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環一聽,馬上跑在地上主動坦白:“奴婢有罪,奴婢有事隱瞞夫人。其實是暗閣之人主動找到奴婢,說是夫人如果需要與暗閣交易時,就告訴您聯係方法。奴婢跟您說係紅絲帶也是暗閣之人告訴奴婢這樣說。隻不過那是幌子,真的聯係方法是在奴婢身上係一根藍絲帶……”


    “你不是暗閣之人?”柳氏沉聲發問。


    “夫人,奴婢自小就跟著您了,怎麽可能是暗閣之人?暗閣之人找上奴婢時,奴婢不敢聲張,本來打算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等您心情好些再說這些事情的。不想夫人您想要找暗閣,所以奴婢就聯係暗閣之人了。奴婢不敢告訴您就是怕暗閣之人變掛,本來打算過後全數向您坦白的……”


    燕環說得情真意切,後悔自責的神情也不似做假,柳氏看著她良久,久久的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最後才緩緩道:“起來吧,本夫人不怪你!”


    “謝夫人!”燕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這才破涕而笑。


    “嗯,這次本夫人原諒你,沒有下次了,明白嗎?”柳氏這才點點頭,衝著燕環伸出一隻手。


    雖然有些不悅,但她確實需要找到暗閣。


    燕環見狀,了解的快速從地上起來,伸出單手讓柳氏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扶著柳氏緩緩起身。朝著軟榻走去,替柳氏脫掉外衣,蓋好被子後,才端著油燈緩緩朝外麵走去。


    柳氏看不到,看不到燕環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微眯的眼神,神情十分愉悅。本來她以為夫人是極難忽悠的,可不想她聽從那人如實說出實情,夫人反倒對她沒有任何的怪罪。


    柳氏看不到燕環的表情,因為她極快的陷入了夢中,夢中她成功救出兄長,與兄長,父親團聚……


    美夢終究是美夢,柳氏的美夢短暫實現後卻被無情的擊破了……


    僅僅隻是第三天,柳氏便接到暗閣傳來的信息,叫她今夜子時於城門外相見,準備好剩下的餘款,到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柳氏接到消息地,簡直不敢相信,因為她以為暗閣動作再快也要好幾天的,哪知才短短不過三天就傳來了消息。


    左等右等,柳氏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如此這慢,焦急的在房中打轉,心思完全在午夜子時的見麵。


    到了時間,柳氏才從後門偷偷離去,她不知道在她離去之後身後的探子陸陸續續的現出了身影,一個個看著她離去的方向與背影,各自朝著別的方法離去……


    所有盯著柳氏的各方人馬,原本沉寂不動的各方人馬,現在也開始紛紛行動了起來。他們不是看戲,而是在等待,等待一個可以拿到最大利益的契機。


    柳氏準時的到達城外,完全不知道,就在她離開之後,京城之中風起雲湧,各方伺機而動。


    快到子時時分,京城開始熱鬧了起來,大量的禁衛在京城中四處搜查,因為重刑犯人柳隨越獄了……


    “殿下,王大人求見!”祁王還在處理政務,剛準備休息時,小廝的聲音傳來,讓他神情一陣嚴肅:“請!”


    王蒙無事不會上門找他,看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殿下,殿下,您要救救老臣呀!”人未到,哭訴聲先一步傳到祁王的耳裏。隨著話落,一個人影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跪在祁王的麵前懇求著。


    祁王神情一緊,抿唇問道:“發生了何事?”


    “殿下,柳隨越獄了,柳隨他竟然越獄了。要是抓不回來,老臣九族難保,求殿下救救老臣,救救老臣全家吧……”王蒙跪伏在地上,說真的,他得知柳隨越獄的消息時,整個人完全驚呆了。這是他為官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被人越獄,而且這次越獄的還是陛下極為重視的犯,如今人不知下落了,要是找不回來,他真的會項上人頭不保。


    “越獄?你要本王怎麽說你?犯人跑了你倒有臉求到本王的麵前?”祁王聞言一震大怒,拍著桌子盯著王蒙,神情十分憤怒。


    王蒙自知理虧,沒有回話,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完全沒有任何主意。


    祁王恨恨的盯著王蒙,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他也沒有任由的辦法,除非抓到柳隨將功折罪,否則王蒙難辭其咎。


    就在祁王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時,門外小廝直接闖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小紙條,快速遞到了祁王的麵前。


    祁王接到遞過來的紙條,飛快的瀏覽了上麵的內容後,才抬頭衝著神色不安的王蒙道:“柳隨在城外,帶上你的人去將其捉拿歸案,要是這次還失手了,本王也不想再管你的死活了。”


    “是!謝殿下的厚恩!”王蒙聽到祁王的話後,本來毫無血色的臉也浮現出希望。


    快速道謝之後,飛快朝的回天牢點兵,勢要將柳隨捉拿歸案來彌補他這次的罪責。


    “阿武,你暗中帶幾個人幫他一把!”看著王蒙離去的背影,祁王微眯著眼神閃過思量,衝著身邊的小廝命令道。


    “是!隻是屬下有一事不明,主子您是怎麽知道柳隨在城外的?”身邊的阿武沉聲問道。


    “這是安插在柳月身邊的探子來報,上麵說她剛剛出門,目的方向是城外!”祁王揚了揚手中的紙條,衝著阿武接著道:“相雨先生說過,這次事情,本王隻需把目光投在柳月的身上就好。過多把注意力放在柳隨的身上,會不自覺進入太子的圈套,因為這件事本王無關,本王要做的隻是看戲而己。雖不知是看什麽戲,但本王似乎猜到了……”祁王的聲音越來越小,說著說著,竟陷入了沉思。


    不對,感覺哪裏不對!


    看戲,那也要看是誰的戲吧?戲中主角隻有太子,難不成看太子的獨角戲?


    這種不協調的異常感是什麽?


    柳隨的越獄,祁王動了,太子那邊也同樣動了……


    不僅太子動了,翼王這邊也動了……


    “先生半夜來臨,有什麽事嗎?”睡夢中感受到陌生人的氣息,翼王從夢中驚醒,看到床邊出現的人的容貌之後才放下戒備,輕輕了舒了一口氣。


    “柳隨越獄了!”路墨坐在輪椅之上,泠淡的看著翼王,本來是一個大消息,可從他的口中說出時卻好像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原本腦子還有些混沌的翼王頓時一個激靈,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路墨聲音提高:“跑了?怎麽回事?”他沒想到入睡的這一小會,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當真讓他吃驚。


    “在下不是來看你發問的,人就在城外正準備逃離京城,王蒙先一步趕去了,接下來要怎麽辦你自己看著辦!”路墨的聲音每一次聽,翼王他都沒覺得不知應,說實話,哪怕是對著夜皇叔時他都沒有這種壓抑感,偏偏每次麵對路墨時卻有一種窒息感,還有一種忌憚感。


    “什麽怎麽辦?王蒙去抓了,人肯定跑不掉了。”


    路墨聽著翼王的話,雙眼似冰霜一樣的盯著他,麵上毫無表情,但緊抿的唇卻露出他此時十分不悅的情緒。


    “在下說過,王蒙是祁王的人,你想要把功勞讓給王蒙?”路墨沒有完全明說,但其中意思卻十分明顯。


    王蒙抓拿犯人歸案後,他一定會被功過相抵。現在這麽一個好機會放在眼前,當真要放過?隻要搶在王蒙的麵前捉拿柳隨成功,王蒙必死,而祁王也會失去在六部的棋子。


    說到這個份上,翼王才明白路墨的意思。可他卻做不出這種搶人功勞的事情,如果因為他的搶先,那王蒙一定會被陛下追究責任。王蒙會死,他的家人也會落難,這一切將因全部因他而起,這種事,他下不了手。


    看出了翼王的猶豫,路墨沒人相勸,隻是冷淡的遞給他一疊紙張道:“他不值得你猶豫,你猶豫了,想要扳倒祁王他們就會難上加難。辰王的死,可不止祁王一人!”


    “什麽意思?你知道些什麽?”說起辰王,那是他心中的禁忌,注意力很快被轉移,直勾勾盯著路墨。


    “我知道,姚氏的滅門,辰王的死,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我不會告訴你,一個心慈手軟之輩無法替他們血冤。就如當初我們約定一樣,要麽讓我看見你的成長,判定你有替姚家與辰王報仇的能力時,所有的真相就會全部告訴你。要麽就成為一個帝王,你登基之日便是所有真相得知之時。”路墨雙手轉動著輪椅,緩緩移到窗前,兩個黑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告訴我,告訴我辰王兄是怎麽死的?”翼王神情激動,完全聽不進路墨的話。


    路墨雙手交疊於膝上,靜靜看著翼王道:“簡單明白來說,你現不配知道,也沒有那個資格知道所有真相。你可以堅守著那可憐的忠義與仁慈。但我有一句話要告訴你:現在的你,隻會滿嘴仁義道德的你,什麽事情都做不了。”揚了揚手,一個黑衣人抱起他,另一個黑衣人搬起輪椅,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翼王在路墨離去之後,雙眼無神的盯著床頂帷帳,神情空洞又悲傷,眼底全是絕望與恨意。


    對不起,王兄,我還是做不到。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你冤死而不為所動,做不到你所說的慈仁與原諒。


    “來人!點兵!”


    翼王勾起一抹悲傷的笑意,微紅的眼眶裏憤恨與堅毅不停掙紮著,那是光明與黑暗的角鬥,正與邪的抗爭。


    對不起,王兄。終究還是無法成為你所說的那樣,無法悠閑自在生活。這個肮髒又汙濁的皇位,我如今也要去奪了。王兄,你會罵我嗎?


    如果可以,請寬恕,如果可以,請原諒,如果可以,請饒恕。


    這是王兄你最喜歡的一句話,也是最常說的一句話。


    一直稟持著這句話生活到現在,可為何恨意越來越深?


    如果可以,請去死!


    “哥哥?”準時到達城外的柳氏,下了馬車後四處掃視著,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出任何東西。隻是隱約感覺似乎一道人影閃動時,下意識的詢問呼喚著。


    黑,很黑。今夜的天空烏雲一片,沒有明月,沒有星辰,有的隻是昏沉幽暗的天空。沒有月光的夜晚,四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就連京城民宅都是那樣,更不用說城門這邊了,隻有遠處城門衛兵的哨塔上有一絲的光亮。


    “柳隨己在城門外,在下接夫人過去與令兄一聚?”來人不是柳隨,而是之前與柳氏交易的男子。


    “好,我要見兄長!”柳氏毫不考慮的點點頭。


    男子見狀,快步走上前,輕輕說了一句“失禮了”,一把抱著柳氏躲過城門衛兵的巡視,縱身輕點,運用輕功幹淨利落的翻上城牆到達了城門的另一邊。


    柳氏剛一落地,就扣到柳隨的聲音傳來:“妹妹!”


    柳氏落地,看著柳隨眼裏一片濕意,抱著柳隨眼眶泛紅。也不隻是好幾年再也看不到了心中難名感傷還是怎麽樣,柳氏現在的情緒有些控製不住,撲在柳隨的懷裏哭得有些傷心。完全不顧在場的暗閣眾人,緊緊抱著柳隨不停輕泣。


    “好了,妹妹不要再哭了,以後還是見得到的。替為哥哥向父親說聲對不起,無法在跟前盡孝,隻得委屈妹妹多多照看一下父親……”柳隨細細叮囑著,而柳氏情緒無法控製,不停輕泣著,時不時的點點頭。


    “女兒都那麽大了,你這愛哭的性子怎麽還沒改?別哭了,你要保重自己,哥哥要走了。”柳隨伸手擦擦柳氏臉上的淚珠,神情溫和。


    柳氏聞言,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淚,一把拿起身上的包伏,拿出其中一個小包後,就把包伏遞到了柳隨的手上:“這裏有一些銀票,花個十年都綽綽有餘下,哥哥走了一定要藏好,絕對不能被人找到。等這個風頭過了,妹妹我去求候爺想想辦法,到時一定會讓哥哥你與父親團聚的……”


    接過柳氏的包伏,柳隨反手背在身上,接過暗閣之人遞過來的馬匹,翻身上馬,看著柳氏說了句“保重”之後,便策馬而去……


    柳氏看著很快隱入暗中的身影,直到確認完全消失在黑夜裏之後,柳氏才收斂情緒,把手中的小包遞給身旁的男子:“按照約定,我們兩清了。”


    男子接過柳氏遞過來的布包,點了點裏麵的銀票之後,才淡淡點頭:“貨款己收,任務完成,兩清了。合作愉快,希望下一次還能合作!”


    男子衝著其它黑衣人點點頭,其它黑衣人完全消失在了原地。而這男子則是紳士的把柳氏再次送回城內之後,才告辭離去。


    柳隨成功離去,柳氏心中巨石放下,坐在馬車裏直接回候府……


    “主子,任務完成!”


    原本離去男子又再次出現,看著柳氏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後,才轉身朝著暗處一角彎腰行禮,態度十分恭敬。


    “嗯!”


    無情又冰冷的聲音,不是空靈無物的冰冷,而是邪肆又冰冷的聲音在牆角暗處響起。隨著冰冷聲音的落下,一個個火把接二連三的點燃,直接照亮了一方天地。


    烏木所製的馬車,純黑色的裝飾與漆身,車廂一麵巨大的銀底墨龍旗掛於車身前。


    半開的車廂露出一抹赤紅的衣角,僅僅是一抹衣角就能得知裏麵是何人。


    軒轅聖夜!


    放眼整個軒轅,唯一赤紅裝束的也隻有軒轅聖夜一人。陛下沒有明文規定,眾人也好似默認一樣,除了女子大婚之時,平時其本上很難看到有人穿赤紅衣裳。


    “把柳隨的下落傳給翼王!”


    發號命令的不是軒轅聖夜,而是一道溫軟的女子聲音,微微軟軟好似甜甜的棉花糖一樣,讓人不禁覺得心中微甜。


    “是!”男子,不,是鬼雲衝著軒轅聖夜的方向微微彎腰,不是他主子的命令卻要視這道聲音的主人如他主子一般對待。


    “醒了?”軒轅聖夜柔和的看著如歌,看著她用手揉著雙眼的動作,可愛又純真,沒有一絲防備的樣子,讓他心微軟。


    “嗯,怎麽都不叫醒我?”如歌毫無形象的伸伸懶腰,衝著軒轅聖夜翻了一個大白眼。


    “看你醒得很沉,不想叫醒你!”伸手戳戳如歌的小臉,軒轅聖夜似乎喜歡這種互動,纖細完全的食指輕輕點著如歌的臉頰,看著她不悅的皺起眉時,更是愉悅的笑出了聲。


    如歌沒好氣的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自從軒轅聖夜知道她就是姚霜之後,對她的態度越來的好了起來。平時與她相處時,她能感到異樣的不協調感,可自從知道她就是姚霜之後,對她越來越寵溺,也越來越放縱,對她的事情也越來越上心。時不時的守在她的身邊,好像生怕她突然不見似的,那種患得患失的錯覺也不知是不是她感覺錯了。


    她前世記憶裏,完全沒有他的存在。可看他的態度讓她不免懷疑,前世是不是見過他?


    “你想扶植翼王?”軒轅聖夜戳著如歌的小臉,無得不亦樂乎,特別是看到她毫無形象衝他翻白眼時,臉上笑意也更勝。


    “我與太子,還是祁王有不共戴天之仇,翼王是辰王哥哥生前十分照顧的皇子,小時候也一起玩過,性格什麽的還是很清楚。如今他有爭位的打算,送他一個禮物也不錯。隻不過這也不是禮物,而是利用……”如歌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


    “不是利用,所謂的利用是批單方麵的利用,而你把柳隨送給他,他可以在陛下麵前邀功,你可以利用他設計柳家,所以你們是互利。”難得的,軒轅聖夜第一次開導如歌,他那獨特的嗓音輕柔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如歌被開導了,也被驚嚇了,相處這麽久,她何曾見過如此溫柔的軒轅聖夜?傳言他殘暴無情,冷酷邪肆,可有誰見過如此柔情溫和的軒轅聖夜?


    如歌偷偷捂了捂跳動得快了幾步的心髒,低頭神情複雜與後怕。


    她該不會動心了吧?


    不行,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前世的例子活生生擺在眼前,這一世的還敢愛?特別是這個喜怒不定,陰晴不明的男人?有幾條命可以去愛?


    心中快速否定著,如歌的情緒隻在一瞬間,複雜與後怕與隻在一瞬間劃過,快速的恢複了清明。


    “查到柳隨販賣鐵礦一事的真相了嗎?”如歌整理了情緒後,才緩緩抬頭,看著軒轅聖夜赤紅的雙眼微微一笑。


    “沒有,查不到!”軒轅聖夜神情一暗,剛剛如歌的動作他全部收在了眼裏,雖看不清她眼底神色,但從那捂著胸口的動作來看,剛剛應該有過一陣情緒波動。


    到了這個地步還在衝著他演戲麽?明明在他的麵前己沒有了任何的秘密,為何才是用這種完美的假笑對著他?


    查不到麽?如歌靠在軒轅聖夜的懷裏,神情幽暗。


    第一次,暗閣竟然有查不到的東西,而軒轅聖夜也同樣查不到?那柳隨到底惹了誰?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卻隻陷害一個柳家?


    軒轅聖夜像抱嬰兒的姿勢一樣,把如歌的頭埋進他的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如歌聞著軒轅聖夜獨特不知名的花香,雙眼越來越沉重起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好像越來越喜歡這個懷抱,越來越喜歡他身上的味道,越來越離不開……


    看著完全睡了過去的如歌,軒轅聖夜溫和的表情頓時沉了下來,一手抱著如歌,一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的瓷瓶。從裏麵倒出一顆鮮紅似血的藥丸,藥丸微微散發出的香味與軒轅聖夜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不要怪我,絕不能允許你再次消失,是你的錯,你讓我如此的患得患失。”


    完美纖細手指拿起藥丸緩緩送入如歌的嘴裏,藥丸入口即化,淡淡的清甜讓睡夢中的如歌不停的咂巴著嘴,不滿足的一口咬住想要退開的手指,如嬰兒般細細吸吮。


    軒轅聖夜眼神一沉,*快速從眼裏劃過,看著如歌如嬰兒般無防備的睡顏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狠狠心把手指從如歌的嘴中抽出,看著她不滿輕皺的眉頭時,好笑的在她臉上親親一吻。


    愛戀,柔情,嗬護……所有情緒會是如歌沒有見過的,因為沉睡,如歌再一次錯過了軒轅聖夜似火的愛奕,似水的柔情。


    與如歌一樣,柳氏也睡了個好眠,做了一個好夢。


    可美夢終究是夢,第二天,柳氏還在睡夢中,便被禁軍帶走了……


    理由是她涉嫌賄賂朝中重臣,謀劃天牢越獄……


    柳隨同樣的,也被翼王抓捕了回來。


    禁軍與京兆府兵不一樣,禁軍受陛下直接命令,不管任何人的麵子,哪怕秦候在場也阻擋不了柳氏被帶走了。


    以柳隨為棋的黨爭,本是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幾人,終究開始動了……


    今日早朝,翼王一紙奏折參了刑部尚書一本,朝堂之上,意氣風發,也讓眾臣與陛下完全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翼王彈劾刑部尚書無視聖令私放他人會重刑犯人,還收受巨額的賄賂,最後還是犯人越獄,視聖旨於無物。


    “父皇,翼王口說無憑,這是在陷害朝中大臣!那柳隨是收買了牢頭才越獄成功,王大人最多也隻有禦下不嚴這個罪名。”刑部尚書是祁王他費盡千幸萬苦才收買的棋子,怎麽能這麽失去?聽著翼王的彈劾,祁王馬上出列指責翼王,打算把目標轉移。


    “父皇,兒臣敢彈劾就表示有證據,秦候之妻柳氏柳月曾經花費五百萬兩的銀子買了畫聖一幅山水圖送給王大人,這事處處可以證實。王大人收賄一事確定,兒臣甚至還可以懷疑,是不是王大人私自放了犯人……”翼王看了祁王一眼後,朝著上首的軒轅帝沉聲道。


    “父皇,柳月買畫花了多少銀子並不能代表王大人就收了等價值的賄賂,也有可能是柳氏買了黑心商人的東西,被提高價格數百倍後買下送給王大人,那也不能證明王大人畫就是賄賂的證物!翼王說王大人私放犯人也隻不過猜測,沒有任何的證據……”祁王心中暗恨,最後他稍稍得意了一下,就忘了王蒙那廝有這麽個破綻在眼前。


    “父皇……”


    “夠了!兩個親王,在朝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軒轅帝不悅的直接打斷了兩人的爭吵,揉著額頭,神情疲憊。


    翼王與祁王這才不甘的住嘴。祁王憤恨的盯著翼王,翼王則是則接無視,而太子則是事不關己的看著兩人掐鬥。


    柳隨於太子隻不過是棋子,隻要柳家不倒,隻要秦候不倒,他都沒什麽可惜的。


    “陛下,臣妻柳氏給王大人送畫一事確實屬真,但那也隻是聽聞王大人喜畫,想要奉點心意讓她兄長在牢中不被欺負,親人入獄行點糊塗事也是人之常情。但她絕對沒有如翼王所說花費幾百萬兩買畫送給王大人,畫聖墨寶平時價格最高的五十萬兩不到,不可能如翼王所說這般離譜。翼王有心要陷害也要說得現實一點,這般離譜的價格說出去誰信?”秦候不顧軒轅帝的怒火,事關柳氏,最後肯定也會燒到他的頭上,他不得不站出來辯駁。


    “候爺護妻也不是這樣護的,哪怕畫聖的話真的隻有五十萬兩,這價格也達到行賄的目的。候爺夫人不僅行賄還是無視陛下的聖旨,其罪更加一等。候爺說價格不現實?要不要候爺上街去逛逛?現在畫聖的墨寶早就高達了幾百萬兩一件了。候爺這是在狡辯,妄圖替自己的發妻開脫吧?您怎麽不提柳氏幫助其兄越獄?從柳隨隨身包伏裏搜出的數百萬兩的銀票可不是憑空而來的吧?也是,候爺閉口不談這事也情有可原,畢竟是您的正妻不是?”翼王言辭犀利,與幾個月前的他完全不一樣。


    這朝政,仿佛成了翼王的舞台,衝著候爺冷哼一聲後,才扭頭對著軒轅帝道:“父皇,柳月行賄證據確鑿,賣畫的地方,王蒙的小廝,天牢的牢頭……都可以證明,如果父皇不信,可以一一傳喚上朝對質。柳隨的行禮之中也發現了大量的銀票,如若無人接應怎麽也說不過去。柳氏明天半夜去了城外,有打更的更夫也正好見過好,同樣也可以做證……”


    翼王左打王蒙,右踩柳氏,一一述說著兩人的罪狀,言辭十分尖銳。


    反觀祁王完全呈現弱勢,想要保住王蒙卻又不知從何辯駁。軒轅帝聽著翼王的話,當下也沒有多做思考,竟出奇的直接下了判定:“秦候之妻柳月,身為重臣之妻卻行為不端,賄絡朝臣,違抗聖旨,其罪難饒!故撤除一品夫人尊位,判其西塔勞作三年以敬效尤!秦候秦幕身為其夫,沒有盡到勸阻之職責,故罰俸三年,閉門一月!刑部尚書王蒙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判斬立決!柳隨私販鐵礦,意謀越獄,罪無可恕,十日後午門斬首示眾,以敬效尤……退朝!”


    說完,軒轅帝不煩的起身直接離去,身後祁王秦候如何能滿意這個判決?


    “陛下饒命……”


    “陛下……”


    “父皇……”


    軒轅帝完全不顧身後的呼喚,大步離開,朝著書房而去。


    “殿下,救救老臣,救救老臣……”王蒙看著祁王如救命草,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祁王看著突然掙開禁衛一把跪在他麵前的王蒙,看著他滿臉的鼻泣與眼淚,眼裏閃過一絲嫌惡。想也不想的一把踢開他,任由他被禁衛一左一右架著拖離到殿外,手起刀落,不在眾臣眼前斬首示眾,死不瞑目。


    “皇弟真是好手段,古話說得好,咬人的狗不叫!以前不懂這話的意思,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祁王看著身首分家的王蒙,神情可惜。剛好看到一旁邊觀刑的翼王時,不同自主的出聲諷刺。


    “原諒臣弟的才疏學淺,皇兄這句話臣弟未曾聽過。臣弟到是聽到另外一句話,好像叫敗家犬的狂吠!”翼王對於祁王的刺言毫不在意,反唇回諷了過去。


    “皇弟藏得到是深,第一次才知道皇弟竟是這般的口齒伶俐。”祁王咬牙狠瞪翼王,他費盡千幸萬苦收買的棋子竟被從未在意過的軒轅意給拔了,怎麽想都是不甘心的。


    “多謝皇兄誇獎,皇兄從未認真打量過臣弟,自然不知!”翼王含笑點頭,好似真心認為對方是誇獎一般。


    “你……”


    一個軟釘子,祁王碰得一鼻子的灰,瞪著翼王憤恨怒視,最後無果隻能含恨甩袖離去。


    看著祁王離去的背影,翼王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一下就受不了?以前給過辰王兄那麽多的臉色,如今還了萬分之一都不到。這樣就受不住了?那他可不打算就此停下,怎麽對辰王兄的,就由他來一一還回去。


    “混帳,混帳!”


    回到住所有祁王怒火未消,反而越來越盛,隨手拿起一旁的茶杯使勁的摔在了地上。或許是這種發泄找到快感,祁王看到什麽砸什麽,越砸越歡……


    “殿下,您怎麽了?是清兒惹您生氣了嗎?”聽到祁王回府的消息,秦如清快速趕了過來,正好看到滿臉扭曲正在發泄的祁王,站在門邊愉悅的看著祁王跳腳模樣。


    直到看戲看得差不多了,秦如清才快步走了進去,偏著頭看到祁王,神情雖小心翼翼但眼底沒有任何害怕。


    不得不說,秦如清對於男人的心掌握得越來越熟練了。不拿這事來說,祁王此時正在氣頭上,如果她表現出害怕的神情反而會讓祁王更加的暴怒。相反,現在的神情雖然小心翼翼,但眼底卻沒有任何的害怕,有的隻是擔憂。就是這樣,卻一下子吸引了祁王的注意。


    細細打量著秦如清,祁王奇異的發現看到她,他的情緒竟然漸漸緩和下來……


    “沒事,嚇到你了?”


    秦如清搖搖頭:“沒有,清兒看殿下生這麽大的氣,以為是清兒哪裏做得不好讓您不喜了。”低掩的眼簾,長長的睫毛微顫,看起來真的是十分自責。


    祁王緩緩上前一把抱住秦如清,在她額上印上親親一吻:“傻瓜,怎麽可以會生你氣?你這般優秀完美,眼瞎了的人才會生你的氣。”


    秦如清害羞的靠在祁王的胸口:“隻要殿下不是生清兒的氣就好!殿下遇到煩心事了嗎?怎麽生這麽大的氣?”


    祁王輕輕推開秦如清,拉著秦如清坐在一旁完好的椅子上,柔和的看著她道:“遇到了一些,所以不開心。對不起,讓清兒擔心了。”


    “清兒沒事,隻是殿下,您要不心情不好,有什麽事說出來,清兒雖幫不了您太多,但可以當您的傾聽者,說出來,心裏才會好受些。”遞祁王倒了一杯茶,秦如清不動聲色套著祁五的話。


    祁王接過秦如清遞過來的茶,輕飲一口後,才緩緩道:“今日本王六部的棋子被除了,竟然是那個軒轅翼做的,當真是小瞧他了。本王氣就是氣在這裏,與太子鬥得你死我活的,卻被一宵小撿了便宜。”


    秦如清聽著祁王的話,眼中異色劃過,衝著祁王淡笑道:“殿下雖失了一招,但現在卻知道翼王的真麵目了,這交易也不算太虧。如果一直躲在暗處的話,那才真是防不勝防。”


    “噢?清兒有何高見?”祁王扭頭看著秦如清疑惑問道。


    “清兒怎麽可能會有高見?隻是有感而發罷了。以前您與太子一直鬥得難舍難分的,現在出現一個翼王。與其左打右踩的,還不如拉攏一方攻打另一方,一一對付總比兩頭忙來得好吧?清兒也隻是說說而己,如果有哪裏說得不好的,殿下不要怪罪清兒。”


    “哈哈哈,清兒,你真是太聰明了!對呀,本王隻看到眼前利益,都沒有清兒想得這般遠。軒轅翼現在勢單位卑,對付他反而會給太子可趁之機,倒不如聯合他一起,不能扳倒太子也能給太子添堵不是?”祁王哈哈一笑,抱著秦如清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神情十分愉悅又讚賞。


    “能幫到殿下就好!”秦如清低著頭,神情詭異。


    可悲的人,以為自己是棋手,卻不想他早己成為他人棋盤上的棋子。


    祁王抱著秦如清,越看越歡喜,臉色越來越柔和,看著秦如清絕美的容顏,似血的紅唇時,*從他眼中劃過。


    秦如清敏銳的發現祁王的*,害羞的更加低了低頭。祁王見狀會心一笑,打橫抱著秦如清正準備朝裏麵而去時,一道吵雜又刺耳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死奴才,滾開,本妃要見殿下!”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祁王聽著眉頭越來越皺在一起。抱著秦如清朝裏間走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正準備放下秦如清時,大門被重重推開……


    秦如清看著推門而入的身影時,原本打算從祁王懷中下來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反而環在祁王頸間的雙手更加緊了緊,故意要做給來人看。


    蕭湘兒衝進來時,就持到了如此刺眼的一幕,看著秦如清害羞的被祁王抱在懷裏的樣子,心中頓時一陣清明。理智如斷弦般,頓時失了控製,衝著秦如清飛快的撲了上去,嘴裏不斷咒罵著:“賤人,你個賤人,就是你勾引了殿下,去死!”


    臉上全是繃帶,唯獨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全是怨毒與憤恨,咬牙切齒,揚著鋒利指甲的手衝著秦如清衝了過去……


    沒有接近秦如清,祁王條件反射的一個動作,抱著秦如清一個轉身,抬腳踢到了蕭湘兒的身上。


    又是同一個下場。


    之前想毀如歌容時,被暗靈一腳踢倒在地躺了半個月。現在想毀秦如清的容時,被祁王一腳踢倒在地。雖說同樣是被踢倒在地,可這次蕭湘兒卻真正的感到心痛。


    不可置信的看著踢了她的祁王,悲傷喚道:“殿下……”


    祁王抿嘴看著蕭湘兒,眼底毫不掩飾的全是嫌惡。毀容,性格扭曲,這種女人不被任何人喜歡,哪裏是他,他也接受不了如此歇斯底裏的女子。


    “來人,送湘側妃回房!”


    無情丟下蕭湘兒,祁王抱著秦如清不在她的眼前離去,沒有再給她任何的眼神。


    蕭湘兒怨毒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殿下,是你逼我的!


    禦書房內


    軒轅帝煩躁的丟下朝中事務,快速決定了柳氏幾人的罪則後,小跑回了禦書房,就好像禦書房有什麽是他心心掛念的東西似的。


    侍衛推開禦書房大門,軒轅帝看著裏麵空無一人時眼裏閃過一絲失落,微微喘著氣的胸口上下起伏著。


    緩緩走了進去,沉重的大門容突然大力的被關上,就在大門背後,一抹赤紅又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軒轅帝的背後。聽著沉重大門關上的聲音,軒轅帝條件反射的回過頭去,看到那熟悉的紅影時眼中的戒備快速消去。


    “夜兒,我以為你走了。”軒轅帝看著軒轅聖夜神情溫軟,臉上甚至浮現一絲討好。


    “正準備走!”軒轅聖夜雙手抱胸,靠在大門上,頭微微後仰,露出絕羨的頸間弧度。


    “你說的事情我做了,聽你的是十日後斬首於午門示眾,柳月就流放西塔。”軒轅帝緩緩向軒轅聖夜靠近,在走近軒轅聖夜身邊幾步時又停了下來,想接近又不敢接近,神情十分膽卻。


    “行!”軒轅聖夜冷淡點點頭,抱胸的雙手放了下來,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做勢要離開。


    “你是在為秦如歌出氣嗎?柳月似乎對秦如歌不好!”軒轅聖夜本想離去,軒轅帝卻突然出聲了。


    軒轅聖夜麵無表情的回過頭看著軒轅帝,聲音頓時沉了下來:“你調查她?”


    看著突然不悅的軒轅聖夜,軒轅帝臉上微微慌張,大力的搖搖頭:“你別介意,我沒有特地去調查她,隻不過是在調查柳隨之事時也順便調查了柳月,所以對知道秦如歌的一些事情。”


    快速的否認,軒轅帝堂堂一個皇帝交在在軒轅聖夜麵前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討好嗬護的樣子,如果傳出去任何人估計都不會相信。


    “今天的事,謝謝你,我很滿意!”軒轅聖夜最後看了眼軒轅帝,赤紅的身影一個微閃,空氣中隻留下他那獨有清冷嗓音在房中回響外,人早己消失在了原地。


    僅僅一句話謝謝,軒轅帝卻久久愣在了原地,不知是喜是悲,眼眶微紅神情憂傷,久久看著軒轅聖夜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謝謝?跟我說謝謝?還是不能原諒麽?還是無法原諒我麽?”


    平時威嚴的軒轅帝此時如同一個平凡渴望親情的老人,滿臉疲憊又無奈,還有深深的自責與痛苦。所有的負麵情緒讓他的神情扭曲,最後緩緩蹲在原地神情落寞。


    柳氏被抓到不兩個時辰便定了罪,如此迅速史上難見。柳月入獄這般迅速其功勞全在軒轅聖夜,軒轅聖夜特地找上軒轅帝,事情就出乎意料的迅速,也能看出軒轅聖夜在軒轅帝心中的地位。


    秦如蓮得知柳氏被抓的消息時,整個人都瘋了,愣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接受了這個打擊,著急的在府中等著秦候下朝時,另一個消息再次劈矇了她。


    柳氏被判流放了?她母親要被流放了?父親呢?父親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母親被流放?


    “父親,父親下朝沒有?”秦如蓮在房中來回走動了不次多少圈,這話也問了不知多少次了。


    “大小姐,候爺回府了,候府回府了……”秦如蓮的貼身丫環沒有回答,倒是門外的侍女風風火火闖了進來。這次侍女的冒失秦如蓮卻不介意,反而還眼神一亮,快速朝著門外跑去……


    “大小姐,慢點,慢點……”丫環在她身後小聲喚著,提著裙擺跟在秦如蓮的身後快點追了過去。


    “父親,父親……”


    秦候剛剛回府,心情十分煩躁,這剛剛回來就聽到府中一陣吵鬧,不由皺著眉頭沉聲怒斥:“何人大吵大鬧?”


    “父親,父親,您要救救母親,一定要救救母親!”秦如蓮直接在大門口擋住了秦候,因為快速跑動,額間細細汗珠,衣裙也有些淩亂,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淩亂。


    秦候見狀不由眉頭皺得更緊了,身為一品軍候的嫻長女竟如此不知禮儀,沒有一絲嫻長女的矜持與風範。


    “蓮兒,有什麽事?”秦候緊抿著唇,可見他此時情緒十分不悅。


    不僅不悅,還是嫌棄。


    秦如蓮自懷城受傷送回後就一直沒有出門,今天是她第次出門。不是因為她傷重不能出門,而是不敢出門。


    懷城被大火吞噬所留下的傷痕深深留在了她的後背一遍,若隻是後背都還好,穿了衣裙也看不出什麽來。壞就壞在秦如蓮不僅後背傷痕一遍,就連後腦勺也受了燙傷。


    後腦頭皮受傷,從秦如蓮她治愈傷口後,頭上也留下了她一輩子自卑的傷痕。


    頭皮嚴重受傷,從今往後受傷的地方長不出任何頭發了,大半個後腦勺都從此長不出秀發,她秦如蓮注定一輩子成為禿子,沒有再回轉的餘地。


    因為毀容,因為痛苦,因為自卑……所以秦如蓮才輕易被如歌派去的人引誘吸食了禁藥,一心沉在幻想世界裏也不願出來。


    若不是柳氏出事,秦如蓮根本不會出門。


    為了遮掩她頭上那醜陋的樣子,秦如蓮頭上披著一塊綢布,如西域女子般打扮,遮了頭上的傷痕才出了門,才願意出現在秦候的麵前替柳氏求情。


    秦如蓮此時都急紅了眼,哪裏還知道觀察秦候的情緒,兩手緊緊扯著秦候的袖子,秦如蓮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母親,救救母親。西塔那麽荒蕪偏遠,生活那麽惡劣,母親一定會受苦的,求父親救救母親……”


    人在暴躁情緒時,最看不得別人哭了。現在秦如候一哭鬧,秦候隻覺得他的頭好似要暴炸了一樣,情緒越來越煩躁,大力甩開秦如蓮的手,惡狠狠道:“救?怎麽救?難不成叫本候去劫天牢?你知道不知道這是陛下親自下的判決?金口玉言能有收回的可能?你母親是自做自受,本候早就說過不要參和柳隨之事,這下好了吧?賄賂朝中重臣,最後還有膽子去幫助柳隨逃獄,關這兩項就夠她死好幾回了,要不是陛下看在本候的麵子上輕判流放,你以為你母親還有活路?”


    秦候理智斷線,特別是看著秦如蓮哭訴的樣子又讓他想到了前幾天柳氏的樣子,也是這般玩理取鬧不依不饒的。身影不自覺的重疊在一起,秦候情緒越來越不好,最後幹脆轉身,隻留下一句:“你母親的事情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希望你能想得明白!”


    說完,秦候便轉身離去,秦如蓮心知秦候說的話都是正確的,可她卻不甘心,不甘心眼睜睜看著母親被流放,依舊纏著秦候,追著他的背後不停懇求:“父親,母親是您的發妻,是候府的夫人,如果被流放了肯定會傷了您的麵子,傷了我候府的尊嚴,還請父親一定要救救母親……”


    秦如蓮不傻,知道秦候似乎不喜歡她的哭求,所以聰明的擦幹了眼淚,反而從候府的方向來勸秦候。


    秦如蓮的這番話雖沒有得到秦候的肯定,但秦候卻微微鬆了眉。他的嫡長女必須要識大體,聰明,遇事沉著……


    “蓮兒,為父真的沒有辦法,隻不過你有辦法!”秦候這才緩緩轉身,看著秦如蓮神情微微軟和了一些。


    “什麽辦法?”秦如蓮聞言神情一亮,看著秦候快速發問,隻要有救母親的辦法就好。


    “能救你母親的,隻有太子,祁王,還夜王。如果他們在陛下麵前求求情的話,你母親的事情或許還有轉機。”秦候眼裏閃過一絲算計,看著秦如連冷淡道。


    “那我去找清妹妹,去找三妹妹,母親受苦她們不能不幫!”秦如蓮完全忘了,她與如歌可是死對頭了,明爭暗鬥也不少了。還有秦如清,可是從小爭到大的,她們兩人會幫她?


    秦候話說到這裏,便真的不再停留,轉身朝著書房走去……


    如歌躲在自己的房中並沒有主動出現在候中,開玩笑,柳氏入獄這事她別提多開心了,怎麽可能會主動往秦候麵前靠?而且她現在有個禁足的名義,平時的請安都免了,所以在外人看來,她一直被禁足著,她也樂得清閑。


    “小姐,夫人真的被流放了?”梅兒在如歌的身邊來回打轉,神情十分不可思議,她可沒忘記前不久夫人還嫁禍她家小姐來的,害得她家小姐被禁足在這裏這麽久。哼,現在走黴運了吧?活該!


    “你沒覺得暗靈會說謊?再等等吧,陛下的聖旨過不了多久也會下來了。到時是真是假,你自己去分辯。”


    如歌纖細的手指夾著一枚棋子,細細思量著棋路,對於梅兒的問題隻是淡淡回應,沒有過多的情緒。


    梅兒快步走到如歌棋盤麵前,蹲在地上好奇觀察著,看著棋盤這次竟是五顏六色的棋子時,竟十分驚訝的驚呼出聲:“呀,小姐,棋子怎麽是五顏六色的呀,怪好看的!”


    “好看吧?別人送的!”如歌停頓時一下,看著梅兒淡淡一笑,神情柔和。


    這盤棋軒轅聖夜送給她的,她隻是提過一句,棋子人會黑白,太容易讓人誤解了。可不想軒轅聖夜卻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特意做了一套彩色的棋子。


    “這白色的是小姐對不對?”梅兒仔細看著棋盤,發現幾顆白色棋子時眼神微亮。


    如歌訝異的偏偏頭:“你怎麽這樣認為?”


    “白子的周圍有紅色棋子,紅色棋子一定是夜王爺,被紅子包圍的白子肯定就是小姐了。白子有四顆,是不是梅兒也在上麵?”成為棋子,梅兒沒有一絲的不悅,反而還興奮的看著如歌。


    “梅兒真聰明,那這黑子是誰?”如歌指著兩顆被各色棋子包圍的黑子問道。


    “黑子被這麽多人包圍著,肯定就是現在的夫人與夫人的兄長!”梅兒飛快反應過來,快速回答。可看到黑子周圍的灰色棋子時卻疑惑出聲:“小姐,這灰色是誰呀,黃色肯定是太子,他是皇儲將來的皇帝,隻有他與陛下能用黃色。紫色的親王袍的顏色,肯定是祁王一黨。梅兒不知道,這灰色是誰呀?”


    如歌讚賞的看著梅兒,梅兒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灰色不是黑與不是白,是白與黑的融合之色,表示未知。”


    梅兒偏偏頭:“小姐也不知道這灰色是誰?”


    如歌不語,說真的,她也不清楚灰色是誰。以前她以為柳隨是真的自尋死路無人設計他,可她派人調查後發現,柳隨一事真的是被人設計,必竟事情太過巧合了。所以她認為,有她不知道的勢力暗中存在,不是太子黨,也不是祁王黨,翼王黨似乎也不可能。翼王與柳家無過節,不可能主動設計柳家,那麽事實證明,這場風波裏真的存在一支她不知道的勢力,是這場風波的推手。


    “會不會是翼王那邊?”暗靈似乎也來了興趣,冷淡的出聲討論。


    現在的暗靈與如歌相處久了,沒了以前的陌生,現在偶爾還會主動開個小玩笑。隻不過暗靈麵無表情開玩笑時的樣子,她們可是記憶猶新。你能想像一個冰冷的人麵無表情的吐出玩笑話?


    “有可能,但機率估計不大!翼王背後之人查不出來,若說這灰色就是翼王的話也有可能,但翼王與柳家沒有任何過結節,可以說完全沒接觸過,以他的性格,若沒有深仇大恨是不會做出這種主動設計的事情來。”如歌現在對暗靈沒了最初的戒備,是什麽時候起?就是她在軒轅聖夜麵前身份揭露開始。


    身份被揭露後,她反而開始肆無忌憚的開始借用軒轅聖夜的力量了。比如利用軒轅聖夜雲隱樓的勢力,收購畫聖所有畫作,故意提高價格坑了柳氏一筆。再比如利軒轅聖夜鬼軍小隊假扮暗閣之人再次坑了柳氏一筆後,把柳隨交給了翼王。


    利用軒轅聖夜的力量,她保留了手上暗閣的勢力,現在在軒轅聖夜麵前她沒有了秘密。唯獨暗閣,這是她最後的底牌,暗閣之人不善武,不能出現在別人視線裏,否則一旦被盯上後果不堪設想。她不能毀了冥月送給她的暗閣,雖不能發揚光大,但必須以後能完好的還給他。


    “三小姐在嗎?”


    門外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如歌神情一沉,放下手中棋子,扭頭道:“什麽事?”


    “候爺有事找您,請您過去一趟!”


    如歌衝著梅兒使了個眼色,梅兒機靈的快速走身,走到門邊緩緩打開了門,把外麵的人迎了進來。


    舒文快步走了進來,走到如歌麵前微微彎了彎腰:“老奴見過三小姐!”


    “管家不用多禮,父親他下朝回來了?這麽早?”如歌端坐在椅子上,輕輕冷笑。


    秦候回來了?哼,現在管家來找她,看來也是急了呢!可惜不夠,遠遠不夠,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僅僅是著急怎麽能平複她的憎恨?


    如果待她查明,真是秦幕殺了她的父兄,到時她必不會手下離留情了。


    殺了父親與二哥,血債必須血來還,哪怕背負弑親的罪名,如今的她己完全不在意了。


    占了秦如歌的身,她會替她保護好娘親!如果九泉之下怪她弑父,親下九泉時必定會謝罪!


    所以,請不要怪她!


    “夫人受難,大小姐又去鬧一場,所以候爺心情不是很好……”去書房的路上,舒文小心叮囑著。


    如歌點點頭,快步走到了秦候的書房。舒文體貼的推開房門,如歌提裙而入。


    “見過父親,不知父親叫女兒來何事?”如歌衝著秦候行了一禮。


    正在處理公務的秦候見過如歌,馬上放下手中的筆,看著如歌神情溫和:“歌兒不必多禮,起來吧!”


    如歌依言起身,抬頭看著秦候那故作憂愁的樣子時,輕輕著問道:“父親有煩心事嗎?是母親怎麽了嗎?母親一早被禁衛抓走時真是嚇壞女兒了。”


    如歌心中冷哼,演戲?那就看誰演過誰!


    秦候聽著如歌的話,臉色一僵。對了,他忘了,陛下的判決聖旨未下,她根本不可能會知道。


    故作擔憂的歎口氣,秦候主動道:“歌兒有所不知,你母親要被陛下流放了,那西塔是什麽地方?那可是草木不生,天寒地凍的不毛之地,很多人還沒到西塔就死在半路的可是多不勝數。你說你母親怎麽受得住?”


    如歌低著頭,眼底一派嘲諷。以前,她對秦候沒有什麽感情,看在他是原身的父親份上一直保持著應有的尊敬。可現在她己知道了,眼前她所謂的父親竟是她前世姚氏的大敵。


    “怎麽會這樣?外麵傳說母親賄賂官員,逃犯幫凶,這些都不是真的是不是?女兒不信,母親是那麽溫和慈受,怎麽可能做下令陛下如此生氣的錯事?”如歌神情不可置信,頓時紅了眼眶。


    秦候被如歌弄得一滯,他沒想到如歌是這個反應,如果如歌反問“怎麽辦?”時,他還可以順勢叫她去向夜王求個情。哪知如歌完全不按他所設想的來,這種表態讓他不由一滯,又拉不下麵子命令如歌這個未出嫁女子去求一個男子。


    所以秦候現在心中十分不自在。


    ------題外話------


    第9天,吼吼


    月光我這個有個小活動噢,原意給月光寫個三百字以上的長評的,月光獎勵88xxb,活動半月有效喲,寫長評最快的前三位,就獎勵128xxb。


    每號僅限一領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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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動時間2016年2月26號開始,到3月15號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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