地,是看不過我的球技比你好了吧?”


    男人扯扯嘴角,哭笑不得。


    他彎下腰撿起足球大步地朝小家夥走過來,小家夥卻傲慢地扭過頭轉向一邊。


    男人走到他前麵,摸摸小家夥被凍紫了的小臉蛋。


    “小淨,我知道你很強,不過在這種天氣還是不要和爹地鬧了,回去吧。”男人緊繃著臉,對於小兒子的行為極是不滿。


    小家夥更是傲氣了。


    “是爹地的錯,你將我的相冊弄丟了,所以這幾天我愛怎麽著就怎麽著~!”


    小家夥伸手欲想搶回那隻被男人抱在懷中的足球,男人卻淡然一笑,“的確,爹地有答應過你,但是小淨……你哥哥可是在你書房裏玩你的電腦哦!”


    小家夥一聽,雙眼一瞪,立刻掉頭就跑。


    “那笨蛋!為什麽要玩我的電腦,為什麽!!!”


    男人抱著球站在那裏,看著小兒子的背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是好。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他感覺到了冰冷的風幾乎要刺入了他的血管,方才回神,一個體態輕盈的女人走出來,“燼,你還在那裏呆多久?快回來!兒子們在吵架呢!”


    男人連忙朝家裏跑去。


    他就是東朝燼。


    是的,結婚十多年了,最小的兒子小淨都有六歲了,而大兒子也有十二歲……


    隻不過小澈脾氣也有些倔,兩個小兒子呆在一起,就算小澈一直讓著小淨,但兩個小家夥總是打打鬧鬧的,很喧囂呢。


    東朝燼一手托著足球,十多年的時光一眨眼而過了,兒子都長那麽大了,回想起和櫻靜一起度過的日子,酸甜苦辣,真的太什麽了。


    自從那一次分離五年複合之後,東朝燼的脾氣真的好了很多,也不敢造次,櫻靜慢慢地顯現了最真本性。


    櫻靜已然四十,但還是風華動人,幸福的生活將她滋潤得不懂得時光無情。


    “你呀,怎麽在外麵呆那麽久?那兩個調皮的小家夥我搞不定了。”櫻靜眉頭一蹙,東朝燼淡然笑了起來。


    “搞不定?揍他們就是了,不信他們不聽呢!”


    “那你去揍吧。”


    櫻靜的眼中一下子閃出了狡猾的光芒,她伸手拎了拎他的耳朵,“你呀,每次說得那麽好,就沒見你做得好。”


    東朝燼不以為然,拉著櫻靜的手大步地往家裏走,傭人將門關上,細雨絲絲,寒意無比的春日,這座房子裏卻燃著溫暖的光芒。


    二樓之上,果然聽到了小澈和小淨的聲音。


    “我的電腦憑什麽給你玩?你的電腦不行嗎?笨蛋,為什麽偏偏要碰我的電腦?”小淨怒氣的聲音傳來。


    東朝燼哭笑不得,兩個小兒子雖然很少打架,可是鬥嘴可是一流的。


    小澈個性倔強,包容性倒不小;小兒子比大兒子小了整整六歲,但是小家夥卻高傲得不得了,不知道是被什麽影響了,總是用一副孔雀一樣的口氣對眾人說話。


    櫻靜站在書房前,靜靜地看著兩個怒氣衝天的兒子,倚在一邊看戲。


    東朝燼也不急,也倚在門的另一邊看熱鬧。


    櫻靜唇邊微揚,仿佛不為這一幕而煩惱。


    “你的電腦又怎麽樣?我的零用錢你還花掉了很多呢,你還跟我計較嗎?”小澈也毫不服氣的。


    小淨傲慢地笑笑,優雅地坐到一邊,櫻靜一臉黑線,小兒子太愛擺款了,暈,不知道長大之後會變成什麽樣的男人。


    “那是你心甘情願給我用的,我的電腦又不是被你心甘情願用的,原則上和定義上就不一樣!”


    東朝燼剛剛還自然的臉一下子垮掉了,小兒子的口才的確厲害,才六歲的小家夥,口才卻強悍得連他也找不到缺點。


    “東言淨!你就像一個女人那麽小氣!一點臭小事情就跟我嗦成這樣!”小澈終於怒了,騰地站了起來,本來電腦壞了一會,他就開了弟弟的電腦,沒想到孔雀一樣的小家夥居然蹬到他臉上來的,畢竟他還是他的大哥呢,連電腦也不讓碰碰……


    “你怎麽不去勸勸他們?”東朝燼還是忍不住了,低聲地說,櫻靜輕柔一笑,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兩個別扭的兒子。


    小淨終於有些掛不住了,他優雅地坐在一邊,板直著小小的身子,頗有氣勢地冷靜地說,“我小氣?笨蛋,我隻不過教你一些做人的禮儀,你不知道在別人沒有同意的情況下不能動別人的東西嗎?”


    兩個小家夥你來我往,當他們終於注意到門邊的父母一聲不哼的時候,都齊齊地看向了東朝燼和櫻靜。


    “爹地,你要幫我評評理~,哥哥太不說理了!!”小淨衝過來抓住了東朝燼的手,小臉充滿了期待。


    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最寵愛他的爹地就是小淨最強大的靠山。


    櫻靜懷上小淨,東朝燼一直在她的身邊,沒有真正當到爸爸的東朝燼自然是欣喜不已。


    曾因為小澈的出生,他無法留守在身邊,因而內疚不已,


    小淨的出生就彌補了小澈時的缺憾,對於這個小兒子,東朝燼更寵愛得不行,自然也不會忽視了小澈。


    然而,小淨還是最依賴東朝燼。


    東朝燼歎息,“小家夥,你別鬧了,哥哥這一次的確錯了,不過你不應該用這種口氣和哥哥說話,知道嗎?”


    小澈聽罷,有些得意洋洋,“瞧,爹地都說你錯了!”


    櫻靜眉頭一蹙,“小澈,這一次是你錯了,不要將借口推到了弟弟身上。”


    小澈頓時有些泄氣,悶悶不樂地掉頭,玩弄著書桌上的那盆仙人球。


    櫻靜走過去,坐在小澈身邊。


    小淨出生之後,小澈就覺得東朝燼不寵他,反而寵弟弟。


    他比較願意和櫻靜溝通,東朝燼也識趣,讓傭人帶走了小淨之後,也坐到小澈身邊。


    東朝燼審視著大兒子,終於笑眯眯地伸出手,“小家夥,生氣了?這一次爹地沒有說錯,始終是你的不對,在爹地心裏啊,你和小淨都那麽可愛,我以後也會讓小淨改改他孔雀一樣的口氣的。”


    小澈頓時瞪大眼睛。


    僅僅十二歲,卻已長得俊美無比的小家夥,和東朝燼走到大街上,能換來了無數人的回眸和讚歎~


    畢竟是一對天衣無縫而完美無比的父子啊!幾乎是一個印子出來的。


    小淨倒長得像櫻靜了。


    櫻靜笑著捏捏小澈的臉蛋兒,“小澈,你不會跟你弟弟真的生氣了吧?他是被爹地寵壞了,爺爺都說了呢,小淨小時候就跟爹地一個樣,所以你暫時包容他吧,好不好?”


    小澈氣悶,坐在一邊不哼聲,


    門外有鈴聲大作。


    “有客人了,先將你的怒氣收斂一下,回頭爹地為你出氣,好不好?”東朝燼拍拍兒子的肩膀,櫻靜拉著小澈往下去,一家三口,溫馨無比。


    小淨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不過客人倒是讓櫻靜和東朝燼很意外,竟然是端木紫儀和冷幽,以及他們的兩個女兒!


    “櫻靜!”端木紫儀一看到櫻靜,立刻棄下手中的女兒衝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櫻靜。


    櫻靜被抱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讓東朝燼更驚訝的是,寧泉和餘蕾也站在後麵,餘蕾牽著女兒,寧泉似笑非笑,一副神秘無比的樣子。


    東朝燼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今天是什麽樣的日子,怎麽突然之間,端木紫儀和冷幽、寧泉和餘蕾都拖兒帶女來到這裏來了?


    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


    東朝燼努力地在大腦裏搜索著,還是找不到答案。


    今天不是什麽特別日子,不是自己和櫻靜的結婚紀念日,也不是他和櫻靜的生日,更不是兩個小兒子的什麽特別節日。


    “我等你們好久了呢,瞧你們這個時候才來。”櫻靜拍拍端木紫儀的背部,含笑地看向了冷幽。


    十多年過去了,大家都仿佛沒什麽改變,但是實則上,又在所有人的身上,都看到了很不錯的成熟的氣息。


    至少,青春年少時消然飛逝。


    他們將近四十,或者四十好幾,卻仍然溫柔如初。


    冷幽淺淺微笑著。


    “櫻靜,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大哥,你愣著幹什麽呢,小澈,快帶小棉到那邊去看電視。”寧泉被女兒煩得要命,小澈倒也懂事,一掃臉上的陰霾,笑著朝小棉走過來。


    小棉也就和小淨差不多的年紀。


    但是櫻靜和端木紫儀都以為小澈會喜歡端木楚依,也就是端木紫儀和冷幽的女兒,可是現在他居然將小楚依忽視掉了。


    端木楚依拉著端木紫儀的衣袖,不悅地撇撇嘴,有些委屈,像快哭的樣子。


    小澈領走了小棉,坐到了小淨的身邊,而櫻靜則和端木紫儀、餘蕾兩個女人走上了樓。


    三個男人麵麵相覦,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東朝燼看著一臉迷惘的寧泉,優雅地坐到了小兒子的身邊,“寧泉,你的女人到底在搞什麽把戲?冷幽,你不會因為想見阿靜吧?”


    冷幽抽抽嘴角,那麽多年了,那些對櫻靜的愛意早就變成了朋友之愛,哪還會因為她而心動的。


    “不是,是紫儀拉我來的……”


    冷幽還是不善於言語,漲紅著臉為自己分辯著。


    寧泉冷哼一聲,“你也別問我,我無端端被女人拉到你家裏,想知道為什麽就去找她們問吧,反正我覺得老婆的確是有些怪異。”


    寧泉懶懶地坐了下來,當了爸爸之後,他被女兒纏得不輕,畢竟餘蕾還是不肯放棄她的事業,寧泉隻好抽多一些時間來陪女兒。


    沒想到小棉一下子纏上了他,女兒和爹地比較親,而多年的夫妻生活還是讓男人產生了疲倦的審美觀。


    東朝燼也懶懶地端起酒,雖然說他不會像其他男人一樣出去花天酒地。


    可是這些年的生活呢?


    天天對著一個女人,守身如玉,對於一個具有霸占性的男人來說是很難的。但是東朝燼倒不覺得有什麽,隻是日子一天天重複著,之前的激情,早就沒有了。


    冷幽接過了梅姨遞過來的茶。


    他也極奇怪,端木紫儀突然要放下手頭上的生意,要求他和女兒一起回國,如今在這裏還看到餘蕾和寧泉,更是奇怪了。


    “紫儀突然拉著我一起回來,沒有原因……”


    寧泉冷哼一聲,“哼,看三個女人的樣子,好象是在密謀著什麽。”


    越是神秘的東西,越想去探究,東朝燼這三個男人自然不約而同地朝二樓看去。


    除了孩子們的吵鬧聲,沒有女人們的聲音。


    以前她們愛笑愛鬧,現在,倒是靜悄悄的,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討論著什麽極私密的事。


    否則……怎麽可能餘蕾和端木紫儀,不約而同地來到東家?


    “你覺得她們在玩些什麽?”


    冷幽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盡管表現平靜無比,然而內心裏,好奇在迅速地瘋長著。


    寧泉挑眉,十年的時間,男人們都變得更成熟穩重,可是寧泉身上的陽光和孩子氣,還是相當的濃烈,這些男人之中,仿佛隻有寧泉越來越孩子氣了。


    “玩什麽,女人的心永遠都是最難捉摸的,我們就過好自己的日子好了。”


    寧泉懶洋洋的,給女兒小棉遞去了削好的蘋果。


    “你們慢慢享用吧。”


    東朝燼平靜地站起來,他心裏滿是矛盾,櫻靜這段時間變化也其實很大,會突然將兩個兒子留在家裏讓傭人看照著,一個人去赴宴。


    從前的櫻靜不太愛化妝,可是現在的她,總是隔幾天又去做幾次美容,朋友也越來越多了,烙夏等人也和她來往得很密。


    櫻靜的變化讓東朝燼早就有疑心了


    雖然這些日子過得波瀾不驚,但是太平淡了,東朝燼會覺得自己重複地過著日子,毫無意思,本身就有一種疲倦的感覺,現在櫻靜對他不冷不熱的,難免有些想法。


    東朝燼大步地朝樓上而去,而冷幽倒是怔了怔,也看了看女兒,叮囑她幾句就跟著上去了。


    寧泉一怔,沒想到冷幽也會跟著上去。


    東朝燼和冷幽肯定是想去探究些什麽吧?


    寧泉一想到日對夜對的妻子會和其他女人討論一些私密的事,突然也開始興奮起來。


    他連忙站起來跟上去,東朝燼回頭看了看寧泉,挑眉笑著說,“怎麽,你不是說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嗎?”


    寧泉冷哼一聲,臉色有些不自然了,他壓低聲音笑著說,“我也想知道她們在商量什麽,我想一定是在想著對付我們的辦法了。”


    冷幽緊緊抿唇,三個男人輕手輕腳地朝書房走去,書房的門虛掩著,隱隱約約從裏麵傳來了櫻靜的聲音。


    “嗯,聽說那間店真的很不錯,不如我們約個時間,偷偷去看看?”


    “你怎麽知道的呀?”是餘蕾驚訝的發問,端木紫儀輕笑出來,聽得了出她的心情是很輕快的。


    “我是聽烙夏說的,那裏的牛郎啊……嘖嘖,太可愛了,又嫩又帥,又體貼又溫柔,當然要凶猛的時候自然也有他的凶猛。”


    “老天,說得我很心動啊!”


    端木紫儀驚歎著,冷幽眉頭緊蹙起來,在美國,她也會去一些酒吧,不過隻要他在身邊,端木紫儀都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再且……端木紫儀一向都很乖,隻是時間久了,人的本性會更隨意,和冷幽吵了好多次,每一次都是不歡而散。


    “不如這樣吧,我們約定了星期五,今天可是星期一呢,星期五,恰恰阿燼忙著一個大會議,到時我們可以悄悄支開寧泉和冷幽,一起去了那裏?”櫻靜含笑的聲音讓東朝燼整個人有些冷。


    他突然想衝進去,將那該死的小女人壓倒在身~下,讓她見識一下,他和牛郎有什麽區別!


    “別衝動!”寧泉連忙拉住東朝燼,低聲地說


    他也笑不出來了。


    可是那個唆使餘蕾去夜店的,不正是自己的大嫂嗎?


    冷幽倒是冷靜,雖然臉色也變了,然而還是很冷靜地朝後退。


    他自然有自己的辦法,東朝燼也不是往日的他,這個時刻,倒是想看看這些女人們,是不是真有那種想法。


    他微微一退,便聽到櫻靜拍手叫好,三個女人一致同意了這個建議。


    三個男人下到了一樓的書房,也開始密謀對付三個女人的方法了。


    這幾天裏,大家都相安無事,雖然端木紫儀和冷幽住於東家,但是櫻靜和端木紫儀表現得沒什麽兩樣。


    星期五很快就到了,東朝燼一如往常地回到公司開會,而端木紫儀則讓冷幽領女兒去玩,餘蕾亦以身體不舒服,讓寧泉陪女兒去開家長會。


    就這樣,順利地支開了男人們。


    還是白天,然而於那個時間,夜店裏還是有男侍者在的,櫻靜等人一入場,立刻有三個美男迎上來。


    “歡迎光臨,三位美女,請問你們想來什麽消費呢?是按時,還是按日?”


    侍者開門見山,但聲音溫柔,態度溫和而優雅,櫻靜往周圍一掃,四處都是細嫩的小白臉,當然也有強壯的男子,女人們化著濃妝,或者戴著墨鏡,肆意地躺在男人們的懷抱裏。


    當然,有些怕遇見熟人的女人們,都會開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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