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傑,跟著爹的呼吸頻率。”朱開山朝著自己的三兒子說道。


    這鷂子山大營,現在真被王可仁改造成了一個獵人的訓練基地,獵人這詞兒在這兒並不是一整個的名詞,而是,動詞加名詞,獵,人。


    原本,朱開山可是對著鷂子山的基地有著極大的野心的,但是從杜小五一役,老朱也算是看明白了。這鷂子山大營建設的再好,再堅固,再能據守,那也是個籠子。


    朱開山可不是這籠中的鳥兒,這籠子再好,就是再鑲金邊,帶瑪瑙,終究是個籠子,這外麵天大地大,暢遊豈不快哉。


    所以,這原來平整的土地可算是便宜王可仁了,直接改造成了一個大大的校場,尤其從今天開始,老朱更是臨時擔任王可仁大隊的教頭,這大清早的,便是帶著眾人在校場跑圈。


    “爹,我真的不行了。”傳傑喘著粗氣,身旁則是嚴厲的朱開山。


    俗話說皇帝愛長子,百姓喜幺兒,朱傳傑在朱家可以算是被寵大的,不過這次老朱可是沒寵著自己的三兒,而是嚴厲的說道:“三兒,這是你自己要求來的,就是這胸口跑炸了也得跑完。”


    前麵朱傳武聞言,放慢步伐,輕輕的跑到了傳傑的旁邊,一隻手,提著傳傑的腰帶,讓朱傳傑頓時輕鬆了不少。


    這小動作朱開山自然是看見的,不過也沒阻止。


    等晨練結束之後,傳傑和傳武在夥房吃著早飯,三分後悔,七分疑惑的問道:“二哥,這小虎隊都是這樣練的?”


    “不會,我也跟你去了家屬院的那個院子,裏麵還有比你小的孩子,堅持不下來。”朱傳武倒是對這樣練體能的方法輕輕鬆鬆的招架著,但這腦子也是快速的分析著。


    “那這爹怎麽玩命的練我啊。”朱傳傑苦著臉說道。


    “可能因為我們是朱開山的兒子吧。”朱傳武砸吧了一下嘴兒說道,除了這個原因,再就真沒其他什麽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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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朱傳武也的確是說準了朱開山的心思,當初朱傳文就是這樣才融入了朱家保險隊,至今,跟著少當家一同訓練的保險隊員,都在口口相傳,這老二、老三自然就有了相同的待遇。


    “走吧,等等就是槍械訓練了,說是少芳哥大隊那邊來的神槍手。”朱傳武捅了捅還在磨磨唧唧吃飯的朱傳傑。有著朱開山親兒子這個身份的加持,再加上傳武早就學了和生人打交道,這混的很開,消息啊,也就源源不斷的到了傳武耳朵裏。


    夜幕降臨


    一天的訓練總算是完成了,沒多大壓力的朱傳武手裏拿著塊黃色的絲綢走到了忠義堂。


    此時的朱開山正在和賀老四商量著濱江府胡子的事情。


    “傳武,三兒呢?”朱開山抬眼問了一句。


    “娘照顧著睡了,爹,今天一天可是把三兒累壞了。”朱傳武說道。


    “也怪我,忽略了三兒的鍛煉,你大哥當初幹農活是把子好手,這身子骨也就練出來,三兒打從小就沒怎麽幹過活兒,這苦啊,還得吃幾天。”朱開山說道,對於讓朱傳傑退出訓練的事兒,這誰都沒考慮過,人的品性得磨,才能出來,這也是個好事兒。


    “爹,沒事兒,有個幾天,三兒也能適應過來,我看三兒身體還是不錯的。”朱傳武說道。


    朱傳傑打從來了三江口可就沒受過苦,這肉食也是頓頓不缺,後來去了冰城,還養成了喝牛奶的習慣,自然比起其他孩子發育的就好了些,再加上一天在學堂打打鬧鬧,這身體也確實不錯。


    “咋了,傳武,找爹有事兒?”朱開山看到傳武手上的黃色絲綢說道。


    “爹,我看,您這身子底下座的是虎皮吧?”朱傳武打進門就盯著。


    “是啊,這可是那群半大小子給我打的,不錯吧。”朱開山也是樂的在自己兒子跟前炫耀。


    “爹,你這麽座可不好!”朱傳武說道。


    “怎麽?”


    “我在京城也是見過那些山貨店,這虎皮可不是這麽座的。”朱傳武一臉自己爹糟蹋好東西的樣子。


    “那該怎麽座?”朱開山此時也來了興趣,這朱傳武打從京城回來,見識上可比他們這些人強。


    “爹,你看啊,你先起來。”朱傳武指揮著自己爹,老朱頓時一抬屁股,這嘩啦一聲,黃燦燦的絲綢就鋪在了整個椅子上。


    “爹,你這會兒坐坐看。”朱傳武臉上掛著賤兮兮表情,雙手往自己老爹肩上一按,“爹,是不比之前絲滑了?”


    “有點~”朱開山感受了一下說道。


    “對嘍!這才是正確的坐虎皮的方法,爹,您和賀叔先忙著,我也去睡了。”朱傳武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虎皮·偷天換日第一步,完成。


    看著搖著腚走開的朱傳武,朱開山笑了,有那麽點兒老謀深算的感覺。


    “大哥,您這身下的皮子,看來又讓您兒子盯上了。”賀老四懷笑著說道。


    主要朱傳武剛剛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猥瑣,有那麽點兒黃鼠狼給雞百年的意思,這兩人可都是老江湖,哪能不明白什麽意思。


    “這臭小子,招是好招,但這城府得練練,臉上都寫著要幹什麽了。老四,我倆就裝傻,看著小子怎麽給他老子來個偷天換日,我再給他來個將計就計,嫰!”朱開山一語中的。


    朱傳文可是交給朱傳武方法了,先是找到這朱開山打掃忠義堂的哨兵,閑聊中告訴他絲綢防塵的功效,然後再把這片絲綢放在自己娘那裏,讓傳文娘拿給朱開山,告訴朱開山放他這。


    當朱開山疑惑著這絲綢該怎麽用的時候,朱傳武再出場隨手放在忠義堂的角落裏,這事兒啊,就成了一半,然後就是等哨兵發現了。


    當哨兵真正把這塊絲綢鋪到忠義堂椅子上的時候,這才是偷天換日的好機會。


    但是朱傳文忽略了一點……


    朱傳武是個急性子!想著這樣實在太過於麻煩,思來想去,還是打算自己上手,還編了個什麽京城方法的幌子,這事兒啊,就變的撲朔迷離的了起來。


    如同下象棋,紅方當頭一炮,黑方自然縱馬一跳,太過生硬,就變的不自然了起來。


    因為這,目的都明確了,防守自然好做了。


    所以啊,朱開山對這朱傳武這個計謀就一個評價,嫩!


    但這偷天換日的確是好計謀,朱開山又想著是誰在幫著朱傳武,這冰城車站前傳文、傳武的鬼鬼祟祟的樣子就浮現在老朱心裏……


    10天的隨隊訓練匆匆而過。


    最後那天的比武,可算是將眾人驚豔了一把。


    “二爺,獵人大隊班長田二濤,請賜教。”


    校場上,一大群人圍成了一個圓,場中站的一個喘著粗氣的人自然是朱傳武。


    為了檢驗二人的成績,朱傳開山專門組織了一場訓練,先是槍械,朱家兩兄弟這長槍是打的稀爛,但是到了手槍,50米的靶子傳武倒是打的有模有樣,10中10算是頂尖的成績了,而這傳傑,依舊稀爛。


    最後便是貼身的肉搏了,沒想到朱傳武一連放倒了12個普通隊員,讓這些班長都坐不住了,這田二濤便是主動請戰,因為不知道怎麽叫傳武,這就有了個奇怪的“二爺”的稱呼。


    “他娘的田二濤,你皮子癢了是不?喊朱傳武!”一旁的朱開山扯著大嗓門朝著中心喊道。


    朱家保險隊可是早就有著稱呼職位,普通隊員稱呼名字的慣例。


    田二濤又重新說道:“傳武,獵人大隊班長田二濤,請賜教。”


    “請。”朱傳武借著這個機會多喘了兩口氣,隨即閉住口鼻,將呼吸到的空氣緩緩壓入肺部,算是暫時緩解了一下疲勞。


    田二濤是標準的野路子,再加上點八卦掌,都是朱開山刪減了多餘的招式傳下來的殺招,可謂是招招凶險。


    但是這朱傳武也不是吃素的,兩人交手的瞬間,腳下沿著八卦掌的步法瞬間向前一小步,隨後手臂一攔,手掌化爪,往自己身邊一提,這田二濤身體就失去了重心。


    田二濤也是依靠著自己出色的身體控製能力,借力就纏了上去,雖然心知,這失了先手輸是肯定的,但是這還是得拚死一搏,這便是王可仁最近主打的思想,就是輸了也不會叫敵人好過,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


    到了單挑,就變成,誰慫誰孫子,就要一換一。


    “好!”朱開山看見了,帶頭為著田二濤喝彩起來。


    但是田二濤實力終究是不如朱傳武,幾招下來還是被打的退了幾步。


    這就算是輸了,因為朱傳武在最後殺招的時候,原本擊碎喉嚨的招式,生生收住,打在了肩頭。


    “傳武,技不如人!”田二濤也是爽快,抱拳從場中心走了下來。


    接下來又是幾個班長和小隊長,最後連中隊長都上手了,也沒能拿下朱傳武。


    朱開山自然是清楚這運氣武者和普通練家子的區別,緊了緊自己的腰帶,隨即下場。


    “傳武,來和爹過過手吧。”朱開山攔下了還要躍躍欲試的一個隊員,對著朱傳武說道。


    “好,爹。”朱傳武再次休息了一會兒,調勻了呼吸,朱開山也是給了這個時間。


    兩人招式相同,但這出招的順序還是有所不同,看著場下的一種隊員那是嘖嘖稱奇,其中,賀老四則是心裏想著:“大哥這到底是什麽種?先出了傳文也就算了,這傳武怎麽變得如此厲害?朱家的種難道真的這麽強?或者說,曹德忠說的那個事兒確有其事?這事兒得好好問問老曹了。”


    朱家父子的打鬥,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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